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找錯。”
    王鵬鬆了口氣，上前查看，亂糟糟的頭發，消瘦卻不失美豔的容貌，蒼白的膚色反添幾分病態美，稍顯髒汙的紫色襦裙穿在身上，胸前甚是宏偉，還在微微起伏。
    “我操！王小鵬你個變態，居然覺得一具屍體漂亮。”王鵬暗暗唾棄自己一句，“等等！有呼吸！”
    王鵬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頸動脈，很微弱。保險起見，將手放在了宏偉處，傳來了緩慢卻清晰的心跳。
    竟然還活著！
    王鵬最後試了試額頭溫度，跟慕秀秀一樣，有發燒，但並不厲害。
    “夫人！夫人！能聽到嗎？”王鵬喊了幾聲，女子毫無反應。
    不管了！先帶回去醫治。
    王鵬輕輕抱起女子，目測比佟湘玉高上些許的女人，體重卻輕了許多。招呼孫德旺幫忙，將原本用來裹屍的草席取下，盡數鋪在女子身上，又將身上的鬥笠蓑衣盡數脫下蓋上，擋風遮雨。
    告知孫德旺前往不遠處的未名園後，王鵬運起輕功急速掠至。此時沈老頭師徒正在暖閣中下棋，眼見王鵬突然造訪分外詫異。
    聽得簡述一番情況後，沈崇格不以為然之外卻更欣賞王鵬的赤子之心，看他的麵子，當即下令，準備10床被褥，3個取暖的湯婆子，5副蓑衣，將整個板車打造的溫暖舒適且遮風擋雨。另取一根野山參，交待王鵬，稍許根須墊於舌下，可吊命。
    王鵬毫不推辭，隻是抱拳作揖深鞠一躬。
    等到驢車溜溜達達來到鎮中心的回春堂，早一步用輕功趕回的王鵬已經安排妥當。周老大夫的銀針全部鋪開，診所內也是暖爐升騰。
    其實這都是王鵬現代人思維作祟，而且是現代華人。他潛意識裏始終認為，沒有什麽是比同胞的性命更重要的。
    “怎麽樣？
    王鵬看大夫診脈結束，既往問詢。
    “氣血瘀滯，風寒入體，身體虧空……若不是老山參吊命，怕是走不到我跟前，唉。”
    俗話說，不怕中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周老不止眉眼低，已經在唉聲歎氣了。
    “沒救了嘛？”王鵬喃喃道。
    這是他兩輩子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想救，卻救不回來。
    前世他參加過不少村裏人的葬禮，見到的是已經死透的人，頂多讓他感慨下生命的脆弱，要說更多感觸肯定是沒有的。唯一一次不同的是見外婆的最後一麵，卻也是壽終正寢的喜喪。
    像這樣目睹陌生人在身邊非正常死亡的場景，兩輩子以來都是第一次。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她隻是感冒！隻是餓了！”
    王鵬回神後想起了很多前世醫學方麵的見聞，他不知道對不對，反正不試會死，那還擔心什麽？
    王鵬小小的身體陡然挺直，前世當老總時的氣勢噴薄而出，厲聲吩咐。
    “周老，既然你沒辦法。那就聽我的！馬上把風寒祛濕降體溫的藥材找出來，一一給我介紹。”
    “這……這……是當歸，這……是熟地！……”周大夫被氣勢突變，好像要殺人似得王鵬嚇一跳，結結巴巴的介紹起來。
    沒辦法！王鵬現在還穿著佟湘玉精心準備的極品套裝，加上那副無法無天，頤指氣使的做派，妥妥的大家族紈絝子弟一枚，這年頭，等閑人演都演不出來。
    “沒聽懂嘛！我要的是祛濕去熱治風寒的藥材！”
    王鵬聽到周大夫說的什麽當歸、熟地之類，他就算不懂中醫也聽說過這些，全都是補藥，跟退熱治感冒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哦哦哦！這是胡柴，北藍根，金銀草，連翹，黃岑，知母……”
    “好！就這個胡柴、北藍根、金銀草！取三錢胡柴，北藍根和金銀草各一錢，抓緊時間熬煮，另外再熬一斤米粥。”
    王鵬聽到幾個熟悉的名稱，稍稍思索就下令了。前世兒子感冒發燒吃的藥，他這當爹的記憶深刻。其實連翹之類的他也有印象，但保險起見用了記憶最深的三種藥材。至於中醫的什麽藥方，什麽配伍，管不了了！
    “還不快去！”王鵬見沒人動彈，抓住藥店的小學徒，大聲嗬斥，把個看起來比王鵬大好幾歲的少年嚇的不輕，一溜煙跑去後堂準備了。
    “德旺叔！幫忙去一趟客棧，告訴蓉蓉，把我房中的酒精帶來。記住，名字叫做酒精！酒精！在書桌櫃子裏。”
    王鵬一聲聲的發號施令，企圖挽救回秀秀娘的生機。
    “先打點溫水來！”
    “對了！我要鹽巴，還有開水！”
    “暖爐要熄了，添柴加水！”
    接下來一個時辰，整個回春堂響徹王鵬的呼喊聲。
    佟湘玉，李大嘴，郭蓉蓉，郭氏夫婦也陸陸續續被驚動。
    酉時過半，天色剛剛黑透。
    王鵬一屁股坐到官帽椅上，大冬天的，汗水狂飆。
    郭蓉蓉端來茶水，仔細擦汗，滿臉心疼。
    王鵬接過後連幹三杯，才長舒一口氣。
    酒精擦拭額頭等裸露皮膚不知道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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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水，米粥，退燒清熱的湯藥……全部灌下去了。按照現代醫學的說法，就是電解質、營養、殺菌治病的藥物。
    能做的他都做了，是否可以活下來，全靠她自己了。
    硬要說還有什麽沒做的，隻剩下對付植物人的親人呼喚法了。據說讓近親在病人身邊呼喚，能喚起病人的求生欲，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電視電影裏都這樣演。可慕秀秀的身體自身難保，而且在小丫頭的認知裏，娘親已經死了，所以不如不告訴她。沒死是驚喜，死了……也就死了。
    好吧，王鵬這貨純粹就是依靠40年的生活常識結合小說、電視、電影裏看來的似是而非的知識，不管真假，不管是否有用，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麻煩周老大夫了，請再行診斷一番。”
    稍稍緩口氣，王鵬對縮在櫃台後麵的老頭行禮。
    “脈象依舊，不過比剛剛稍好些許了，能否挺過去就看今晚了。”周老大夫再次診脈許久，才開口說出診斷結果，看了一眼王鵬，猶豫片刻，問道：“公子可否告知，為何要喂病人鹽水？還有酒精，是為何物？”
    “古籍上看的，說是鹽水可以臨時補充氣血，真假不知，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酒精就不說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王鵬瞧見沒他啥事了，起身告辭，同時送上一粒金豆子，這已經是診金和藥材的好多倍了。
    “恐怕病情反複，今夜還需大夫幫忙照看一二。”
    “客氣……客氣！”老大夫欣喜之餘，話語仍舊透著點惶恐。實在是郭氏夫婦給他的壓力太大，通身氣派不說，最重要的是……郭富忘記換下他的官服了。更別說佟湘玉，落戶千金鎮幾年，左近的街坊鄰居，誰不知道她是縣太爺的親戚啊。
    王鵬又走向隨侍在旁的小學徒，悄悄遞過去一粒銀豆子。不待對方說話，老氣橫秋的拍拍對方肩膀，道一聲辛苦小哥照看了。
    十六七歲模樣的小哥，用力捏捏手心的銀豆子，忽然覺得要是每天都能被吼一次也挺好的。
    “我們先走吧，大家晚飯還沒吃吧，我好餓。”
    眾人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佟湘玉從進門開始就躲在陰影處，看著王鵬施為，不說話也不曾挪動腳步。
    郭夫人眼神複雜的最後看了眼秀秀她娘，也沒多說。
    隻有郭富落後幾個身位，輕輕給秀秀她娘把脈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李大嘴帶頭快步回返，菜涼了，他需要提前回去熱一遍。
    郭蓉蓉半扶著王鵬，生怕他摔著。其實王鵬並沒有多累，隻是剛剛藥房裏暖爐太旺，心情緊張，才會滿頭大汗。
    但他又不是傻子！有個香噴噴、暖洋洋、軟乎乎的少女依偎，何必獨自吹冷風。
    席間，王鵬迅速扒了兩碗飯才放緩速度吃菜。桌上隻有郭富和李大嘴兩人喝酒，三杯下肚，李大嘴就滿臉通紅了。佟湘玉勸了兩句，明顯酒意上頭的李大嘴根本不聽，郭富笑眯眯的又陪了幾杯，李大嘴坐著開始打晃。
    王鵬無奈，舉杯向郭氏夫婦告罪一聲，半拖半扶的拉他回了宿舍。
    回到席間，眾人皆看著王鵬不說話。
    “都看著我幹嘛，吃菜吃菜！一會兒就涼了。”
    “小鵬，我不反對你救人，可你想過沒有，救回來可能會有麻煩。”郭富緩緩開口。
    “事出突然，當時隻顧著救人了。”王鵬夾起郭蓉蓉放在碗中的魚肉，細細咀嚼，接著說道，“畢竟是條人命，嶽丈大人可有教我？”
    “先前我們推測慕秀秀的身份是慕容家棄女，但是並不確定，適才看到你救回之人，便可基本確定了。”
    這時郭夫人插話道：“她身上的衣服是慕容家布樁獨有的紫羅蘭，全大玄僅此一家。能穿這身衣服，又落魄至此的……”
    郭夫人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座的都聽懂了。
    “嗨！就算是慕容家的人又如何？大不了給予些銀錢，讓她們娘倆獨自生活。能用錢解決的麻煩，就不算麻煩。”
    “事情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聽你說起慕秀秀母女的事情後，我總覺得其中某些關竅說不通，便找人查詢了一番，才得知這母女二人涉及的不是簡單的家產問題，而是他們的家族根本。”郭富嘴裏說著麻煩，卻不耽誤他品嚐美食美酒。
    “哦？家族根本？那是什麽？”王鵬雙手舉杯敬自家老丈人，以示請教之意。
    他也是老油條了，看郭富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哪兒有麻煩上門的緊迫感，明顯是拿他逗趣，或者是考驗他的心性定力。
    “一本秘籍，乾坤摩弄。”郭富沒有故意吊胃口，點明道：“天下排名第32位的絕世武功。”
    “嘶~這麽厲害！”王鵬非常捧場的故作吃驚，其實他壓根兒沒概念，隻是單純當個捧哏，好讓郭富有興致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大玄武記裏寫了，乾坤摩弄，操控乾坤，三重天前可以反彈敵人內力，三到六重天可以加倍反彈，七重天就可以內力外放，控鶴擎龍。”郭蓉蓉終於聽到自己懂的東西，興奮的介紹，末了還瞥一眼王鵬，意思是‘我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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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鵬很給麵子的豎起大拇指，連連誇獎：“蓉蓉姐好學識，這些我完全不懂，以後要多多向蓉蓉姐請教才是。”
    被情郎如此誇讚，郭蓉蓉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死丫頭，現在知道賣弄了，當初讓你看書，次次偷懶睡覺，自己算算，你的口水糟蹋了幾本大玄武記。”郭夫人看小兩口打情罵俏，心下好笑，見女兒嘚瑟個沒完了，立馬揭她老底。
    “娘~~我那會兒才九歲！”郭蓉蓉臊的不行，嘴硬的給自己找理由。
    “哼！你怎麽不說小兔也才十歲，她花了一個月熟記，你呢？”郭富在一旁插話，表示娘子說的對。
    “啊呀！爹你別說了，來！吃塊雞腿。”
    一段小插曲後，話題回歸。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王鵬琢磨半響，回過味兒來，這什麽乾坤摩弄不就是鬥轉星移嘛，而且……居然……竟然也姓慕容，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有白眼亂入，要是慕秀秀學了家傳武學，會不會研究出柔拳？大成後每次開片兒，上來就是一招金輪轉生爆。嘖嘖！那場麵……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小鵬不愧是詩仙轉世，一句話道盡乾坤摩弄的精髓。”郭富砸吧砸吧嘴，不知是品味仙人醉還是王鵬脫口而出的金句。
    “詩仙轉世？”
    “哦！這是沈崇格對你的評價，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名號就會傳遍大玄了。”郭富說到這個，笑意更添三分，仰頭直接幹了一杯。
    王鵬被這個稱號雷到了，感覺自己對不起老祖宗李白同誌，尷尬的腳趾摳地，連忙舉杯陪一杯，然後轉移話題。
    “如此說來，慕容家那本家傳武學在秀秀她娘身上，那個大娘所謂的把慕秀秀扔掉，實際是用女兒的命威脅他們交出秘籍，這才導致母女倆逃出慕容家。”
    王鵬順著線索解析，可總覺得哪裏還有問題，想不通就問，放著兩個老江湖在眼前不請教，不是浪費嘛。
    “為什麽秘籍會在秀秀她娘手裏？這麽重要的家傳功法，理應是大夫人或者嫡子嫡女掌握，不可能給一個小妾吧？”
    “這就涉及慕容家二十多年前埋下的禍根了。其實……秀秀她娘，才是慕容家上代老家主的嫡女，慕容蓮。”
    “她丈夫原名袁標，後來才改名慕容標。本來是慕容老家主年輕時遊曆江湖認識的好友後代，袁標的父母惹上了當時有名的邪修尤穀。”
    “尤穀有個徒弟，實際是他私生子。那個孩子被尤穀影響，是非不分，做事全憑自身好惡。加上尤穀的溺愛，經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最出名的兩件事，其一是為了個被紈絝欺淩的小乞丐，殺了紈絝全家二十七口人，然後把他們家裏的錢財糧食分發給當地百姓。其二是追求當年豔貫玄京城的名妓甄麥兒不得，直接強搶，過程中殺了老鴇和甄麥兒房中戶部侍郎大兒子等七人，三天後，甄麥兒的屍體出現在護城河中。”
    “但他確實深得尤穀真傳，緝捕司追了三年也沒捉拿歸案。據說，他當時是他看上了袁標的母親，死纏爛打，下藥等等手段都沒成功，又打算用強，最後被夫妻倆聯手殺了。”
    “夫妻倆知道尤穀不好惹，為保血脈，將10歲的袁標托庇在慕容家族，改名慕容標。與當時5歲的慕容蓮一起長大，等到了及笄之年，兩人自然而然的成婚了。”
    “當時袁標已經有兩個妾室，老家主本來是不想要這個女婿的，奈何兩人青梅竹馬，慕容蓮也早已情根深種，而且袁標除了有兩個妾室以外，相貌、能力、品性都無可挑剔，又是慕容老家主從小看著長大的，也隻能同意了。”
    “後來呢？”眾人聽的入神，郭蓉蓉見老爹突然停住不說了，殷勤的上前倒酒催促。
    “後來，慕秀秀出生了。這個小女娃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當時慕容老家主就把穩婆、丫鬟等全殺了，本想處死這個孫女。奈何袁標和慕容蓮苦苦哀求，才鬆口軟禁母女倆。袁標倒是從來沒有嫌棄過這個女兒，但是世俗偏見所害，悠悠眾口難容。”
    郭富歎氣，王鵬適時舉杯敬酒，心想，秀秀她爹在這個時代倒也算是有情有義了。可惜，終究拋不下榮華富貴，換我就直接帶著娘倆找個地方隱居，管他的外人怎麽嘰嘰歪歪。
    “之後兩年倒也相安無事，但慕容蓮生了慕秀秀以後，卻是再無所出，老家主便做主給袁標娶了個平妻。慕容家旁支中有一對失去雙親的兄妹，老家主讓袁標娶了那個妹妹，慕容品如，想要以此延續主家血脈。可是，壞就壞在這個慕容品如身上。”
    “她嫁過來第二年就誕下一子。做為旁支，雖然學不到乾坤摩弄，但卻是知道的。她覺得自己兒子是慕容主脈的嫡長子，理應繼承家傳武學。老家主對於這點也是同意的，隻說等孩子點靈後就傳授。”
    “接下來四年，慕容家可謂和睦。因為慕容蓮不方便拋頭露麵，慕容品如便成了當之無愧的大娘子。對於沒啥威脅的慕容蓮和慕秀秀，也算的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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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長日久，大娘子對於袁標的來曆也漸漸明晰，知道了自己兒子不是主脈嫡出，但有老家主的承諾，倒也安穩。可偏偏這時候，尤穀不知從哪裏得知了袁標的身份，殺上了門。”
    “尤穀銷聲滅跡十來年，江湖中人都以為他死了。緝捕司近些年也隻是例行通緝，沒想到再次出現已經是初入九重天宗師境。不過他當時右手齊肩而斷，左手也少了根小拇指。慕容老家主是七重天後期的修為，憑借乾坤摩弄的神異，拚死將尤穀重傷。袁標也在那場戰鬥中受了內傷。據說尤穀找到慕容家，一方麵是想斬草除根，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乾坤摩弄。但他最後搜遍了老家主臥室書房也沒找到。”
    “因此，很多人都猜測，世間知曉乾坤摩弄的人就剩下慕容蓮一個了。袁標的傷勢一直不見好轉。尤穀也是再次消聲滅跡，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在養傷。為慕容家傳承考慮，以防萬一起見，袁標打算給8歲的慕秀秀點靈，先傳一份下去，能保一個是一個。畢竟大娘子的兒子還要四年才能點靈，而其他孩子，均是妾室所生，沒資格。”
    “大娘子經營多年，自有她的消息渠道。袁標上報府城玄武堂，申請點靈陣的事情，第二天就被她知曉了。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偏偏慕容品如小心眼發作，要求慕容蓮交出乾坤摩弄後，才讓給慕秀秀點靈。這就壞事了！”
    王鵬聽到這裏卻是一知半解，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娘子的兒子不是歲數不到嘛，幹嘛非要現在拿到秘籍？”
    郭富瞥一眼王鵬，見他是真的疑惑，滿意的點點頭，心想，自家丫頭看來還是有分寸的。
    看了看在座幾人，唯一的外人佟湘玉是開國世家後裔，便再次開口解釋道。
    “此事涉及到絕頂功法的傳承密辛，這類功法除了絹帛紙質秘籍外，還會有相應的傳承玉佩。光靠秘籍，頂多練個基礎，到了高階會變得似是而非，真正的精竅在傳承玉佩中，無法靠文字記載的。三重天凝聚神識內視，七重天凝練意誌，方可參悟刀意、劍意、拳意。傳承玉佩中的意誌每用一次都會消耗，需要後人達到七重天後補充。境界越高，補充的意誌越充足圓滿。”
    “您的意思是，乾坤摩弄的傳承玉佩意誌不足了？”
    “不！七重天意誌補充後，足夠支撐兩三個後代參悟了。”
    “那……大娘子此舉為何意？”
    王鵬深感不解，明明份額充足，家裏人也都同意她兒子繼承家族武學了。還折騰個什麽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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