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興師破邪陣 絕境遇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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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也,勢也。陳興舉目遙望,見邪氛彌漫,籠罩山穀,其色如墨,其氣腥然。彼神秘之勢力,已然布下絕殺之陣。陣眼之中,祭壇高築,其上法器森然,符文詭譎,幽光浮動,如鬼火明滅,正貪婪吸納天地之精,以為邪儀之用。四周更有魁首數人,各據要津,氣息沉凝,淵渟嶽峙,儼然砥柱,使人望而生畏。此情此景,如山雨欲來,風滿危樓,稍有遲滯,則萬事皆休。
    陳興眉峰緊鎖,心知此刻已是千鈞一發,遂凝聲傳音,其聲雖微,然字字清晰,如金石落地,傳入眾人之耳:“諸君,觀此陣勢,邪儀發動在即,刻不容緩。彼之魁首,皆為一時之選,武藝玄通,我若不先挫其銳,則爾等難近陣眼。吾意已決,當以吾身為餌,效仿古之猛士,衝鋒陷陣,以《靈霄霸訣》之力,牽製彼等高手。淩雪、影刃,二君身法卓絕,一者禦冰為神,一者隱匿如鬼,當趁吾與敵酋纏鬥之際,如二矢離弦,疾趨陣眼,毀其法器,碎其符文,務必令此邪儀胎死腹中。其餘袍澤,則相機而動,或為策應,或為遊擊,亂其陣腳,助淩雪、影刃成事。此行,險象環生,九死一生,然為天下蒼生計,為正道存亡計,吾輩義不容辭,唯死戰而已!”
    言罷,陳興眸光如電,掃過眾人。眾人聞其言,皆感其誌,胸中熱血為之沸騰。非不知前路之險,實乃大義當前,無所畏懼。遂皆拱手肅然,其誌如鋼,其心如鐵,慨然應曰:“願隨君上,共赴此役,萬死不辭!”
    刹那間,風雲際會,戰意衝霄。
    他一聲長嘯,嘯聲如龍吟出穀,震得林木簌簌作響。其身形動時,已化作一道璀璨金虹,正是將《靈霄霸訣》催動至極致之象。金光過處,空氣為之焦灼,他手捏劍訣,引動天地靈力,高聲喝道:“靈霄裂空斬!”
    聲落,一道闊達數丈之金色劍氣,憑空而生,其形如新月,其威可斷江。劍氣破空,發出雷鳴般之呼嘯,攜無匹之勢,直劈敵陣。
    彼神秘勢力之魁首,果非庸手。劍氣未至,已有二人應聲而出。一人體魄魁梧,麵色黧黑,見劍氣來襲,不慌不忙,雙掌猛按大地,口中暴喝:“大地壁壘!”
    言出法隨,地麵轟然震動,一麵厚逾數尺之土牆拔地而起,其上土黃色光暈流轉,堅逾精鋼。此乃土係術法中極高深之防禦神通,尋常攻擊,不過為其搔癢而已。
    然陳興此斬,乃其畢生功力所聚,豈同凡響?金色劍氣與厚土之牆甫一接觸,並未發出驚天巨響,反是詭異的寂靜。下一瞬,土牆之上,以接觸點為中心,現出無數蛛網般之金色裂紋。裂紋蔓延,不過眨眼之間,便已遍布全牆。“哢嚓”一聲脆響,堅固無比之大地壁壘,竟如朽木般轟然崩碎,化作漫天煙塵。
    那魁梧大漢悶哼一聲,顯然已受內傷,眼中滿是駭然。
    與此同時,另一名高手亦已殺到。此人身形瘦削,手持一柄通體漆黑之長刀,刀身之上,有黑色火焰繚繞不休,散發出令人心悸之熾熱。他見陳興破壁,不驚反喜,嘶聲笑道:“來得好!”隨即刀交右手,一式“黑炎斬”悍然劈出。
    黑色刀芒,如自九幽而來之毒龍,帶著焚盡萬物之高溫,與陳興那餘威尚存之金色劍氣,於空中轟然相撞。
    “轟隆!”
    巨響震徹山穀,金光與黑炎交織,靈力激蕩,形成一圈肉眼可見之衝擊波,向四周瘋狂擴散。林木摧折,山石崩裂,方圓百丈之內,盡成一片狼藉。
    正是此時,當所有人的目光皆被陳興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所吸引時,兩道身影,已如夜梟與飛雪,悄然無聲地掠過了混亂的戰場。
    淩雪一身白衣,於此殺伐之地,宛如一朵不染塵埃之雪蓮。她步若淩波,其姿若飛仙,所過之處,寒氣自生。她雙眸鎖定遠處祭壇之上的數件核心法器,玉指翻飛,結印如蓮,口中念念有詞:“冰棱穿刺!”
    刹那間,她前方地麵之上,憑空凝結出成百上千根鋒銳無比之冰棱。這些冰棱,晶瑩剔?,卻殺機暗藏,隨著淩雪素手一指,盡皆破土而出,如萬箭齊發,帶著刺骨之寒風,呼嘯著射向那些散發著邪異光芒的法器。
    另一側,影刃則更是神出鬼沒。他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無聲無息,無跡可尋。其身法之詭異,即便是那些修為高深之黑袍人,亦難以捕捉其行蹤。他手中緊握一對淬毒匕首,刃泛幽光,其目標,正是祭壇上那些繪製著繁複圖騰的符文。那些符文,乃是儀式之根本,一處被毀,則全陣動搖。
    “不好!攔住他們!”
    神秘勢力之中,終有反應迅捷者,發現了淩雪與影刃之意圖。一名地位顯然不低之黑袍人,發出一聲尖厲之嘶吼,他手中法杖一頓,一道黑色光幕便試圖阻攔冰棱之路。同時,他高聲號令:“儀式為重,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此二人!”
    霎時間,數十名黑袍人如潮水般,舍棄了其他對手,瘋也似地湧向淩雪與影刃。他們眼中閃爍著狂熱與悍不畏死之光芒,顯然,守護儀式乃是他們至高無上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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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雪見狀,俏臉一寒,卻無絲毫懼色。她深知,此刻若有半分遲疑,便會功虧一簣。她不退反進,雙手結印之速,竟又快了三分,口中清喝:“冰獄風暴!”
    此神通一出,天地為之色變。以淩雪為中心,周遭溫度驟然降至冰點。無數冰棱不再是直線攢刺,而是化作一道接天連地之巨大風暴。風暴之中,冰刃、冰錐、冰片瘋狂旋轉,切割著一切靠近之物。那些衝殺而來之黑袍人,首當其衝,被卷入其中,護體靈光瞬間破碎,慘叫聲中,或被冰刃分屍,或被寒氣凍結成栩栩如生之冰雕。
    冰獄風暴,既是絕殺之術,亦是無上之屏障。
    影刃便借著這風暴之掩護,身形愈發飄忽。他如遊魚入水,在冰棱與敵人的間隙中穿梭,每一次閃現,都有一名黑袍人無聲倒下,咽喉處多出一道細微的血痕。他手中的利刃,仿佛死神之鐮,精準而高效地收割著生命,一步步逼近那核心的符文。
    戰局,至此已是白熱化。陳興一方,人人奮勇,個個爭先。神秘勢力一方,則如瘋魔,前仆後繼。鮮血染紅了土地,靈力之光輝與術法之爆鳴,譜寫出一曲慘烈之戰歌。每一息,都有人倒下,或是袍澤,或是敵人。
    陳興獨戰數名魁首,壓力亦是與日俱增。這些高手,皆非泛泛之輩,他們配合默契,攻守兼備,一人主攻,一人側應,一人施法牽製,攻勢如潮,連綿不絕。陳興雖有《靈霄霸訣》護體,亦是險象環生,身上已添數道傷口,金色戰袍為之染紅。
    但他,未曾退後一步。他咬緊牙關,雙目赤紅,將體內每一分靈力都壓榨出來。他知道,他多堅持一刻,淩雪與影刃成功的希望便大一分。信念,化作了無窮的力量,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螻蟻,受死!”一名使斧之巨漢,瞅準陳興一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破綻,手中巨斧之上,血光大盛,當頭劈下。此斧,有開山之威。
    生死關頭,陳興心中反而一片空明。他感受著體內那因過度催動而幾近沸騰之靈力,感受著那股在經脈中橫衝直撞的狂暴力量。一直以來,他都隱隱觸摸到一層無形的壁障,阻礙著他修為的精進。而此刻,在這生死壓力之下,在這不屈戰意之催動下,那層壁障,竟開始鬆動。
    “給我……破!”
    陳興心中一聲怒吼,體內靈力仿佛找到了宣泄之口,如百川歸海,又如江河決堤,轟然衝破了那層桎梏!一股遠比先前更為磅礴、更為精純之靈力,瞬間充盈於四肢百骸。
    破境了!
    陳興心中狂喜,麵上卻殺機更盛。麵對那當頭劈下之巨斧,他不閃不避,收劍回拳,將這股新生的、毀天滅地般的力量,盡數灌注於右拳之上。
    “靈霄震天拳!”
    這一拳,樸實無華,卻蘊含著大道至簡之理。拳出,無風,卻引得周遭空間發出一陣不堪重負之哀鳴,空氣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那使斧巨漢,隻見眼前金光一閃,一股無法言喻之恐怖力量便已透斧而入,瞬間摧毀了他斧上的靈力,繼而湧入他體內。他臉上的獰笑凝固,眼中隻剩下無盡的恐懼與不信。下一瞬,他那魁梧的身軀,連同手中的巨斧,竟一同化作了漫天齏粉。
    一拳之威,竟至於斯!
    其餘幾名魁首,見狀無不肝膽俱裂,攻勢為之一滯,陣型瞬間大亂。陳興豈會放過此等良機?他身形再動,如虎入羊群,拳腳並用,每一擊都蘊含著震天之力,打得那幾名不可一世的高手節節敗退,狼狽不堪。神秘勢力的防禦,至此,終於出現了致命的破綻。
    “就是現在!”
    淩雪與影刃,心有靈犀,同時抓住了這稍縱即逝之良機。
    淩雪嬌喝一聲,冰獄風暴威力再增,將最後幾名頑抗之敵徹底吞噬。她本人則化作一道白光,穿越風暴,一掌印在了其中一件核心法器之上。那法器哀鳴一聲,其上光華瞬間黯淡。
    影刃則如一道黑色閃電,掠過最後數丈距離,手中雙匕化作幻影,於電光石火之間,精準地劃過了祭壇上數個關鍵的符文節點。
    “轟——”
    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自祭壇中心傳出。整個法陣的光芒,如同被人掐滅的燭火,劇烈閃爍了幾下,隨即徹底歸於寂滅。那股盤踞於山穀中的邪惡氣息,亦如冰雪遇陽,迅速消散。
    邪惡儀式,終被破壞!
    然,危機並未就此解除。
    見儀式被毀,所有幸存的神秘勢力成員,盡皆陷入了癲狂。他們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口中發出不似人聲之咆哮,不顧一切地對陳興等人展開了自殺式的反撲。
    “毀我聖儀!死!你們都得死!”
    陳興等人,剛剛經曆一場血戰,又逢此變,尤其是陳興,雖臨陣破境,然靈力消耗亦是巨大,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麵對敵人瘋狂的圍攻,他們漸漸力不從心,隻能收縮陣型,且戰且退,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便在此時,一股遠超先前所有人之恐怖威壓,自山穀深處,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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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
    一個冰冷、威嚴、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仿佛自九天之上垂落,又似在每個人心底響起。那聲音如洪鍾大呂,震得眾人氣血翻湧,心神欲裂。
    隻見黑暗之中,一人緩步而出。他身著一襲繡有金色暗紋之黑袍,頭戴一張純金麵具,麵具之上,無任何表情,唯有兩處空洞,透出深淵般的目光。他僅僅是站在那裏,便仿佛成了這方天地之主宰,其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如山如獄,壓得陳興等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此人,正是神秘勢力之首領!
    “你們,竟敢破壞本座的儀式。”首領的聲音平淡,卻蘊含著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很好。本座已許久未曾親自動手。今日,便用爾等的鮮血與哀嚎,來為這失敗的儀式,做一個小小的注腳吧。你們的死期,到了!”
    陳興等人,感受著這前所未有的、令人絕望的壓力,心直往下沉。此人之實力,深不可測,遠非他們此前所遇之敵可比。然,退縮,已無可能。他們眼中非但沒有畏懼,反而燃起了更為熾烈的火焰。那是困獸猶鬥之狠,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決絕。眾人紛紛握緊手中兵刃,準備迎接這最後的,也可能是最慘烈的挑戰。
    於九天雲層之上,一黑袍人憑虛而立,透過雲霧,俯瞰著下方山穀中的一切。當他看到法陣寂滅的那一刻,那張隱藏在兜帽下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陳——興——!”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聲音嘶啞,充滿了無盡的怨毒與殺意,仿佛要將此人啖其肉,飲其血。“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他憤怒地咆哮著,周身黑氣翻湧,令風雲變色。
    其身旁,一名謀士打扮之人,躬身侍立,見狀連忙小心翼翼地勸道:“大人息雷霆之怒。雖儀式功敗垂成,然我等尚有轉機。觀那陳興等人,已是強弩之末,釜中之魚耳。首領已然親臨,以首領通天徹地之神威,擒殺此等宵小,不過易如反掌。屆時,將他們生擒活捉,是殺是剮,還不是全憑大人一念之間?”
    黑袍人聞言,胸膛劇烈起伏,終是深吸數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那滔天之怒火。他冷冷地道:“希望……如此。傳我之令,告知首領,務必將陳興一行人,盡數留下,一個……都不能跑掉!絕不能讓他們,再壞了我的好事!”
    “遵命。”謀士恭敬應道,悄然退下。
    ……
    陳興強撐著身軀,直麵那如神魔般之神秘首領。他心中念頭飛轉,急速思索著對策。靈力已近枯竭,同伴亦人人帶傷,此戰,勝算,微乎其微。
    但他知道,他不能慌,更不能退。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若倒下,則軍心必散。
    於是,他強提一口氣,運起殘存的靈力,將聲音傳遍戰場:“諸君,莫要慌張!事已至此,唯死戰而已!此獠雖強,然我等同心戮力,未必便沒有一線生機!合我等之力,與他拚了!”
    其聲鏗鏘,其誌昂揚,竟於此絕境之中,再度燃起了眾人心中之戰意。
    然而,就在眾人鼓起餘勇,準備合力迎戰那神秘首領,做殊死一搏之時——
    山穀之中,毫無征兆地,突然傳來一陣奇異至極的波動。
    這波動,非金非石,非風非雷,仿佛來自大地之脈搏,又似源於太古之呼吸。一股遠比那神秘首領更為古老、更為磅礴、更為浩瀚之力量,似乎正從地脈深處,悄然蘇醒……
    此異動何來?陳興等人,果能克敵製勝乎?此新生之力,於此局又將何如?凡此種種,皆為未解之數,待後文以敘之。
    絕壁千仞臨深淵,
    境險猶聞劍氣鳴。
    逢魔破法顯神英,
    生機一線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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