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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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香果坊裏人頭攢動,前來消費的顧客如潮水般絡繹不絕。店內彌漫著各種水果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然而,此刻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原本由李小龍送來的瓊仙靈果。它們早已被熱情的顧客搶購一空,連個果核都不剩。
    葉清涵站在櫃台前,不停地忙碌著。她剛剛才送走了 10 多個前來詢問瓊仙靈果的顧客,盡管她始終保持著禮貌與微笑,但臉上還是難以掩飾地浮現出了焦慮的神色。要知道,葉清涵向來以穩重深沉著稱,像這樣的表情對她而言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
    此時此刻,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不住地朝著店門口張望,仿佛在期待著什麽人的出現。與此同時,她還會時不時地掏出手機查看一下時間,每一次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又過去了一些,她的眉頭便會不由自主地皺得更緊幾分。原本清秀可人的臉龐,如今已完全被焦慮和煩躁所占據。
    沒錯,早在清晨店鋪剛開門營業的時候,葉清涵就已經給李小龍打過電話了。因為今天的水果銷售情況實在有些反常。天才蒙蒙亮,店門外居然就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而且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衝著瓊仙靈果來的。按說生意如此火爆本該是件讓人欣喜若狂的好事兒,可眼下店裏的瓊仙靈果卻已經斷貨,後續的供應也不知何時才能送達……
    然而就在此刻,葉清涵內心深處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備受煎熬。她那焦急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投向門口,仿佛期待著某個人能夠在下一秒就出現在那裏。同時,她的手也不停地拿起手機查看時間,每看一眼,心中的焦慮便增添一分。
    就這樣,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顧客後,葉清涵的視線再次牢牢地鎖定在了手機屏幕之上——時針指向了下午 2 點半。
    “哎呀,今天李小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早上明明已經跟他通過電話了。”葉清涵緊盯著手機,嘴裏忍不住輕聲嘟囔起來。
    一旁的歐陽慧心聽到這話,不禁心生疑慮:“老板,您說那個李小龍該不會是要放咱們鴿子吧?畢竟他們家的水果如今可是聲名遠揚呢,難保不會被其他競爭對手給半路攔截走了。”
    麵對歐陽慧心的猜測,葉清涵堅定地搖了搖頭,回應道:“我想應該不至於如此。從我平日裏對他的觀察以及與他的接觸來看,他一直都是個非常守信之人。或許隻是中途遇上了某些突發狀況,導致暫時耽擱了行程而已。”
    說完這些話後,葉清涵輕輕地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她緩緩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塊精致的手表上,仔細端詳著表盤上的指針。
    過了片刻,葉清涵抬起頭來,眼神看向對麵的歐陽慧心,語氣誠懇地說道:“下午 3 點 30 分左右,我們家孩子所在的學校要召開一次家長會。我這邊實在抽不開身去參加了,所以恐怕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要是李小龍他過來了的話,慧心啊,還得拜托你千萬幫我想想辦法拖住他,一直等到我處理完事情回來為止。”
    接著,葉清涵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細節,又連忙補充道:“哦,對了!無論如何都要記住,絕對不可以得罪他。你盡量用委婉的方式告訴他,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與他當麵商議,請他務必多留一會兒。”
    歐陽慧心聽完葉清涵這番囑托,不禁感到一陣壓力襲來。她微微皺起眉頭,麵露難色地回應道:“老板,您這可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呀!平時跟他洽談業務的主要都是您,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主管而已。我真擔心萬一他待會兒來了之後,發現您不在場,會因為不耐煩或者其他原因急著要離開......”說到這裏,歐陽慧心的聲音越來越低,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實際上,歐陽慧心所產生的顧慮並非毫無依據可言。倘若對方隻是尋常的供貨商,那麽以歐陽慧心的能力與手段,絕對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將其挽留下來,甚至還能讓其合作期限延長至更晚些時日。然而,這次的情況卻大不相同,因為這個人乃是李小龍。
    當下,涵香果坊主打的一係列產品均源自這位充滿神秘感的男子。毫不誇張地說,可以講正是李小龍撐起了涵香果坊的整個水果業務。雖說即便失去了李小龍提供的那些水果,涵香果坊的水果生意依然能夠照常運轉下去,但想要企及現今這般輝煌成就,則無疑是癡人說夢、絕無可能之事。
    經過多日來的細致觀察以及精確的數據統計,歐陽慧心驚訝地察覺到,自李小龍的水果成功進駐涵香果坊之後,短短半年時間裏,店內水果的銷售利潤竟然已經累積達到了過往整整五年的銷售總額!如此驚人的成績,在此前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正因如此,當她聽聞葉清涵提出要自己務必留住李小龍時,內心不禁微微一緊,瞬間便亂了陣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葉清涵在聽完歐陽慧心的話語後,心中不禁一動,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深知,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好與李小龍及其背後勢力的關係,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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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片刻之後,葉清涵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歐陽慧心,輕聲安慰道:“慧心啊,別太擔心了。要不這樣吧,我讓我的堂弟葉楚豪過來幫幫你。他可是個經驗老到的人呢!早些年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對於如何應對各種各樣複雜的人際關係,那可真是頗有一番心得。雖說這兩年跟著我做事,稍微收斂了一些鋒芒,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這方麵確實有著過人之處。”
    說到這裏,葉清涵稍稍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接著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相信,有了我堂弟和你相互配合、彼此幫襯,一定能夠想辦法把李小龍拖住,等到我這邊家長會結束趕回去。隻要我們能成功拖延住時間,等我回到那裏親自去見一見李小龍,就有機會跟他們的八寶山集團簽下那份至關重要的長期供銷合同。”
    葉清涵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展現在眼前。他心裏非常清楚,一旦這份合同簽署成功,那就等於給自己苦心經營的水果超市加上了一道堅固無比的保險鎖。從此以後,無論市場如何風雲變幻,自家的水果超市都能夠穩如泰山、屹立不倒。想到這裏,葉清涵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時拍了拍歐陽慧心的肩膀,表示對她充滿信心。
    歐陽慧心輕輕頷首,表示同意,她那雙明亮的眼眸看向葉清涵,緩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也好。有葉楚豪從旁協助,想來應當不會出現太大的差池。”
    聽聞此言,葉清涵微微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堂弟葉楚豪的電話號碼。待電話接通後,她語氣鄭重地告知對方:“楚豪啊,等會兒或許會有一位極其重要的供貨商會前來咱們超市送貨。屆時,你務必要禮貌周全地接待人家,切不可魯莽行事,更不能惹出任何亂子!這關乎到我們超市後續的貨品供應以及合作關係,萬不可掉以輕心呐。”再三叮囑完畢之後,葉清涵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匆匆地朝著女兒所在的學校方向奔去。
    大約十來分鍾過後,伴隨著一陣略顯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一輛外觀頗為陳舊的捷達轎車緩緩停靠在了水果超市的大門前。車門被猛然推開,隻見一名渾身散發著濃烈酒氣的青年男子踉踉蹌蹌地下了車。此人正是葉清涵的堂弟——葉楚豪。
    此刻的葉楚豪滿臉醉意,麵色泛紅,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將大半張臉都遮擋住了,但即便如此,仍能隱約瞧見其陰沉的表情。進入超市大門後的葉楚豪,根本沒有理會周圍員工們熱情洋溢的問候,隻是自顧自地拉長著臉,低垂著頭,徑直朝著休息室的方向慢吞吞地走去,那模樣就好似周遭的一切人與事都與他毫無幹係一般,又或者說,仿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虧欠於他。
    歐陽慧心見到葉楚豪進來了。馬上迎上前去對他說道“小葉總你好。你終於過來了。待會兒有一個重要的供貨商要過來。我對於接待這種重量級供貨商沒什麽經驗。所以必須得你親自出麵接待一下了。”
    葉楚豪聽到歐陽慧心的話。頓時煩躁的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屁大點事都要我來出麵。老子他媽的難道是接待一個臭送貨商的?行了行了,一邊去,別煩老子。”
    歐陽慧心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情緒,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最終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訕訕地對著麵前的人說道:“可是……可是葉老板特別交代過了呀,說這個供貨商非常重要呢。還特意囑咐您一定要好好招待人家才行啊!”
    葉楚豪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他怒目圓睜,扯開嗓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他媽的這算什麽狗屁供貨商啊!不就是個送點貨來的臭農民嘛!咱們涵香果坊開業都不止一兩年了吧?什麽時候居然還能離得開這麽一個狗屁不如的農民啦?竟然還要老子我對他低聲下氣的?你他媽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明明是我們給他錢好不好!又不是我們有求於他!”
    歐陽慧心被葉楚豪這番毫不留情的斥責罵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但她還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默默地低下了頭。她心裏本來還期待著葉楚豪過來之後能夠幫自己順利完成這次接待任務,可誰知道這個葉楚豪完全沒有把葉清涵的吩咐放在心上。
    懷著滿心的委屈和失望,歐陽慧心轉身緩緩走出了休息室。就在她剛剛踏出門口的時候,不經意間往旁邊一瞥,隻見門外那個專門供貨車停放的車位上,一輛破舊的貨車正緩緩地停穩。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男子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此人正是李小龍,他身上依然穿著那套洗得有些發白的樸素衣裳,腳下踩著一雙沾滿塵土的舊布鞋。
    “太好了,終於來了!”歐陽慧心興奮得滿臉通紅,心髒砰怦直跳,她激動得險些一下子蹦起來。隻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如疾風般在屏幕上飛速舞動,迅速地給葉清涵發去了一條微信消息:“李總終於來了。我們先幫你拖一下。你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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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完消息後,歐陽慧心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快步朝著李小龍走去,臉上洋溢著熱情而燦爛的笑容,猶如春日暖陽一般溫暖人心。她走到李小龍麵前,微微欠身,禮貌地說道:“李總您好呀,可把您盼來了。我們在這裏都等了好久啦!”
    歐陽慧心一邊親切地和李小龍打著招呼,一邊回頭揮手示意身後的員工們趕緊上前幫忙卸貨。然而,就在這時,李小龍卻連連擺手,表示拒絕。原來,他擔心這些員工幹活不夠細心,萬一不小心碰傷了水果就麻煩了。所以,李小龍堅持要親自卸貨。
    看到李小龍如此執著,歐陽慧心也不再強求。她善解人意地點點頭,然後溫柔地對李小龍說:“李總,既然您這麽堅持,那就辛苦您先慢慢地卸貨吧。我這就安排人給您倒點水解解渴。等您卸完貨稱好重量之後,請到休息室來一趟哦。”說完,歐陽慧心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準備安排人為李小龍倒水。
    就在歐陽慧心剛剛離開沒多久,隻見葉清涵那身材高大、麵容有些桀驁不馴的堂弟——葉楚豪,大搖大擺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他那雙眼睛在看到前來送貨的李小龍時,瞬間閃過一絲不滿和輕蔑,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哼,我姐姐說是你給我們供應的水果對吧?喲嗬,你們可真是夠有架子的啊!區區一個渾身沾滿泥巴的鄉巴佬,竟然還敢勞煩老子親自出來接待你!今天老子就把話明明白白地放在這兒,就憑你拉過來的這幾筐破水果,價格居然能高得如此離譜!還想跟我們耍大牌、擺譜兒?我告訴你,這水果市場裏頭,比你家水果品質更好、價錢更便宜實惠的老板多得是呢!”葉楚豪雙手抱胸,一臉不屑地衝著李小龍叫嚷道。
    “老子他媽的現在鄭重其事地通知你,趕緊拎著你那些個破爛水果,有多遠給本少爺滾多遠!你這個渾身散發著土腥味的臭農民!從今往後,本少爺絕對不會再收下你送來的任何一顆水果!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葉楚豪越說越來氣,甚至抬起腳朝著地上狠狠地吐了幾口痰,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一般。
    李小龍滿臉疑惑地盯著眼前囂張跋扈的葉楚豪,皺起眉頭說道:“哎呀!我說這位兄弟,咱倆可是素昧平生,之前從未打過照麵啊!你這一上來就對我如此針鋒相對,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啦?再說了,我這批水果可是你們葉總親自找我訂購的貨物,哪能說不收就不收了呢?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麽誤會啊?”
    葉楚豪聽到李小龍的話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鄙夷,冷哼一聲道:“哼,你說什麽呢?我姐提前跟你說好的?真是不自量力!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副德行,先撒泡尿好好照照鏡子吧!就你帶來的這幾個破水果,質量差不說,價格還貴得離譜!我姐她又不是腦子有毛病,怎麽可能會收你的水果?像你這樣的臭農民,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葉楚豪雙手抱胸,一臉傲慢地繼續說道:“我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要是我姐不在這兒,那我就是這家超市的老大!這裏所有的事情都得由我做主,我說不收那就絕對不會收!今天隻要我葉楚豪還站在這個地方,你那些破爛水果,哪怕一個都別想賣進來!”
    葉楚豪瞪著眼睛,用手指著門口,對著李小龍大聲吼道:“你到底聽沒聽懂啊?如果聽懂了,就趕緊帶著你那些破水果立馬給我滾蛋!一秒鍾都不許耽擱!”
    原本心情愉悅前來送貨的李小龍,萬萬沒想到會碰到葉楚豪這麽不講理的人,氣得他渾身直發抖。他雙眼死死地盯著葉楚豪,咬著牙說道:“行,既然是你們單方麵毀約在先,那我走就是了!俗話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說完,李小龍便彎下腰,迅速拿起地上裝著水果的箱子,朝著停在外麵的貨車一步步走去。
    就在此時,從超市裏緩緩走出一個身影,正是歐陽慧心。她一眼就瞥見了眼前混亂的場景,不由得心中一緊,急忙上前攔住了正欲離開的李小龍,滿臉焦急地開口問道:“李老板,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啊?您為何來到此地後,不僅將貨物搬走,還要匆忙離去呢?無論如何,請您先別走啊!”
    李小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歐陽慧心,隻見他麵色鐵青,眼中滿是憤怒之色,沒好氣兒地回應道:“哼!咱們可是事先約好了的,我按時將這些新鮮的水果送到了你們超市門口。結果呢?卻是你們自己不願意接收,甚至還將我驅趕出門外。既然你們不肯收我的水果,那現在又攔住我不讓我走,究竟是何用意?”
    歐陽慧心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疑惑不解的神情,連忙追問道:“李總,您可得跟我說個明白啊!誰告訴您我們不收您的水果啦?我們超市對您家的水果可是照單全收的呀!”
    然而,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旁的葉楚豪粗暴地打斷了。隻聽得葉楚豪發出一聲冷哼,惡狠狠地瞪著歐陽慧心,毫不留情地嗬斥道:“我說歐陽慧心,這兒哪有你插嘴的餘地?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主管罷了,給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們花錢雇來幹活的人而已,如今竟然膽敢對我的決策提出質疑和反駁。難不成,你是不想繼續在這裏工作了嗎?”
    當那一句句冰冷且充滿不屑的話語從葉楚豪口中說出時,原本還有些迷茫不解的歐陽慧心瞬間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過來,為何一向沉穩冷靜、有著極高涵養的李小龍會如此憤怒地轉身離去,連一絲解釋和挽回的機會都不給旁人留下。
    這一切竟然都是拜眼前這個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葉楚豪所賜!他僅憑自己狹隘的眼光和淺薄的見識就對他人妄下定論,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與尊嚴。更可惡的是,他還仗著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權力,肆意地擅自作主,毫不留情地將李小龍驅趕出門外。仿佛在他眼中,李小龍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意揉捏踐踏的螻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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