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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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巴一點頭默許。
深吸一口氣,他清空思緒,試圖與天地共鳴。
就在此刻,一道冷聲傳來:“放棄了嗎?”
胡巴一怒從中來,他已漸入佳境,或許下一瞬就能悟大道規則。
這聲音打斷了他的心境。
“是誰?”
抬眸一看,一人憑空出現牌匾旁,滿臉輕蔑。
“我是誰重要?悟道豈非更重要?”
“你有病吧,明知悟道要緊還來打擾?”
“在我地盤,我說話還需顧慮?”
“什麽你的地盤?莫非你是……?”
此天歸龍飛宇所有。
眼前之人莫非是他?
那人雙手抱胸,冷哼一聲,算是承認了。
胡巴一臉震驚,但仍站起躬身道:"前輩,正如您所言,這般機遇無人能拒,但我卻難以悟其精髓。
隨遇而安,強求又有何益?"
龍飛宇奇問:"你倒是看得透徹!"
胡巴一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龍飛宇道:"何謂無奈?不過弱者借口罷了。
此世哪有萬事順遂?若不嚐試,不違天命,怎能得大造化?"
"何為違天?"
"不服輸,不屈從,破除天地規則,開辟獨屬之路,鑄就無上榮耀!"
"可你生於天地間,怎知你所謂開辟的道路不是天命安排的另一條路?終歸仍在天命之內。”
龍飛宇一怔,胡巴一的話似醍醐灌頂,讓他有所頓悟。
何為違天?又有誰能確定自己走的路不是命運的選擇?
胡巴一轉向張淩等人。
"不知為何,當時我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有雙眼睛在天外注視著。”
張林點頭認同。
顯然,胡巴一的話深深觸動了龍飛宇。
"那我之前的付出豈非……"
胡巴一歎息:"不過是棋子罷了。”
龍飛宇聞言震顫。
自以為能改天換地,最終不過如此。
"年紀輕輕,口齒倒伶俐!"
龍飛宇怒掌拍向胡巴一。
二人差距懸殊,胡巴一怎接得住?
就在胡巴一閉目待死時,那狂暴氣息竟悄然消散。
睜眼望去,前方不遠處,一位年輕的小和尚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神態和藹,如沐春風。
胡巴鬆了口氣,若無意外,這小和尚定是龍飛宇無疑。
正如那紙所載,他曾舍棄一切榮耀,遁入空門。
“施主!”
“幸而你已清醒,不然恐怕難逃厄運。”
和尚含笑言道:“何謂清醒,何謂糊塗?無人能辨,但你似比旁人看得更透徹,實為大智者。”
“不敢當!”
“學問有先後,達者為師。
你無需謙讓,我確實深受啟發,甚至陷入迷惘。”
胡巴問:“不過是淺見罷了。
晚輩有一疑問,前輩昔日稱霸世間,又有何事迫使你歸隱佛門?”
“這是我自願抉擇,隻是現在覺得,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終究未能掙脫。”
“晚輩隻是隨口一提,前輩莫要放在心上。
所謂認命或抗爭,隻要活得灑脫、順心,皆是自在。”
和尚凝視胡巴片刻,未料此子見解如此深遠。
“依你之言,貧僧倒是執著於外相。
早年習武闖蕩江湖,後因困惑轉向佛理,但如今看來,佛法也無法解答所有疑惑。
探究越深,思考越多,反倒更加迷茫。
人力終有限,天地無窮。”
胡巴亦感慨:“晚輩不敢言前輩徒勞,人生需有所追求,有人為家人為己,各有所值!”
和尚沉思良久,忽問:“然則,若能力愈強,所思豈能渺小?所謂能力越大,責任愈重?”
胡巴愣住,思索片刻,苦笑答道:“晚輩的導師渴望擔起更大重任,無奈眼下力不足矣!”
和尚點頭道:“你尚有進步餘地,我隱約感到,你說的天外之行或許真有其事。
盼你能早日成長,看清迷局,獲得真正解脫。”
胡巴應聲道:“晚輩定全力以赴!”
和尚輕歎:“隻願你能走得比我更遠,不必局限於眼前的天地。
我活了這麽久,終究錯過不少,走了許多彎路。”
……
胡巴搖頭道:“先人種樹後人乘涼,前輩所為怎會徒勞?若非你開辟道路,後人又如何借鑒?晚輩的猜測尚不足以斷定前輩已錯。”
和尚低聲念了聲佛號,說道:“有些事無需驗證,錯了就是錯了。
但我隻盼你能走得更遠,正如你所言,既然我已付出,便期望我的犧牲能有意義。”
……
……
胡巴忽然察覺,自己與和尚的角色似乎顛倒了。
先前是他勸和尚,如今卻輪到和尚來勸他。
這般反複的角色變換,難道真是天意?
他愈加篤定自己的想法,同時從和尚的經曆中領悟到:天地之道不應局限於個人認知,或許真該以旁觀者姿態審視,而非深陷其中而不覺。
……
胡巴說到這裏,雪莉楊、張淩等人陷入沉思。
胡巴的夢境與明叔相似,連貫而漫長,仿若另一段真實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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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思索:魔族、輪回宗,以及張家守護的秘密,是否唯有他們能承擔?若非他們,世界是否會崩塌?換言之,是否隻有他們才能肩負此任?
……
胡巴一忽然想到,若自己未來的路如和尚般坎坷,是否能如龍飛宇般堅忍承受。
和尚凝視胡巴一,目光停留在他複雜的神情上。
胡巴一內心忽感煩亂。
兄妹四人共曆諸多,最終卻發現這世界似被一雙無形之手操控,如此活著究竟意義何在?
胡巴一眉間褶皺加深。
是否該隨遇而安,不再妄圖改變命運?或許放下掙紮,便可安然度日?
“人生如陷荊棘,心定則身安,妄動則傷;心動則行差,傷身痛骨,方知諸苦。”
“我看世間眾生,舉心動念皆成罪。”
“諸法由緣生,緣盡則滅。
此生滅法,佛言本為空。”
“人間疾苦,既有天定,亦由心造。
欲脫苦海,何不放下執念,皈依佛門?”
和尚見胡巴一陷入沉思,高聲誦出佛理。
胡巴一豁然開朗。
仿若從夢中驚醒,怔立原地。
他頭頂浮現兩股異色氣息。
氣息交雜令胡巴一臉露痛苦之色,仿若正激烈衝撞。
瞬息間,他頭頂顯一小麒淩。
小麒淩現身,神聖氣息籠罩胡巴一全身,兩股氣息隨即平息。
氣息安定後,小麒淩並未消散,而是盤踞於胡巴一頭頂。
然在和尚眼中,卻無所見。
“我在大師遺經中讀到此語,不知為何有此感歎?”
和尚頷首。
“確有此感,因經曆某些事,即便入佛門,也不定得大智慧。”
“可否告知具體何事?”
和尚沉默片刻。
“當我親眼目睹某些事後才明白,所謂的佛與魔、正派與反派、陰謀與正道,不過是念頭之間的事罷了。
而我竟從這循環中掙脫出來,用了這麽久,曆經這麽多煎熬。
有時我甚至想,為何偏偏是我?”
佛魔一念間
和尚發出這般感慨,令胡巴一感到困惑。
此前,他們知曉的龍飛宇,在遁入空門前已成就斐然,身為佛門高人,如今怎會有這樣的見解?
“為何偏是我?”
正如胡巴一所思,自己在這局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無須緊張,這隻是我的感悟罷了。”
見胡巴一臉疑惑,和尚笑著回應。
“大師是否經曆過什麽特別的事?”
和尚讚許地看他一眼,“若你想聽,我可以講給你。”
“當年我的武功極好,你也該有所耳聞。
正值年少氣盛,隨心所欲。
我輕易登頂武學巔峰,擊敗無數對手,創下諸多成就。
那時常感歎高手的孤獨,直至遇到一位佛門高人——大明宗的頂尖人物。
他見我行事放縱,便勸誡於我,我們言語不合便動起手來。
那一次,縱使我武功蓋世,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我的招式打在他身上,宛如擊打棉花,毫無著力點。
幾年前我所向披靡,卻在那一天,感受到真正的恐懼。
說實話,若他真要動手,我必死無疑。”
“整整七天七夜,他未曾主動攻擊,隻一味挨打,還在戰鬥中講解佛經理念。
我們一邊打一邊說,持續了這麽久。”
回想當年,和尚仍覺無奈,甚至有些心悸。
七天七夜,這究竟意味著什麽?那是我的極限,而他卻遊刃有餘。
這表明他的修為遠在我之上。
可當年為何我沒遇到這樣的高人?我對他的成就深感震撼。
這樣一位修為高深之人向我闡述道理,我又怎能不聽?那時我的銳氣已消,一時心軟,便認真聆聽。
誰知這一念之仁竟讓我蹉跎數十載。
胡巴一疑惑,是什麽樣的人、怎樣的言語、何種念頭,會讓一名頂尖高手虛擲歲月?
他的聲音悅耳,道理也極為透徹,話語中似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漸漸侵蝕了我的內心。
那天停戰後,我隨他回到宗門。
回到宗門後,我研讀佛門經典,發現那些著作竟讓我觸類旁通,長老們稱此為慧根。
慧根啊,或許我確實有吧。
可當我看過所有經典後,卻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佛門與魔鬼竟如此相似。
胡巴一震驚,他一直以為佛門是慈悲的,怎麽會與魔牽連?
或許你不明白。
佛門追求以大善治世,度化眾生,但這些理論真的適用於萬物生靈嗎?這些經典中的思想過於狹隘和極端,他們認為人性本惡,必須消除一切邪惡,好像要將世間萬物都納入佛門。
和尚轉頭看向胡巴一:“你可想過這事的後果?”
胡巴一打了個寒顫,若真如和尚所言,那實在太可怕了。
曾有一男子,性情與多數底層之人不同,非暴躁亦不嗜酒。
然其娶妻後,雖偶有爭執,夫妻仍可相安無事。
某日,一僧人見該男醉酒虐妻,遂勸其珍惜家人,戒除酒色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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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對夫妻瑣事毫不在意,對僧言充耳不聞。
僧人震怒,將其強行帶至寺內,囚於禪房,每日聆聽佛經。
結果可想而知,即便如我這般人都難抗拒佛經教化,普通男子怎可幸免?不久,男子似有所悟,涕淚橫流,懇求僧人點化超度。
“嗬,這一下子斷了那婦人心願。
夫妻拌嘴雖屬常事,但丈夫若要出家,誰能承受?”
581章 欲狂皆為魔
那女子尋至寺中,得知夫君已入空門,今生再無緣分,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婦人出身市井,哪有什麽深厚修養,咒罵之聲隨之而起。
僧人震怒,也將此女囚於寺內,意圖以佛法化解其怨憤。
“哈哈,豈不怪哉?夫妻間日常爭執竟引發如此後果?那三人欲勸解,無奈這平凡女子,十年聽禪,非但未消怨恨,反而愈發怨氣深重。”
出手僧人極怒,不僅因女子冥頑不靈,更因其行為似擾己禪心。
他怒斥女子乃魔族所出,因其在他心中,唯有邪魔才有這般抗拒佛法之力。
僧人刻意削減女子的飯量,致其體虛,再以佛法熏陶,耗費全寺之力卻毫無成效。
更令人憤慨的是,這女子並非普通惡人,卻因不堪汙名最終命喪火刑。
當日我親見她受刑,瘦骨嶙峋卻仍怒罵不止。
即便烈火炙烤,她依然平靜訴說真相,直至肉體焚毀殆盡,魂魄猶存。
這般堅毅令我至今難忘,也讓我深思何為真正的善。
若那男子真如他自己所言與妻子情深,又怎會在僧人挑撥下,錯失最珍貴的情感?此事雖已過去,卻如夢魘般縈繞心頭,難以釋懷。
男子終究明白了自己的命運,悔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睜大眼睛環視眾人,質問為何佛門的行為竟比心魔更為可憎。
他發誓,若世間真有魔道,他願投身其中,讓在場之人皆為其所害。
彼時,他不過是個平凡人,但那番話卻讓眾人無不感到膽寒。
不知如何,他脫離了寺院,竟真的與無數魔軍勾結。
僧人說完這些,目光深遠,似對往事難以忘懷。
胡巴一沉默不語,此番經曆令他內心愈發不安。
“善惡佛魔,究竟有何分界?一對夫妻經曆凡俗之事,本屬平常,怎會被逼至絕境?佛門橫加幹涉弱者,又豈止一例?”
胡巴一依舊無法釋懷。
他不清楚誰對誰錯,大明宗真的做錯了嗎?他們目睹弱女子受辱時,選擇挺身而出,初衷並無惡意,卻釀成悲劇,生生拆散了一段姻緣。
這是否意味著神與魔也存在對立視角?
抑或,內心的欲望使然?
男子的衝動引發了連鎖反應,而大明宗的固執更是推波助瀾。
這便是看世界的視角差異所致。
胡巴一忽然想到,若真是如此,在他的世界裏,那些被稱為魔的人,真的就是魔嗎?那些自稱正派的人,真的就是正義的化身嗎?
——
目羽雞再現
胡巴一正沉思,忽覺身旁憑空出現兩隻雞!
目羽雞!
胡巴一心中咒罵。
此神獸數量稀少,性情乖張,雖為神獸,聲名卻不佳。
轉身發現和尚已消失不見。
驟然的變化,讓胡巴一全身緊繃。
這種神獸性情凶猛,對人類始終存有敵意。
若被發現,絕不會善罷甘休。
此刻,那兩隻雞正背對著胡巴一,他趁機悄悄後退。
腳下的動靜盡量壓到最小,一步步試探著挪動。
前方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躲進去便能擺脫危機。
他逐漸接近目標,心中稍安。
但就在臨近之時,腳下猛然踩到一根幹枯的小樹枝,“啪”
的一聲脆響劃破寂靜。
胡巴一全身寒毛瞬間豎起。
兩隻雞聞聲回頭,目光鎖定住他。
它們顯然沒料到人會出現在這裏,驚愕之下展開翅膀,步步逼近。
胡巴一急中生智,用腳挑起兩截樹枝擲向雞群。
雞們撲騰尖叫,倉皇躲避。
胡巴一乘機掉頭衝向灌木叢。
雞群反應迅速,緊追不舍,顯然已被激怒。
胡巴一慌亂間隨手拾起一根新樹枝作為防身工具。
見對方有了武器,雞群追擊速度放緩。
胡巴一鎮定下來,舉起樹枝威脅道:“怕了吧?我不想傷你們,再追我就動手了。”
雞群歪著腦袋思考對策,其中一隻忽然開口:“你算什麽東西!”
胡巴一愣住:“雞……居然會說話?”
"我咒你祖宗!"嘴下長著黑毛的目羽雞低聲咒罵。
"我……"胡巴一愣半晌,才說:"喂,我不是聽說你們是神獸嗎?"
頭頂帶紅點的那隻雞一臉輕蔑:"神獸又怎樣?神獸就不能說人話了?"
胡巴一頓時啞口無言。
然而這兩隻雞並未再表現敵意,這讓胡巴一感到意外。
"你們是怎麽來的?怎麽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了?這片森林很茂密,似乎沒有其他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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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下長著黑毛的目羽雞說道:"這裏是遠古移植地。
曾經的諸神之戰就發生在這裏。
我們在天地間的存在自有深意。”
畜牧世界的章節
這兩隻雞似乎在盡職盡責地完成使命,向胡巴一講述這個世界的真相。
原來這裏確實是一處遠古遺跡,隻是無意間與龍飛宇的世界重疊了。
它們是被父輩封印的雙生兄弟。
在這一界存活並逐漸壯大。
後來,這兩隻雞發現了可怕的真相。
這個世界曾經曆一場大戰。
那是一場與域外勢力的戰爭。
關乎生存與自由。
據它們記憶,這個世界像是個大型牧場!
就像人類飼養的牛羊,到一定時間就會被宰殺!
不同的是,外來者索取的不是生命血肉,而是氣運。
簡單說,就是掠奪這個世界的力量,供給另一個維度。
這個世界,是個資源加工場。
"這個秘密暴露後,多年來這裏的生靈一直在找破解之法。”
胡巴一問:"這樣汲取下去,這個世界氣運耗盡怎麽辦?"
目羽雞答:"不會的,隻是吸取部分氣運,不會傷害大陸生命,它會恢複的。”
"如何汲取?"
“若有兩片草地,你的羊群已耗盡一片的草料,你可以將羊遷至另一片草地,再從那裏移來草種,這樣你的草地就能重新繁茂。
當羊群回到原地時,一切便重歸美好。”
“你的意思是殖民侵略?”
“殖民?那是什麽?”
“既然如此,隻需征服這個世界便可?”
“讓受損的草地迅速恢複,需嚴格限製草場上的羊群數量,或宰殺,或驅逐。”
胡巴一心中一沉。
這是要做的,而且是這個世界的人!
想想也是,胡巴一自問,在享用牛肉豬肉時,何時有過憐憫?不也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隻是如今,案板上的肉變成了人類!
“它們從哪裏來?”
胡巴一問。
“不知道,有人說那是神。”
為何是神?
神不該守護人類嗎?!
胡巴一覺得他們在開玩笑!
神與魔本是對立。
先前與龍飛宇的經曆,如今又扯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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