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內憂外患謀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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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一名“天擎”隊員躲過了靈體的撲殺,卻沒能防住背後鬼麵人刺來的一刀,鮮血飛濺,慘叫著倒了下去。
    這聲慘叫,如同一柄鈍刀,在每一個尚能呼吸的“天擎”隊員心頭反複切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死亡的腐朽氣息,混雜著泥土和汗水,令人作嘔。那倒下的身軀,在泥濘中痙攣了幾下,便再無聲息,隻留下一個不斷擴大、觸目驚心的血泊。這並非個例,自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靈體如瘟疫般蔓延,又兼那些鬼麵人餘孽趁火打劫以來,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便如同一艘千瘡百孔的破船,在腥風血雨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傾覆。
    “該死!這些混蛋!”大胡子怒目圓睜,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盡是扭曲的憤怒與絕望。他一拳將一名鬼麵人轟飛,那鬼麵人如同破布娃娃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最終重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然而,這短暫的勝利,卻未能帶來絲毫喘息之機。立刻就有兩隻狼形靈體,它們沒有血肉,隻有模糊的形體和令人膽寒的幽光,悄無聲息地,如同兩道陰冷的風,撲向他的後心。它們沒有咆哮,沒有嘶吼,隻有那種無聲無息的侵蝕,更令人毛骨悚然。
    內有靈體侵蝕靈魂,外有餘孽趁火打劫。雙重的壓力,讓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瞬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隊員們或疲憊地揮舞著兵刃,或絕望地抵擋著無形之物的侵襲,他們的眼神中,有的隻是麻木與恐懼,仿佛等待著那最終的審判。他們曾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如今卻如同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蟲,越是掙紮,便越是深陷。
    “所有人,聽我指揮!”在這混亂的關頭,蕭天展現出了他作為“天擎”領袖的決斷力。他一聲暴喝,聲音如同旱雷般炸響,竟蓋過了戰場所有的嘈雜,那些鬼哭狼嚎般的靈體嘶鳴,那些刀劍碰撞的刺耳聲響,在那一瞬間,都仿佛被這聲音生生壓製了下去。他的身形,即便在昏暗中,也顯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尊不倒的石像,給那些瀕臨絕望的隊員們,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天擎小隊,結陣!一半人全力抵擋靈體,不求殺敵,隻求自保!另一半人,隨我一起,先將這些藏頭露尾的雜碎清理掉!”蕭天長槍一指,那槍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指那些鬼麵人餘孽,眼中殺意沸騰。這殺意並非狂躁,而是一種深沉的、被逼到極致的冷酷,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汙穢,都盡數滌蕩。
    “是!”
    “天擎”的隊員們雖然人人帶傷,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甚至有的人已是強弩之末,搖搖欲墜,但聽到命令後,那雙原本渙散的瞳孔中,竟又重新凝聚起一絲微弱的、近乎本能的求生意誌。他們強行振作精神,那動作帶著一種僵硬的、機械般的遲緩,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執行力。他們迅速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人背靠著背,那是一種最原始的、卻也最堅實的信任,他們催動體內所剩無幾的元力,形成一個搖搖欲墜的防禦圈,艱難地抵擋著靈體的侵襲。這些靈體,無形無質,卻能穿透血肉,直噬靈魂,那是一種比刀劍更令人恐懼的折磨。他們不求反擊,隻求能多撐一刻,為同伴爭取哪怕一絲的時間。另一部分人則跟在蕭天身後,他們如同被喚醒的困獸,眼中閃爍著最後的凶光,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地朝著鬼麵人一方反撲過去!那是一種絕望的反擊,卻也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陳興,我們怎麽辦?”夜影閃身來到陳興身邊,她的短刃上沾染著血跡,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她自己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疲憊與焦灼的混合,但她的眼神卻依舊銳利,仿佛黑暗中的兩點寒星。她看向陳興,這個平時沉默寡言,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異乎尋常見解的男人。
    陳興的目光在混亂的戰場上飛速掃過,他看到了蕭天的應對,那是一種基於經驗與本能的正確選擇,卻也僅僅是正確而已。他心中微微點頭,那點頭的幅度極小,幾乎不為人察覺,仿佛隻是在肯定一個早已預料到的事實。但他同時也明白,這隻是權宜之計。那些靈體,如同潮水般,殺之不盡,它們沒有生命,沒有恐懼,隻有無休止的侵蝕。隻要它們存在,己方的戰力就會被不斷消耗,隊員們的精神也會被一點點磨滅,最終依舊是敗亡一途。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強者,最終在無盡的消耗中,化為一灘爛泥。
    “我們不能被拖在這裏!”陳興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仿佛這周遭的喧囂與死亡,都與他無關。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無波,卻又蘊含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深思。他沒有看夜影,也沒有看大胡子,他的視線穿透了眼前的血肉模糊,仿佛在尋找著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蕭天他們負責正麵戰場,那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的職責。我們從旁策應,一邊打,一邊找機會!”
    “找什麽機會?”大胡子剛剛解決掉兩隻靈體,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如同破風箱般,顯然已是體力透支的邊緣。他湊過來,那張粗獷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他知道陳興素來不凡,但在這等絕境之下,還能有什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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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興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沉默地,將目光落在了那些飄忽不定的靈體身上。它們如同幽魂般在戰場上穿梭,每一次撲擊都精準而狠辣,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時而凝聚成狼形,時而又散作一團黑霧,但它們的攻擊,卻又帶著某種令人費解的規律性。他緩緩開口,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想,這些靈體,會不會像提線木偶一樣,在背後……有一個操控它們的人,或者東西?”
    此言一出,雲舒和夜影等人都是心頭一震!這想法太過大膽,也太過匪夷所思,卻又在某種程度上,解釋了許多不合常理之處。
    “你的意思是……控製中樞?”雲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是一種智慧的光芒,仿佛在混沌中找到了方向。她作為隊伍中的智囊,思維敏銳,立刻抓住了陳興話語中的核心。“對!很有可能!這些靈體雖然有自主攻擊的本能,但它們的行動太有規律性了,仿佛遵循著某種統一的指令!它們並非毫無章法的亂竄,每一次攻擊,每一次撤退,都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
    “如果能找到那個中樞,並且破壞掉它……”夜影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那激動是如此微弱,卻又如此真切,如同在無邊黑暗中看到的一點火星。她手中的短刃,似乎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希望,而閃爍了一下。
    “那這些靈體的攻擊,便會不攻自破!”陳興接過了她的話,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決斷的光芒。那光芒並非狂熱,而是一種冷靜的、近乎冷酷的洞察力。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隱藏在幕後的真相,看到了那能夠徹底扭轉局勢的關鍵。
    就在他們交談的這短短片刻,戰場的混亂並未停止。一名鬼麵人瞅準空隙,他那被麵具遮蔽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而得意的笑容。他手持一柄淬毒的匕首,那匕首在昏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陰狠地刺向正在分析局勢的雲舒!雲舒此刻正全神貫注於陳興的分析,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些無形的靈體之上,對於這來自地麵的偷襲,竟是毫無察覺。
    “小心!”
    陳興冷哼一聲,那聲音如同冬日裏的一道冰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頭也不回,仿佛腦後長眼一般,反手一劍揮出。那劍,並非他常用的那柄,而是一柄隨手從地上撿起的、沾染著血跡的斷刃。然而,就是這柄斷刃,在他手中卻仿佛活了過來。一道凝練的劍氣後發先至,如同離弦的箭,精準地斬在了那名偷襲者的手腕上!那劍氣沒有絲毫花哨,隻有純粹的、凝練的力量。
    “啊!”
    偷襲者慘叫一聲,那聲音淒厲而短促,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他的手腕被齊根斬斷,斷手伴隨著淬毒的匕首一同飛出,在空中灑下一串猩紅的血珠。那鬼麵人捂著斷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他的慘叫聲在混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卻又很快被淹沒。
    陳興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那隻是一隻礙眼的蟲子,隨手拍死了而已。他隻是對身邊的幾人沉聲道:“計劃就是這樣!蕭天他們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正是我們行動的最好時機!我們必須找到那個中樞!”他的話語,像一劑強心針,讓原本有些絕望的同伴們,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希望,雖然微弱,卻足以支撐他們,在泥濘與血泊中,繼續前行。
    覓 得一線光,
    生 死一線間。
    機 遇轉瞬逝,
    活 命在眼前。
    路 途多艱險,
    在 此搏一線。
    何 懼鬼魅影,
    方 能破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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