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太年輕了！看不出來嘛？人家逗你玩呢！等把你榨幹了，就不會再搭理你了。”
    王鵬好氣又好笑的開口，語氣間倒是沒有半分責備。
    “你是不是隻說了我王家王鵬要買船？”
    張二狗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是！少爺要買船，他們竟然敢不賣！”
    “行了！你少爺我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沒那麽大麵子。以後啊！買得到就買，買不到就問問郭家和佟家的麵子能不能買，要是有人問起，就說郭家要出海剿匪，佟家要出海遊玩。懂？
    “少爺，這不會，不會出問題吧？是否要提前給兩位夫人家裏打聲招呼？”
    “嗯？你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
    張二狗嚇的急忙跪地。
    “站起來！你們這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啥時候能改？”王鵬語氣很平靜，聽在張二狗耳中卻如猛虎咆哮，連忙站成標準軍姿，一動不敢動。
    “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其餘事，無需你替本少操心。行了，下去吧！今日好好放鬆，營裏的兄弟姐妹都很想你們。”
    “是！少爺！”
    張二狗行禮退出書房。
    王鵬目送張二狗離開後，轉身走向書桌，從暗格中取出一本燙金封麵的冊子。
    這是乾坤營目前第一梯隊學員的詳細檔案，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紙頁，目光在幾個名字上停留。
    “是時候讓他們見識真正的實戰案例了。”王鵬嘴角微揚，指尖在張二狗等六人的名字上點了點。
    翌日辰時末，王鵬身著墨色金邊勁裝，從天而降。
    校場上整齊列隊著三十六名身著同款墨色勁裝的少男少女，區別隻是，他們的勁裝是銀色鑲邊。
    他們是最早跟隨王鵬的117之中精選出來的，算是乾坤營目前最精銳的一批人，此刻個個挺直腰背，眼中閃爍著期待且狂熱的光芒。
    “今日不講其他。”王鵬負手而立，聲音清朗，“讓二狗他們給你們講講，如何假借玄鳥衛的力量布局，逼我們的皇帝陛下親手斬殺自己的狗。”
    張二狗率先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紙卷。
    他手腕一抖，紙卷嘩啦展開，赫然是一份蓋著漕幫大印的調令。
    “這是我們在玄京城仿製的第一份假令。”張二狗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用的是從漕幫賬房偷來的空白文書，印鑒是趁丁洪跟小妾廝混時，偷偷拓下來的。”
    冷秋香接過話頭：“最難的不是仿製文書，而是要讓這調令看起來合情合理。”
    她取出一本賬簿，“我們花了三天時間研究漕幫近三個月的貨物往來，發現他們正在和南境大黎做鐵器、白糖甚至是人口的走私生意。這明顯是他瞞著主子私下裏做的，不可能是當今陛下的意思，”
    喬青璃輕笑著補充：“所以，隻要給陛下一個理由，再讓他知道自己的狗有了私心，他就必死無疑了。我們偽造了一份使者的密信，說朝廷已經察覺此事，要丁洪立即轉移贓物。”
    她手指輕點調令上的一行字，“看這裏！"著漢江分舵各堂主攜賬冊於子時在城南廢倉議事"，這就是陷阱所在。”
    校場上的少年們聽得入神，有人忍不住問道：“那些堂主就這麽容易上當？”
    楊書洛冷笑一聲：“當然不會。所以我們還安排了"意外"。讓兩個漕幫嘍囉"偶然"發現緝捕司的密探在城南活動。”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銅牌，“這是……額！我們從川哥那裏偷拿的，然後故意讓那兩人撿到。”
    王鵬聞言，輕笑出聲：“你們呐！可把小川害苦了，丟失令牌害他罰俸三月，還被老解罵了個狗血淋頭，回頭你們記得請他吃飯賠罪，周紅！”
    “到！”周紅挺胸答到。
    “取100兩給小川送去，賬目算在此次任務支出中，這幾個家夥每人扣除10個功績點，你們可有異議？”
    張二狗等六人嘿嘿憨笑點頭，哪裏敢反駁少爺的決定。
    而且他們對坑了自己人這事兒的確挺不好意思的。
    “好了，你們繼續。”王鵬輕笑搖頭，這些個小家夥，才訓練幾個月，就有變成老兵油子的苗頭了，臉皮厚的，快跟他一樣了。
    ‘哎？不會就是跟著我學壞的吧？’王鵬內心古怪。
    司瑾年聽命補充道：“最關鍵的是時機。我們選在十五這天，丁洪必定會去城南私會他的外室。”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們提前在那女人茶裏下了藥，讓她"恰好"提起看到可疑人影。”
    王鵬站在一旁，看著六個弟子配合默契地還原整個行動過程，滿意地點點頭。
    彼時呈上的任務匯報，他隻粗略翻了下，重點看了結果就沒在意了。
    這些細節連他都是第一次聽，看來這幫小家夥在玄京城確實成長了不少。
    “行動當晚，”朱本貴當時負責具體執行，“我們分成三組。一組假扮緝捕司在城南製造騷動，一組在廢倉周圍布置火油，最後一組負責在混亂中替換真正的賬冊。”
    張二狗突然單膝跪地：“請少爺責罰！我們擅自做主，在最後關頭放走了丁洪的獨子。”
    其餘五人也跟著跪下。
    王鵬挑眉，暗思，以後看來要仔細看任務匯報才行。
    “哦？為何？”
    “那孩子……才六歲。”冷秋香咬著嘴唇，“我們在他枕頭下發現了這個。”
    她取出一本破舊的《三字經》，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爹爹說讀書才能不做壞人’。
    校場上一片寂靜。王鵬凝視著那本《三字經》，突然輕笑出聲：“你們做得對。記住，我們不是屠夫。”他轉向所有學員，“計謀要狠，但心不能黑。除非有我命令！若是我下令滅門，那就算是孕婦、嬰兒甚至家裏的狗，都必須屠滅。否則，單憑本心形式，前提是不影響任務。”
    王鵬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想，回頭讓緝捕司幫忙查查那孩子去向，如果有隱患，就讓喬三跑一趟吧。
    整個乾坤營，他目前能完全信任的隻有喬三和周紅兩人。
    這兩個是他的絕對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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