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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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師姐尹智賢坐在警車駕駛位上,她從後視鏡看見後座上的公安女俠遲莉坐在梁靜靜、景婷中間,由於雙手反銬,有一種維納斯斷臂般的美,紅藍警燈逆光映襯下,妖豔濃妝也掩蓋不了她原本清秀的容顏,她的麵龐顯得格外柔和,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尹智賢心裏暗暗為遲莉惋惜,多麽好的一朵警院之花,奈何為賊?才落得今天這般狼狽下場。她想不通,真的完全想不通,思忖一會到了女子看守所,不怕她不交代,一定要查她個水落石出。
上車後,後座上的金盾女王梁靜靜檢查了下遲莉的手銬,看見她的手腕已經烏青淤血,忍不住和尹智賢道,“師姐,手銬鑰匙!”
暴力師姐也知道剛才抓捕時,自己銬子給遲莉上的太緊,頭也不回地把手銬鑰匙扔給梁靜靜,不忘揶揄一句,“善不從警,她可不是你的什麽俠姐,人家現在是大名鼎鼎的九妹!”
梁靜靜、景婷聞言皆大驚,這段時間女子刑警隊對美女蛇電詐團夥屢次盯梢,近來聲名狼藉的“九妹”身份一直是個迷,她倆一臉狐疑地看著遲莉,“俠姐,你…你不會…”
公安女俠遲莉屢次被尹智賢劈頭蓋臉地羞辱,終於忍不住了,臉龐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苦澀,幾滴清淚順著臉頰滑過,低聲喃喃道,“師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被你冤枉了?”
尹智賢“哼”了一聲,故作驚訝,“咦?九妹,我記得被逮捕前你可不是這個態度啊!不是要殺了我嗎?”
她當然對遲莉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但作為人民警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冷冷地丟下一句,“等到了看守所,我倒要看看怎麽冤枉了你?”
場麵令人窒息,金盾女王梁靜靜明知事情撲朔迷離,還是打開了束縛遲莉雙臂已久的背銬,剛要開另一隻手銬,尹智賢又發話了,“給她銬上!”
女子刑警隊外出執行任務,曆來尊重前輩,梁靜靜咬咬牙,心裏一百個不情願,還是配合景婷在身前捉過遲莉雙手,小聲道,“俠姐,對不起…”
遲莉望向警車窗外,默不作聲,她是不會給自己的戰友惹麻煩的,隻聽“哢嚓”一聲,梁靜靜給遲莉在身前銬了起來,亮晶晶的手銬銬圈倒映著公安女俠的淒美,讓梁靜靜、景婷不禁心生憐憫與同情。
追逃禦姐景婷也發話了,她在遲莉耳畔小聲耳語道,“俠姐,一會把問題交代清楚,尹姐不會為難你的。”
交代?
公安女俠遲莉心裏一陣苦笑,自己交代什麽?
這個絕密的執勤任務,就是局長趙勇都未必知情,又如何能直接講給自己的好戰友聽?如此曲折離奇地臥底經曆,講了,她們就一定會信嗎?想到這,她又略帶心酸地合上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顯得更加婉約動人。
警車很快到了女子看守所,出來配合遞解人犯的女子法警中隊長夏雨荷下巴都要驚掉了,被追逃禦姐景婷、金盾女王梁靜靜押解下車的竟然又是公安女俠遲莉。
隻見遲莉身前雙手正銬,一襲黑色蕾絲邊超短裙沾滿了星星點點的塵土汙漬,上衣白色小背心還有撕扯的痕跡,似乎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抓捕搏鬥才被緝拿歸案的,再看她表情,也沒有第一次進女子看守所時的冷漠從容,多了一份焦慮不安。
看著雙手抱頭,順從蹲伏在自己腳下的遲莉,夏雨荷徹底無語了,女子刑警隊一次次把她送進來,自己和這個負重前行的警花姑娘是真的有緣。
“她是?”夏雨荷故作好奇問道。
“夏隊,這是我們新抓獲的涉嫌組織、領導黑社會的嫌疑人遲莉,人就交給你了,一會準備提審。”暴力師姐尹智賢正色道。
尹智賢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忍不住提醒道,“她以前也是警務人員,押解時要小心注意…”
夏雨荷點點頭,接過公安女俠遲莉,給她重新換上女子看守所的手銬後,暴力師姐尹智賢才小心謹慎地給遲莉解下自己的手銬,大步流星地前往提審室,準備審小師妹個明明白白。
將公安女俠遲莉押往提審室的路上,夏雨荷再也忍不住了,問道,“小莉,你們這次又是唱哪出?我怎麽看著不像演的?”
公安女俠遲莉苦笑一聲,“夏姐,我又給你惹麻煩了,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師姐看見我和美女蛇的女金剛們在一起廝混,然後就被她一銬子銬回來了…”
夏雨荷扼腕嗟歎,心想遲莉這姑娘真是忍辱負重,將她押進提審室後,她悄悄撥通了警界女神林瑤的電話,希望盡自己所能幫幫這個警花姑娘。
提審室燈光昏暗,暴力師姐尹智賢正襟危坐在中央位置。
她故意將一束強光打向下方待審的女嫌疑人,要從心理上壓倒這個久經沙場的小師妹,果然遲莉被燈光炙烤得有些難受,很快細汗從額頭、麵頰滲出,她試圖伸出戴銬的頎長雙手去遮擋這刺眼燈光的直射。
燈光灼人,尹智賢的逼人目光更像是一把利刃,無情地刺破遲莉防線,讓她感到痛苦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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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尹智賢冷冷發問了,“遲莉,公安機關的政策你比我還清楚,咱們也省點事,你直接交代吧,為什麽和美女蛇這夥電詐集團犯罪分子攪和在一起?”
公安女俠遲莉不卑不亢,她抬頭看著尹智賢,“師姐,如果我說自己有苦衷,你信不信?”
“那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我隻信證據和自己的雙眼。”尹智賢拆穿過太多犯罪分子在提審室裏的西洋鏡,她堅信遲莉加入了美女蛇,還在頑抗抵賴。
“眼睛有時會騙人。”
“但騙不了我。”
“那我沒什麽好交代得了。”
遲莉再次垂下頭,擺弄著腕子上的手銬,感覺和師姐很難解釋清楚。
“你給我抬起頭來,放老實點!”見遲莉油鹽不進,尹智賢一拍桌子,怒從心頭起。
就在她欲大發雷霆時,手機響了,尹智賢一看來電的是林瑤,立刻冷笑道,“我還沒來得及通知林隊,她就找過來了,若知道你現在的鬼樣子,怕是不知道要有多傷心!”
暴力師姐尹智賢在提審室外接聽電話,遲莉大概知道會發生什麽,她不怕犯罪分子的陰狠狡詐,但戰友們的懷疑卻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心頭,身處囚籠之中,雙腕被冰冷的手銬緊緊束縛,這種心底的苦澀和痛楚揮之難去。
在她百感交集、心如刀割的時候,提審室的門開了,尹智賢、梁靜靜、景婷走了進來,尹智賢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遲莉的手銬,然後一把將她攬在懷裏。
遲莉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溫暖和安慰,尹智賢的聲音則帶著沉重的悔意和愧疚,“好妹妹,都是姐姐的錯......”話語仿佛是一股柔軟的力量,輕輕包裹著遲莉的心靈。
不用說,林瑤已經向女子刑警隊公布了遲莉的“臥底”身份,警花姑娘們紛紛被遲莉為了公安事業的犧牲精神所感動。
“師姐,你終於肯相信我了…”遲莉的淚水決堤一樣,止不住地流淌,但這次不再是因為委屈和無助,而是因為內心釋然,她抽泣道,“你眼裏不揉沙子,是個好警察……”
尹智賢懊悔難當,從警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恨自己的強脾氣,讓小師妹吃了這麽多苦頭,再想想交手時,遲莉的屢次提醒與避讓,她卻步步緊逼,不留情麵,真是可氣又可恨。
梁靜靜和景婷也走了過來,和遲莉擁抱在一起,在女子刑警隊戰友們的懷抱中,遲莉混跡電詐集團歲月裏那份心中的冰冷和孤獨似乎融化了,她明白無論經曆了什麽,真正的戰友永遠都會在身邊,默默守護著彼此。
溫情過後,景婷認真端詳了下遲莉厚重的眼影和煙熏妝,忍不住打趣道,“俠姐,你還是穿警服,化淡妝好看…出水芙蓉一樣,現在這個樣子看得我好不習慣…”
梁靜靜也在旁邊“是呀,就是...”的應和著。
遲莉哭笑不得,“哪個女孩子穿警服不美?等執行完任務,誰要畫成這個鬼樣子!”
尹智賢心疼地看著遲莉上銬後傷痕累累的雙腕,又是一陣自言自語地嗟歎懊悔,“姐姐糊塗了,對自己人下這麽狠的手….哎....”
旁邊夏雨荷看見女子刑警隊這些姑娘冰釋前嫌,趕快上前打圓場,“尹警官,你也不用太自責,小莉手上的銬痕我多少也有些"貢獻’…”
她又道,“幾位美女警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事不宜遲,既然小莉又被你們送進來了,我還是盡快給她送進號子,你們也抓緊辦手續,早點把人保出去,她在我這,你們放心,吃不了苦的…”
遲莉看暴力師姐尹智賢、金盾女王梁靜靜、追逃禦姐景婷還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寬慰道,“師姐師妹們放心,咱們姐妹登山,各自努力,我和夏警官是老熟人了,她會照顧好我的。”
看見公安女俠遲莉感激的眼神,夏雨荷也回頭對她莞爾道,“小莉,咱們這可是"二進宮’了,女子看守所的規矩我就不用再教你一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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