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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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瞎子將兩件物品遞至張淩手中。
當張淩接過時,陳瞎子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迅速捏了下骨節,隨後顫聲低吟:“古今皆空,人生如夢,醒時花非花,霧非霧。
難悟,難悟!”
語罷,踉蹌離去。
胡巴一與大金牙滿頭霧水,連張淩也不解其意。
幸而胡巴一已探得風水先生線索,眾人即刻啟程,追尋這位傳說中的高人。
“張兄弟,聽聞發丘印有鎮宅避禍之效,要不我們仿製一枚送予明叔?”
“若日後有閑,我們答應過代他赴雲南蟲穀取銅鏡,隻是那地險象環生,誰也不敢擔保能全身而退。”
“倒不如尋個替代品,畢竟他所需不過寄居幹屍,銅鏡並非關鍵。”
張淩點頭應允。
“那就拜托金爺了!”
“交給我定不會錯!”
張淩自無疑慮。
書中提到,胡巴一曾以仿製發丘印助明叔渡過難關,而張淩所持乃是真品,仿造威力更甚。
張淩取出印信,大金牙接過,不禁驚呼。
原以為發丘印小巧,實則分量沉穩,大金牙一時疏忽,險些失手。
“張爺,您這印何材質?如此獨特!”
張淩麵沉如水。
“莫問也罷,既是你的秘密,哈哈!”
張淩心想,秘密個屁,我自己都不知它是何物所製。
胡巴一叮囑大金牙多加小心,仍覺不安,遂讓王胖子一同前往。
張淩所持之物絕非贗品,胡巴一不願大金牙遭不測。
再三囑咐二人務必將仿製品做得惟妙惟肖,畢竟明叔雖不懂發丘印,卻極其敏銳,若察覺到是假貨,日後難以相處。
兩組人分開行動後,胡巴一送瞎子回返,才與張淩返回家中,準備前往白雲山。
二人剛進屋,雪莉楊便到訪。
正巧,胡巴一亦欲了解雪莉楊那邊的進展,自己毫無頭緒,隻能期盼她能帶來佳音。
誰知雪莉楊也隻能搖頭歎息。
獻王頭顱內確有異物,位於口腔中,經儀器探測,其大小與真人眼球無異。
然而,由於頭顱玉化,此物已與顱腔內的口腔融為一體,無法分離。
整顆頭顱的玉化以口舌為中心,顱頂與頸部保持原貌,機器僅清理了其餘部分,現僅剩麵部及口腔區域。
科班與民間高手的對決
雪莉楊取出處理後的頭顱,胡巴一觀察,發現剩餘部分近乎一顆帶有模糊人臉的玉球,表麵紋理呈漩渦狀。
“這顆頭顱能夠吸引介於能量與物質間的‘屍洞’,絕非因玉化所致,而是其中那塊物體的作用!”
雪莉楊肯定地說。
胡巴一與張淩亦眉頭緊鎖地看著它,這頭顱內部的物質顏色逐漸加深,與眼球相似,除雮塵珠外,別無他物。
但因未能破解龍骨天書的秘密,一切皆為推測。
貿然動手,很可能引發不良後果。
例如獻王,或許曾獲某些信息,但未必準確,因此其長生之法並未真正奏效。
雖未在事務上取得突破,卻得知白雲山藏有一奇人,或許知曉十六字全卦。
祖父師承於此山,那本陰陽風水殘書或亦源自此地,我即刻啟程探個究竟。
此為喜訊,雪莉楊聽聞後欲同行,卻被張淩勸止。
身形神似小哥,然係統未曾再有回應,縱使自我感覺愈發貼近。
“你留駐更有助益,若我尋獲線索,下一步恐需赴某地探尋祭壇,屆時裝備繁雜,需你籌備。”
胡巴一迅速接話。
雪莉楊問詢目的地,胡巴一述說了與明叔的交涉,詢問其策略是否妥當。
雪莉楊未予明確反對,僅提醒保持謹慎。
“商人重利,難以全信,可協作但勿盲從。”
胡巴一點頭承諾。
臨行前,二人稍作整理,晚間又囑托大金牙照看事務。
雲南之行,大金牙因錯失珍寶懊悔不已,此次決意隨行。
大金牙滿口應承籌備物資,令胡巴一安心。
王胖子則忙於社交娛樂,稱曆經生死歸來,豈能安逸?
胡巴一不再糾纏,翌日清晨,與張淩往白雲山尋訪全卦真人馬雲嶺。
此處白雲山非廣州白雲山,亦非浙江麗水白雲山,而是位於北京懷柔,屬燕山山脈一段。
張淩深知此地日後會成為景區,如今雖顯淩亂,山徑也僅是蜿蜒小道。
在這偏僻之地尋訪一人,遠比後世用手機定位來得容易。
隻需問詢兩家住戶,便得知馬鎮人住處。
二人抵達馬家,主人稱其上山為人看風水選址去了。
事態緊迫,胡巴一與張淩斷無久留之理,心想借此機會一同上山,看看這位馬真人的本領是否名副其實,而非故弄玄虛之人。
此時白雲山仍保留原始風貌,雖與日後精心打造的景區有所不同,卻別具一番韻味。
山巔有一群人,其中一位清瘦老者正激情四溢地指點江山。
老者雖身形瘦削,雙目卻神采奕奕,手中折扇輕搖,兩撇長須隨風飄揚,果真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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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巴一與張淩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兩人悄然走近。
“西北平坦,東南略低,有屏障守護,龍脈環繞,若在此建校,定能出多位狀元。”
嗯,是在選校址。
胡巴一點頭暗想,若是如此,這馬真人確實有些本事。
就在胡巴一欲開口時,旁邊一位平凡的農家男子急道:“絕不可!”
胡巴一與張淩皆吃了一驚。
此人普普通通,甚至讓張淩未曾留意。
可此刻竟敢公然質疑馬真人?
“你有何異議?”
馬真人果然麵露慍色。
男子說道:“此處建屋,易生事故傷人!”
此言一出,周圍村民嘩然。
眾人本為覓建校之地而來,望子成龍之心誠摯,但確保孩子安全更為重要。
如今竟有人說在此建校會有危險?
“馬真人說了此處適於建校!”
男子解釋道:“此山為白蟻聚集之所,絕不可建陽宅。”
張淩與胡巴一皺眉,不由環顧四周。
東山凹,西山平,凹伏之處似屏擋,曲折向南,環繞此山。
雖有藏風之形,卻缺藏風之勢,風凝氣結。
風與山遇,便生白蟻。
此處若論青烏術或《易經》,當屬山風蠱象,建樓樓傾,築屋屋塌。
馬真人受慣讚譽,豈容他人置疑,聞言怒道:"汝一外鄉人,怎知此山有白蟻?"
"此地山水秀麗,何來蠱象?縱有山有風,從未聞山風蠱之說,若真如此,蠱從何來?"馬真人追問。
那農人坦然說道:"白蟻群居出沒,自然成蠱。
上三蟲為眾象,下皿象損器,恰似蟻巢。
此地表麵雖完,然下已遭蟻穴噬空。
我隻是路過,是非成敗與我無幹,唯恐房屋坍塌傷及無辜,故直言相告。
言語冒昧,若有不當,望諒,就此別過。”
張淩與胡巴聞言,麵露驚色。
這尋常農夫竟有如此風水造詣。
馬真人仍不甘心,執意讓農人解釋清楚。
農人無奈,隻得繼續道:"風水與易數本一體,故有陰陽風水之說。
此地臨據馬河,河水繞西山,白蟻行跡必近水源,故《易經》蠱卦亦有涉水之意,山風蠱象正合此意。”
"《易經》我熟記於心,家中世代相師,豈能被你蒙騙?蠱卦利涉大川,實為亂極當治,撥亂反正之象,豈是你這般妄解!"馬真人笑斥。
"高手你好,交個朋友。”張淩心中暗想,對農人的技藝愈發欽佩。
農人聽後並未在意,淡然回應:“閣下何須執著於此?利涉大川本有特定含義,蠱卦由艮上巽下組成,屬巽宮,巽為木,艮卦含互坎,坎為水,以木渡水,故稱利涉大川。”
接著,他說道:“諸位莫要過分相信卦象。
若世間真有風水寶地,豈能不被風水師占據?所謂風水,也不過是給人慰藉罷了。
心安在於平安,此乃我言之本意,望諸位明了。”
話畢,轉身離去。
馬真人被這番話弄得臉色陰晴不定,十分窘迫,欲上前爭辯時,農人已不見蹤影。
胡巴看向張淩,皆對農人的見解深感震撼。
此人不僅精通風水相術,更有超脫世俗的豁達態度,與隻懂照搬理論的馬真人形成鮮明對比,顯然這才是真正的智者。
二人此行本為探尋十六字天卦秘密,如今發現馬真人不過是虛有其表,連陳瞎子都不如。
倒是這位農人令人欽佩。
於是二人尾隨農人而去。
途中,胡巴眉頭緊鎖,暗忖:“果然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他一向自詡半部《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在手,自認為對風水頗有研究。
可今日相較之下,即便連隻會依樣畫葫蘆的馬真人也勝他一籌,更別提那通曉陰陽、見解深遠的農人。
此人仿佛領悟了黃老學說中無為而治、順應自然的精髓。
相比之下,胡巴頓覺自己的學識淺薄。
張淩亦認為,這樣一位高人或許能助胡巴一進步,也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他心中存疑:“這個世界是否存在鬼神?”
若真有鬼神,為何多年間他們從未露麵?唯物主義盛行的當下,所謂的神魔為何銷聲匿跡?
若說沒有,連張淩自己都會覺得荒唐。
他穿越至此,不僅習得小哥諸多精髓,還掌握了大品天仙決,擁有湛盧神劍,這般際遇若稱現實,未免太過離奇。
雲南之行如此真切,獻王墓中的種種奇跡,以及當時身處險境的恐懼仍記憶猶新。
還有在雲南山腳與明叔家中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張淩渴望有人解答疑惑。
胡巴一與張淩武藝超群,尤其是胡巴一經曆洗髓伐體後,仿佛境界更進一步。
即便如此,他們稍慢一步,發現那農人已走遠。
山路蜿蜒,二人加快腳步,繞過山坳後才追上。
麵對高人,他們毫無隱瞞之意。
胡巴一開門見山,詢問關於卦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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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人顯然樂於探討,於是兩人聊起。
一番交談後,胡巴一直接問及《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
農人神色微變,顯出驚訝,卻未隱瞞,拉二人坐下詳述。
農人對這秘術頗為熟悉,從起源講到近代的改編。
胡巴一越聽越震撼,因農人提及了摸金校尉張三爺——編寫此秘術的高人!
對此胡巴一有所了解,因為張三爺的弟子陰陽眼孫國輔正是他祖父的師父。
得知胡巴一身份,農人開懷大笑,原來他是張三爺的後代,與胡巴一算是同輩。
“難怪你對風水如此精通,原來是大師兄!”
胡巴一亦笑道。
見到同門師弟,農人十分高興,報出姓名,他叫張嬴川,此次前來是探親的。
"能見到你真的很開心。
不過關於這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我也無法完全了解。
家中隻是口耳相傳,並沒有留下秘籍之類的東西。
那時家祖覺得此術違背天道,怕後人受其害,便毀掉了半本,隻留下半本傳世。”張嬴川歎了一口氣說,"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當年留存下來的那半本原稿了,但恐怕它已經被藏在某個隱秘之處了吧。”
"而且,這關乎天機,即使找到也可能不是好事。”
張嬴川連連搖頭。
胡巴對此卻不以為意,他尋找秘術隻是為了破解雮塵珠的詛咒,改變自己的命運。
至於長生之類的,他毫無興趣,特別是看過獻王墓後更是如此。
張嬴川看了看二人,說道:"你要找的東西我無法直接告訴你,但我可以用自己的淺薄之道為你大致推測一番,聊作參考。
至於這位朋友心中的疑惑,我或許可以解答一二。”
334 未曾見過的卦象
張淩微微一愣。
張嬴川的話意味深長,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麽?
胡巴聽到這話卻很高興,隻要能找到解開十六字天卦秘密的方法,哪怕隻有些指引,他也十分欣喜。
張嬴川的風水陰陽術造詣頗高,或許真能有所突破。
"可惜我沒帶占卜工具!"
張嬴川哈哈一笑:"占卜無需特定之物,心中有念,萬物皆可為卦。”說著隨手摘了幾片葉子丟在地上。
幾片葉子隨意散落,張嬴川凝視片刻,喃喃自語:"有趣,這卦象竟然又是山風蠱,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後甲三日。”
胡巴一臉茫然,完全不懂張嬴川的意思。
"蠱卦以中正為吉,利於涉險,前往必有事發生。
西風襲來,主事向西,西行定有所獲。
然而風助火勢,此卦以木克水,火為凶兆,遇水則轉為生機。
若遇火未果,遇水卻也未必吉。
先甲三日,後甲三日,循環不止,天道如此,切記切記。”
“何意?”
張贏川翻了個白眼,“意思是西行凶險。”
胡巴一怔,計劃裏他們確實是要往西走,可這不正朝著西方麽?
他對藏區一直心存畏懼,當年的陰影至今未散。
即便知道那裏或許藏有重要線索,卻始終猶豫不決。
此時聽大師兄如此說,更添糾結。
難道自己此行真是錯的?局勢已僵,唯有破局,方能爭取一線生機。
“雮塵珠到底是什麽?”
胡巴一追問,這個問題必須弄清楚。
張嬴川盯著地上占卜的樹葉,緩緩開口:“是眼睛,也是鳳凰,象征長生。”
胡巴一困惑了,說是眼睛,是什麽怪物的眼睛?說是鳳凰,難道是鳳凰蛋?
可鳳凰本是神話中的神獸,怎會留下它的雙眼被人所得?
張贏川接著解讀卦象,提到這卦有輪回之意。
傳說鳳凰不滅,能在灰燼中重生,正合循環不止之象。
兩目成雙,三日為奇,雖看似目卻又非目,故不足以成目。
然三前多一,再成目形。
以此推演,或是一種象征不死的異物,既像人目又非人目,具體何物,難以明了。
盡管話語玄妙,但胡巴一已覺大師兄見解非凡,對他欽佩不已。
張嬴川轉向張淩,“閣下是否一試?”
張淩稍作沉吟,點頭同意。
同樣地,張嬴川取了幾片新葉。
“師兄為何不用地上的?”
“地上的已被你動過,沾染你的氣息,用於占測恐有偏差。”
胡巴一恍然,“難怪那些算命的大多靠不住,一根竹簽走天下,怕是哄人騙錢的居多!”
張嬴川撒下樹葉,凝視著地上的卦象,眉頭緊鎖。
片刻,他依舊沉默,隻專注地看著那卦象。
“師兄,結果如何?”
胡巴一忍不住問。
“奇怪,這卦象前所未見,我從未見過。”
張嬴川一臉驚訝。
胡巴一與張淩也望向卦象。
隻見地上不過幾片落葉,可張淩卻渾身一震,仿佛眼前的世界重新排列組合,待聲音消散,一切歸於平靜。
依然在白雲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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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景色並無顯著變化,然而在張淩麵前,站著一位白衣女子。
她戴著京劇臉譜麵具,坐在石桌旁。
“你……”
張淩感到脊背發涼,這是他首次有這般感覺,似覺此女背後藏有莫大隱秘。
“世間萬物皆為虛妄,一切終將成空。”
女子緩緩開口,雖透著幾分惆悵疲憊,卻聲線悅耳。
張淩聽她發聲,確認是人,這才安心,邁步上前道:“人生如夢,何事非空?”
接著問道:“雲南蟲穀,你曾到訪否?”
女子陷入沉思。
“去過,不過是一處短暫驛站罷了。”
張淩震驚,急忙追問:“那你究竟是誰?為何似識得於我?”
“我是誰?我究竟又是誰呢……”
女子努力思索,卻毫無頭緒,愈發不安,周圍的樹木也隨之搖晃。
張淩見狀,忙問:“那我是誰?你為何相救?”
在雲南蟲穀中,白衣女子現身之時,正是屍洞欲破封之際,她竟憑己力毀去屍洞力量匯聚之地,何等神勇?
“我自你身上感受到熟悉氣息。”
女子透過麵具注視張淩,拋卻自身疑惑後的她顯得冷靜聰慧,“我不知你是誰,但覺與我定有淵源。”
此言何意?
不識也罷。
女子輕揮衣袖,石桌上頓時出現一壺茶與兩杯。
女子輕抬素手,茶壺自行升起,緩緩倒入兩杯液體。
“請!”
她遞過一杯,淺啜一口。
張淩亦接過品嚐,卻發現杯中似茶非茶,入口如雲似霧,虛幻飄渺。
“這是何物?”
他疑惑。
女子怔住片刻,“你能握住這杯茶?”
張淩低頭細看,卻發現手中杯子竟化作無形消失。
“這……”
隱約間,女子的聲音透著笑意,“終於有人能觸碰我的茶了!距上一次,已是二十年前。”
她輕啟唇瓣,向張淩道出隱秘,“收好隨身的鳳玉與龍鱗,那是你的依憑。
未來如何,全由你自己掌控,或許,你會讓我看到不同尋常的可能。”
哼!誰能比我更強?
女子之言令張淩心神震撼!她未問一句,卻已知曉他懷中藏有鳳玉與龍鱗!
正欲追問,忽然周遭景致變幻,一切恢複原貌。
胡巴一正在與張嬴川研習地麵卦象。
“你怎了?”
察覺到張淩異樣,胡巴一關切詢問。
“適才你是否見到異象?”
“不曾,我和師兄在解卦,你究竟瞧見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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