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葛虎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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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舊但刷洗幹淨的鋁製飯盒被小心的打開,裏麵呈現出熱氣騰騰的飯菜,甚至還有兩條雞腿。
    躺在床上的汪新蹭的坐直溜了,看的兩眼都有些呆滯。
    “嬸子,你這從哪整的雞腿啊,這也太奢侈了!”聞著這誘人的香氣,汪新的喉嚨都忍不住滑動了一下。
    王素芳心疼的看了一眼他的手,笑著說:“你馬叔特意托老家的朋友給捎來的雞,都是走地雞,可補呢,來,你先吃條雞腿,飯等涼一會兒再吃。”
    汪新自然也不客氣,接過素芳嬸子遞過來的雞腿,就忙不迭的啃了起來,邊啃邊含糊不清的問她吃了沒有。
    王素芳自然是點點頭,還好寧陽市裏有個遠房親戚,可以借用下他家的廚房,要不然哪有機會給汪新送來還燙手的飯菜啊!
    看著汪新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王素芳的眼睛不知不覺間已經有點濕潤,她忙背過身去用手背擦了擦眼眶,防止讓汪新看出什麽來。
    當她在家裏帶著馬健,知道汪新為了保護馬燕而負傷的消息後,手上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差點把馬健摔在地上,還是馬魁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馬健的屁股。
    在王素芳的眼中,自從汪新和他們家走的親近開始,這個孩子就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在不斷幫助他們家,從一開始協助丈夫抓小偷開始,再到幾年如一日的輔導馬燕學習,再就是幫自己幹活兒,自己家雖然管了汪新吃飯,丈夫也收了汪新教他功夫,但是怎麽看都像是在回饋汪新帶給他們家的幫助。
    作為一個女人家,王素芳並沒有丈夫那麽理性的思維,她是個很感性的人。想到汪新對馬燕的感情,以及馬燕對汪新的依賴,她暗中想著,這孩子以後要是和馬燕真在一起了,那自己這個做丈母娘的一定要好好待他。
    此時,葛虎五人已經在哈城看守所裏待了三天了。
    這三天時間裏,哈城警方的審訊高手輪番上陣,除了老大葛虎,其他四個人幾乎都招了,也就是知道的最多的老二骨頭更硬一點,但是48小時沒睡覺、還被各種燈光射臉熬鷹的他已經處於情緒的崩潰邊緣。
    而最後他是怎麽招的呢?
    其實很簡單,警方先是安排各種麵食讓他飽餐一頓,然後帶到一個溫暖的房間裏,火炕燒的都燙屁股,隨後讓他在鋪好被褥的火炕上休息。
    吃飯的都打瞌睡、差點淹死在麵湯裏的老二哪抗的住這種誘惑,當即鞋也來不及脫就上炕睡去,不到三秒鍾就打起了呼嚕,還是警察親手給他拖得外衣。
    約莫時間過了半小時,再安排人進去,強行把他從被窩裏拽起來,要求他繼續配合審訊。
    結果腦子強行開機差點死機的老二徹底崩潰了,直接原地跪倒砰砰磕頭,表示他什麽都說,但是一定要讓他多睡會兒。
    就這樣,迷迷瞪瞪近乎半夢遊狀態的老二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後被主動的簽字畫押,這才放他繼續上炕睡覺。
    當印著同夥手印的供詞甩到葛虎臉上時,葛虎先是不敢置信的掃了一眼,最後仰望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供詞上交代了老二隨他一起幹過的所有案子,有大有小,其中還有為了搶點錢把一個剛生完孩子在家坐月子的婦女打成重傷的惡劣案子,雖說不至於死刑,但是在牢裏坐到老基本是沒跑了。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隨口給老二講過自己在南方要跟大老板幹個大生意的事情,也被老二抖摟了出來!
    這自然成了警方重點關注的一條,直接對同樣兩天沒休息過的葛虎進行了相同的戰術。
    但是葛虎的意誌力超乎大家的想象,半個小時後被拽起來的他,還真就堅挺住繼續跟警方熬,其頑強程度讓警方的審訊高手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但是葛虎也知道,自己的意誌力基本也到了崩潰的邊緣了,這要是再熬上一兩天,指不定到時候自己能不能透露出點啥來,想到自己要是透露出東西的後果,想到自己要跟隨的那個大老板,葛虎打靈魂深處在顫抖。
    又過了一個時辰,葛虎深吸一口氣,勉強瞪著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嗓音沙啞地說:“我說,我受不了了,我什麽都說......”
    警方頓時喜出望外,這多熬了大半天啊,總算是有結果了!原本以為這家夥還不知道要堅挺多久呢,結果不到一天就投降了。
    接著葛虎要求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裏自己一個人吃一頓飽飯,然後交代完後要好好睡一覺。
    雖然警惕葛虎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但是看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也翻不起什麽大風浪了,況且警方會搜走他身上所有的尖銳物體防止犯人自殘,哪怕他咬舌頭,警方也有把握第一時間送到醫院給他接上,隻是徒增傷痛而已。
    就這樣,葛虎走進一個空無一物的空間,除了一張沒有棱角的金屬桌子,和一把椅子,別無他物,門上有個打開的小窗戶,每隔幾十秒,就會有警察向裏麵觀察一下他。
    很快,一盤子裝的滿滿當當的飯菜就端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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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虎輕輕撫摸著薄如刀背的勺子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和狠厲。
    警察按時透過小窗戶監視一下他,看到葛虎一切如常的吃飯,但是奇怪的是,他把一隻手塞進了棉衣裏,而且身體似乎有點顫抖。
    看守警察問了一嗓子,葛虎趕緊回應,試著身上有點冷,手也是因為冷放棉衣裏捂捂。
    就這樣,幾分鍾的時間,警察查看了七八次,葛虎除了身體顫抖外,都沒有什麽異常。
    再一次監視時間到,警察再次看去,卻發現葛虎已經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警察頓時心中大感不妙,他邊叫著葛虎的名字,一邊打開房門衝了進去。
    等後麵警方高層趕到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葛虎死了,死於失血過多。
    而他用的工具和方法更是讓人遍體生寒。
    一把鐵勺子,他利用幾十秒的空檔,拚命勺子柄割開……或者說活生生豁開了他的手腕,讓鮮血汩汩流出。
    由於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手腕處的鮮血流一會兒就會凝固,為了保證鮮血能一直流,他一次又一次用勺子豁開傷口,防止鮮血凝固。
    然後再把手揣進棉衣裏貼著內側,讓流出的鮮血滲透棉衣,防止滴落到地上。
    整個過程的艱難,可以說根本無法想象,也不知道葛虎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居然選擇走上這麽一條路。
    本想從葛虎身上挖出更多案情的領導們沉默良久,氣氛異常的壓抑。
    “把他按流程處理掉吧。”最終,其中一位高層無力的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屋子,其他人也連忙跟著陸續離開。
    ……
    第二天一早,汪永革和沈秀萍再次趕了過來,看到王素芳,夫婦二人向她點了點頭,道了句謝。
    汪永革也並非渾理之人,他知道這件事情也怨不得老馬一家,畢竟自己兒子這股敢衝敢打的倔勁兒是與生俱來的,隻不過小時候還沒這麽勇......
    當時看到自己的好大兒傷成那樣,這哪個當爹的受得了啊,所以他對馬魁的態度相當冷漠。
    但是回家後,在和妻子的聊天中,他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不快,沈秀萍一句話說的很好,如果當時需要被救的是汪新,那馬燕也會奮不顧身的撲過去的,這無關個人能力大小,這是兩個孩子,兩個家庭的情深義重。
    當馬魁親自登門給汪永革賠不是時,汪永革自然不會為難老馬,兩個大男人的手最後緊緊地握在一起,旁邊的沈秀萍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
    話說回醫院內。
    汪新今天要換藥了,主治醫生正好借這個機會拆開紗布查看他的恢複情況,看著汪新疼的齜牙咧嘴卻又佯裝淡定的樣子,醫生沒忍住笑出聲來。
    “哎呀劉姨,您笑啥啊,我這憋得夠痛苦的了。”汪新一臉鬱悶。
    說來也巧,主治醫生正是曾經在鐵路醫院實習過的大夫,和汪永革還有過一麵之緣,當她聽說是汪永革的兒子見義勇為受的傷時,心中更是欣賞這個孩子,所以在汪新這段時間的治療中,可以說她是費勁了心思來治療的。
    “你別亂動,讓姨看看你的恢複情況,你說你這半大的小子,怎麽這麽虎呢?你知不知道當時如果你再晚來一會兒,你這手就殘疾了!”
    劉大夫邊嗔怪著汪新,邊繼續檢查他的手,跟汪新說說話,也能借機轉移下他的注意力。
    汪永革夫婦和王素芳則在診室外頭焦急的等待著,今天是大夫決定汪新是否能正常用手的重要時刻,雖說劉大夫和他們說過問題不大,但是話沒說滿這誰能放心啊!
    還好,汪新作為主角,那幸運女神必定是向他微笑的。
    劉大夫露出一絲笑意,讓旁邊的小護士協助一起給汪新重新上藥+包紮,說道:“行啦,算你這孩子有福氣,手指頭都恢複的不錯,以後恢複了都能正常抓握。”
    “啊?真的麽!那影響以後我當警察不?”
    “隻要你別像這次一樣主動去抓人刀刃,你的手用到老都不影響!”
    汪新聽完頓時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這些天他的心情非常抑鬱,劉大夫的這句話簡直是點亮他前途的明燈。
    雖說救馬燕那是沒得商量的事情,受傷也值得,但如果殘疾了,那終究還是會留下遺憾的,這些天雖然表麵上他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但是夜裏睡不著瞪著眼睛凝視著天花板時的心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沒有係統,也沒有卓越的理財經商能力,做警察是他刻在骨子裏帶來的執念,如果做不了警察了,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倒也不至於混不上碗飯吃,但是這輩子終究不會快樂。
    當然這也是他一直做一個月光的社畜有關,以至於有錢人的快樂他根本想象不到......
    汪新站起身,伸出左手鄭重地感謝劉大夫,而劉大夫見他神情堅定,也肅然起身,握住這個孩子的手,劉大夫心中說:“孩子,將來你一定會是個出色的警察。”
    得知兒子的手恢複以後不影響正常使用了,汪永革夫婦倆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沈秀萍更是不顧形象的抱住劉大夫,不停地說謝謝......
    剩下的就好辦多了,在這裏折騰了四五天了,事情的走向總算是撥雲見日。汪新隻要再待一個周左右,等著拿上藥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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