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冰盞浮香青海驄 酒酣暗語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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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盞浮香青海驄,
酒酣暗語笑談中。
飛骨驚林藏機變,
淮州煙雨又幾重。
想起自家師兄,胸中便不由自主湧起一陣甜蜜。
可不消片刻,師兄的臉模糊了,悄悄的變成了眼前不知名公子的臉。
卓青青癡癡的發呆,她覺得自己病了。
“你……沒事吧?”王鵬奇怪的揮揮手。
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病?不就是好心辦了壞事嘛,道個歉就好了。
怎麽就一副突然傻了的樣子,莫非……故意裝瘋賣傻?又一個碰瓷的?
王鵬瞬間警惕!
“姑娘!既然誤會已經澄清,咱們就此別過吧,請!”王鵬直接下了逐客令。
“哦!”
卓青青傻乎乎的應了一聲,其實她腦子亂亂的,根本沒聽清,隻是遵照本能行動。
王鵬看著傻姑娘一步兩步三步,慢慢消失在視野中,頗有種前世看行屍走肉的既視感,喪屍就那樣走路。
搖搖頭,不再理會,萍水相逢罷了。
“大頭,你去林子裏找找,看看有沒有山雞野兔啥的,我王老哥大老遠跑一趟,總要招待下,小三,你把篝火升起來,再將我的秘製醬料找出來,再去打點水,多打點,車裏冰塊不多了,現做些吧。”
“好嘞!
毫無疑問,回應王鵬的隻有小三,大頭一如既往的點點頭,然後閃身不見。
不消片刻,大桶河水放在了王鵬麵前。
馬車中陸陸續續飛出陶罐、銅盆等物件,白色粉末漂浮,河水亦是淩空飛舞。
不多時,絲絲寒氣從水中冒出,漸漸結凍成冰。
這一幕把旁邊依舊跪著的潑皮看傻眼了。
不!
不是!
現在當官的都會仙法的嘛?
淩空攝物,凝水成冰?
媽媽呀!
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啊!
潑皮徹底認命了,剛剛還有的一絲逃跑的心思,現在想都不敢想了,隻求神仙爺爺能繞他一條賤命。
篝火早已升起。
五隻野雞被抹上醬料,裹上樹葉泥巴,埋在篝火下煨著。
篝火上方,兩隻肥美的野兔,隨著木棒轉動緩緩翻身。
小三時不時的刷一把油,補一波蜂蜜。
香味漸漸彌漫……
換過兩遍茶葉的王鵬已是喝的有些水飽。
看看日頭,心算片刻。
早上他們出發到此處差不多走了兩個多時辰,但他們是馬車。
這次小川回去是一人雙馬,速度快了何止五倍,算上來回的時間,
此刻應是快到了。
木桶中新做的冰塊,已然小半化水。
王鵬朝馬車招招手,四瓶桑果釀飛出,落入冰桶中。
此番天氣酷熱,微冰才是王道,太過冰寒的飲品,容易吃壞肚子。
古代要是得了急性腸胃炎,那八成隻有等死一途了。
不多時,蹄聲隆隆,遠遠望去,就知道是小川回來了。
王鵬知道縣衙驛站多要養馬,但好馬不多,沒想到自己的王老哥手下卻是不少好馬。
王鵬笑的意味深長.
“哈哈哈哈!老弟,經年不見呀!”王守德大笑著下馬。
“哈哈!折煞小弟了!勞煩老哥跑一趟了,快坐!坐!小弟備了些野趣酒食,老哥嚐嚐!”
王鵬不敢接話茬,實在是有點惡心。
所謂經年不見,就是一別經年,親朋故舊,青梅竹馬都行。
可明明昨晚才在一起喝酒,特意說這種話,搞的關係有多好似得。
碰到這種場麵朋友,王鵬隻能打哈哈應付,以他的麵皮,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除非對方是美女。
篝火上的野兔正滴著金黃油脂,小三手法嫻熟地刷上最後一遍蜂蜜。
王守德盯著那桶夏日裏的寒冰,山羊須抖得厲害:“賢弟這凝水成冰的手段,當真了得!”
若是在城內豪宅中,見到冰塊並不稀奇。
但凡有點家資的,誰家不建冰窖?
可這裏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啊!
這他麽就有點神奇了!
“雕蟲小技罷了。”王鵬笑著拍開桑果釀的泥封,紫紅酒液注入冰鎮過的青瓷盞,“倒是老哥這些青海驄,甚為神俊啊。”
他意有所指地望向縣太爺的出行馬隊。
那些駿馬肩高皆過五尺,馬鞍上還烙著兵部的火印。
王守德舉盞的手紋絲不動:“去年剿了個大寨子,也不知那些匪類從哪兒打劫來的好東西,最後倒是便宜了我。”
放下酒盞,他壓低聲音道:“賢弟可是看中了?老哥哥府上留了兩匹,盡可騎走!當是補上賢弟大婚的儀呈了。”
王鵬挑眉,連連推辭,堅決不收。
王守德卻一定要送,兩人一個勸一個拒,推杯換盞間,最後還是王鵬棋高一著。
開玩笑!兩匹青海驄啊!
放現代就相當於名牌超跑,類似老法、大牛之流。
王守德說的好聽,什麽家裏留了兩匹。潛台詞就是這玩意兒瞞報了,朝廷不知道。
私下截留也算貪汙,隻是性質輕些,不過分的話,算是官場潛規則。
可王鵬一旦收了這份大禮,等於是幫王守德背書。
查貪汙哪個部門負責?
緝捕司啊!
回頭緝捕司查到王守德頭上,事後檔案中一瞧,好嘛!頂頭大佬的新姑爺摻和進來了,而且不輕不重的沒多少財貨,那最後是放一馬呢?還是放一馬呢?
用屁股想,手下人也知道該怎麽做。
而王守德截留的會僅僅兩匹青海驄嘛?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
兔肉吃了大半,眾人挖出叫花雞分食。
林間突然驚起飛鳥,卻是那潑皮不知何時偷偷退到了林子邊緣,此時正發瘋似的衝向深處,然後……
被憑空飛來的一根雞骨頭砸中後腦,直挺挺栽進灌木叢。
“好俊的暗器手法!”王守德脫口而出,連連喝彩。
大頭舉手抱拳,示意過獎,隨即過去將潑皮重新綁好。
“哈哈!我這貼身護衛不喜說話,悶葫蘆一個,老哥哥莫怪!”
“不怪不怪!此等身手,不愧是郭家暗衛啊!”
酒足飯飽,王守德讓隨行衙役帶上潑皮,徑直離開了。
王鵬卻是幹脆留了下來,天色不久便要擦黑,來不及趕到蚌州了。
古代走夜路是大忌,反正他也不趕時間。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王鵬一行人離開蚌州,進入了淮州地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