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不要那麽重的心思。
    本座要想殺你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你們跟我無冤無仇，還不值得本座舍棄功德冒險。”
    水裏的大眼睛像是能揣摩人心一樣，藐視的斜了一眼靳清瑤。
    “前輩大氣，江湖人心險惡，自保是一種本能，還望你海涵。”
    靳清瑤話說得很客氣，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還大方的拿出不少符咒。
    威脅的話誰都會說，有沒有真本事得戰了才知道。
    寧可備而不戰，不可戰而不備，這是她多年行走江湖總結的經驗。
    “勇氣可嘉，本座喜歡你這丫頭得緊。
    有本座年輕時的風采，可惜我們沒有緣分。”
    蒼老的女聲帶著一絲低沉的笑。
    “本座，巨蟒一族，化蛟失敗，成了這四不像。
    跟你父親有主仆之緣，他主我仆。”
    “他，我爸？”
    靳清瑤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用手指著傻眼的牟瑾輝。
    巨蟒碩大的眼睛眨了眨，輕輕點頭。
    “對，就是他，他對本座有救命之恩。
    荒島那次你們能平安救出人，也是這個原因。”
    牟瑾輝一臉懵逼，“前輩，您估摸著認錯人了，我從未見過您。
    如此強大的您，即便真見著了，我也沒有救你的實力。”
    巨蟒好笑的搖頭，“記得25年前你在虎頭山，救的的小金蛇嗎？”
    “畢生難忘啊！
    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蛇，像一個黃鱔那麽大，非常有靈性，我還能讀懂它的悲傷。
    前輩···
    您····”
    牟瑾輝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沒錯，那就是本座，那時是本座九變的返歸期，也是虛弱期。
    本座的本體就是當時的樣子，以後可見不著了。
    現在這個醜樣子，別說你們了，本座都嫌棄。
    龐大不說，連基本的人形都保持不了多久。”
    巨蟒大眼睛裏閃過懷念和悲哀。
    “前輩，你到底經曆了什麽，變化如此的大？”
    牟瑾輝壯著膽子，一步一步的往水池邊移動。
    靳家兄妹和二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三人眼裏都做出戰鬥的姿勢，死死的盯著巨蟒。
    “你別過來，三個小孩的眼睛都快噴火了，本座上來。”
    巨蟒眼神微暖，看牟瑾輝的目光異常柔和。
    這人明明就很怕它，但還是艱難的上前，給了莫大的信任。
    巨蟒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手拄拐杖的金發老婦，站在牟瑾輝身邊。
    精致的五官還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韻，身上的氣勢也變弱不少。
    “長話短說，我隻能維持人形一炷香的時間。
    我的壽元還有不到三百年，守護你離開木原星應該夠了，現在就簽契約，你主我仆。”
    說著巨蟒就要動手。
    “前輩，且慢！”
    靳清瑤美麗的眸子裏閃過冷意。
    “前輩，既然維持不住人形，就別勉強自己，先回水裏吧！
    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不要偷換概念。”
    巨蟒深深的看了一眼靳清瑤，眼裏的失望一閃而過。
    但沒有遲疑又回到水裏，變回一個四不像。
    “小丫頭，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本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個強者上杆子當奴，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前輩不要給我說報恩，那是哄三歲細娃的東西，節約點口水吧！”
    靳清瑤不動聲色的，拉著牟瑾輝到一個稍微安全的距離。
    靳清野沒等巨蟒說話，率先接過話茬。
    主要是吸引巨蟒的注意力，為靳清瑤打掩護。
    “恩是確實有恩，報恩的心也是真的，隻是中間夾雜著私心而已。
    多一些真誠，少一些套路吧！
    前輩，您過的橋比我們走的路還多，應該明白，謊言一旦說出口，以後就會生活在謊言中。
    畢竟要用無數個謊言去掩飾，第一個謊言不是嗎？
    現編怕已經來不及了。”
    “真是兩個人精，既然看穿了本座就直言不諱了。
    想借用你們之路離開木原星，你們在木原星之前本座護你們周全。”
    巨蟒眼睛一閃，半真半假的說道。
    “機關算盡，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不是報恩嗎？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有路離開木原星的？”
    靳清瑤的聲音冷得掉冰碴子，手中的符咒隨時待命。
    “話不要說這麽難聽，當初在荒島放你們離開，本座已經報完恩了。”
    巨蟒很不滿意靳清瑤說話的口氣，眼裏的殺氣一閃而過。
    “整個木原星的修行者都知道，你們是開啟外界的契機，我知道又有什麽意外。”
    “那我們來說說於半仙吧！
    他是你養的供體吧！
    真以為你身上這點功德，能躲過天譴？”
    靳清瑤當眾揭穿了巨蟒，有意攢功德的妖修，不是等閑之輩。
    “本座跟於半仙是交易，何曾隱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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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情我願的事，遭什麽天譴？”
    巨蟒像踩到尾巴一樣，碩大的眼睛裏全是震怒。
    “你這隻長歲數不長心？
    連自己都騙？
    自作孽由天收，可不是一句空話。
    於半仙答應了有鳥用，天道不允許，修行者也不同意，玄門更不會放任。”
    靳清瑤冰冷的眸子裏閃過殺意，這畜生還在鑽空子，做飛升的成仙夢。
    “前麵的妖族都是你吃了的吧！
    還跟老子裝屁驢子。”
    “亂說，本座有功德傍身，怎麽會吃妖族。”
    巨蟒瞳孔睜得老大，極力否認。
    “是，你沒有主動吃，是妖獸們自願當你的食物的。
    它們沒有練成人形，本身就是食物的一種，你當然不損傷功德。
    你倒是把這其中的因果關係，玩得明明白白的。
    壞事做盡，腳底不沾一片泥，好一個機關算盡的大聰明。”
    靳清瑤一字一句的分析，每說一句話周圍的空氣稀薄一分。
    巨蟒明顯在暴怒的邊緣，極力在隱忍。
    “好一個尖牙利齒，紅口白牙就憑你一張嘴，就想把髒水潑給本座，證據呐？”
    “天真，老子一個大功德者的玄師，需要錘子的證據。
    老子的話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上可對天，下可對地府，你敢嗎？”
    靳清瑤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巨蟒，她還沒開始就自亂陣腳了，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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