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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酒勁還沒完全散去,感受到熱氣呼到耳垂,心下微動,幹脆轉頭直視佟湘玉雙眼,一字一句道:“那是這邊最好的園子,我想給你最好的生活。”
此時,兩人距離極近,彼此的鼻息清晰可聞。佟湘玉像觸電般鬆開手,一句話不說,快步離去。
看著快步離去的豐韻身姿,王鵬才反應過來自己孟浪了,再次告誡自己,貪杯誤事。可他前世貪了好多年,這輩子怕也戒不掉咯。
“哼!”
耳邊傳來的輕哼仿佛驚雷一般,背對著床鋪的王鵬,才想起來郭蓉蓉在身後被子裏,離他僅有兩丈遠。頓時尷尬的一批,上一刻還在占正宮便宜,轉頭就當著正宮的麵撩小三。這種行為都不能簡單的叫渣男了,純粹是缺心眼的渣男。
“蓉蓉,玉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想給她最好的房子,最好的生活,你會理解我的吧?”王鵬先是不徐不慢的關門,落栓,然後走回床邊,不顧郭蓉蓉跟蛆一樣的扭動掙紮,將她摟入懷中,渣男語錄上線。
女人的本能告訴郭蓉蓉,眼前的男人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可內心的酸澀還是因為一句解釋消融,至少……他是真心在乎她的。
“你是不是……”郭蓉蓉悶悶的問了半句。王鵬聽懂了,斟酌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玉姐的情況你應該聽說過一些吧。我是喜歡她的,但我不知道這份喜歡是哪種,不過不管是哪種,我都想玉姐一直在我身邊。你明白嗎?蓉蓉,娘子。”
聽到王鵬喊自己娘子,郭蓉蓉輕顫了一下,沉默稍許時間,鑽出被子。
“我也喜歡玉姐的。”反手回抱住王鵬,郭蓉蓉悶聲說道,“但是你最喜歡的必須是我,玉姐最多隻能排第二。”
啊咧?啥意思?這是通關了?還沒過門就同意我納妾了?不對!是平妻。妾室沒資格排資論輩。這就是古代的福利嘛。唉呀媽呀!真香!
王鵬美壞了。
低頭湊到耳邊,輕聲承諾一定最愛她,等等,巴拉巴拉……
郭蓉蓉哪兒聽過如此露骨直白的現代情話,羞的她將臉越埋越深,小腦袋完全宕機,還不時輕拍王鵬,完美演繹了什麽叫情竇初開。
當晚,李大嘴不在,王鵬主動下廚給兩個女人做飯,身量不夠的他,費力的踩著板凳操持鍋鏟。郭蓉蓉想幫忙被他趕開,這丫頭隻會幫倒忙。旁邊廚餘桶裏的焦黑不明物體就是證據。
“嚐嚐!辣子雞丁,紅燒鯽魚,鹹肉冬筍,菌菇菽乳湯。”王鵬殷勤的給二女添飯,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自覺。
“不錯,不錯。一直都知道小鵬你會做菜,今個倒是第一次吃。”佟湘玉好似忘記了下午房中的事情,泰然自若的神情語調,跟平時毫無二致。
郭蓉蓉反倒沉默不語,默默低頭扒飯,她怕被佟湘玉看到自己微腫的嘴唇。
“關於沈老和那個宅子,跟我詳細說說。”佟湘玉貌似不經意的詢問。
“也沒啥。天冷之前,我不是喜歡拖著大嘴叔和小白郊遊打野兔什麽的嘛。那時候看到城北的沈府就覺得那宅子位置好,是風水寶地,後來又聽客人提起那宅子掛牌待售了。今天聽玉姐你說買房,我就第一時間想到那宅子了。”
“小鵬你還會看風水?”
“額……略懂略懂!皮毛而已。”王鵬懂個屁的風水,主要是沈府的玉帶環腰局太過明顯,前世聽房產推銷作為賣點提起過。
佟湘玉倒是對他層出不窮的本事見怪不怪了,示意他繼續說。
“去了以後……”
王鵬巴拉巴拉了好一會兒才說完。
“你是說你給沈老的宅子寫了兩首詩,又當場寫了首祝酒詩,沈老說他能借光青史留名,所以死活要把宅子送給你?”佟湘玉麵無表情,語氣麻木。看著眼前這個拚命幹飯的小不點,臉頰鼓鼓,嘴巴不停蠕動,跟個倉鼠似的。這副樣子跟他口中那個風流才子真是同一個人?
佟湘玉努力半天,實在無法將兩個形象重疊,太割裂了。
“小郭!那幾篇詩詞你應該記得吧。念給我聽聽。”
“哦……”郭蓉蓉聽話的放下碗筷。
佟湘玉眼神停在郭蓉蓉的唇瓣上好一會兒,直到念完兩首才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佟湘玉聽了隻是點頭,可接著聽到將進酒第一句開篇,她便怔住了。全部聽完後良久,目光複雜的看向依舊若無其事幹飯的王鵬。
佟湘玉眼神恍惚,好像看到了不遠的未來,王鵬離開客棧的場景,他的未來注定耀眼。
“玉姐!發什麽呆?趕緊吃啊!菜都快被某個貪吃鬼吃完了。”
“王小鵬!你說誰是貪吃鬼。明明你吃的最多!”
“明明吃的最多,跟我王小鵬有什麽關係。”
郭蓉蓉大腦宕機了小一分鍾才反應過來王鵬話中的意思,哭笑不得,伸手攀上了王鵬腰間。
王鵬齜牙咧嘴的跑到佟湘玉身邊,“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是女子!”
“好了好了。吃個飯都不消停!”佟湘玉看著小兩口打鬧,哭笑不得的發話,兩人順勢聽話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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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是看佟湘玉情緒有異,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飯後,郭蓉蓉主動收拾,王鵬又被佟湘玉拉走問話。
“你知道這個沈崇格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挺大個官,至少三品。”
“你猜的沒錯。他是玄京文淵書院的院正,禮部右侍郎,正三品大員。這倒還好,關鍵是他為人慷慨大氣,朝堂上不論文武,大半受過他恩惠。教書育人幾十年,大玄小半的中低層官吏都以他的弟子自居。但他又從不結黨營私,這輩子收過最重的禮是弟子孝敬的一副六國爭霸時期書聖趙曦的墨寶……”
隨後,佟湘玉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沈崇格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全部說出來了。
“沒想到這老狐狸還挺厲害啊!”王鵬唏噓感歎,“是個妙人,居然放著權力不要,看著不像啊!”
沈崇格在他眼裏,就是個貪圖名利的老狐狸。要他出高價買園子不說。還要他作詩紀念他,好不要臉。
“瞎說什麽呢!什麽老狐狸的,在外麵可不能說。人家又是認你做侄子,又送園子的,還討不到你嘴裏一句好!”佟湘玉好笑的說了王鵬兩句,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概就是這樣吧。
“行吧!看在玉姐的麵子上,以後不說了。”王鵬笑嘻嘻的插科打諢,“那玉姐到時候跟我一起住到園子去唄!”
佟湘玉聞言心動了一下,想到之前王鵬對她說的‘那是這邊最好的園子,我想給你最好的生活。’這話單獨聽著沒毛病,孩子孝順她這個姨娘,不對!現在是姐姐,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可是佟湘玉偏偏聽懂了王鵬當時的意思,那語氣,根本不是對長輩說的,分明……是對自己女人說的。但她怕是自己誤會了,明明是個孩子,明明她一直當他是個孩子。
可萬一王鵬真是那個意思,她又該如何自處。
“那是你跟小郭的新房,我住算怎麽回事。”佟湘玉扯出個生硬的笑容,又找補了一句,“再說了,那園子太遠,住那裏的話,客棧的生意不做啦?沒有進項不得喝西北風。”
“我養你呀!我養玉姐一輩子!”
王鵬有點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下午已經暗示過,現在幹脆打明牌。從當時佟湘玉一言不發離開的樣子,他就知道她聽懂了他說那句話的意思,至少有所明悟。他的玉姐可聰明了。接下來就是乘勝追擊,他王小鵬可不是撩了就閃的段正淳。
“小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就想養老娘,就憑仙人醉那點產量?不夠我霍霍幾天的!”佟湘玉被這句‘我養你呀’說的心跳漏了一拍,本能的低頭拿起茶杯,遮掩自己的慌張,等到放下茶杯的時候,已經勉強平複了心情,嬉笑怒罵。
佟湘玉掩飾的太好,王鵬沒有發現她一閃而逝的慌亂,見她不信,非常認真的說:“玉姐,仙人醉隻是我弄出來打算自己喝的。其他更賺錢的法子我還有很多。再說,就算隻賣仙人醉,產量也是小問題。我隨時能改善工藝,到時候就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天幾十瓶。就算供應全大玄都不成問題。”
王鵬說著說著,思緒被自己的話帶偏到改良釀酒工藝上麵去了,喃喃道:“就怕到時候糧食不夠,還得先找到玉米、土豆、紅薯……”
“什麽米,什麽紅薯?”佟湘玉先是震驚王鵬說的隨時能改善工藝供應全大玄,這話她是信的,畢竟之前王鵬做過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一一驗證了。後麵王鵬的自言自語沒聽清,脫口追問。
“沒什麽,隻是我在古書上看到過幾種畝產四五千斤的作物。”王鵬隨口應了句,對他來說,玉米、土豆、紅薯是司空見慣的小東西,不值一提。他剛剛思索的是這方世界不知道有沒有美洲大陸,據說前世這幾種作物的原產地是在美洲。王鵬前世的曆史成績有點差,不像物理化學那樣幾十年後還記憶深刻。
“四五千斤?小鵬你莫不是嘴瓢說錯了份量?”佟湘玉聽到這話,那點小糾結瞬間飛了,隻剩下不可置信。要是這話是別人說的,她肯定以為對方是瘋子,可這是王鵬說的。即使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能,還是忍不住去相信。
“嗯嗯!我這還是說少了,種的好,上萬斤都可能。”王鵬不經腦子的話張口就來,上萬斤的畝產是前世農業科學家幾代人的成果,在他嘴裏變的輕而易舉,不過誰叫他隻是看過新聞,本身不是這個專業的呢。這會兒他腦子裏想的是萬一這個世界沒有美洲大陸,那他應該去哪兒找這類作物,前世的北美洲是屬於西半球的赤道以北,而大玄所在的位置很明顯屬於這個星球的東半球,或許應該優先發展海航業,那就需要先發展造船業,木製遠洋船的話需要陰幹多年的好木頭,條件太苛刻。那是不是一步到位,把鋼鐵巨艦搞出來?那就需要先把煉鋼產業理順。可這好像是朝廷管控的,所以要麽說動皇帝,要麽造反自己當皇帝。不行!造反太麻煩,當皇帝更麻煩。那就隻剩下說動皇帝一條路,靠什麽說動呢?鹽、水泥、肥皂、火藥,治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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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鵬!小鵬!”佟湘玉看王鵬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良久。
“嗯……水泥好像……啊?玉姐,你叫我?”
“想啥呢?半天不見你說話。”佟湘玉嗔怪道,“你說的上萬斤……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假的啦!哈哈”王鵬反應過來後終於理智上線,急忙打哈哈否認,“不過四五千斤應該是可以的。”
“啊!那……那也……”佟湘玉得到確認,瞠目結舌,震驚的說不出話。
“但是這幾樣東西我也隻是書上看到過,據說在海外仙山上。”
“你個臭小子,故意戲耍老娘是不是,還海外仙山,話本看多了吧!你咋自己不升仙!”佟湘玉聽到‘海外仙山’,立馬把王鵬之前說看過的話當做話本上的胡言亂語,沒好氣的捏住他臉,輕輕拉扯。
“疼!疼!”
嘴裏喊著疼,眼前出現的是一張宜嗔宜喜的精致俏臉,略施粉黛的眉眼間蘊含著萬種風情。什麽皇帝,什麽土豆,什麽煉鋼造船……全都不重要了。這些全都不及眼前人的一個笑容。
“玉姐,你好美。”王鵬被扯著臉,含糊不清的喃喃。
佟湘玉卻是莫名聽懂了,手上動作一頓,接著加力擰了一把,笑罵“就會說好話哄我開心!”
“嘶~”這下真把王鵬擰疼了,忍不住倒吸涼氣。
“啊!小鵬,對不起!玉姐不小心的。”佟湘玉的心疼布滿眉眼間,素手輕撫剛剛掐過的地方。
“好疼呀!玉姐你欺負我!”王鵬回過神來,故意大聲申訴。
“好好好!是玉姐不好。”佟湘玉好笑的哄著王鵬。
“不行!這事沒有十個親親沒完。”
“臭小子,敢占老娘便宜!”剛剛心疼輕撫的手,瞬間改換動作,再次捏住仍舊泛紅的小臉蛋。
王鵬不說話,隻是委委屈屈的看著眼前的玉人,雙目中好似還有點點晶瑩。這演技絕了!
“好啦好啦!給你揉揉,不哭不哭哦。”佟湘玉終究沒有親,哄孩子一樣哄著王鵬,但是躲閃的眼神和微微泛紅的臉頰,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意思。
王鵬按住臉旁的手,鄭重的再次說道:“玉姐!我是認真的。這輩子,我養你!”
佟湘玉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打哈哈:“好!好啊!玉姐這輩子沒孩子,現在有小鵬你給我養老,也不枉我收留你。時辰差不多了,我去後麵客房看看。”
說著,佟湘玉快步朝門外走去。
王鵬見氣氛都到這兒了,哪兒能讓半熟的鴨子飛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清楚自己的意思,成與不成,之後再說。前世老司機的經驗告訴他,追求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害羞猶豫!隻要是願意搭理你的,表現出好感的,氣氛合適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的進擊,說不定就成功了呢?當然,並非是傻乎乎的直接表白,要適當隱藏一層意思,但又能明確的傳達自己意思。這樣會給對方一個台階,自己也能進可攻退可守,或者直接放棄。
氣灌雙足,以常人兩倍的速度追上佟湘玉,拉住對方的手。佟湘玉微微掙紮了一下,沒甩脫,就任由王鵬拉著了。
“玉姐!我隻是常年吃不飽,身體看著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佟湘玉突然大力掙紮,王鵬幹脆上前環抱箍住。剛剛長到1米2的他,額頭才到佟湘玉背心,佟湘玉使勁後,王鵬整個人離地三寸隨著動作搖擺。
眼見情況不對,到了嘴邊的獵物要逃跑。王鵬幹脆借力使力,輕輕一拌,順勢打橫抱起佟湘玉,雙手拖著不足百斤的女人走向床榻。
王鵬看著在他懷裏的一大坨,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佟湘玉全身僵直的被王鵬公主抱,雙目圓睜愣神,恍惚間還帶著一絲憤怒、一絲羞怯、一絲愕然。
功力還是太淺啊!托著百斤走幾米就手臂發酸了。王鵬溫柔放下懷中嬌軀時默默想道。
“小鵬……”佟湘玉喉間擠出顫抖的聲音,深怕王鵬衝動之下對她做些什麽。她肯定是要反抗的,可心底深處又怕反抗的話會傷害到王鵬。
“玉姐!你還記得兩個月前,我們在客棧門口桂花樹下說了什麽嘛?”幸好王鵬理智還在,僅是坐到床邊,握住佟湘玉的手,輕聲說。
“小鵬!你……”佟湘玉沉思片刻後駭然看著王鵬。
“沒錯!當時我問你大玄成婚的規矩,你告訴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七八十歲老頭的小妾可能隻有二三十歲。還叫我努力讀書,以後才好娶妻,娶上十個八個都行。你還記得我當時怎麽回答的嘛?”王鵬直視佟湘玉慌亂的雙眼。
“不……忘了!”佟湘玉眼神躲閃。
“嗬嗬~那我重新說一遍。我不要十個八個妻子,我想要玉姐當我妻子。”王鵬輕笑著,語氣卻很鄭重。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有真正喜歡的女孩子了。玉姐已經老……”佟湘玉恍惚間跟兩個月前說著一樣的話。隻是當時是笑著調侃,這次卻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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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14了!過兩年就能娶妻了。”王鵬打斷佟湘玉的話。
“嗨~別逗玉姐了!你過兩年該娶的是小郭。”佟湘玉故作輕鬆道。
“玉姐!”王鵬猛然提高音量,“湘玉!你最清楚我跟蓉蓉姐是怎麽回事了。”
“可……可……”佟湘玉囁嚅兩聲,突然不知哪來的勁,一把甩脫王鵬的小手,下床朝門外跑去。
王鵬雖是初學武功,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眼疾手快間使個巧勁,佟湘玉跌坐回他懷裏,還本能的抱住了他腦袋,防止他被撞的後仰,嗑到後腦勺。感受到胸口的鼻息,又是慌忙鬆手站起,卻被腹部一隻手臂牢牢箍住。
感覺到懷中佳人的掙紮,王鵬的手臂箍的更緊三分。佟湘玉慌忙巴拉幾下,發現沒用,隨後泄氣攤了下去。
“小鵬!你別這樣,先放開玉姐。咱們慢慢說。”佟湘玉安靜後,聲音透著冷靜。
王鵬很明銳的聽出佟湘玉的態度有變化,任由她起身坐到身邊,隻是左手仍舊拽著佟湘玉衣袖,小心翼翼的怕她逃跑似得。佟湘玉輕輕拽了拽,見他不鬆手,也就隨他了。
“小鵬!我大了你10歲。”佟湘玉語重心長的繼續勸說。
“我知道。”
“你不知道!是的,我現在看著還行,可是15年後呢?你30歲,風華正茂。我40歲,已經變成滄桑老嫗。到時候你還會喜歡我嗎?”佟湘玉的語調波動,仿佛強壓著怒火,或者說是恐懼。
“我知道的。就算你將來雞皮鶴發,我也會蓄須畫眉,陪你變老。等你老去的那一天,還像今天一樣,陪在你身邊,讓你在我懷裏閉眼。”在這個人均壽命40多的時代,女人到了40可以自稱老身了,相當於現代的60多。所以王鵬非常理解佟湘玉的顧慮,隻有拿出前世鍛煉的土味情話應對。
“我是個寡婦!”佟湘玉被王鵬話中的場景吸引,暗想,我這種不祥的女人真的可以有這樣美滿的結局嘛?心底升起的一絲絲希望的火苗,沒等繼續燃燒,就被她自己嗯滅。因為她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個在這時代被認為克夫的不祥之人。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那是指青皮無賴想上門占便宜,真讓他們把寡婦娶回家,10個裏麵有10個全都不願意的。連社會最底層的青皮無賴都嫌棄的人,可想而知平時要遭到多少非議和壓力了。這時代沒有科學神教,迷信思想才是主流。風水相師口中的五弊三缺,鰥寡孤獨殘,被他們稱為天譴之人,寡排第二位。所以,很多時候並不是古代貞潔烈女多,而是真的沒人敢要。任你再如何的國色天香,青樓女子都有人肯納為小妾,可寡婦別人隻想偷香竊玉,連個小妾的名份也是不敢給的。這也是佟湘玉和王鵬之間最大的障礙,即使佟湘玉答應跟了王鵬,也不會同意他把自己娶進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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