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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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機械女聲響起,“宿主,改變焚詩書,坑術士的宿命任務已完成。”
    “至於王承恩的宿命嘛,他和崇禎皇帝都換了棵樹自縊,做大明殉道者這方麵,他本來就沒有遺憾,而且穿越的時候始皇帝還給他賜了個名,隻能說他的遺憾是沒有那麽大能量力挽狂瀾以及遍地豬隊友、既得利益集團已拋棄了剛愎自用又做不到用人不疑的崇禎皇帝,當然後麵都是輸家,也就極少數‘帶路黨’有個好點的結局罷了。”
    “不過還是得問問宿主,這次又不是‘千古第一才女’,隻是個令人敬重的大太監,怎麽觀看的時候還能保持的這麽安靜的呀。”
    “還能說啥,隻能說是,能在青史留名的,都得是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郗自信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隻是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目光所至,皆為華夏,五星閃耀,皆為信仰’的平頭小老百姓,擱在古代那叫‘黔首’,話說閉嘴看曆史大佬表演它不香嗎。”
    “喲,宿主的覺悟終於上來了,行吧,先看看宿主這次的表現吧”,機械女聲慢聲細語的說道,“恭喜宿主改變焚詩書,坑術士的宿命任務,雖然宿主您沒自己打通而且是召喚到王承恩完成的任務,但是也有試圖改變落後科技的表現,值得表揚。”
    “當然,宿主回歸值就沒有足的時候,但是本係統還是讓宿主回歸現實繼續去度假,足以彰顯本係統的大方。”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走你。。。”機械女聲的響起,郗自信隻覺著屁股被踢了一腳,兩眼一晃就回到了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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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自信“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手被之前潑出的熱水波及,燙起個大泡。
    因為沒地方衝水,他隻好拿出旅遊隨身攜帶的番茄牌燒傷膏塗抹起傷口來。
    這時候,郗自信腕間的智能手表悄然震動,新聞推送閃爍:“澳洲、瀛洲、美洲等多地出土秦朝寶鏡,均刻有‘護書人’等神秘銘文。。。”
    第二日。
    郗自信一家在“大唐不夜城”玩了一晚之後就入川去了閬中遊玩。
    嘉陵江邊,郗自信看著煙波浩渺的江水正出神,在他身邊的妻子看他嘴唇有點幹裂,就給他遞上了放好枸杞的保溫杯。
    郗自信剛用養好傷的手接過保溫杯,識海裏突然就響起機械女聲的聲音:“好了,半個月了,宿主這次休假也休的夠久了,該準備好迎接新任務了。”
    同一時間,現實畫麵全部定格。
    郗自信熟練的扶住了突然出現的“巨大鍵盤”,來到了浩瀚星河中。
    “歡迎再次回到不留遺憾係統,親愛的宿主”,機械女聲隨即在郗自信腦海中傳來,“宿主可知南宋崖山海戰的曆史呀。”
    “這段曆史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是南宋與元的最後一戰嘛。元朝張弘範、李恒帶兵在崖山南北夾擊由張世傑帶領的南宋軍民,南宋兵敗,陸秀夫抱著南宋末代小皇帝趙昺投海,楊太後投海,數十萬不願投降的軍民投海,張世傑帶領的突圍部隊回崖山接應也遭遇台風全軍覆沒,至此南宋滅亡。”郗自信回答道。
    “了解的挺全麵的呀”,機械女聲說道,“那麽,宿主準備好開始任務了嗎。”
    “還是那句話,係統大佬,開始吧,看我力挽狂瀾,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啦。”
    “好的,宿主的決心本係統已感覺到了”,機械女聲介紹道,“本次任務宿主將隨機穿越為在崖山海戰範圍內的人,任務目標為改變崖山海戰的宿命曆史,祝您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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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穿越成功,目前您在崖山宋軍艦陣內,身份為南宋艦隊‘福船’號水手,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郗自信在甲板上睜開眼睛時,鹹澀的霧靄如浸了醋的棉絮直接糊了他一臉。
    他蹲在福船船尾的後甲板上,手指因為使勁扒著甲板,直接摳進了木板縫裏,指甲縫裏滲出的不是海水,而是上午喝的粟米粥。
    他慢慢的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後,感覺很不妙——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是生長在海邊,但是和他一樣暈船、一樣不會遊泳,也是因為如此,才這麽晚被加入了南宋軍隊。
    郗自信看著眼前的海麵像一塊巨大的藍黑色綢緞,被狂風揉成無數褶皺,遠處元軍的樓船就像縫在綢緞上的灰黑色補丁,正一寸寸逼近,他感覺自己隻要一動腦子,胃中的翻滾感又會再次浮現,恐怕馬上又要吐一地了。
    “新兵蛋子!你他娘的是在甲板上孵蛋呢?”粗獷的嗓音伴著一口濃痰落地的聲響,郗自信抬頭,看見個鐵塔般的漢子叉腰站在他麵前。
    那人光著上身,胸口紋著褪色的青龍,左胳膊上纏著滲血的布條,腰間掛著個用敵軍頭盔改的水瓢,瓢沿上刻著“大壯”二字,筆畫間填滿了海邊陳年的鹽垢。
    “新來的都像你這麽個熊樣?”大壯踢了踢郗自信腳邊的嘔吐物,“老子當年在泉州港當海盜,吐滿三艘船也沒像你這樣軟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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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自信勉強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胃裏又一陣翻湧。
    他想起穿越前在洱海坐遊船的經曆,那時有救生衣、暈船藥,還有老婆遞來的沒加枸杞的酸梅湯。
    可現在手裏攥著的,隻有塊硬如石頭的粟餅,餅上爬著的螞蟻被他的冷汗衝得直打轉。
    “大壯老哥,這船咋晃得這麽厲害”,他扶著桅杆站起來,雙腿像灌了鉛,“我咋覺得甲板上越來越難站穩了?”
    大壯突然湊近,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他的臉:“小子,這還算晃?這可是福船!三層甲板,可載百人,底下裝著十二斤重的鐵錨——”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昨兒個聽張將軍說,元軍有種樓船,二十丈高那,船頭都是裝著狼牙拍,一板下去能拍碎咱們半艘船。”
    郗自信的臉瞬間煞白,想起曆史課本以及自己因為感興趣刷過的視頻看過的史料裏崖山海戰的結局。
    他轉頭望向船尾,看見幾個傷兵正用海水清洗傷口,渾濁的血水順著排水孔流進海裏,立刻被浪花卷走。
    船舷邊靠著個老水手,正用缺了齒的梳子梳著打結的長發,每梳一下就掉下幾片白色的東西——不是頭屑,而是海鹽的結晶。
    “去貨艙搬點淡水”,大壯塞給他個破木桶,木桶底用魚油抹出個防水層,卻在邊緣裂出幾道縫,“省著點用,咱們被元軍封鎖補給線好幾天啦,昨兒個廚子用海水煮粟米,燉出的粥跟泥漿似的,老子喝了三碗,拉了半宿!”
    郗自信接過木桶,掌心觸到桶壁上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趙大壯,壬戌年冬月立”。
    他剛想問這是不是大壯的“簽名”,就覺著船身突然開始劇烈傾斜,木桶裏的淡水潑了他一身。
    他踉蹌著後退,鞋底撞上一塊凸起的木板——那是塊修補過的彈孔,邊緣還嵌著半截元軍的箭杆。
    “小心!”大壯的怒吼被風浪撕碎。
    郗自信感覺腳底一滑,低頭看見一灘黃澄澄的魚油——不知是哪個粗心的夥夫打翻了油桶。
    他想站穩,雙臂卻不受控製地亂揮,指尖勾住了船舷邊的“宋”字大旗,旗幟的布料早已被海風磨得薄如蟬翼,隻聽“刺啦”一聲,他整個人向後仰去,墜入海中的瞬間,聽見大壯的咆哮:“新兵蛋子!你他娘的別想偷懶!”
    海水比想象中更冷,像無數把冰刀刺進了郗自信的毛孔。
    他在水裏撲騰,鹹鹹的海水灌入口鼻,喉嚨像被火燒。
    他隱約看見福船的船底,龍骨兩側的木板上刻著模糊的咒文,不知是祈福還是詛咒。
    遠處傳來元軍的牛角號聲,混著大壯的叫罵:“快撈人!這小子還欠老子半壺酒呢!”
    他想喊“我不會遊泳”,卻嗆進一大口海水。
    恍惚間,他看見一群小魚從身邊遊過,魚群中間漂著半塊粟餅——正是他剛才掉的那塊。
    郗自信在海水中掙紮:“這些古董船就不能邊上裝個扶手?還有這身體的原主明明在明州靠海的小村裏長大,居然不會水,也是離了個大譜!”
    福船之上,大壯趴在船舷邊,看到係好繩子之後跳海救人的同伴下潛速度已經趕不上郗自信下沉的速度這才慌了手腳。
    對著海水重重的吐了口痰說道:“這個新兵蛋子,咋跟條死魚似的浮不起來了,而且還沉底沉這麽快。。。”
    一邊的老水手停下梳著頭發的手開始跪拜祈福道:“他呀,怕是去龍宮報道了。聽說龍王爺缺個倒夜壺的,看他細皮嫩肉的,正合適。”
    大壯摸出腰間的水瓢,舀了勺海水漱口:“可惜了,還沒問他明州的勾欄咋走那。”
    說完轉頭看向元軍艦隊,旗艦上的“張”字大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大壯突然舉起水瓢罵道:“張弘範!爺爺的尿壺還沒裝滿呢,有種就過來喝兩口!”
    遠處,元軍樓船上的弓箭手好像是聽見了罵聲,數十支箭破空而來。
    大壯慌忙躲進船艙,水瓢裏的海水潑在“福船”號的船牌上,露出底下被刮去的舊字:“海盜王號”。。。
    一道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本任務第一次穿越,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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