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倩！”
    牟有生剛想邁步上前，卻被靳晚倩輕輕抬手製止了。
    “都是有命數的，該來的躲不掉。”
    靳晚倩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無奈。
    牟有生一臉茫然，眉頭擰成了疙瘩。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到底怎麽了，給我透個底兒吧！”
    靳晚倩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我現在挺好的，前所未有的好。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守著一個秘密。
    現在終於有人揭開了，心裏反倒平靜了。
    債多不愁，虱子多也不覺得癢。
    自責，怕被發現，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活著。
    現在解脫，徹底解脫了！”
    牟有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這是說的啥胡話呢？
    前言不搭後語，到底想表達點啥？
    你的臉白得跟紙似的，哪像好的樣子？”
    “牟有生啊牟有生，無知是福！”
    靳晚倩輕輕搖頭，眼裏滿是歉意。
    “玄師三弊五缺，你這些耳目有染應該不陌生吧！
    我現在的狀態，才是一個老牌玄師該有的。”
    牟有生眼裏閃過一抹惱怒，“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藏著掖著？
    你就不能跟我說句實話嗎？”
    靳晚倩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抱歉啊，牟有生，這事兒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你越是坦蕩讓我越難看，還是給自己留點體麵吧。”
    她虛弱地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苦澀。
    牟有生無奈地歎了口氣，有種太監上青樓的無力感。
    “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這麽多年了，我都習慣了。
    走，我帶你上醫院，不管咋樣，先把病治好再說。”
    靳晚倩輕輕搖頭，“沒用的，牟有生。
    不要天真了，能健康對年已經是天賜的福分了，現在是還賬的時候。”
    牟有生還是不死心，“開點補氣血的藥，應該多少有點用。”
    “別折騰了，我想休息一會。”
    靳晚倩擺手，開始閉目養神。
    牟有生看她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人麵如死灰，給人一種認命的錯覺。
    但憑自己對她的感覺，一定是憋著大招。
    牟有生和靳晚倩的官司沒人幫他們斷。
    車廂裏的父子三人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也比吃了屎還扭曲。
    “獨生子，好牛逼哦！
    真是高看您了！”
    靳清野一臉鄙夷的看著牟瑾輝。
    “原來隻是一個幫別人擋三弊五缺、不會玄術的天才玄師！”
    牟瑾輝比吃了蒼蠅還惡心，“你們說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屁的苦衷，您就是一個炮灰！
    什麽時候生您，跟誰生早就算好了的！”
    靳清瑤打斷了牟瑾輝的幻想，“最無辜的要數王女士了！”
    靳清野讚同的點頭，“媽媽一大戶人家的小姐，生而就是富貴命。
    卻成了靳家人貪念的障眼法！”
    靳清瑤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王女士被奶奶養廢了，看似勇猛。
    實則懦弱得很，眼淚也不值價。
    尖牙利嘴的外表，隻是她掩飾內心深處懦弱的盔甲。”
    靳清野也感歎不已。
    “這算啥？
    媽媽用20年的健康保了爸爸的狗命！
    好狠的心思哦！
    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沒有一步多走的路。”
    牟瑾輝被一雙兒女越說越糊塗，“等下好好捋捋。
    不要一人一句，說得雲裏霧裏，囡囡你來說！”
    靳清瑤清了清嗓子，“親愛的爸爸，我們的奶奶給你換了命。
    她用您的天賦補齊了自己的三弊五缺。
    而你從而就是短命鬼，在用媽媽的富貴命換您的壽元。
    把媽媽過繼到她名下，再用媽媽的健康換你的健康。
    我們兄妹出生，又用我們的其中一人的天賦換媽媽的健康。
    從而讓我和哥哥兩魂兩體卻隻有一命，一天賦。
    最終還是我和哥哥扛下了所有，可明白了？”
    牟瑾輝麵色蒼白，險些站不穩。
    “你奶奶就不怕欠因果？
    玄師不是最講究這個嗎？”
    靳清野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奶奶的高明之處，繞了這麽一個大圈子。
    沒有任何一個人丟命，欠什麽因果。
    而且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還分了不少功德給大家。”
    “補齊也是個疤，越是這樣說明她越心虛，多少有點畫蛇添足！”
    靳清瑤不讚同的搖頭，“哥，你可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痛。
    這種讓你我背黑鍋的事，我可不想再發生啊！”
    “切，看不起誰啊！哥是那麽沒耳性的人嘛！”
    靳清野無語的斜了一眼妹妹。
    “你還是擔心擔心老爸吧！
    他可是竹子，我隻是一個沒長大的筍子。”
    靳清瑤心裏發狠，幽幽的開口。
    “爸，您這是接受不了、還是不相信我們的話。
    還有更炸裂的，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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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瑾輝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說吧！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長痛不如短痛，爸爸受得住。”
    靳清瑤狠狠地閉上眼睛，收起了眼裏的複雜，
    再次睜開眼時，一片漠然。
    “小胖子和漁村的小女孩根本不是什麽主角，是曾祖父養的供體。
    他們身上有其它星球的東西，放大了他們的欲望。
    曾祖父在跟天道和冥界打擂台。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牟靳輝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了。
    “他們怎麽敢，一個比一個心大，一個比一個狠心。
    冥界和天道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嗬嗬，我和妹妹光榮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守住木原星的靈氣，收拾邪祟亂鬼，不能讓木原星成為下一個末世！”
    靳清野沒有說和閻王的交易，把他顯得高大不少，好像萬千子民的守護神。
    牟瑾輝從來不讓人失望，原本沒有生氣的眼目瞬間有光了。
    “爸爸助你們一臂之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那我們擊掌為誓？”
    靳清野眼裏閃過意外，試探著問道。
    “好！”牟瑾輝像是找到新的目標一樣，眼裏全是堅定。
    “你們完成任務是不是就功德圓滿了，可以飛升？”
    靳清瑤一怔，“原來您什麽都知道啊！”
    “爸爸不傻，很多事情隻是不願意深究，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牟瑾輝摸了摸了靳清瑤的頭，給兄妹倆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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