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沒有！”
    “我才不信！”
    “你信我啊！你要信我！我可是誠實可靠王公子。”
    “呸！你就是個色膽包天大渣男，大你那麽多的自家掌櫃都覬覦。”
    “你懂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家掌櫃當然要自己疼。”
    “聽你的口氣，成功啦？”
    王鵬得意點頭。
    “嘶~厲害呀！佟掌櫃可是鎮上有名的一枝花，聽說剛來時引的許多公子少爺傾心，要不是縣太爺照應，都不好收場。沒想到折在你手裏了。”
    “哼哼！不看看小爺是誰。當初跟你說了還笑我做白日夢，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
    “嗯嗯，信了信了！哥，大哥！教教小弟，醉心居的雅墨姑娘一直不搭理我。”
    “醉心居？那可是府城的消金窟，你小子，才賺幾個錢就敢去那地方？”
    “我都18了，女孩子手都沒摸過，妻子不好找，還不能先找個小妾啊！”
    “我聽說這個雅墨號稱琴書雙絕，真有這麽厲害？”
    “嗯嗯，厲害！很厲害！那琴彈得，我這個不懂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李大牛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露出豬哥相。
    “呀嗬！不錯，學會用成語了啊！如癡如醉都知道了。”
    “嗬嗬，當時聽旁人說的。”
    李大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行了，雅墨那種清倌人你就別想了，我都夠嗆入的了她的眼。能得到她的隻有三種人，要麽特別有錢，要麽特別有權，要麽特別有才，單有一樣可能還不夠，至少要占倆。”
    “這……唉，你說的對。”
    李大牛有些泄氣，悶頭喝茶。
    “你要真想女人了，我建議你去牙行看看。”
    “你是說先買個丫鬟？”
    “對啊！十五六歲的美貌丫鬟，頂多二三十兩，要是碰上尤其漂亮的，再多花些也值得。畢竟買來就是你的了。家裏有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多好，別想那個不切實際的雅墨姑娘了。醒醒吧，騷年！”
    “對對！我現在就去。”
    “回來，猴急啥！正事兒還沒說。”
    聽到有正事兒，李大牛趕緊回來坐好。
    “冬節過後，大概元月初三左右，會有一批酒瓶送到我園子那邊，到時候你叫村裏人走水路過來搬，全部灌裝好後送回來，記得加蓋稻草篷布，不要漏了風聲。”
    “嗯。”
    “還有，幫我打探下鎮上有多少石匠木匠，問清楚人品，記下來給我。對了，附近鄉村的也行。此事元月前能搞定不？”
    “問題不大，跟平日裏來吃飯的人打聽打聽就成。”
    “好，最後一件事……”
    王鵬說到一半停下了，拿起茶杯偷看李大牛反應，發現他很認真的等待下文，促狹偷笑，繼續道：“牙行那邊最近不用去了。”
    “為啥？”
    “因為……那邊所有的適齡孩子，不管男女，全被我買下了。”
    “啥？你要那麽多孩子幹嗎？”
    “養著玩兒不行嗎。”
    “你……你你，那你剛剛還叫我去買丫鬟！”
    “剛剛我忘了。”
    王鵬眼神很無辜，語調卻理直氣壯。
    “王小鵬，你就是故意的！”
    “哈哈！變聰明了嘛，拜拜了您呐！”
    調侃完趕緊溜。
    王鵬甩出內力絲線，打開大門，卷住房梁，嗖的一下就飛過整個正堂，落於大門外。
    隨意朝目瞪口呆的李大牛揮揮手，向客棧方向，遛遛噠噠漫步而去。
    冬節期間，很多店鋪沒開。
    但是路邊攤子變多了，各色稀奇古怪的吃食，還有小玩意，王鵬邊走邊看，興致盎然。
    比如一個古銅色皮膚老漢的攤子，遠遠地聞見香味兒，也是附近唯一有人排隊的攤子。
    王鵬信步湊近，差點沒把他看吐了。
    油鍋內漂浮著長條狀金色物體，粗看很像前世吃過的香酥雞，聞著也是賊香。
    往旁邊小木桶看去，密密麻麻的加大加粗白蛆在桶內蠕動。
    王鵬頭皮發麻，忍不住退後一步。
    攤主老漢樂嗬嗬說道：“小郎君要不要來一份，這是難得的鄉野美食，全年隻在冬節能吃到。”
    “不了不了，謝謝！”
    王鵬快步逃離，他沒有密集恐懼症，也不怕吃蟲子，可他對軟體動物過敏！
    尤其是辣麽大一坨，還在緩緩蠕動……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惡心。
    小廝張有財這時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開口介紹道。
    “少爺，那是很有名竹節蟲，也叫白吱兒、冬白吱，很好吃的。”
    “再好吃我也不吃。天下間好吃東西多了，我不吃蟲子。”
    王鵬敬謝不敏，繼續快步遠離，好像那些蟲子會逃出來追他似得。
    這下，他連逛街的心情都沒了，直接趕回客棧。
    習慣性來到後院，沒人。
    正堂，沒人。
    二樓房間，沒人。
    那就肯定在住宿區了。
    可住宿區也沒看到佟湘玉，倒是碰到了被叫來加班的小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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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哥兒，看到掌櫃了嘛？”
    “哎喲！當不得少東家稱哥，掌櫃來了沒多久又走了，留了口信，臨時有點事，讓你在店裏等等。”
    “知道了，對了，以後別叫我少東家。”
    “額……可這是掌櫃的吩咐我們這樣叫的。”
    王鵬擺擺手，口氣很大的說道：“聽我的！不用怕你們掌櫃，她也聽我的，而且我頭上也沒個老子，直接稱東家就好。”
    “這……東……東家？”
    “對咯！小夥子好好幹。”
    王鵬老氣橫秋的誇了一句，想拍拍小伍肩膀，可人家身高170出頭，比他高了近20公分，姿勢太別扭，隻能改成拍手臂。
    唉！什麽時候才能長高啊！
    後院廚房多日不開火，已是冷灶。
    王鵬懶得等張有財重新燒火，便用住宿區烤火的碳爐燒水沏茶，就是慢了點。
    暗自琢磨佟湘玉能去哪兒，平時營業期間，幾乎不見她出門，這會兒冬節反倒有急事了。
    想到佟湘玉，畫麵很自然的閃回馬車中的香豔場景。
    王鵬又開始嘀咕，硬板凳一個人坐還好，兩個人疊一起就咯的不舒服了。
    沙發墊子好像要彈簧和海綿，彈簧勉強能做，海綿不知道哪裏有。實在不行做乳膠的，可乳膠產自東南亞，那邊好像是熱帶季風氣候。
    聽說南邊的大黎國常年炎熱，但是也下雪，東南亞可從不下雪，那就還要再往南。
    唉！在古代攀科技樹太難了。除了私底下找礦，還要先把蒸汽機搞出來，不然效率太低了。沒有橡膠，隻能找替代物。
    啥玩意？浸油的麻繩？
    王鵬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最後幹脆深入神識，翻閱過往的知識，他卻不知，這種做法特別消耗精神力。
    前日昏迷就是因為寫書時過度消耗，引動各種強烈情緒衝擊，導致神識破碎。
    要不是小川和大頭及時找來養神丹，光憑許大夫這種民間聖手，他最好的下場就是變成個偶爾清醒的傻子。
    “夫君~”
    佟湘玉的將王鵬神誌喚回。
    沒來得及打招呼，香軟的嬌軀已經鑽入懷中，靜靜抱著他，不再說話。
    張有財見狀，很有眼力見的退出房間，末了把門帶上，守在門口。
    察覺到佟湘玉情緒不對，王鵬環住纖細又不失肉感的腰肢，溫聲問詢。
    “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夫君幫你教訓他。”
    “沒有。”
    佟湘玉腦袋在王鵬肩上蹭了蹭，輕聲回答，語氣卻明顯帶著低落。
    兩人靜靜抱了會兒，佟湘玉坐直身子，開始訴說剛剛的遭遇。
    原來她到客棧後，正巧碰上幾個來結工錢的灑掃阿姨。
    多日未見，便攀談了幾句，哪兒想得知，一直以來最勤快的珍娘死了。
    已經停靈兩日了，鄉親們日子都不富裕，大家好心七湊八湊，勉強辦起喪事，卻連副像樣的棺材也買不起。
    珍娘家如今隻剩兄妹倆，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本來挺好的一個家，三年前當家的黃春林被青皮設局欠了一屁股債，他們想拿珍娘和家中小女兒黃芳抵債，黃春林抵死不願，糾纏兩月後，黃春林突然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成了當時一樁懸案。
    有人說他跑了，有人說他被青皮害了。
    官府衙差碰到這種沒油水的窮苦人家，裝裝樣子，定個失蹤就草草結案了。
    幸好黃春林早幾年就咬牙供兒子黃斌進了官辦私塾，這小子也爭氣，13歲那年便考取了童生，現年17歲，雖然沒有考得秀才功名，但要好的同窗不少已經考上，其中不乏縣城權貴子弟。其中就有人放話，誰敢耽誤黃斌學業，便讓他在千金鎮呆不下去。
    這時代，讀書人的地位是很高的，位列中九流之首，哪兒是這些下九流都看不上的青皮賴子敢惹的。
    因此那些青皮安分不少，隻是隔三差五鬧鬧，催著還錢。
    珍娘為此起早貪黑、省吃儉用，誰曾想今冬天寒，兩日前更是大降溫，珍娘不舍得給自己生爐子，夜半生生凍死了。
    說到這兒，佟湘玉語帶哽咽，好懸沒掉下淚來。
    王鵬急忙摟緊佳人，輕拍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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