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掂了掂份量，這個動作讓他確認，不僅身高增長，臂力也明顯增強了。
    那場頓悟，恐怕實力又有大幅度增長。
    早膳是在房中用的。
    小船特意先送了一批食材回來。
    鮮肉還帶著晨露的清氣，新蒸的炊餅摞成小山。
    王鵬風卷殘雲般消滅第n張餅時，佟湘玉才掩嘴，打著哈欠走來。
    “夫君怎麽......”
    她話到一半突然瞪大美目，快步走來比了比兩人身高，紅唇微張：“真的長高了！妾身還以為是做夢。”
    王鵬叼著炊餅含糊道：“為夫現在比娘子還高半寸呢。”
    說著故意挺直腰板，惹得佟湘玉嬌嗔著捶他肩膀。
    這番動靜驚醒了艙內另兩位姑娘，慕容蓮打著哈欠坐起，發髻還歪在一邊。
    “哥哥把炊餅都吃完了？”
    她一天兩夜隻吃了兩碗清粥，此刻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看著空蕩蕩的蒸籠，委屈地撇嘴。
    王鵬連忙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那是他特意讓廚娘留的肉餡炊餅，放在懷中溫著。
    慕容蓮頓時眉開眼笑，湊過來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大口。
    黃芳看得眼饞，移到近處，怯生生地拽王鵬衣袖：“相公，我也要......”
    王鵬笑著掰了半塊喂她，小丫頭調皮的咬住他指尖，舌尖飛快地舔過，明明羞得耳根都紅了，卻固執的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與王鵬對視。
    大膽的舉動驚得佟湘玉咳嗽連連，慕容蓮更是直接噴出半口茶水。
    這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害羞小意的黃芳黃幼湉嗎？
    嬉鬧間，畫舫已駛入一處繁忙碼頭。
    岸邊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扛包的奴工排成長龍。
    王鵬正盤算著采買清單，主要是自己的衣物，全都不合身了。
    船身突然劇烈晃動，原來是碼頭上舟船太過密集，有艘貨船不小心擦舷而過。
    佟湘玉“哎呀”一聲，抓住王鵬的右臂，把他當成了公交車扶手。
    黃芳站立不穩，整個人撲進他懷裏。
    少女溫軟的觸感讓王鵬心頭一蕩，連忙扶正她身子。
    卻見小丫頭趁機湊到他耳邊，用氣音說道：
    “相公別忘了前日答應過妾身……十八就……”
    熱氣嗬在耳畔，王鵬差點被口水嗆到。
    他這才想起當時糊弄小丫頭的說辭，頓時頭大如鬥。
    十八歲在現代能上大學了。
    可對他來說，還是太小了些。
    低頭對上黃芳期待的眼神，又狠不下心拒絕，隻得含糊道：“唔……到時候再說。”
    漸漸升高的太陽將甲板曬得暖洋洋。
    王鵬盤坐在陰影處，嚐試調動體內真氣。
    九顆銀丹好似九顆行星，圍繞著中心的紫光快速旋轉。
    天地元氣剛被吸入丹田便立馬消失不見，銀丹周圍仿佛星環般的霧氣好似濃鬱了一絲。
    最奇妙的是，他明明閉著眼睛內視，竟能清晰感知到十丈內每個人的氣息。
    佟湘玉的綿長，慕容蓮的跳脫，甚至船工走過時帶起的氣流變化。
    “王公子。”
    雅墨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王鵬收功回首，見女子一襲白衣立在舷邊，晨風吹得廣袖飄飄，恍若仙子。
    她遞來一卷書冊：“頓悟後需固本培元。”
    王鵬接過一看，是套調息口訣。
    正要道謝，卻見雅墨已轉身離去，甲板上留下幾枚濕漉漉的腳印。
    王鵬對著腳印發愣，她……莫不是一直站在晨露中等候。
    這份體貼讓他心頭微暖，往昔的不滿消融些許。
    正出神間，忽聽艙內傳來佟湘玉的驚呼：“幼湉！你這是繡了什麽呀？”
    緊接著是慕容蓮的大笑和黃芳的嗚咽。
    王鵬好奇，快步來到黃芳的艙房。
    佟湘玉舉著件肚兜滿臉驚奇，慕容蓮笑得直捶床板，而黃芳正鴕鳥似的把臉埋在被褥裏，隻露出紅透的耳尖。
    “夫君你看！”
    佟湘玉抖開那件繡著交頸鴛鴦的肚兜，好笑道：“這丫頭也是舍得，拿這上等湖繡偷偷練手！”
    王鵬這才注意到艙內散落著各色布料。
    原來上船後的這幾日，黃芳沒事就偷偷翻出繡繃針線刺繡。
    最絕的是，小丫頭在鴛鴦旁邊繡了隻歪七扭八卻又憨態可掬的小黃鴨，繡工慘不忍睹。
    “我……我隻是練習女紅……”
    黃芳從被子裏發出悶悶的辯解，羞得快要哭出來。
    王鵬忍笑將她挖出來，小丫頭立刻八爪魚似的纏住他，死活不肯抬頭。
    見到小姑娘的癡纏模樣，慕容蓮擦著笑淚提議：“不如現在就讓幼湉......”
    話沒說完就被佟湘玉用肚兜堵住了嘴。
    兩個美人頓時鬧作一團，羅衫半解香肩微露的畫麵，看得王鵬氣血翻湧。
    最後還是靠岸補給的動靜解了圍。
    王鵬如蒙大赦地逃出艙房，迎麵撞見端著新砌茶水的小媛。
    丫鬟見他麵色潮紅，貼心地遞上帕子：“少爺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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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的陽光格外絢爛。
    王鵬站在船頭，看著佟湘玉指揮下人搬運貨物，慕容蓮在教黃芳辨識綢緞，小媛帶著丫鬟們晾曬被褥，炊煙從廚艙嫋嫋升起。
    他突然想起前世讀過的一句詩：此心安處是吾鄉。
    王鵬伸了個懶腰，看著岸邊青石板路上早起的商販已經支起不少攤位，蒸籠裏冒出的白氣混著不知名食物的香氣飄到河麵上。
    “走！本少爺帶你們逛街去。”
    王鵬大聲招呼著。
    三女齊齊眼睛一亮，喚來丫鬟，為自己梳妝打扮。
    王鵬百無聊賴的靠在船舷邊等待。
    佟湘玉最先出來，一襲桃粉色羅裙襯得身段婀娜。
    發髻上插一支白玉簪，見王鵬盯著看，故意轉了個圈：“好看嗎？”
    “我家娘子穿麻袋都好看。”
    王鵬笑著去攬她的腰，卻被一柄團扇輕輕拍開。
    慕容蓮的裝扮讓王鵬眼前一亮，墨綠色勁裝勾勒出修長線條，腰間還掛著柄長劍。
    活脫脫一個英姿颯爽的江湖女俠，左手扶劍，右手指著小鎮方向，故意板著臉說道：“聽說這兒的醬鴨很有名？”
    最後出來的是黃芳，十五歲的小姑娘今天穿了身鵝黃色襦裙，心情極好的她，走路蹦蹦跳跳地，像隻小黃鸝。
    三個丫鬟跟在後頭，小媛捧著荷包，小文拿著傘，小草抱著幾件披風，都是怕主子們臨時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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