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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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淩瞪了他一眼,依舊保持沉默。
此刻,他正全力以赴調動體內力量,試圖掙脫女子施加的禁製。
與此同時,那名年輕男子已經拿著鐐銬走近。
這副鐐銬異常精巧。
年輕男子隨意一拋,鐐銬便自行鎖住了張淩的手腳。
這東西透著詭異。
張淩感受到鐐銬扣上後,本已恢複的力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感覺體內的力量如煙霧般逸散。
他本以為恢複力量就能脫身,如今卻無力可使,該如何是好?
心中愈發焦慮。
“嬴魚,你從哪兒又抓來這個人?我們找遍這裏多久了,難道還有遺漏?”
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即張淩看見一位衣飾怪異的老婦人顫顫巍巍走出帳篷。
即便距離尚遠,張淩仍聞到一股刺鼻惡臭從她身上傳來。
那女子名為嬴魚。
名字動聽,其心卻極惡。
“老祖宗。”
嬴魚低聲喚道,神情略顯局促。”此人罪孽深重,該承受您最嚴酷的考驗……”
老婦人聞言竟笑了,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何事?他冒犯你了嗎?”
嬴魚不願提及先前之事,隻冷哼一聲,“看他模樣就令人生厭。”
這理由令人費解。
但老婦人聽完嬴魚的話,認真朝張淩走近。
嬴魚亦尾隨其後。
張淩抬頭冷靜注視二人。
他察覺嬴魚神情有異,似有所思。
那目光仿佛見到了熟人?
豈有此理,她怎會認識自己?
若真相識,為何對她這般狠毒?
此刻嬴魚跟隨老婦身後,宛如受屈孩童呼喚大人相助。
這表情與她先前凶狠對待自己時判若兩人。
如此蛇蠍心腸之人,怎會有這般純真的神態?
不對,這種表情太熟悉了,仿佛曾在何處見過?
張淩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在這個奇幻之地麵對如此狠毒的女人時,為何會有這般奇異的感覺?!
“嗯,嗯,你說得沒錯,這人的模樣確實令人煩憂!”
就在張淩沉思之際,老太婆打量著他,一邊點頭一邊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是何意?
張淩仔細打量著嬴魚與老太婆。
“奇怪,明明初次見麵,為何卻覺得如此熟悉?”
第七百三你她了?
嬴魚和老太婆見張淩注視著她們,頓時露出怒容。
“老祖母,看他這樣子,莫非真是個壞人?竟這般盯著您看,不如將他的眼睛挖了吧!”
嬴魚跺腳說道。
此女在老太婆身旁裝作乖巧女兒,言辭卻如此刻薄。
在他口中挖人眼睛,就像撿起一塊石頭般隨意。
更讓人生氣的是,那老太婆居然點頭附和:“理應如此,應當挖出他的眼睛。”
我究竟得罪了誰?
張淩恨不得高聲質問。
“若說嬴魚怨恨我尚可理解,畢竟我確實窺見了不該看之事,但你這老太婆又是何意?難道是我拐走了你家孫女,還是打碎了你夜壺,害你半夜摔跤?”
情緒激動中,前世的憤慨情緒湧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憤怒聯想。
然而這些話他不敢出口,畢竟當前狀況對他不利。
嬴魚見老太婆答應,拍手歡喜道:“我就知老祖母最寵我了。”
隨後嬴魚牽著老太婆,歡歡喜喜回到帳篷。
若無先前種種,旁人見到此景,定會以為是一幅溫馨和睦的畫麵。
但正是這兩人,方才隻言片語間便惡意決定他人命運。
張淩倚靠在樹幹上,內心依舊波瀾起伏。
然而此刻沒有多餘的時間供他深思。
他必須趕在那兩人采取行動前逃離此處。
周圍的狀況已相當危急,若無法找到脫身之法,身為天選者、掌握強大係統的張淩,也難免感到前途渺茫。
這般境遇,怕是會成為穿越者中最無能的一位。
他盡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既然局麵一時難以扭轉,不如先保存實力,以冷靜的心態麵對。
畢竟焦慮無益於解決問題。
"年輕人,喂,年輕人!"
耳畔突然傳來呼喚聲,竟有人與他搭話。
張淩睜開眼,順著聲音望去,見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正費力撥開遮麵的長發,臉上掛著憨厚笑容。
"在叫我?"他語氣平淡地問。
這人年紀不大,為何稱自己為年輕人?
男子咧嘴一笑:"不是喊你還能是誰?這裏的人大多不易親近,看你像是剛來不久的樣子,咱們不妨聊兩句?"
張淩瞥了他一眼,又閉上雙眼。
"別這樣啊,說說唄,你是怎麽到這裏的?"
"瞧你這模樣,必然是哪家貴公子罷,怎會跑來這種地方?"
"那個姑娘看你的眼神滿是怨恨,該不會是你意圖不軌吧?"
"你得當心點,那姑娘外表雖美,實則陰狠得很,待會兒可別落得被人挖心的下場,還得替對方加鹽調味。”
"喂,你就不能回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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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招惹了哪個姑娘?看樣子你不像是本地人吧?否則怎會招來她的不滿?"
"看他那神情似乎還有幾分難堪,難道...你對她..."
"對對,肯定就是這樣!剛才那姑娘離開後,那邊的草叢八成是..."
張淩疲憊地睜開雙眼,冷冷道:“你能別再說了嗎?”
此人是個話癆,竟還能在自己無視的情況下滔滔不絕。
更糟糕的是,這人觀察力極強,瞬間便洞悉了自己與嬴魚間的矛盾核心。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來,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也讓大家開開眼。”
或許是那女子對囚犯的虐待太過殘酷,這群原本死氣沉沉的囚犯聽到這話,竟都露出病態的狂熱神情。
“沒錯,都快死了,何必藏著掖著呢。”
“對,小兄弟,說說看,讓我們在臨終前也過過癮。”
“哈哈,果然非同尋常,兄弟你真是個高人。”
張淩無奈地瞥了男子一眼。
“你話實在太多,我懷疑你怎麽能活到現在。”
男子聽見這話,眼中閃爍著興奮:“快說!繼續說!”
張淩隻好簡略講述起來。
然而,當他提到自己在灌木後見到嬴魚時,男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你……跟她說了什麽?”
囚犯的背景
張淩吃了一驚,因為男子的聲音太大。
“你想找死嗎?”
周圍的囚犯立刻有人捂住男子的嘴。
眾人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帳篷內嬴魚和老婦並未現身,守衛也隻是輕蔑地掃了一眼,顯然沒聽清男子的話。
男子顯然也感到後怕,拍著胸脯道:“不是我控製不住,是你太讓人震撼了。”
周圍的囚犯雖不滿男子的衝動,但對其話表示認同,紛紛點頭看向張淩。
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著囚犯們臨死還對嬴魚冷嘲熱諷,張淩對她的身份愈發疑惑。
如此囂張跋扈的女子,必非常人。
“你們是怎麽被抓來的?這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因張淩的行為過於驚人,這些人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他們將張淩視作同類。
那男子鬆了口氣,神情帶著幾分落寞。
“咱們都是倒黴蛋罷了。”
此話怎講?
然而其他囚犯皆點頭認同。
“我姓李,我們都來自崆峒界,那裏有個超級勢力叫崆峒派,嬴魚正是派主之女。
原本我們隻是散修,與崆峒派毫無瓜葛,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交集。
可我們的這位公主偏偏有奇怪嗜好,正因如此,我們才被關押至此。”
張淩驚異地打量著李飛。
李飛愣住片刻,急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位公主的嗜好是煉丹,但她不按已有的藥方,而是熱衷於研發奇特的新丹藥。
最近她還拿活人做試驗,測試她的新丹藥。”
張淩皺眉。
拿活人試藥這般瘋狂的事,隻在前世少數野心勃勃的國家發生過。
“他們就不怕暴露後遭人指責嗎?”
李飛白了他一眼:“他們是崆峒界的霸主,主宰一切。
在他們眼裏,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誰敢反對?別說抓幾個活人,就算滅一城滅一族,也沒人敢多言。”
聽罷,張淩確認此處絕非盜墓世界。
盜墓世界沒人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行事。
既非蓉城世界,亦非前世世界。
或許是魔國世界。
“不過崆峒派確實沒明目張膽做這事,雖眾人皆知,但僅限私下操作,所以更無人置喙。”
“你們的親人呢?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呢?”
李飛苦澀一笑。
"實不相瞞,這二十多人在崆峒界皆為赫赫有名之輩,但遇上方才提及的空投派這般龐然大物,也隻能任人魚肉。
這就是實力,這就是以力服人的真理。”
此情此景,令張淩不禁聯想到自己身處魔國之時,麵對無雙與紅塵兩位老怪時的無助感。
那二人倒與嬴魚女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忽而,張淩心中一動,問道:"諸位可曾聽聞紅塵尊者和無雙尊者?"
眾囚犯麵麵相覷,李飛更是瞠目結舌:"什麽?你竟然認識紅塵尊者與無雙尊者?若真是如此,我們便有救了。”
張淩暗忖,果然是有所耳聞,如此看來,自己似乎是陰差陽錯闖入了神域。
當日那兩位老怪自稱來自神域,此事便說得通了。
他莫名置身於一座神廟,見一似悟空的猴精與一群神域來客激烈交鋒,最後那猴精竟以手中金箍棒擊中自己。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因之踏入神域。
或許是天意使然,或許是機緣巧合。
或許此刻降臨神域對張淩而言並非易事,畢竟在他心中,神域乃是他最終歸宿,未來或將在孕育生息間解開張起靈前世今生的秘密,亦或是化解華夏大地的生存危機。
這需要他攀登前無古人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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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仍覺自身渺小。
張淩心中既有忐忑,又夾雜幾分激動。
他不知自己在這世界能滯留多久,依張起靈的安排及係統運作推測,或許數日,或許半月有餘。
若能熬過這段時日,他或許能提前探知神域些許情況,為將來鋪路。
705丹藥種子
“鬧什麽?都給我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一聲暴喝傳來,一個看守走近,手中鞭子揮舞,氣勢洶洶。
這些囚犯見到李飛幾人,盡管戴著鐐銬,卻麵無懼色,甚至還能談笑,這讓他們十分不滿。
聽聞看守的嗬斥,眾人立刻噤聲,露出畏懼之色。
顯而易見,這些人曾親身領教過他的手段。
李飛雖表現得滿不在乎,此時也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看守見自己威勢奏效,得意地揚了揚鞭子,又恐嚇一番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與其他人去飲酒作樂了。
畢竟所有人被戴上鐐銬,他們並不擔心有人能逃脫。
待看守走遠,張淩壓低聲音對李飛說:“我是外地來的,能否請你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我確實認識無雙尊者和紅塵尊者,但眼下不便提及,因為我們孤立無援,若嬴魚知曉此事,可能會遷怒於我們,甚至趕盡殺絕。
不如你先告訴我情況,我設法脫身後再回來救你們。”
李飛等人本已放棄生還的念頭,但得知張淩認識兩位尊者後,重新燃起希望。
“車到山前必有路,事到臨頭方知生死不易!”
有機會活下來,誰甘願毫無意義地死去?
張淩解釋說他們原本是來黑暗森林尋寶的。
不知從何時起,崆峒界盛傳著一個傳說:黑暗森林藏有一件無主的寶物,是一位強大到可比肩無雙、紅塵強者的遺留。
這一消息對所有修行者都有無法抗拒的魅力。
誰擁有了這份寶物,就能平步青雲。
因此,多年來,各派修士紛紛湧入黑暗森林,尋找機遇。
盡管歲月流逝,無人發現寶藏絲毫線索,卻有人在森林中覓得其他珍稀之物。
這片黑暗森林隱藏著難以置信的秘密,更讓人心生信念——那裏或許埋藏著無價之寶。
李飛以及他身後的人同樣懷揣這份期待。
盡管在崆峒界,他們並非底層勢力,但相較崆峒派這樣的巨擘,仍顯得微不足道。
他們渴望家族崛起,成為掌控世界的力量。
因此,他們毅然踏入了黑暗森林。
然而不久後,他們遭遇了崆峒派的嬴魚。
嬴魚率領諸多高手活躍於此地。
起初無人多疑,畢竟每個人都有理由進入森林覓寶。
可隨著時間推移,進入森林尋寶的人陸續失蹤,毫無蹤跡可循。
這種事並未引起太多關注,因為人們認為危險本就屬於這片森林。
直到後來得知這些人曾遇到嬴魚時,他們才意識到錯誤。
嬴魚不僅帶領宗門高手搜捕尋寶者,還將某種奇異蟲子植入被捕者體內,稱為“丹藥種子”
。
這些被捕者則被稱為“園丁”
。
當“丹藥種子”
在園丁體內成長至一定程度,嬴魚便會用特別方式處理他們,最終產出如杏核般大小的丹藥。
這行為令人發指,人類生命竟淪為煉製丹藥的工具。
“你的體內是否也有這種種子?”
李飛點頭答道:“是的,我們都有了,你也一樣。”
張淩愣住,努力回憶,卻沒想起嬴魚曾讓自己服食或注入異物。
“應該沒有吧,我不記得她讓我吃過什麽。”
李飛以憐憫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舉起手上的鐐銬。
“好好看看你手裏的東西。”
張淩一驚,隱約明白過來。
果然,當張淩仔細查看捆住自己傷口的鐐銬時,發現內側沾有細密的絨毛。
這些絨毛已深深刺入皮膚,仿佛長在手背上一般。
“這女人竟悄無聲息地在我身上種下這種東西!”
恐怖的哀嚎
然而,張淩並未從這些絨毛中感到任何痛楚或威脅,除了心理上的不適外,幾乎毫無異樣。
但當他見到李飛等人提到“種子”
時,人人麵露驚懼之色,不禁心生疑惑。
“我覺得他們看守並不嚴密,為何你們從未嚐試逃脫?哪怕隻剩一線生機,為何不放手一搏呢?”
李飛歎了口氣。
他們確實設想過各種逃離方案,卻始終未能成功。
無論逃得多遠,嬴魚及其手下總能準確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每次被抓回後,便是新一輪的折磨。
幾番輪回下來,囚犯們明白逃生無望,索性不再掙紮。
“對了,你說他們會將‘種子’培育成熟,再煉成丹藥,那你見過那些煉製出的丹藥嗎?”
李飛聞言點點頭,神情更加惶恐。
他告訴張淩,最初這裏有約五十名囚犯,如今僅剩二十多人。
這意味著有一半人已經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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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那些帳篷了嗎?”
李飛指向遠處的帳篷,“通常‘種子’需培養三到五天,之後便有人將成熟的種子與園丁送入帳篷。
不知他們使用何種手段,進去的園丁總會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持續整整一天一夜,隨後人影全無,隻留下衣物為證。”
他們的身軀已被煉化成所謂的丹藥。
李飛不清楚這些丹藥有何特殊用途,但嬴魚與那位老婦對此愛不釋手。
“你是說,一旦他們認定‘種子’成熟,就會立刻開始最後的試驗?而無論結果如何,作為試驗品的園丁都將徹底消失?”
“確實,從當前的觀察來看,這是唯一的結果。”
張淩心中迅速權衡著應對眼前困境的辦法。
李飛等人或許能夠接受命運安排,但他絕不能妥協。
他閉上雙眼,試圖重新調動力量,突破嬴魚設下的禁錮。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寂靜,讓張淩猛地回過神來。
循聲望去,聲音來自附近一頂帳篷。
盡管看不見發出聲音者,但僅憑那慘叫聲,就能感受到此人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張淩目光轉向李飛,隻見他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周圍的囚犯也如出一轍。
張淩明白,必然是有人體內的丹藥種子成熟,被嬴魚和那老婦帶去實驗了。
慘叫仍在繼續。
此時,張淩才真正體會到那些人的恐懼源於何處。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真正令人絕望的是生不如死。
從某種意義上講,李飛他們已相當堅韌,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保持鎮定,內心的強大非同一般。
周圍的空氣沉悶至極,唯帳篷內傳出的野獸般的慘叫刺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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