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兒院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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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甬道裏的空氣仿佛被恐懼浸透,彌漫著鐵鏽與腐肉混合的腥甜氣息。潮濕的石壁不斷滲出墨綠色黏液,順著裂縫蜿蜒成詭異的紋路。高利東和蘇影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積水裏漂浮的碎骨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 crunch 聲。身後的爆炸聲如驚雷般炸響,氣浪推著他們踉蹌前行,追兵的腳步聲混著機械蜘蛛的嘶鳴,如同死神的鼓點步步緊逼。
    蘇影的蝶影印記已經黯淡得如同將熄的燭火,每一次劇烈咳嗽都噴出黑血,在積水裏暈染成猙獰的圖案。但她仍死死拽著高利東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快!根據小狼的數據,炸彈還有不到二十分鍾就會引爆!” 她的聲音沙啞破碎,像是被砂紙反複打磨過的金屬。
    當兩人衝出甬道時,刺鼻的硝煙味如潮水般湧來,嗆得他們幾乎窒息。探照燈的白光在夜空中交錯切割,如同死神的鐮刀。數百架無人機組成的黑色機群遮蔽了月光,螺旋槳掀起的氣流將地麵的碎石卷上半空。孤兒院的建築在探照燈下投出巨大的陰影,牆麵上布滿彈孔,玻璃碎片像冰晶般散落在血泊裏。
    高利東握緊裝有炸彈圖紙的硬盤,未來記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地下室錯綜複雜的管道,藏在舊鍋爐後的核心裝置,還有通風口的逃生路線。“我從正門吸引火力,你繞到後麵。” 蘇影突然停下腳步,從靴筒裏抽出最後一把匕首,刀刃上還凝結著暗紅的血痂。她後頸的蝶影印記突然亮起微弱的紫光,如同回光返照,“記住,不管發生什麽,先拆除炸彈。”
    “不行!你傷成這樣……” 高利東的話被蘇影決絕的眼神打斷。她轉身衝進探照燈的光束中,黑色風衣在槍林彈雨中獵獵作響。蝶影印記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那些原本鎖定她的無人機突然調轉槍口,對著暗網精英瘋狂掃射。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無人機的嗡鳴、還有暗網成員的咒罵聲,交織成一曲死亡的交響樂。
    高利東趁機繞到孤兒院後側,一腳踹開生鏽的鐵門。腐臭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牆上用血繪製的蝴蝶圖騰還未幹涸,滴落的血珠在地麵匯成蜿蜒的溪流。他掏出手機照亮,屏幕突然自動彈出一條消息:“歡迎來到獵影計劃的第一站,高利東。” 發信人頭像正是那枚纏繞著荊棘的蝴蝶徽章,閃爍的紅光仿佛惡魔的眼睛。
    地下室的鐵門虛掩著,裏麵傳來令人心悸的滴答倒計時聲,混著妹妹微弱的啜泣。高利東剛推開門,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 妹妹被綁在鏽跡斑斑的舊鍋爐旁,臉上滿是淚痕,驚恐的眼神讓高利東的心瞬間揪緊。而在炸彈旁邊,那個自稱母親的女人正把玩著蝴蝶徽章,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
    “終於來了。” 女人身後的牆壁緩緩升起,露出一排浸泡在綠色營養液中的玻璃艙。裏麵的人體形態各異,有的長著機械義肢,有的皮膚上布滿詭異的紋路,“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暗網的‘完美實驗體’,而你妹妹,也將成為其中之一。” 她的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仿佛在談論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高利東感覺血液瞬間凝固,記憶中妹妹遞來熱湯的笑臉與眼前瑟瑟發抖的小女孩重疊。他舉起硬盤怒吼:“我有炸彈圖紙!你敢動她一根手指,我就……”
    “就憑這個?” 女人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硬盤突然冒出滾滾青煙,數據芯片在高溫中滋滋作響,化作一灘黑色黏液,“獵影計劃的核心,從來就不是炸彈。”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蘇影渾身是血地撞開鐵門,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機械蜘蛛,複眼閃爍著幽藍的凶光。“高利東,快走!這些是升級版的噬影者,它們……” 她的聲音被巨大的爆炸聲淹沒。天花板的碎石如雨點般掉落,整個地下室開始坍塌,女人趁機抱起妹妹衝向逃生通道。而定時炸彈的倒計時,已經跳到了 “000300”,紅色數字在昏暗的地下室裏格外刺眼,仿佛倒計時著整個世界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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