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主打一個態度良好，分錢不少，臉上掛著謙虛的笑容數錢，像是沒聽見靳清野的嘟囔一樣。
    “得了，錢到手就變啞巴新娘了！
    剩下的四塊當小費！”
    靳清野沒好氣的對服務員翻白眼。
    “謝謝先生！”
    服務員單手放胸上，來了個90度的大彎腰。
    “打道回府！”
    靳清瑤挑了挑牙，“信息量有點大，無心逛街！”
    “行，吃飽了就犯困，回家！”
    靳清野掃了一眼兔子精，帶著弟弟妹妹大步的離開了西餐廳。
    “哥，親愛的哥哥，你好有錢噢！
    能給小弟發點零花錢嗎？”
    安安小眼睛亂轉，諂媚的拉著靳清野的衣袖。
    靳清野拍了拍自己皺巴巴的衣袖，“你要錢有個屁用，除了洋鬼子的地盤，其它地方都要票。”
    “我來攢著，錢耶！
    不能用，我看著就得勁！”
    安安一臉你好笨的表情，“有事沒事拿出來數數看看，心情就會變得非常好！”
    “歪理，給！”
    靳清野遞了10張大團結給安安，還夾了幾張糖票，嘴上不饒人的叨咕。
    “錢不能買東西，跟廢紙有什麽區別？”
    安安樂得嘴不見牙，眼不見縫，把靳清野的話當耳旁風。
    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後麵的兄妹倆心裏五味雜陳，但願他永遠都這麽無憂無慮。
    三人回到靳家，其他人都回來了，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快去吃飯，爺爺買了豆汁和油餅！”
    牟有生對著三人說道。
    “吃不下，根本吃不下，剛才去老莫，肉都到嗓子眼了！”
    安安誇張的比劃著。
    牟有生摸出一大疊錢票，“給囡囡大孫拿著，這些天忙，忘了！”
    “不用了爺爺，我們有工資的！”
    靳清瑤連連擺手，心想補齊也是個疤，馬後炮不稀罕。
    牟有生沒多想，知道昨夜那個狐狸精給了1000塊，他們暫時不缺錢。
    “錢不要，票收著吧！
    買東西方便！”
    靳清瑤知道在推就過了，盛情難卻的接過票。
    “謝謝爺爺！”
    “一切準備就緒，明天早上的火車，南下。
    你們去供銷社和百貨大樓買點喜歡的，我們要在火車上住一個月！”
    牟有生對幾人囑咐。
    “好！
    我們先補覺，午飯就不吃了！”
    靳清瑤樂嗬嗬的應著。
    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變得更客氣了，更小心了，都在拚命的對彼此好，有一種病態的和諧。
    自從兄妹倆昨夜敞開聊了一次後，都在心裏留下了痕跡。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心安理得的接受家人的贈與了。
    尊敬中帶著疏離，親近中帶著距離，這個距離不是身體，而是心。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把這些天欠的瞌睡賬全還上了。
    晚飯後，老規矩大家都在院子裏曬月亮。
    “今天小王怎麽沒過來？”
    靳清野不解的問道，“還說讓他跟爸爸一起覺醒異能！”
    “破船還有三斤茆，小王也是舉家而搬，收拾行李唄！”
    牟瑾輝輕笑，“小王也算徹底跟我綁一起了，這可比附屬家族更牢固！”
    “挺好，我們需要一個跑腿的，牢固而可靠！”
    靳清瑤跟著附和，“爸，現在覺醒異能吧！
    趕早不趕晚！”
    “好，謝謝我的好大兒和囡囡，爸爸知道得到這些東西，你們一定付出很大的代價！”
    牟瑾輝感性的說道，眼裏有心疼也有感謝。
    靳清瑤眼裏閃過意外，她爸竟然沒像媽媽和奶奶那樣理所當然，也沒有像爺爺那樣平淡。
    真心假意一眼便知，算是一個意外驚喜。
    “爸，您說啥咧！
    這可是我和哥哥第一次遠行，給家人帶的禮物，人人都有！”
    “嗯嗯，謝謝小棉襖和好大兒，來吧！
    長痛不如短痛，爸爸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牟瑾輝輕輕拍了一下兄妹倆的肩膀。
    靳清野手一翻一個針管憑空出現在手上，毫不猶豫的紮在牟瑾輝的手臂上。
    牟瑾輝身上的暗傷多，比前麵幾人覺醒異能更痛苦。
    一個槍林彈雨都挨過，鋼鐵一般的男人能痛哭，痛度可想而知。
    “爸，您可要撐住啊！
    覺醒異能，也是修複暗傷。
    身體越差越痛苦，排毒越多覺醒越成功！”
    靳清瑤按住牟瑾輝無處安放，自殘的手。
    “我可以的，我能行！”
    牟瑾輝牙齒咬得嘎吱嘎吱的，嘴皮都咬出血了，一個勁的給自己打氣。
    五分鍾對現在的牟瑾輝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
    血水，淚水，汗水混合在一起，狼狽不堪。
    “囡囡，我感覺痛感減輕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靳清瑤笑著點頭。
    “嗯，好好休息吧！
    等力氣恢複了，在看看覺醒什麽異能！”
    牟瑾輝提起的精神瞬間就放鬆了，像一根蛆一樣癱坐在地上。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老子活了40來歲了，就沒這麽痛過！
    還好，挺過來了！”
    “嗯，我們家人都棒棒噠！
    一個比一個勇敢，有異能以後身體重回巔峰，無病無災，一直到與世長辭！”
    靳清瑤笑眯眯的附和，看似無意的話，卻解釋了異能的利弊。
    牟有生眼睛閃了閃，“這麽痛，也不多活兩天，這罪受得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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