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蘇錦書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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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富貴處心積慮地陷害李小龍,其背後的動機遠非隻是貪圖那點錢財這般簡單。他最核心的意圖在於給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小龍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好讓對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究竟惹上了怎樣一個厲害角色。
除此之外,還有更深一層的盤算:那便是令李小龍心生恐懼,使其深刻領悟並非任何人都能輕易去招惹的道理。唯有如此,當李小龍因懼怕而選擇退縮時,日後賈富貴在單位裏憑借手中職權為所欲為時,便不會遭遇太多人的阻撓與幹預。
畢竟,賈富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深知如何運用各種手段來謀取自身的利益。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就在今年,自己竟然會在黃羊大酒店這個地方栽了如此之大的跟頭。更讓人氣憤的是,膽敢公然冒犯他權威的,竟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鄉野村夫——李小龍。
每每念及此處,賈富貴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噴發一般難以遏製,熊熊燃燒起來。那怒焰仿佛要衝破胸膛,燒盡眼前的一切。隻見他雙目圓睜,眼角因憤怒而微微抽搐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張臉漲得通紅。
就在這時,賈富貴悄咪咪的向站在身旁的小舅子李謀遞過去了一個充滿暗示和深意的眼神。那眼神猶如一道閃電,落在了李謀身上。李謀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了姐夫的意圖,兩人之間似乎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默契,一種無需言語卻能心知肚明的默契。
得到示意後的李謀沒有絲毫猶豫,像一支離弦之箭般迅速衝向了蘇錦書所在的位置。眨眼間,他已來到蘇錦書身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活脫脫一副阿諛奉承的模樣。
“蘇隊長啊!您看看,這事情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嘛,鐵證如山呐!趕快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緝拿歸案吧!”李謀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點頭哈腰,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討好蘇錦書。
然而,麵對李謀如此明顯的奉承,蘇錦書卻不為所動。她微微揚起那高傲的下巴,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冷冷地瞥了一眼李謀。然後,用一種清冷而又威嚴的聲音說道:“不著急。我們警察抓人可是要講究公平公正的,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輕易下結論。先聽聽他自己是怎麽說的。”
說完,蘇錦書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看向被指控的李小龍,大聲問道:“李小龍,對於李謀的指認,你可有什麽話要說?現在申辯,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直在一旁焦急等待的洛小燕聽到這位女警察說出這番話,頓時感覺喜出望外。原本緊繃的心弦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她不禁暗自祈禱,希望李小龍能夠抓住這次機會,為自己洗清冤屈。心裏想著這個女警察還是講道理的。剛想張口說話。隻見李小龍已經搶先一步“蘇隊長。你們抓人也要講究證據吧。難道就是他們一麵之詞就可以隨便拘留人嗎?”
周圍的鄰裏們聽到李小龍說出那樣一番話後,不禁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充斥在空氣中,仿佛形成了一道無形的聲波之牆。
就在此時,人群中走出了一個麵容枯黃如秋葉般的老婦人。她步履蹣跚地來到眾人麵前,用那氣若遊絲、仿若風中殘燭一般微弱的聲音緩緩說道:“這位警官同誌啊,我可是親眼看著李小龍這孩子一點點長大成人的呀!他打小就老實巴交、憨厚敦實得很呐,像詐騙他人錢財這種事情,打死我老太婆也是絕對不相信會是他幹出來的喲!”
老婦人話音剛落,那些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村民們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紛紛點頭附和起來。有的高聲喊道:“對對對,您說得太對啦!咱們警察辦案子可不能冤枉好人呐,總得講求個真憑實據不是嗎?要不然就算最後把人給放出來了,這人的名聲也不好聽哇!”有的則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要是沒個確鑿證據就隨便抓人的話,那我們老百姓還能有啥安全感可言喲!”
然而,盡管陸陸續續有人站出來替李小龍說話,但絕大多數人還是迫於賈富貴的權勢和壓力,選擇了保持緘默。畢竟,月牙村隻是一個地處窮鄉僻壤的偏遠小村落罷了。這裏的人們一年到頭就隻能靠著山上采摘下來的那點兒山貨勉強維持生計。而這些山貨唯一的銷售渠道,便是由鄉政府組織的一年一度的集體收購活動。若是因為此事不小心得罪了賈富貴,往後的日子恐怕當真會變得舉步維艱、苦不堪言呐!
因此,盡管眾人心中對事情的真相已經了然於胸,但卻沒有人膽敢挺身而出,去證實這件事。畢竟,此時此刻正處於輿論的風暴中心,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李謀帶領著一夥人突然冒了出來,他們不僅沒有選擇保持沉默,反而變本加厲地落井下石。隻聽得其中一人扯著嗓子高喊:“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呐!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好人會把‘好人’二字刻在自己臉上啊?依我看,這人就是個騙子,就該被抓起來,送到近處好好審問一番,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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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想當年,那李小龍家裏可是窮得叮當響,連褲襠破了都沒錢縫補。可如今呢?他居然一下子就拿出了整整 8 萬塊錢!這錢究竟是從哪裏弄來的?難道還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這時,人群裏再次傳來一個聲音:“就是啊!整整 8 萬塊錢呢!說拿就能拿得出來。咱們家就算辛辛苦苦積攢了好些年,而且還沒有任何外債的情況下,要一次性拿出 8 萬塊錢都覺得有些吃力呢!”
最後,人群之中有人義憤填膺、斬釘截鐵地大聲喊道:“反正依我來看,這家夥百分之百有著詐騙的重大嫌疑,咱們絕對不能輕而易舉地就放過他!”此人話音未落,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嘈雜紛亂的嘰嘰喳喳聲浪,人們紛紛附和著開始了激烈的聲討。
在這片沸反盈天的喧鬧聲中,那寥寥無幾試圖替李小龍辯解幾句的微弱聲音,轉瞬間便如同風中殘燭一般,被鋪天蓋地的指責與謾罵所徹底淹沒。此時此刻,李小龍已然成為眾人一致攻擊的靶子,仿佛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然而,即便如此,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們似乎仍然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隻聽得人群裏又有人高聲叫嚷道:“說得太對啦!上次他詐騙整整 8 萬塊錢的時候,我可是就在現場親眼目睹的啊,我完全能夠站出來給他作這個證!”此言一出,猶如火上澆油,更是讓群情激奮起來。
而一直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的賈富貴,眼見局勢發展得越來越有利於自己,不由得微微眯起了那雙狹長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然後不緊不慢地將目光轉向李小龍,用一種冰冷刺骨的語氣緩緩說道:“李小龍啊李小龍,事到如今,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真相,這麽多張嘴巴都指認出了你,你難道還覺得自己有任何狡辯的餘地和必要嗎?”
緊接著,賈富貴頓了一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繼續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再者說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堂哥李虎,整日沉迷於賭博無法自拔,最終落得個被人告發鋃鐺入獄的下場。你作為他的堂弟,在手頭缺錢花的時候,跑出來坑蒙拐騙別人那麽一點兒錢財,又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呢?瞧瞧你們這一大家子人呐,打從骨子裏就沒一個是心地善良、品行端正的主兒!”
且說此時,屋內氣氛異常凝重,每個人的眼神都緊緊鎖定著李小龍,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而李小龍則穩如泰山地站在那裏,麵不改色地應對著眾人質疑的目光。
“李小龍!再說了,你到底能不能給我們大家夥兒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啊?你那整整 8 萬塊錢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賈富貴打破了沉默,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
李小龍聽聞此言,目光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猶如兩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了說話之人——賈富貴。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賈富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將目光移開,轉向了一旁的蘇錦書。
隻見李小龍緊盯著蘇錦書,他的眼神堅定而沉穩,開口道:“蘇大警官,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對您講,我這所有的錢來路絕對清清白白、毫無問題。這些錢呀,全都是我這段時間靠賣水果掙來的。我那些水果可都是上等佳品,品質上乘,所以一斤能賣到 80 塊錢呢!而且每次的銷售量都非常可觀,基本都在上萬元。我擁有那麽大規模的一個水果基地,難道連區區 8 萬塊錢都拿不出來嗎?”
說到這裏,李小龍稍稍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想到另一個事情。心裏暗自嘀咕道:“當然啦,這裏麵其實還包含了一部分當初吳成給我的治療費。不過關於這一點……”他欲言又止,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這些李小龍絕對不可能拿出來說給大家的。
原來,那個吳成本身就與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蘇錦書作為一名正義凜然的警官,自然和這種人勢不兩立。若是此刻提及此事,恐怕不僅無法證明自己錢款來源的正當性,反而有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導致局麵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展。想到此處,李小龍果斷決定暫時隱瞞這個細節。
然而,就在李小龍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之後,在場的眾人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先是麵麵相覷,緊接著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那嘈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仿佛一群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嗡嗡作響。
很明顯,這些人對於李小龍剛剛所講的一番話語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在他們看來,李小龍的說辭實在是太過離奇,其中似乎存在著太多無法自圓其說的破綻和疑點,甚至讓人感覺更像是他為了某種目的而臨時編造出來的彌天大謊。畢竟,這裏的每一個人可都是經驗豐富的果農啊!在此之前,李小龍曾經宣稱過他所售賣的水果價格高昂得離譜,但當時幾乎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這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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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好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賈富貴突然間猛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大聲叫嚷道:“大夥們快聽一聽呀!快來聽一聽啊!瞧瞧這李小龍,越說越是離譜啦!他簡直就是把咱們大家夥兒當成傻瓜一樣隨意欺騙呢!”
隨後,賈富貴又繼續振臂高呼道:“咱們整個鄉鎮上下,家家戶戶可都是以種植水果為生的農戶呐!而且咱們每年還會統一組織對水果的收購事宜。我現在就想問問在座的各位,有哪一家曾經賣出過像李小龍口中所說的那種高達 80 元一斤的水果價格?有沒有?到底有沒有哇?”
“市場上這水果明明隻要兩塊錢一斤,而且那還是零售的價格啊!要是搞批發的話,更是便宜得很,一斤差不多也就一塊錢左右罷了。你竟然還敢跟大夥開這樣的玩笑,說是要賣到八十塊錢一斤?你是不是真當我們都是傻瓜呀?難不成你家裏種的水果都是從那傳說中的蟠桃園裏摘下來的仙果不成?”賈富貴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朝著李小龍大聲質問道。
隨著賈富貴這番話語落下,周圍那些原本隻是抱著看熱鬧心態圍過來的村民們,一個個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一種夾雜著些許憐憫的嘲笑神情。他們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起來。
“嘖嘖嘖,之前不是聽說李小龍已經恢複正常了嘛,怎麽現在又說出如此荒唐可笑的話來了?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可不是嘛,八十塊錢一斤的水果?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咱村裏誰見過這麽貴的水果喲!”
就在這時,洛曉燕和隨後匆匆趕到的張曉燕也恰好聽到了賈富貴對李小龍的這番質問以及村民們的議論聲。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訝與懷疑之色。雖說她們倆在此之前也曾聽李小龍提及過這件事,但畢竟當時並沒有親眼見到,所以心裏多少還有些將信將疑。可如今親耳聽聞李小龍親口說出這般離譜的價格,她們自然也是無法相信的了。
於是,人群之中很快便響起了一陣低低的嗡嗡聲:“哎呀,我一開始就覺得不太對勁,哪兒會有那麽貴的水果啊!”
“是啊是啊,咱們這兒的水果在市麵上撐死了也就隻能賣到一塊多錢一斤而已。他這一開口就要八十塊,實在是太玄乎啦!”
“我覺得也是啊!這簡直太離譜了吧。就算是編造價格,那好歹也要稍微靠譜一點兒呀。哪怕說 10 塊錢一斤呢,咱們或許還會相信一下。可現在居然敢開口就是 80 塊錢一斤,誰會信呐!”人群中傳來陣陣議論聲,村民們交頭接耳,臉上滿是懷疑與不屑。
麵對眾人的質疑和不滿,李小龍漲紅了臉,大聲反駁道:“我說各位鄉親們呐,有些事情真不是那麽好跟你們解釋清楚的。水果這東西,它本身就各不相同嘛。我既然說了 80 塊錢一斤,那就肯定值這個價!你們自己買不起可不代表我的水果賣不出去哦。”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蘇錦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厲聲嗬斥道:“李小龍,你適可而止吧!難道你真以為可以把大家都當作傻瓜一樣隨意糊弄嗎?實不相瞞,像你這樣的人我可見得多了去了。拜托你以後再出來行騙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用點兒心,把謊話編得像樣一點兒?別總拿這些荒誕不經的話來欺騙善良樸實的村民們了!”
其實,原本像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無需蘇錦書親自出馬處理。然而,此次她之所以會不辭辛勞地趕到月牙村,其中卻是另有緣由。原來,她的好友葉清涵特意打來了電話,請她幫忙調查一下具體情況。葉清涵深知蘇錦書聰明伶俐、處事果斷,一定能夠妥善調查好這點小事。於是乎,蘇錦書便毫不猶豫地應下了這份請求,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月牙村。
電話裏葉清涵叮囑她幫忙查一下李小龍的真實身份、地址還有李小龍的百寶山果蔬基地的具體情況。但是具體沒有告訴她為什麽要調查。
由於長期與葉清涵保持密切往來,蘇錦書對葉清涵家中之事可謂了如指掌。她深知葉清涵的丈夫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簡直就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如此不堪之人,其所交之友想必也是些狐朋狗黨之輩。故而當見到李小龍時,蘇錦書便想當然地認定他必定是葉清涵那不成器丈夫所結識的損友,絕非善類。
此刻,聽到李小龍信口胡謅道:“這一斤水果可要 80 塊呢!”蘇錦書不禁冷笑一聲,心想:能這般隨口亂開價的人,怎會是正常之徒?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毫無偏差。
念及此處,蘇錦書心中的反感與憤怒再也難以抑製。隻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毫不客氣地伸出纖纖玉指,直直指向李小龍,同時扭頭對手下人大聲嗬斥道:“此人便是李小龍!據證人指控,他如今涉嫌詐騙,而且數額巨大,證據已然確鑿無疑!立刻帶他回派出所接受調查!”
言罷,蘇錦書又厲聲道:“來人呐!立刻將這李小龍給我銬起來帶走!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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