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殿下，這邊請！”
    一名身穿重甲的魁梧大漢，神色恭敬地在前方引路。
    他是天牢的守將李源，算是李氏皇族的一員。
    所以才在此擔任要職。
    在他身後，是身穿白衣、神色淡然的李商言。
    天牢關押的都是朝廷重犯，特別是此次涉及謀反的罪人。
    經過這幾天的屠殺，原本人滿為患的天牢，已經變得有些空蕩蕩。
    見到有人過來，不少還沒處決的犯人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瘋狂地叫喊著“冤枉”。
    李商言神色未變，繼續跟著李源朝天牢最深處走去。
    沒一會，李源指了指一個獄牢，說道：“殿下，他就關在這裏。”
    那是一個十平米左右的牢房，裏麵還算幹淨整齊。
    一個神色萎靡、頭發散亂的人，神色木然地坐在地上。
    他正是餘化成！
    李商言仔細打量著他，發現他似乎真的放棄了掙紮，現在有些感慨。
    幾天前權勢滔天的大將軍餘化成，此時卻是一個猶如風燭殘年的老頭
    李商言擊碎他的丹田之後，餘化成已經與一個凡人無異。
    不過，為了撬開他嘴裏的秘密，李商言還是喂了一顆回春丹，確保他還能安然活著。
    但同時也用靈力封禁他的全身，讓他全身無力。
    李商言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餘化成有任何反應。
    不過李商言卻能感應到，這家夥是在裝的。
    修煉者大部分是意誌堅定之人，豈會這麽容易就放棄？
    李商言示意李源將牢門打開，他緩緩走了進去。
    盯著餘化成看了半晌，微微笑道：“嗬嗬，餘大將軍，我們聊聊吧。”
    餘化成依然沒有反應，李商言也不以為意。
    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緩緩踱步至牢房的一角。
    那裏擺放著一張簡陋的木桌和兩把殘破的木椅。
    他輕輕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如炬，直視著餘化成那雙看似空洞的眼睛。
    “餘大將軍，你我都清楚，這裏的天牢不是終點，而是你能否開口決定你最終歸宿的地方。”
    “你若願意合作，或許還能保留一絲尊嚴，否則，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折磨，乃至魂飛魄散。”
    李商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餘化成的心頭。
    餘化成依舊保持著那副木然的表情，仿佛李商言的話對他來說隻是耳邊風。
    但李商言敏銳地捕捉到，餘化成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確信，餘化成心中必有波瀾。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強者，不會輕易屈服。”
    “但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陪你好好玩一玩，慢慢消磨你的意誌。”
    “啊……對了，要不我跟你講講你兒子餘華是怎麽死的？”
    李商言耐心地等了一會，隻見餘化成緩緩抬起頭，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他。
    良久，餘化成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成王敗寇，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上！哪怕殺死我也無所謂，我們很快就會在幽冥相見。哈哈！”
    見他如此不配合，李商言也有些束手無策。
    他不會搜魂手段，也沒幹過刑訊逼供的活。
    但忽然，他想到一個東西。
    神念一轉，一個小瓷瓶出現在李商言手中。
    正是前幾日李商言從禦妖宗弟子那裏繳獲的“安魂醉”。
    這玩意本是禦妖宗拿去對付那幾頭築基期狼妖的。
    據說會讓妖獸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神色迷離，任人擺布的狀態。
    既然對妖有用，那對人能不能有用，他準備拿來試試。
    李商言目光冷冽地看向餘化成：“餘大將軍，聽說過‘安魂醉’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
    “它能讓你在夢中回憶起那些你最想忘記的事情，或者，是說出你最想保守的秘密。”
    餘化成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變化，那是一種混合了恐懼與不甘的情緒。
    然而，他仍舊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李商言見狀，也不再多言，直接打開瓶蓋，一股淡淡的酒香彌漫開來。
    他毫不猶豫地走到餘化成麵前，捏住他的下巴，強行將一滴“安魂醉”灌入餘化成的口中。
    餘化成掙紮了幾下，卻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那液體滑入喉嚨。
    起初，餘化成似乎並未有太大反應，隻是眼神更加迷離了一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顯然，“安魂醉”的效果正在逐漸顯現。
    李商言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
    似乎真的有點效果。
    他再次開口，聲音柔和了許多：“餘大將軍，現在，是時候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修煉？”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餘化成內心深處的某根弦，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起來，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混沌所取代。
    在“安魂醉”的作用下，他開始喃喃自語，言辭混亂，但李商言卻從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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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宗……我是……內門弟子……任務……掌控玄元宗……世俗界……”
    餘化成的話語斷斷續續，但足以讓李商言拚湊出整個事件的輪廓。
    原來，餘化成竟是青雲宗安插在玄元宗世俗界的一顆暗子！
    十數年前，青雲宗便已經開始將一些弟子派到附近一些宗門之中，包括玄元宗。
    這些弟子都在執行不同的任務，有的是去混跡宗門，有些是混跡世俗界，但都是在慢慢暗中掌握權勢。
    以後伺機在尋找機會從內部瓦解或者顛覆宗門，使其被青雲宗暗中吞並。
    青雲宗之所以有這樣的計劃，李商言心中也有所猜測。
    都是因為資源緊缺！
    最近數百年修煉資源越來越缺少，宗門之間、宗門之內為爭奪資源大打出手是時有發生。
    李商言聽完，臉色陰沉如水。
    他沒想到，這場看似簡單的宮廷政變背後，竟然牽扯到了修真界的勢力。
    青雲宗，一個名震一方的宗門，竟然將手伸到了玄元宗的領地，這無疑是對玄元宗赤裸裸的挑戰。
    上次他師父晉升元嬰期的慶祝大典，青雲宗的少宗主就故意挑起玄元宗的內亂。
    雖然最後宗主周百道強勢鎮壓莫風牛，但也讓趙烈一派不少人心生不滿。
    “看樣子，青雲宗亡我玄元宗之心不死啊！”
    新仇舊恨讓李商言又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將青雲宗再記上一筆。
    隻可惜他現在沒有實力，也沒有權勢去搞青雲宗。
    需要等待機會，但想來已經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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