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寨門破敵,龍旗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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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渡口的夜霧裹著水汽,在寨牆的火把上凝成細碎的冰珠。
    拓跋燾攥著狼頭刀站在箭樓,看著遠處慢慢靠近的飛虎軍,靴底碾過箭杆的斷茬 —— 那是白日裏從巨裏帶回的半截神臂箭矢,箭羽上還沾著未燃盡的硫磺。
    “陛下,南蠻子在寨外列陣了!”
    因獨臂親衛長乞伏軻殊羅留在平城休養,接替的親衛長吼聲中帶著顫音,指向遠處的黑影。
    三千匹戰馬如蟄伏的黑豹,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為首者的斬馬刀斜指地麵,刀鞘上的 “濟南” 二字與水光相映,像一道割裂夜幕的閃電。
    拓跋燾突然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寨牆上回蕩。
    “辛棄疾!你以為憑這點人就能破我的堅寨?” 他揮刀指向寨門後的陷阱,尖樁上的血漬在火把下泛著暗紅。
    “朕告訴你,你要是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
    寨外的辛棄疾勒轉馬頭,舊戰袍下擺掃過戰馬滲汗的肋腹。
    他望著寨牆上飄動的狼頭旗,突然從箭囊抽出一支火箭,硫磺箭頭在火把上一燎,幽藍的火光映亮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薛安都,” 他將火箭搭在弓上,“將士們的短斧可已準備好了?”
    黑臉將軍的鐵甲碰撞聲驚起水鳥:“早等著呢!”
    他身後的百名飛虎軍同時舉起短斧,斧刃上的倒鉤纏著浸油的麻布,在夜色中泛著油光。
    “放!” 辛棄疾手指一鬆,弓弦震顫聲未落,身後三百支火箭已騰空而起。
    硫磺火舌舔舐著寨門的木縫,幹燥的橡木瞬間燃起明火,火借風勢竄上城樓,將拓跋燾的身影映在焦黑的門板上。
    “滅火!快滅火!” 北魏士兵的哀嚎聲混著木材的爆裂聲。
    拓跋燾揮刀劈開墜落的燃燒物,卻見寨門的鐵鏈已被火焰燒得通紅,鎖芯處冒出白煙 —— 那是飛虎軍特意挑選的桐油浸泡過的箭矢。
    北魏帝王安排弓兵隊反擊,卻因夜色中衝鋒而來的飛虎軍如黑夜的幽靈一般,夜盲症占多數的弓兵隊命中者寥寥,而且多數即便破甲還是被飛虎軍的內甲所阻擋。
    “將軍,梯子架好了!”
    沈攸之的吼聲從左側傳來,趁著北魏陣營救火時的混亂,少年將軍踩著同伴的肩膀攀上寨牆。
    重劍劈開一名魏兵的咽喉時,血濺在他胸前的護心鏡上,映出身後蜂擁而上的飛虎軍。
    宗愨的弓弩營在寨外組成箭陣,鐵箭穿透箭窗的頻次越來越密,魏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名中箭的北魏偏將從箭樓墜落,甲胄撞在寨門的火牆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恰如拓跋燾此刻的心跳。
    “頂住!給朕頂住!” 北魏皇帝的狼頭刀劈翻兩名退縮的士兵,卻擋不住飛虎軍從缺口湧入的洪流。
    薛安都的短斧隊擲出的短斧在空中連成一道道銀網,專砍魏兵的手腕,斷落的長矛在地上叮叮當當亂響,像一串破碎的鈴鐺。
    辛棄疾踏著燃燒成火炭的寨門衝入寨內,斬馬刀橫掃之處,魏兵的狼皮襖全都裂成碎片。
    他瞥見中軍帳前的旗杆,三丈高的狼頭旗正在風中掙紮,旗麵的金線被火星燒出細洞,像篩子般漏下細碎的火光。
    “拿下那麵旗!” 他的吼聲穿透混亂。
    沈攸之應聲衝去,重劍斬斷旗繩的刹那,被一名北魏親衛抱住雙腿。
    少年將軍反手拔出三棱錐刺入對方腰側,卻被另一名魏兵的長矛刺穿左臂,鮮血順著矛杆滴在旗杆底座,暈開一朵朵桃花。
    “給我死來!” 薛安都投擲的飛斧劈開那名親衛的頭顱,一把將沈攸之護在身後,自己順著旗杆攀爬。
    薛安都的鐵甲被流矢擊穿數處,血順著甲葉滴在火炭上,冒出細小的白煙,卻仍死死攥著旗杆頂端的滑輪。
    當狼頭旗轟然墜地時,拓跋燾隻得在親衛的簇擁下往碼頭撤退。
    他聽見身後傳來飛虎軍的歡呼,那聲音像無數根鋼針,紮得他耳膜生疼。
    黃河水麵的戰船已升起風帆,卻被宗愨的弩箭射穿了帆布,鼓脹的船帆瞬間癟成一堆大大的布袋,占著甲板本就不多的空間。
    “陛下,快上船!” 長孫觀的朝服已被燒得隻剩半幅,他推著拓跋燾往跳板跑,卻被一支流矢射中後背。
    老臣轉身的刹那,看見辛棄疾的斬馬刀正劈向擋在追擊路線上的一個個倉皇撤退的北魏士兵,刀鋒入肉的鈍響在夜色中有節奏的響起。
    隻見辛棄疾的刀鞘上,血珠順著 “濟南” 二字的刻痕緩緩流淌。
    “陛下。。。 快走。。。”長孫觀大駭道。
    拓跋燾踉蹌著跳上戰船,回頭望見留下拖延時間的新任親衛長的屍體被飛虎軍挑在矛尖,望見那麵狼頭旗被踩在馬蹄下,望見辛棄疾正將一麵新的旗幟插上旗杆 —— 旗麵上的飛虎圖騰在火光中栩栩如生,爪下的 “宋” 字金線,比狼頭旗的任何裝飾都要耀眼。
    “辛棄疾 ——!” 北魏皇帝的怒吼被戰船的搖櫓聲吞沒。
    他望著越來越遠的渡口,寨牆的火光映紅了半個河麵,像一條燃燒的血帶,將黃河劈成兩半。
    寨內的廝殺已近尾聲。
    辛棄疾站在中軍帳前,拾起那麵被踩髒的狼頭旗,吩咐眾人將它保存在一旁。
    薛安都捂著流血的肩膀走來,甲胄上還掛著半片箭羽:“將軍,拓跋燾跑了。”
    “他跑不遠,這次借著索虜新敗,士氣正低,衝垮了敵營。”
    辛棄疾望著黃河北岸的黑暗,斬馬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傳我將令,搜羅船隻,盡快渡河,往平城方向追擊。”
    他的指尖劃過新豎起的飛虎旗,旗麵的飛虎仿佛活了過來,正對著北方的夜空嘶吼。
    沈攸之被親兵攙扶著走來,左臂的傷口已用布條包紮,卻仍緊緊攥著那截染血的旗杆。
    “將軍,這旗杆上有字。” 少年兵的聲音帶著疼意,“好像是。。。‘始光’。”
    辛棄疾撫摸著旗杆上的刻痕,那是拓跋燾登基時所用的年號。
    “拿下去,好生保管。”
    黃河的濤聲在夜色中起伏,像一首低沉的凱歌。
    寨牆上的火把漸漸熄滅,唯有那麵迎風飄揚的飛虎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