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警笛聲如一把利刃，生生撕裂九月那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
    張建國滿臉怒容，一腳狠狠踹開遊戲廳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那“哐當”一聲巨響，仿佛是他憤怒的宣泄，此時他後槽牙咬得咯咯響，腮幫子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他身後緊緊跟著三個身著藏藍製服的民警，其中那個梳著大背頭的高個警察手裏還提著電磁脈衝器。
    這電磁脈衝器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它可是張建國花了半個月打通分局關係才借來的寶貝。
    他心裏暗暗發誓，今天說什麽也要把沈星河這小子的破遊戲廳掀個底朝天。
    "都不許動！"張建國粗著嗓子吼道，抄起橡膠棍用力砸在遊戲機上。
    那“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傳奇》裏的戰士“嗷”地慘叫一聲，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栽倒在地，那畫麵在閃爍的屏幕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眯著眼睛，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滿屋子縮成鵪鶉的學生。
    那些學生們個個眼神驚恐，身體瑟瑟發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到極點的氣息。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靠牆的機床前——沈星河正用一塊破布緊緊壓著胳膊上的傷口，殷紅的血珠子順著指縫緩緩往下淌，滴落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可沈星河卻還在衝他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從容和挑釁。
    "沈老板挺有閑心啊。"張建國晃了晃手裏的搜查令，那紙張在他手中發出“沙沙”的聲響。"有人舉報你非法經營黑網吧，藏淫穢光碟，還私藏管製刀具。"他瞥了眼沈星河胳膊上的傷，冷冷地說，"這刀傷，夠你蹲半年的。"
    "張叔別急。"沈星河扯了扯校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淡金色的印記。
    那印記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片被揉皺的星圖，泛著神秘的光暈。
    當他露出印記的瞬間，那印記似乎微微發燙，與周圍的空氣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先看看這個。"
    林小雨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敲出最後一個回車。
    天花板的通風管道突然發出“嗡”的輕鳴，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詭異。
    原本閃著冷光的金屬鏡頭“啪嗒”掉在地上，在地麵上濺起一小片灰塵。
    她舉起筆記本，屏幕上跳動著綠色的量子糾纏公式，那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張老板裝的追蹤器信號被量子化了。"說著將一張銀色卡片插入主機，牆麵突然泛起藍光，那藍光如流水般柔和地蔓延開來，浮起半透明的三維浮雕——正是騰訊公司的股權證書。"這是1998年6月，我以海外筆友名義認購的原始股憑證。"
    為首的民警陳誌華湊過去，眼睛緊緊盯著股權證書，瞳孔猛地收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腰間的公安證件在藍光下投出編號，竟與股權證上的備案號嚴絲合縫。
    "陳警官，"沈星河彎腰撿起張建國掉在地上的橡膠棍，在掌心轉了個圈，那橡膠棍在他手中靈活地轉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您說我非法經營？可這遊戲廳的每台主機，都是用騰訊授權的技術改裝的。"他走到雕刻機前，抓起枚遊戲幣對著燈光。那遊戲幣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上麵的二維碼清晰可見。"看見這二維碼了嗎？
    每枚硬幣都是騰訊的股權憑證——麵值五毛的，對應零點零一股權。"
    張建國滿臉不信，衝過去扯住一台遊戲機的外殼，用力一掰。
    金屬扭曲的聲響尖銳地響起，仿佛要刺穿眾人的耳膜。
    此時，遊戲廳內的其他人都愣住了，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張大了嘴巴，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到，電路板上的紋路竟和牆上貼的“校辦工廠1998年防偽圖紙”一模一樣，而圖紙右下角，赫然蓋著“周明遠”的私章。
    "周副市長的防偽技術？"陳誌華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顫抖。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周明遠辦公室聞到的怪味，那味道像醫院消毒水混著金屬灼燒的氣息，刺鼻而又詭異。"這...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沈星河摸出塊帶血的布料，展開竟是騰訊的域名證書。
    那證書在他手中微微抖動，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陳舊氣息。"您以為周副市長辦公室地下的輻射源是做什麽的？"他把證書舉到陳誌華眼前，"那是給防偽圖紙做物理映射的——您聞聞，這證書上的味道，和您三天前在周辦公室聞到的，是不是一樣？"
    陳誌華的臉色瞬間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電磁脈衝器，卻被沈星河搶先一步按下開關。
    "啪"的一聲，燈全滅了，黑暗瞬間將整個遊戲廳吞噬。
    黑暗中，林小雨的筆記本突然發出幽藍的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
    她啟動了服務器冷卻係統，管道裏傳來細密的“嘶嘶”聲，像是無數小蛇在爬行。"洪水季要來了，陳警官知道為什麽黑網吧都會斷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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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的服務器扛不住銫源輻射——但我們的..."
    "放你娘的屁！"張建國的手下抄起汽油瓶砸向服務器機箱。
    “砰”的一聲，汽油瓶破碎，火光瞬間騰起，那熾熱的火焰照亮了整個遊戲廳，所有人都看清了機箱裏滾動的數據流——那是“盛大遊戲做空騰訊”的加密數據包，發件人地址竟是“2023.05.17”。
    在這之前，其實在一些不經意的對話中，大家偶爾會提到盛大遊戲和騰訊之間若有若無的競爭關係，仿佛在為這個驚人的發現埋下伏筆。
    沈星河在火光中摸到最後三張銫標記卡，塞進遊戲機的投幣口。
    他胸前的重生印記突然發燙，那熱度透過衣服傳遞到他的皮膚上，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印記與牆上的騰訊股權證產生共振，空氣裏浮現出立體坐標——竟是校保衛科監控室的位置，而那個位置，和他重生前心髒病發作的手術室，分毫不差。
    "真正的社交革命..."沈星河的聲音被警笛聲淹沒。
    他看向林小雨，女孩的筆記本屏幕上，“破解校方服務器”的進度條已經走到99。
    當第一波警察衝進遊戲廳時，沈星河捂著傷口走向服務器機房。
    金屬門後傳來細微的“哢嗒”聲，像是某種精密儀器啟動的輕響，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伸手按在門上，掌心的溫度透過門縫傳進去。
    他能感覺到門內傳來的絲絲涼意，與他掌心的熱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裏麵的機櫃裏，所有銫標記卡的輻射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量子坍縮，仿佛有雙無形的手，正在重新編織命運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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