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先天本源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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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恭喜小師叔!”
    同一時間,夜無心忽然腦後生風,扭頭而望卻是一寬大的麻衣長袍當頭籠罩而下!
    這便宜師侄還真是心思剔透!
    真氣微震,體外無盡的黑沙如大漠飛揚,身影則若蛟龍般自巨鼎中衝天而起,穿過麻衣長袍輕飄飄地落在瘋癲老人的對麵!
    麻衣長袍乃是瘋癲老人之物,看似以麻絲編織,而指尖滑過卻極是堅韌,非普通刀劍所能傷,比夜無心自製的豹紋真皮衣物珍貴不知幾多!
    在看到瘋癲老人的一瞬間,吞服丹藥後的一幕重新出現在腦海,其臉色頓時一暗!
    自己終究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些!
    “喜從何來?”
    “小師叔不僅涅盤重生,而且功力大進,還暫時解決先天本源之困惑,可謂一舉三得,現龍精虎猛豈不可喜可賀?”
    涅盤重生?
    功力大進,終於是達到中級武宗了嗎?
    暫時解決先天本源之困惑?
    果然是自己想當然了,還得有這便宜師侄幫忙!
    “小子命大,得師侄相助而僥幸不死!”
    雖是得到對方出手相助,但隱隱被算計的感覺讓其心中頗為不忿,言語之間自然些許流露!
    畢竟還是年少,心性尚未定型,休乎見不到明日之朝陽,又豈能做到喜惡不露於色?
    “小師叔何必妄自菲薄,修行之人,命大也是一種能力!”
    “僥幸不死而已,多虧師侄大費周折!”
    “倒也沒花什麽心思,小師叔無需如此,俗話說一命二運,首當其衝便是這命!”
    “倒是小子孤陋寡聞!”
    “小師叔,如今狀態如何?”
    “好!”
    “前所未有的好!”
    “整個人仿佛卸下千斤重擔,無比輕鬆,徒手捏死猛獸不是問題!”
    “可有其它不適之感?”
    “不曾發現!”
    聞言,真氣迅速在體內遊走一圈,夜無心方才回複道!
    “既是如此,還請小師叔煉化手中的這絲先天本源氣息,日出之時再進煉獄大陣不遲!”
    “先天本源氣息?”
    夜無心看著掌心黑白兩道光芒組成的旋轉氣團,若有所思!
    黑白光芒如同靈物,雖然隻是兩道虛無之氣,卻如靈體般能趨利避害,疾速旋轉中時而化成蛟蟒時而幻為虎形,相互交織虯結!
    “在小師叔煉化丹藥的空隙,師侄以特殊手法煉化兩頭先天妖獸所得,將其精氣神融於一體,化成這絲先天本源氣息!”
    “這絲本源氣息有何用處?”
    “這絲本源由陰陽兩縷氣息組成,可穩固先天本源,提防繼續流失,甚至是滋潤與壯大!”
    “可滋潤與壯大先天本源?”
    “是的,但速度極緩,也算是了勝於無!“
    “豈不與血煉金身大成後相仿?”
    “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若能同時習得血煉金身,效果將事半功倍!”
    “師侄有心了!”
    “無妨!”
    聞言,夜無心看了一眼瘋癲老人,便將掌中比鴿蛋略大些的氣旋張口吞下!
    這瘋癲老人不是什麽好人,欺騙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腦中有許多疑惑與不解,但夜無心卻是沒有多問的心思!
    實力不如人,見識更是淺薄,許許多多的事情,是也不是已不那麽重要!
    先天本源氣息方一入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體內仿佛有些細微變化,細細感知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生,如同錯覺幻知!
    夜無心屏氣凝神,默默催動明月心法!
    無論是否有用,我自巍然不動,任由真氣在體內肆虐如狂!
    而瘋癲老人見到此幕,眼中的神色亦是一陣波動!
    這小娃娃果然有過人之處!
    此刻,體內的無形變化就連夜無心自己都沒發現!
    自從三日前吞下所謂的煉體丹,體內的變化便頗為陌生,正好借此熟悉一二!
    當時,夜無心雖然非常光棍的吞下煉體丹,但刹那間的變化直接使其歇斯底裏的掙紮與哀嚎!
    在那一瞬間,夜無心就知道自己太草率了!
    或者說又被忽悠了!
    縱然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還是聽過豬的傳說!
    被吞下的丹藥哪怕不是毒藥,但也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煉體丹!
    或者說不僅僅隻是煉體這般簡單!
    甚至其真正的作用是什麽,他至今仍是一無所知!
    在這種痛苦麵前,什麽剝皮抽筋剔骨刮髓的都不過是牙牙學語的稚兒,什麽磨魂煉魄就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所謂非人的折磨等同於是滋潤!
    所幸在是丹藥之力擴散的同時,銀白色的月之精華霎息間便自發的彌漫全身,如同一張兜底的巨網將所有的感知盡數收縮至腦海!
    然而,與以往所不同的是,就算感知全部凝聚於腦海,但體內發生的一切卻如同影像畫麵般在意識深處閃爍,痛苦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為清晰!
    感同身受?
    夜無心有些莫名其妙,本就是當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為何自己會有感同身受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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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過程中,他有如冷眼以對,仿佛一個局外人,又宛若一個旁觀者,靜靜感受著這種刻骨銘心且難以描述的苦痛一絲絲的深入骨髓,一縷縷的烙印在靈魂最深處!
    不過,這種程度的痛苦,若是換成以往他早該崩潰魂滅,理應魂飛魄散!
    而如今,銀白色的月之精華卻仿佛結成一道無形的膜,將敏銳的感知與脆弱的靈魂保護在其內,任由他如何以心念驅動都無法改變什麽!
    所有的肢體動作隻能是依靠本能去延展,伸縮,迎合藥力的擴散、再擴散!
    但是,這一切所帶來的痛苦,卻是分毫不差的傳遞到感知與意識中!
    脆弱的靈魂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苦痛,卻又在月之精華的保護下無法潰散與崩滅!
    就如同有輛百噸級別大卡車輕慢的輾過你脆弱的小身板,而你還無比清醒的看著急旋的車輪慢慢轉動,血肉模糊與筋骨粉粹等等在瞳孔中無限放大,再放大……
    神經一根根的搓裂與崩斷的脆響在耳邊如同鞭炮般劈裏啪啦連綿不絕,一次又一次在靈魂最深處炸裂、爆響和回蕩!
    這種經曆不是一霎息,也不是一刹那,卻又仿佛是一霎息與一刹那!
    整整三個晝夜,夜無心都在生與死的邊緣痛苦掙紮和無聲哀嚎,如同三生三世般漫長!
    在鼎外時如此!
    在鼎內時同樣如此!
    隻不過瘋癲老人煉製的不明炙熱流體宛若母體般將其緊緊包容和滋潤著!
    自鼎內踏出之時,瘋癲老人說他涅盤重生並不為過!
    雖然說不出具體有哪裏不同,但那種脫胎換骨宛若新生的感覺卻是在第一時間浮現於腦海,一抬手一踢足皆是輕鬆而自然,比往日強大太多太多,仿佛暗合著某種神秘的律動!
    同樣的境界,夜無心先前以為自己已是強悍的一塌糊塗!
    但如今,方才知曉以往那是弱的一敗塗地!
    以前從未意識到,同樣的境界實力卻是可以天差地別!
    真氣如同滔天海嘯般在體內肆虐狂湧,感知有若十二級的風暴一樣在體內席卷,所有的一切都被映射至靈魂最深處,以至於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都指如臂使!
    膨脹的感覺,令他都錯以為一伸手一抬足便可移山倒海天崩地裂!
    如今,仿佛就是這般強橫!
    但是,夜無心知道這一切都是錯覺!
    他,仍還是他!
    他的境界,還是停留在自桃源絕穀爬出之時!
    實力雖然發生變化,但仍然還隻是一名初級武宗!
    雖然宛若涅盤重生,實力亦是大漲,但離中級武宗還是差那麽一絲絲!
    日出東方,夜無心緩緩站起身形,斜影拉出老長老長,寬大的麻衣長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這一刻,身後的祖殿尤為龐大,且恢宏!
    這一刹那,朝陽似乎與之相合,令其修長健碩的身形更為挺拔俊朗!
    而仙風道骨的瘋癲老人,隨意靜立在晨曦中,宛若已與天地融為一體,如同本就是天地的一部分!
    “小師叔,請!”
    蒼老的聲音打破清晨的寧靜,傳至夜無心的耳旁!
    “還請師侄帶路!”
    既然天殘老祖說了走過場,那就一定是要走的!
    至於煉獄大陣有沒有一角陣法是篩選內門弟子之用,夜無心說了不算,瘋癲老人同樣作不得準!
    天殘老祖的虛影說有,那就一定是有!
    沒有,也得有!
    夜無心足下生風,每一步都跨越三五丈之遙,在山間與林海中疾速穿越!
    瘋癲老人與其並肩而行,足不粘地,宛若夜無心破空的勁風帶其前行,仙氣飄飄有若滴仙臨世!
    兩人翻山越嶺,出現在數百裏之外!
    途中,瘋癲老人為其介紹了祖殿周圍的大致分布,如桃源絕穀、藥園等等!
    望著在烈日中依然黑黝黝的前方,夜無心整理整理後背的弓箭,還有腰間的镔鐵雪刃!
    來時,瘋癲老人一再叮囑,陣內極其危險,能闖則闖!
    但他知道,這話裏話外的意思!
    不能闖,也得闖!
    有進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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