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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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膽比他們早進墓室,但此時不見蹤影。
    “沒見到也好,趁機甩開他們!”
    王胖子對馬大膽一行人厭惡至極。
    從食人魚事件開始便結怨。
    大金牙點頭附和,臉上寫滿興奮。
    “想甩誰呢?”
    馬大膽突然出現在胡巴一等人身後。
    他的手下冷眼瞪視,手電光直射眾人。
    “除了蜘蛛還能有誰?”
    胡巴一急中生智答道。
    此回答顯然未能讓對方信服。
    馬大膽的手下舉起槍警告。
    “少耍花招,快去找寶!”
    張淩神色如常,眼前這些人的實力平平,僅靠幾支槍便妄自尊大。
    胡巴臉色陰沉,點頭回應馬大膽:"人都到齊了嗎?"
    站在馬大膽身旁的老三環顧四周,清點人數後發現少了四人,隨即告知馬大膽:"大哥,少了四個兄弟!"
    雪莉楊觀察隊伍,未見張春來的身影,眉頭微蹙,心中暗驚,短短時間竟折損如此多人。
    王胖子幸災樂禍地附和道:"依我看,八成是被那隻大蜘蛛拖走了。”
    大金牙歎息搖頭,雖對這些人有所不滿,卻也知性命重要。
    馬大膽冷聲發言,語氣決絕:"入墓之後,生死憑己,富貴由天,莫怨他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感其冷酷無情。
    張淩聽罷,對他刮目相看,難怪能穩居首領之位。
    然而,無論此刻馬大膽如何強硬,終歸難逃結局。
    可這句話落入講求義氣的胡巴耳中,卻激起強烈反對:"不可!此處地形複雜,多一人便多一分助力,必須即刻尋找失蹤者!"
    話音未落,胡巴已欲起身行動。
    "停下!"一聲厲喝止住了胡巴。
    馬大膽冷峻逼視,橫身攔阻:"誰也不許返回!"
    亡命徒般的氣勢驟然爆發,震懾全場。
    在場之人無不感到頸間發涼,仿佛腦袋隨時可能落地。
    眾人下意識撫向脖頸,氣氛凝重至極。
    在場眾人皆知,這份徹骨的寒意源自於誰。
    馬大膽再無先前的狂妄之態,他輕撫脖頸,麵露不安。
    片刻之後,那種不適感漸漸消退,人群這才長舒一口氣。
    他們的視線轉向張淩,然而此刻他仿若局外人,與方才之事毫無關聯。
    胡巴一重新聚焦於馬大膽。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將來連兄弟也舍棄你?”
    此話一出,馬大膽身後的屬下陷入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馬大膽內心焦慮,四下張望卻無人肯站出來。
    他隻能硬著頭皮回應:“不會有那一天。”
    既然如此,胡巴一也無話可說,正欲邁步前行時,忽然一聲響動震住了所有人。
    頓時,每個人神經緊繃。
    “是誰?”
    胡巴一用手電照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空無一物。
    此時眾人的心跳再次加速。
    胡巴一決定靠近查看。
    之前那詭異的聲響不知何時已消失,四周寂靜得令人不安,腳步被壓得極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來到岔路口,眾人並未觀察左側路徑,而是專注前方。
    猛然間,左側小道中衝出一人,滿臉鮮血!
    ……
    馬大膽的手下幾近崩潰。
    這時,那滿臉鮮血之人開口說話。
    眾人聞聲後,紛紛放下武器。
    “完了,沒路了,咱們出不去!”
    張春來熟悉的聲音和特有的口音傳來,眾人一眼認出是他。
    見到熟人,大家本該安心,可他的狀態實在讓人揪心。
    渾身是血,氣息虛弱,說話時竟帶著哭腔,顯然是遭遇了不小的變故。
    “到底怎麽回事?”
    馬大膽強壓怒火,聲音透著懷疑,“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入口怎麽會憑空消失?”
    張春來焦急地搖頭:“不信你們跟我來看看。”
    他轉身往回走,眾人猶豫片刻後跟上。
    到達入口處時,所有人愣住了——原本的通道已化作一麵冰冷的石牆,再無半點痕跡。
    “真是這樣,”
    張春來苦澀地說,“剛才還是出口,轉眼間就沒了。”
    “不可能!”
    馬大膽瞪大眼睛,死活不肯相信,“誰幹的?”
    “我怎麽知道!”
    張春來幾乎崩潰,“總之,咱們現在被困住了!”
    這一消息如同重錘擊打在每個人心頭。
    原本緊張的氣氛愈發沉重,連平時冷靜的胡巴也皺緊眉頭。
    “這地方邪門得很,”
    張淩低聲嘀咕,“像傳說中的幽靈墓。”
    “別瞎扯!”
    馬大膽喝道,但眼神裏透著一絲不安,“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眾人陷入沉默,隻能重新思考對策。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明明是從蜘蛛洞逃出來的,怎麽會連個門都沒有!"
    有人依舊難以置信眼前的狀況,質疑著張春來帶的路。
    一聽這話,張春來急得直跳腳,高聲喊道:"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這時,馬大膽肯定地說:"他說得沒錯,就是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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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膽的手下頓時陷入一片哀嚎。
    老三聽到馬大膽這麽說,內心十分焦急,想知道事情的緣由。
    "哥!好好的路,怎麽說沒就沒了,怎麽回事啊?"
    "入口怎麽突然變成一麵牆了!"
    現場一片混亂,大家紛紛發表自己的猜測。
    這時,大金牙說出了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咱們該不會遇到了鬼打牆吧?我聽說,那些年代久遠的大墓,一旦有外人闖入,就會被鬼打牆困住,再也出不來!"
    此話一出,張春來覺得生還無望,哭了起來。
    "鬼?還有鬼!完了,又是鬼,又是大蜘蛛,這次真的出不去了!"
    聽到張春來的哭聲,眾人更是驚慌失措。
    王胖子立刻嗬斥道:"別哭了!我告訴你們,別自己嚇自己,這種事情我見過不少。”
    "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打牆,都是幻覺,明白嗎?"
    這兩句話讓場麵稍微平靜了些,效果不錯。
    但不到兩秒,大金牙又忍不住拆台了。
    "王哥,你看他臉上的血,難道也是幻覺撞出來的?"
    王胖子愣了一下說:"啊!嗯!對啊,他不把自己撞成這樣,能有幻覺嗎?"
    "這血說不定也都是幻覺呢!"
    說著,他蹲下來用手擦臉上的血。
    雪莉楊此刻有些疑惑,走到張淩身邊問:"你確定我們是從這裏進來的?"
    麵對雪莉楊的詢問,張淩表麵上顯得很鎮定,但內心早已思緒萬千。
    女最近總是靠近自己,莫非是覬覦我身上的寶物?
    難道是因為我背後的刀?
    這可不行。
    張淩下意識摸向後背的刀,對他而言這是習慣動作,但在雪莉楊看來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她心中疑惑:怎麽又要拔刀?剛才明明還在搖頭拒絕。
    現在又擺出要抽刀的姿態,雪莉楊滿臉不解,正欲追問原因。
    ……
    雪莉楊正要開口詢問時,突然有人高聲說話,打斷了她。
    說話的人是胡巴一,他察覺眾人氣氛低落,便想振奮士氣。
    “世上哪有什麽鬼怪,都是自己嚇自己!”
    此話比王胖子的話更有效果,頓時氣氛平靜下來,大家不再議論紛紛。
    “胖子!”
    胡巴一喊著正在張春來身邊的王胖子。
    聽到呼喚,王胖子立刻起身,走到胡巴一身旁。
    胡巴一壓低聲音道:“這條路不通,別浪費時間,趕緊找找其他出口!”
    王胖子點頭回應:“好!”
    隨後胡巴一帶著王胖子朝另一方向走去,大金牙緊跟其後。
    張淩見狀,也邁步跟上。
    “喂!等等!”
    雪莉楊本想問清張淩為何舉動,但對方頭也不回就離開,隻好追上去。
    張淩等人已離去,而馬大膽仍在訓斥手下:
    “鬼神怕硬漢……!”
    話未說完,老三在一旁輕輕推了推他。
    他望著胡巴一他們漸漸走遠,而自己的大哥還在原地吹噓。
    "哥!"
    馬大膽正說得興起,哪會搭理他。
    "把背挺直!不管它是什麽玩意兒……"
    老三再次推了他一下,但馬大膽依然不理,隻是聳了聳肩。
    "見到我馬大膽都得繞道!"
    老三又一次推了他一把,依舊沒反應。
    他自顧自地說:"總之,見什麽也得幹!"
    老三終於忍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就看不到張淩他們的身影了。
    他用力推了一把:"哥!"
    這一下差點讓馬大膽摔倒。
    "你幹啥呢!我在說話!"
    他一臉惱怒地打斷,幾次幹擾讓任何人脾氣都受不了。
    再說馬大膽也不是善茬,若不是老三,換了別人早就動手了。
    此刻他也快繃不住了。
    老三無辜地指著胡巴一他們離去的方向說:"人都走了!"
    聽到這話,馬大膽回頭一看,確實沒人了。
    這下糟了,被甩掉的話,這麽多人肯定走不出去,到時候就真的要被困在這裏了。
    "還不快跟上!"
    幸運的是,胡巴一他們走得很慢,不久就被追上了。
    一行人在墓道裏謹慎前行。
    走了約十分鍾,仍然沒有發現其他道路。
    "你們看!"
    雪莉楊突然在岔路口停下。
    眾人隨之停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條類似溶洞的通道,與腳下青磚完全不同。
    一群人站在岔路口猶豫不前。
    張淩帶頭走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雪莉楊和胡巴一注意到張淩的一個特別之處。
    即便沒有火把或手電筒,張淩仍走在最前麵。
    他行走自如,毫無在黑暗中迷茫的慌亂感。
    沒有迷失方向。
    悠然自得。
    雪莉楊與胡巴一臉震驚。
    他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即便知曉張淩為發丘中郎將的胡巴,依舊難以置信。
    這位年輕人到底還有什麽本事,慶幸當時帶上了他。
    走在後方的馬大膽見前方無光亮,便對下屬吩咐:"拿火把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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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一名手持火把之人快步上前,照亮整個溶洞。
    兩側壁上滿是雕刻人臉,生動逼真。
    雪莉楊開口道:"西周盛行此類人麵雕像,耳飾還有雲雷紋,這正是西周特色。”
    "我一路觀察,發現這些墓道多由整石建成,漢代後大多改用燒磚,但整石多見於先秦時期,所以之前的推測沒錯,這應是西周古墓。”
    "與李淳風毫無關聯。”
    胡巴神情略顯失落。
    這時王胖子從身後提醒:"老胡,前麵為何有個洞口?"
    方才隻顧聽雪莉楊講述,未細看前方,此刻定睛一看,恍然大悟:"是冥殿,目的地就在眼前!"
    ...................................................
    "冥殿?"
    王胖子聞言揚眉,覺得此事尚有可為。
    胡巴低聲問道:"接下來有何計劃?"
    胡巴明白其意,無奈如今被馬大膽手下跟隨,寸步難行。
    況且墓中主人身份不明,如何動手?
    “目前還沒發現!先搞清楚墓主人身份再說。”
    王胖子聽完便退回原位。
    他們邊行邊談,沒多久便抵達冥殿前。
    張淩當先而入,毫無遲疑地邁步走進去。
    四周漆黑一片。
    眾人想阻攔也來不及。
    王胖子本欲出聲提醒,卻被胡巴一攔住。
    在這墓穴中,眾人合力也不及張淩一人。
    當大家用手電看清中央之物時,皆滿麵疑惑。
    此冥殿少了尋常必備之物——棺槨!
    此處並無棺槨存在。
    耗費這般工夫,結果竟是白費力氣。
    馬大膽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折損手下兄弟,最終連棺槨都未見到。
    “棺槨呢?我說棺槨呢!”
    此刻他近乎瘋狂地對胡巴一質問。
    胡巴一不予理會,徑直走入冥殿深處。
    馬大膽見無棺槨,心中不甘。
    總不能空手而歸!
    他下令道:“仔細搜尋,莫遺漏任何角落!”
    馬大膽命令下達後,眾人點燃牆上的火把,分散開來尋找棺槨線索。
    胡巴一等人來到中央位置。
    按理應放置棺槨之處,如今卻換成另一物——渾天儀。
    王胖子認不出這是何物,開口詢問:
    “這是什麽東西?”
    “胖爺連這個都不認識?這是渾天儀啊!”
    此時隻有大金牙回應他,其他人正專注研究渾天儀。
    “渾天儀究竟是何物?”
    王胖子隨眾人繞渾天儀一圈,依舊不明所以。
    雪莉楊準備講解時,馬大膽衝到胡巴一麵前問道:“管它什麽儀!我隻問你,棺槨在哪?”
    胡巴一看著馬大膽那耍賴的模樣,無奈說道:“不是正在找嗎?”
    聽完這話,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堅定:“冥殿自古以來便是放置棺槨之處。”
    提及專業領域,語調也顯得不同。
    “墓經明載,冥殿為陵墓核心,無論獨葬或合葬,墓主皆需身著大殮之衣,靜臥於棺槨內……”
    馬大膽聽得雲裏霧裏。
    實在無法繼續:“停!停!停!這些我完全聽不明白,你就告訴我棺材在哪裏?”
    馬大膽緊抓著棺材不放,其他事概不理會。
    胡巴試圖解釋:“看看四周,應是墓主精心設計,若能找到正確石門,定能發現棺槨。”
    這麽多話,隻有這一句讓馬大膽聽得懂。
    “老三!”
    老三瞬間領悟他的意圖。
    隨即招呼旁邊的人:“你,你,幫忙把門撬開!”
    這怎麽行?太莽撞了!萬一觸發機關可就麻煩了。
    胡巴焦急地喊道:“別亂動!當心機關!”
    馬大膽聽後,輕蔑地對老三說:“聽見沒?有布局還有機關,動動腦子!”
    老三自信一笑:“懂了!”
    隨後帶著兄弟們尋找開門方法。
    馬大膽離去時,目光透著不屑,對他這般謹慎極為不齒。
    馬大膽走後,王胖子靠近胡巴低聲問:“趁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趕緊撤?”
    胡巴搖頭:“還不行,得先找找線索。”
    “好!”
    正要離開時,王胖子又被喊住:“胖子,別亂動!”
    聽到這話,王胖子自信滿滿:“你還信不過我?”
    說完,他開始四處搜尋線索。
    這時,他注意到張淩在一件官服雕刻的人像前駐足。
    他的心緒停留在張淩逗留之處。
    轉向身旁的雪莉楊說道:
    “這件朝服樣式為唐代初期文官五品標準,與李淳風當時的官職相符。”
    “這座墓形製規整,應是唐代貴族大墓無疑。”
    “整體方正,棱角分明。”
    “頂部呈穹頂狀,象征天圓地方之意。”
    ……
    胡巴一正在向雪莉楊說明情況時,老三那邊有了新發現。
    他找到一幅石門上的壁畫,隨即叫來馬大膽。
    “哥!快來瞧瞧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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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細研究過,這幅畫內容複雜得很!”
    “我給你講解一下,你看下麵那些像小孩似的圖案,可能代表子孫眾多。”
    “上麵那些類似婦女的圖像,似乎預示你即將娶妻生子。”
    老三興致勃勃地解說,以為能討得老大歡心。
    然而馬大膽毫無興趣,他滿腦子都是棺槨。
    在他看來,無棺則無寶。
    “我現在隻想見到棺材!”
    根本不願聽手下阿諛奉承。
    張淩聽完他們的牽強附會,內心對這種解讀能力表示欽佩。
    但他並未靠近查看。
    注意到雪莉楊等人已圍繞渾天儀展開探究,神情疑惑。
    “這渾天儀未見於西周記載,但外部人麵雕像及條形木磚確屬西周遺物。”
    胡巴一用手電筒照亮渾天儀道:“唯有尋得李淳風的棺槨,方能解開謎團。”
    雪莉楊環視空曠冥殿,不見棺槨,心中愈發忐忑。
    深陷疑惑
    “難道這是李淳風設下的疑塚?”
    有人提出疑問。
    “確實有疑塚的說法,據說曹操、朱元璋都用過,但這裏的規模未免太大了吧!”
    說到這裏,胡巴突然停下,環視四周後,又看了看之前看到的石壁雕像,似乎有所察覺。
    “李淳風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這樣的陵墓也太過奢華了!”
    這一點讓胡巴百思不得其解。
    從五品的官職怎麽可能承擔起如此龐大的工程?
    此時,大多數人都初次進入這樣的墓穴。
    大金牙也是第一次,他跟隨在王胖子身後,想借此機會增長見識。
    兩人來到一處石像前。”你看這老者手持鐵棍,該不會是薑子牙吧?”
    盡管王胖子比大金牙更熟悉墓中情況,但他對曆史所知有限,幾乎一無所知。
    聽到王胖子的話,大金牙睜大眼睛驚呼:“薑子牙?”
    王胖子認真地點點頭。
    “您為何不說是秦瓊呢?”
    大金牙笑著回道。
    王胖子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雕像,嚴肅地點頭:“嗯,也可以。”
    “可以?簡直荒謬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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