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愣怔了下，看著我問道：“怎麽了這是？”
    我一時沒想好怎麽回答，大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當即有些害怕的倒退了幾步。
    “你、你們，到底是誰？”
    他突然看到我扶著的他兒子，聲音顫抖起來：“你們放開我兒子，你們想幹什麽？”
    我忙解釋：“大爺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兒子這兩年是不是像換了個人似的，悶頭幹活，不怎麽說話？”
    我努力回想著之前他們說的被附身的這些人的特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大爺說服。
    大爺頓時一愣，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孩子這兩年確實像是換了個人，吃飯吃的多，但是幹活也幹的多，就是悶著頭也不怎麽說話！”
    “本來給說了隔壁村的媳婦，結果就這麽黃了！”
    我扶著小夥子，衝著大爺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扶著。
    大爺想了想，才像是下定了決心，慌忙走了過來，扶著仍然昏睡的小夥子。
    大概是覺得站在這裏說話不太方便，便衝著房子那邊示意了下：“那高人，請到屋子裏說話！”
    “家裏剛做好了飯，順便吃點填填肚子！”
    我幫他扶著小夥，一起進了屋子。
    大娘剛才也看了半天，大概了解了些什麽，對我和阿離十分客氣。
    粥菜端上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兩年收成不好，倒不會餓肚子，我家梁娃已經到了娶媳婦的年紀，能省我們就省著，你們二位千萬別客氣！”
    “中午我去買點肉，再給兩位高人做好的！”
    我忙擺手：“大娘，您不用客氣，到底是我們叨擾了——”
    大娘忙說道：“隻要你們能把梁娃看好，我們便千恩萬謝，實在是虧欠孩子太多！”
    大娘上來搭了把手，把梁娃扶到炕上。
    接著坐下來喝粥。大娘說：“孩子早些年要出去闖蕩，可是我們這老兩口哪裏舍得！”
    “孩子沒能撈著出去，但也沒跟我們老兩口鬧別扭，懂事的我都有些心疼！”
    “當時吵著一起出門的飛娃子，如今人家早就結婚生子，日子過的也比我們寬裕的多！”
    “孩子這兩年總悶悶不樂，我權當孩子眼紅人家的日子，又悶在心裏不肯說。”
    “加上前兩年給孩子說的媳婦，人家一看他突然變成了悶葫蘆，就怎麽都不願意嫁了！”
    “我這心裏，急的是吃什麽都吃不香！”
    大娘說著抹了把淚，大爺拿筷子戳了她一下，那意思，別在外人麵前流淚，怪丟人的。
    我忙寬慰道：“大娘，梁娃休息好了之後就不會有事了！”
    我看向阿離，阿離點點頭。
    “現在他正是青春大好年華，找個媳婦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說他身強體壯，長得也是儀表堂堂！”
    大娘聽了我這話倒是咧開了嘴，但還是忍不住哽咽。
    大爺問道：“孩子，看你們年紀也不大，怎麽做這種活計？”
    我看了看阿離，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阿離說道：“家裏有祖傳的手藝，能看得出來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大爺哦了一聲，不由得豎了大拇指：“這年頭，吃飯的手藝都不丟人！”
    “在我們村裏，以前也有想學這種專門看事的人，但我們村有個規矩，不允許去學這些個，那些不遵守規矩的，都被老族長給趕出了村子！”
    “啊？”
    我不解的問道：“那是為什麽？”
    大爺搖了搖頭：“我長這麽大也沒弄明白，村子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規矩，我年輕的時候，也去問過老族長，老族長隻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遵守就得離開這村子！”
    “至於到底為什麽，他也不說個所以然，總之大家照做就是！”
    大爺說著歎了口氣：“老族長今年九十有三了，這幾年越發的古怪了！”
    大娘拍了大爺的胳膊一下：“跟孩子們說這些幹什麽！”
    大爺吃了口鹹菜。
    “就是不理解，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咱們去趕集，有時候跟別的村子的人聊起來，人家村子都沒咱們這麽多規矩！”
    我忙問道：“咱們村子有很多規矩嗎？”
    大爺道：“那可不，晚上太陽一落山，都不準出家門！”
    “這規矩從老一輩傳下來，大家都老老實實的遵守著，有一年，那還是我小時候的事，村西頭的老餘，跟我差不多大，那年夏天鬧饑荒，他餓的不行，晚上受不住，偷跑出去找吃的！”
    “結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回來就瘋了！”
    “這麽多年了，直到現在都瘋著！”
    “家人早些年就都死了，全靠老族長給點吃的，他才活到了現在！”
    大爺說著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看看他，，再看看我自己，有老伴兒，有兒子，我就很知足！”
    “如果兒子再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孫子，那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我笑著說道：“大爺您可別這麽說，大胖孫子那可不定生幾個，您還得幫著大娘看孩子呢，可得好好的保重身體！”
    大爺忙不迭的點頭，接著又說道：“我有年提著吃的去看餘瘋子，他當時塞的嘴巴裏都是，還嗚嗚的跟我比劃著什麽，我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就看到他指著老族長家裏的方向，屋裏哇啦的！”
    “後來我就回來了，不過路過老族長家的時候，好奇的往裏瞅了一眼，就那一眼，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身體不舒服了好長一段時間。”
    “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就是人不精神，渾身沒力氣！”
    我有些好奇，就問答：“您在村長家看到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就看到老族長家裏，像是盤著一條龍！”
    大娘接過話：“你就是走火入魔了，老族長家裏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他院子裏供著一塊大石頭，咱們都叫它龍歇石。”
    “你說你看到了龍，那還不是走火入魔了，石頭就是叫了那麽個名字而已！”
    我看了看阿離，不禁有些皺眉：“老族長家裏，為什麽不讓別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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