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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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子言之鑿鑿,喬峰無論如何不信。
    要說過個三五百年,喬峰殺的人多了,煞氣積累之下,導致的走火入魔,還有點說服力。
    可他說最快一年,最長不過十年,自己必定走火入魔,喬峰有點不以為然了。
    十年在以前的界麵,確實不能算短了。可在這個修武界,不過彈指一揮間。
    就像他在地下世界,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五十餘年。
    自己本就不是嗜殺之輩,十年都未必殺一人。即使迫不得已下,殺了三五七八個,也沒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喬峰自己估算了下,像赤子這樣的人,殺他三五十個,才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可整個玄陰界,甚至整個玄域,這樣的高手也不多,又不會全都跟自己過不去。
    喬峰雖然不信,也不能明說。畢竟原子為這事,將命也丟了。
    原子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不信,便問道:“我知道這事很玄乎,難以取信於人。但這個不是小事,希望你認真對待。”
    喬峰問:“前輩,什麽是心眼?”
    原子道:“就是心上長了眼睛。”
    這事段譽也不知道,驚他的合不攏嘴,重複了一遍:“心上長眼睛,這怎麽可能?”
    原子對喬峰說:“我知道你們不信,用你的心神進去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們。”
    用精神力探測別人的身體,這可是嚴重的挑釁行為,武者一般都不會那麽做。
    不過原子自己說了,喬峰也就沒了顧忌,直接放出一縷精神力,進入原子的身體內。
    他果然看到原子的心上,長了一隻碩大的眼睛,與人的眼睛略有不同。
    但是心已死,眼睛也沒了光澤,可能是力道用盡,處於休眠之中。
    喬峰十分驚奇,什麽奇怪的事都見過了,但是心上長了眼睛,真是聞所未聞。
    他忽然有些動搖了,原子用心眼看世界,看到的東西一定也不同。
    而且似乎沒用一次心眼,似乎耗費不少的氣力,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喬峰這麽一想,便問原子:“前輩,你這心眼看世界,一共用過幾次?”
    段譽則好奇的問:“大哥,真的心上有眼睛?”
    喬峰無聲的點點頭,原子則回道:“小的有五次,看的都是些一般人,我也基本不受影響。大的總共是兩次,一次是玄域危機,還有就是這一次了。”
    原子說話斷斷續續,因為說話極為吃力,說多了就要歇一下。
    他說的是玄域,而不是某個界麵,所以喬峰問了句:“玄域危機?發生了什麽?”
    原子說的事,喬峰都覺得不可思議,界麵能有什麽危機,何況是整個玄域,有七大界麵呢。
    原子回道:“三言兩語說不清,因為我看到了萬年之後。你記住四個字就行了:異族入侵。”
    他緩了下,接著道:“當年的玄天界,可是在玄域中間,六界以他為中心。後來玄天界遠離玄域,處於玄域的邊緣,就是因為異族入侵。”
    喬峰一怔,聽到異族入侵,便想起不死鳥,又想起了沒見麵的無疆。
    因為無疆說過這麽一句話,要不是被赤水纏住了,他會直接來到共界。
    而赤水在玄天界,難道其中有什麽關聯?
    喬峰也覺得奇怪,六界都在玄域中,為何玄天界在邊緣。
    還一半在玄域,一半又在域外,原來是異族入侵。
    喬峰想問什麽異族,原子搶先道:“什麽都別問,我時間不多了,你們聽我說吧。”
    他又叮囑了喬峰一句:“對了,忘了跟你說。心眼是不會腐朽的,隻有用烈火之炎,才能把它燒毀。所以你要盡快找到烈火之炎,把我的心眼給毀了,免得留著是個禍害。”
    “我死了之後,用五迷三道法,掩蓋心眼的氣息,不然會被七玄感知,一定要來搶我的心眼。”
    原子搖搖頭:“唉,沒有的,他一定能感知,你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喬峰忍不住問了句:“七玄是誰?”
    原子答道:“玄天界界主,當年也就是他,請我開了天眼,看到了異族入侵。也隻有他知道我有心眼,所以得知我死了,一定會來搶奪心眼的。”
    別說喬峰了,段譽都有好多話要問,可看原子上氣不接下氣,估計多說一句都要死了,他們什麽都不敢說了。
    還是讓原子自己說,也能多說幾句話。
    原子繼續道:“不過你放心,七玄已經死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他來搶我的心眼,一定是先滅掉一切。方圓百裏之內,將會人畜不存,再輕輕的拿走。”
    喬峰都糊塗了,原子又說七玄死了,又說他一定回來,還會先滅掉一切,這話不是自相矛盾麽?
    他認為原子神誌不清,已經在說胡話了。
    他有好多事要問,原子卻大口喘氣,不停的抽搐著,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要一命嗚呼。
    喬峰哪裏還敢問,如鯁在喉,憋得難受。
    原子喘了幾下,又好了一些,繼續說道:“當年看玄天界,因為氣場太大了,耗費了我大量的壽元,也致使我身體殘破,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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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忍不住說:“你這個樣子,不是練功練的麽?”
    原子回道:“那是掩人耳目……”
    他急促的喘著氣,段譽也不敢作聲了。
    喬峰為他推功過血,想吊住他這口氣,段譽則為他按摩。
    兩人忙活了一陣,原子慢慢平複,不過氣息更弱了,聲音低如蚊呐,言道:“原本我還有三百年好活,沒想到你氣場這麽強大,將我的壽元都耗光了。”
    “不過若是能救很多人,我也就死的值了。”
    就這麽幾句話,愣是說了好大一會,兄弟倆也不敢打擾。
    原子忽然坐起來,一把將喬峰抓到麵前,聲色俱厲的說道:“記住,我的心眼,不要落入七玄之……”
    他一句話沒說完,整個人倒下去,就此氣絕。
    喬峰十分納悶,既然這麽怕心眼,落到七玄手裏,為何不自己毀了它?
    難道實力不高,毀不掉心眼?
    喬峰覺得不可能,自己身上長的東西,自己豈能毀不了?
    他還有好多事沒問呢,比如三幅畫卷,他隻解釋了第一幅,後麵兩幅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五迷三道法,怎麽掩蓋屍體氣息?這些喬峰都不懂,也不知道去問誰。
    原子咽氣不久,喬峰正在沉思時,屍體散發出白色煙氣,寥寥白煙瞟向空中。
    喬峰暗叫一聲不好,想把白煙收回體內,可這東西根本不受力,根本是徒勞無功。
    最後飄向殺氣風暴,被風暴給攪散了,但是卻不會消失。
    喬峰急忙收了殺氣,想看白煙飄向哪裏,可因為攪的太碎,肉眼已看不見,神識也捕捉不到。
    這時花仙子走來,默默的抱著原子屍體,又默默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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