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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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楊顯得虛弱不堪,顯然是水銀中毒,而張淩卻毫無不適,依然精神抖擻。
落地後,張淩毫不遲疑地走向渾天儀高台,他知道隻有借助李淳風最新發明的銅鑄渾天黃道儀才能解決水銀危機。
此渾天儀改進自傳統設計,由三重結構組成:最外層為六合儀,中間是三辰儀,內層為四遊儀,比以往的渾天儀功能更為強大。
渾天儀能測黃道經緯、赤道經緯及地平經緯。
胡巴一眼見張淩站在儀器前沉思,想起墓中種種和冥殿之言,似有所悟。
"這隻是障眼法,李淳風利用人性弱點,將機關置於顯眼處。”他走近張淩,讚歎道:"你已入內即明此事,我卻在外未悟,實在欽佩!"
張淩專注尋找,對胡巴一的話充耳不聞。
胡巴一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雪莉楊也來到渾天儀前查看,驚呼:"這裏有字!"
胡巴一湊近一看:"是天幹地支,像是密碼係統,密碼應為年份!"
雪莉楊脫口而出:"貞觀七年,李淳風發明此渾天儀!"
但胡巴一搖頭:"不對,是貞觀二十二年,李淳風任太史令之時!"
"可那年的幹支紀年是何?"
.................
貞觀二十二年的幹支紀年?
答案近在眼前,卻無人知曉。
胡巴一與雪莉楊均不知曉。
王胖子聽聞此言,急切環顧四周:"幹支紀年,是哪一年?"
"我……我不知道。”
身旁皆是馬大膽手下,無人通曉此事。
"我……我不知道!"
王胖子轉向另一人:"我是哪年?不是!現在是哪年?"
"我哪曉得?"
他獨自承受這一切,漸漸感到頭暈目眩,在一個封閉空間裏,空氣稀薄,水銀揮發的毒氣彌漫四周,所有人都開始出現不適,腳步虛浮。
“找老金,他知道!”
胡巴一突然想起,大金牙或許有辦法。
他找到大金牙時,對方已經癱坐在地,雙眼發白,對周圍毫無反應。
胡巴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臉,“貞觀二十二年,幹支紀年是哪一年?”
大金牙依舊恍惚,嘴裏嘟囔著什麽。
無奈之下,胡巴一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總算讓大金牙恢複了些意識。
“胡爺,你也……”
“別廢話,回答問題!”
胡巴一嚴肅道。
大金牙努力思索,終於開口:“應該是 八年。”
胡巴一點點頭,這種混亂時刻,他還記得曆史知識,實在難得。
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千三百二十,加起來是一九六八。
再加一,便是一九六九。
換算下來,這一年應為乙酉。
“戊申!”
這兩個字一出口,便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胡巴等人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
在這緊急時刻,張淩的話如同救命稻草。”找到戊申年!”
大家紛紛響應。
除了大金牙依然坐著,其他人立刻開始搜尋。
人多力量大,很快找到了戊申二字所在位置。
調整渾天儀的軌道至對應位置後,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還沒來得及細想,渾天儀突然高速旋轉起來。
眾人驚呼不斷:“地麵怎麽動了?”
“頭暈!”
“這是什麽東西?”
王胖子一臉恐慌地看著這一切,“好像沒調對。”
水銀依舊在流動,沒有停止。
他用顫抖的聲音問胡巴:“老胡,怎麽回事?門沒開啊,是不是弄錯了?”
胡巴也不清楚狀況,但可以確定的是,目前尚未完全解開謎題。”可能是遺漏了什麽。”
張淩聽出了胡巴的話,想起李淳風設計的渾天儀有表裏三層、下設準基的特點,意味著還有一個隱藏軌道。
繞著渾天儀走了一圈後,他發現了最後一個軌道。
這個軌道與另一條軌道並列。
他將這條軌道取出,放到他認為正確的方位。
刹那間,渾天儀再次高速旋轉起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立刻警惕地環顧四周,擔心又會出現什麽異常事物。
四周的水銀逐漸靜止,緩緩減少。
地上的水銀開始沿著柱子逆流而上,眾人懷疑是眼花,否則怎會看見水銀自行攀爬?用力擦拭雙眼。
“哥,別轉了!”
老三對馬大膽說。
大家明顯感覺到高台停止旋轉。
“我知道!成功了!”
馬大膽點頭,笑意難掩。
張春來也興奮喊道:“沒事了!沒事了!”
劫後餘生的喜悅溢於言表。
眾人以為獲救,卻未留意,依舊沒有石門開啟,依然無路可走。
水銀仍在上升,最終在屋頂形成一些圖案。
張春來看著頂部水銀凝結的圖案,完全看不懂,隻覺得雜亂無章:“這是什麽?”
“二十八星宿。”
雪莉楊回答。
懂這些知識的人不多,王胖子便是其中之一。
“什麽是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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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楊用手電照向屋頂圖案,解釋道:
“古代人在黃道附近觀察星象,將其劃分為二十八個區域,稱為二十八宿。”
“按東西南北四方位分組,每宮七宿,賦予不同動物象征意義。”
“古人選定黃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星宿作為坐標,因其環繞日月星辰,故名二十八宿。”
胡巴在一旁點頭,雪莉楊所述無誤。
“她講得對,我們必須從二十八星宿裏找出唯一的正確答案!”
王胖子對雪莉楊的話不太理解,但胡巴一聽後麵的話就明白了。
“二十八選一?”
“二十八選一,怎麽選?”
馬大膽聽了皺眉,“這得有多大的運氣才行。”
這種幾率幾乎等於沒可能。
王胖子看他這副絕望樣,壓住火氣說:“不選就得死!”
張春來站在他身後,舉起兩根手指,苦著臉說:“兩個選一個我都挑錯了,更別說二十八選一了。”
他這麽一說,周圍人都開始慌了。
“怎麽選?”
“太難了。”
“是啊!”
一片議論聲,大家都在說選這個肯定必死無疑。
在這種嘈雜環境中,胡巴一思路一直亂飄。
就在大家都快絕望時,有人走動引起所有人注意。
這修長的身影,成了眾人眼裏的希望之光。
所有人都跟著他移動腳步。
似乎這樣能減輕內心的恐懼。
張淩沒意識到自己此舉重燃了求生欲望。
他隻在思考二十八星宿的事情。
鬥宿,即北方玄武之首,又稱鬥木獬,為二十八宿之一,含十星官、六十二顆星。
由六星組成,形如鬥勺,故稱鬥。
與北鬥類似,又名南鬥。
李淳風是行家。
道教有雲:南鬥注生,北鬥注死。
“南鬥!”
張淩一句話出口。
胡巴一和雪莉楊立刻看向鬥宿圖陷入沉思。
顯然這是他的選擇。
現在他已表明立場。
如今,決策不再是他一人之事,而是眾人共同承擔。
“張淩兄弟,你來指揮吧,我們都聽你的。
即便來生,也願與你結為兄弟。”
王胖子扶著大金牙,語氣堅定地說道。
此時,所有人中,唯有張淩還能做出選擇。
他的話音剛落,其餘人便沉默了,似已默認了他的決定。
就在這一瞬間,一聲顫抖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我不想死!我還未娶妻!”
張春來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脫口而出。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恐懼,因為誰又願意輕易赴死?
然而,這樣的坦白卻無人響應。
即使說了,又能如何?沒有人敢保證能因此獲得生機。
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張淩,他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仿佛早已知曉一切。
他們的不安逐漸被他的鎮定所感染,開始趨於平穩。
寂靜中,張淩開始了行動,緩緩調整渾天儀中央的支柱,最終對準鬥宿的方向。
這一刻,空氣凝固,每個人的神情都寫滿期待與忐忑。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這種無聲的等待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窒息。
哪怕是個壞消息,也總好過這般懸而不決。
忽然,一陣微弱的響動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一扇石門悄然開啟。
門開的一瞬,這群人再無遲疑,立刻四散奔逃。
“快走!”
不知是誰先喊出這句話,所有人頓時不顧一切地朝前狂奔。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確認內部是否安全,便爭先恐後地湧入其中。
此刻,因水銀的威脅,他們早已沒了停留的理由。
張淩依然保持著從容的姿態。
李淳風設下的第一道難關不過如此。
後頭還有更多,數都數不清。
穿過石門後,眾人踏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
唯一可見的就是前方無護欄的階梯,然而連幾步都看不到盡頭。
馬大膽帶著手下先行探路,每走一步便停下觀察。
生怕再次觸發某些未知的機關。
“胖爺,我現在總算緩過神來了!”
大金牙雖然比之前清醒不少,但仍需王胖子攙扶,畢竟身體太過虛弱。
“我也一樣!剛才那扇門突然落下時,我都想把自己打死。
可門一打開,我又恨不得立刻自盡!”
他話未說完,就覺察到四周的異樣。
漆黑如墨,什麽都看不見。
“金爺,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黑?”
大金牙環顧四周,發現確實毫無光線。
“對啊,你看兩邊,似乎沒有底。
讓我試試有多深!”
說著就要伸腳試探。
王胖子急忙拉住:“別、別、別、別!”
“恐怕你探不到底,咱們往中間靠,中間安全些。”
說完便扶著大金牙往中央移動。
兩側的樓梯看起來頗為駭人。
漆黑深邃,不見邊際。
張淩、雪莉楊以及胡巴一走在最後,仔細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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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同樣黑暗無比,手電筒的光束也照不了多遠。
前方景象模糊不清。
胡巴一靠近樓梯邊緣,向下望去。
深不可測。
“大家注意腳下,兩邊可能是萬丈深淵,盡量站在中間行走。”
“而且前方很可能還有機關!”
聽到這話,張春來幾乎瞪圓了眼:“還有機關?這裏到底埋伏了多少機關?”
他在前頭不停地抱怨著。
馬大膽見張春來那副窩囊樣,實在忍不住說道:“要不你回去喝水銀試試?”
張春來被馬大膽嚴肅的表情嚇到,連連後退,仿佛真被扔回去一般。
他的嘴唇哆嗦不止。
“大家小心點,往中間走!”
王胖子抱著大金牙緊跟其後。
盡管他恢複不少,但總覺得腳下一飄,生怕走歪。
“卡!卡!卡!往中間走!”
他提醒身旁的大金牙。
雪莉楊走在最後,察覺情況不對,發現後方的路也消失了。
她停下腳步轉身問張淩:“這裏怎麽這樣?手電隻能照到五六級台階。”
張淩四處觀察未答,胡巴便搶先說:“可能是古人的吸光塗料,既然回不去,那就繼續走,跟緊些!”
說完便領頭前行,雪莉楊看看張淩後亦步亦趨。
眾人繼續緩慢前進,有人不時望向樓梯外,依舊漆黑一片。
雖然視線受阻,但並無危險。
在這種相對安全的狀態下,馬大膽的手下開始誇讚張淩。
“老大,這小子確實厲害,幸虧沒動手,不然咱們幾個恐怕……”
話未說完,張春來急忙附和:“就是就是!剛才那個旋轉,他是怎麽停下來的?太神了!”
馬大膽聽著手下們吹捧張淩,臉色陰沉,心中不悅。
“我估摸著他們幾個都不賴!”
馬大膽聽見眼前二人交談的話語,心中愈發失落,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放緩。
身後王胖子和大金牙迅速趕上,看到他陰鬱的表情。
“咋啦?怕得邁不開步子?我給你打燈,打燈!”
王胖子笑嘻嘻地說。
話音剛落,大金牙立刻甩鍋,“都是他在瞎說,我啥也沒講!”
“去去去!”
王胖子輕輕推開他,隨後兩人走到前麵去了。
剩下馬大膽獨自落寞地站在後頭。
“關鍵在於平時積累得多不多,對吧?知識廣博才是王道。”
“我覺得他們的功夫相當不錯!”
兩人越聊越起勁,聲音也逐漸變大。
胡巴一幾人雖已走在他們前方,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大金牙、雪莉楊以及胡巴一對此毫不在意,畢竟沒提到他們。
王胖子卻滿臉驕傲,仿佛功勞全是他的一樣,顯得格外開心。
馬大膽暗自發誓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挽回自己的老大地位。
他徑直走向胡巴一,完全無視張淩,免得惹麻煩。
“各位真厲害!有句老話叫‘強龍難壓地頭蛇’,不過我覺得龍和蛇本是一家,何必爭鬥?”
“陝西八百裏秦川,地下盡是珍寶,咱們不如合作共事!”
胡巴一用手電照了照他的臉,輕蔑一笑,“先別做夢了,活著出去再說吧!”
馬大膽聽完,一時無言以對。
正當馬大膽發愣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突然……
張春來悄然來到他身邊,輕聲附和道:"先活著出去再說吧!"
他立刻接過話頭,故意挑釁馬大膽:"找路!"
張春來的這句話讓馬大膽如坐針氈,最終隻能擠出這兩個字回應。
樓梯似乎無盡延伸,永遠看不到盡頭,仿佛陷入無限循環。
一路上寂靜無聲,毫無波瀾,走了許久也沒遭遇任何危險,單調至極。
忽然,走在前頭的胡巴停下腳步,轉向身旁唯一戴著手表的雪莉楊問道:"咱們已經走了多久?"
雪莉楊仔細看了看表,回答道:"表停了,大概半小時。”
胡巴點了點頭:"這墓道可真夠長的。”
回憶起爬樓梯時發現有些台階留有印記,他稍作沉思,隨即有了判斷。
他用手電照向腳下,那印記清晰可見。
前麵幾人順著光束也發現了它。
雪莉楊、大金牙、王胖子以及馬大膽圍成一圈仔細觀察。
"這是什麽?"雪莉楊還沒等胡巴解釋便搶先發問。
胡巴讚同道:"這像是古代人的計數符號。”
"我之前就見過這種月牙形標記,咱們應該是在原地打轉。”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你是說,我們一群人在這兒兜圈子?難道中了什麽機關?"
張春來聽罷愁眉苦臉,一臉沮喪。
剛從一個機關脫身,如今又陷入困境。
"別亂說話,聽胡哥的!"馬大膽耳邊傳來低語,聲音刺耳,令他極為不適。
他轉頭瞪了眼說話者。
臉上浮現出狠厲之色,然而對方卻渾然未覺,依舊一臉呆愣地盯著胡巴一。
胡巴一聞言,無奈起身說道:“若真有法子,我早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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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馬大膽頓時眼前一亮,抓住話柄譏諷道:“什麽摸金校尉,還不是被困住了,跟咱們一樣。”
胡巴一淡然一笑,毫無波瀾。
這一笑頗有幾分張淩的從容。
眾人中,除王胖子外,其餘人均無太多反應。
王胖子卻蹙眉不悅,勸道:“老大,事情已成定局,別再為難他了,讓他靜靜。”
“對啊胡哥,大家別急,再想想辦法。”
先前替胡巴一說話之人,此刻又站出來打圓場。
馬大膽怒從中來,恨不得動手:“他說無計可施,你平日主意不少,說說看,你有何高見?”
老三手中握著 ,冷眼瞧著老二,嘲諷道:“關鍵時刻,你就蔫了?我一顆 投下去,一切就明了。”
老二還想解釋,卻被馬大膽嗬斥:“閉嘴!一顆 足矣塌陷,我們都得完蛋!遇事多動腦筋!”
馬大膽正要發作,卻聽張春搶先道:“用點智慧。”
意識到自己失態,馬大膽沉下臉,張春急忙低頭。
趁眾人爭執之際,王胖子眉頭緊鎖,似乎有所思索。
“嘿!先別說啥智慧不智慧的,老胡,你怎麽肯定這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個標記?要是很多一模一樣的呢!”
大金牙不耐煩地插嘴。
“胖爺,不管是不是剛才那個標記,咱們現在不還是一樣出不去嗎?”
王胖子皺眉說道。
他覺得必須搞清楚狀況,“就算出不去,總得知道為啥吧!”
胡巴一聞言點頭,“對,搞不清原因,想出去更是難上加難。”
.......................................
“三百八十四!”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數字太過突兀,無人能立刻理解其意義。
“如果這就是我之前看到的標記,那在這半小時裏,咱們總共爬了三百八十四級台階!”
一番解釋後,總算有人恍然大悟。
大金牙反應過來後,由衷感歎胡巴一的細心,“您真是心思縝密。”
王胖子不耐煩地打斷:“好了!別誇了!老胡,要不咱們再試一遍,驗證一下是不是那個循環?”
雪莉楊思索著胡巴一的話,“如果是三百八十四級台階,每隔三十五級安排一人留守,剩下的隻需走三十四級,就能判斷是否原路返回。”
此言一出,眾人陷入深思。
“可要是這條路根本不是循環呢?人要是走散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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