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的心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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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客房。
    金璨集團的文件堆疊如山,項盛的報告聲在耳邊嗡嗡作響,華永安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傲世親王雙子,聯姻公主,婚儀從速……”
    這個消息已經困擾了他整整一個下午。
    虞從夢回來了,帶著新的婚書,像一陣風刮過公主府。
    他看見阿福那家夥忙前忙後,臉上堆滿了“府裏又要添新主子”的諂媚笑意。
    而他,一下子成了一件亟待清理的“舊物”。
    這些天,虞從夢甚至沒有來見他一麵。
    一次疏導都沒有。
    她似乎隻當他是件“資產”,可隨意擱置或處置,甚至是丟棄。
    那些日複一日送到他房間的點心,此刻都成了絕妙的諷刺。
    是最後的安撫?
    還是無情的逐客令?
    她那麽用心煉製晶珀治好梁飛鸞,是想早點跟他撇清關係,好迎娶別人?
    一股邪火在華永安心頭亂竄,燒得他理智幾近崩塌。
    “項盛!”他猛地打斷助理的匯報,聲音嘶啞得厲害。
    項盛抬頭,看到老板撐在桌麵的手背青筋暴起,身體微微顫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也變得異常粗重。
    “老板?您……”
    “出去!”
    “叫……叫殿下來!快!”
    華永安低吼,強行調動起體內殘存的精神力,模擬出紊亂狂暴的波動,臉上瞬間失去血色,痛苦地蜷縮起來。
    項盛從未見過老板如此“脆弱”的模樣,那磅礴混亂的精神力波動做不得假!
    他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轉身衝出書房,直奔璿璣殿。
    虞從夢剛剛從冥想室出來,疲憊尚未完全褪去,就聽項盛語無倫次地匯報華永安“精神力暴動,瀕臨崩潰”。
    她眉心微蹙。
    他的崩潰值明明已穩定在安全閾值,怎會突然……疑慮一閃而過,但項盛那幾乎要哭出來的焦急做不得假。
    她放下手中關於婚儀籌備的玉簡,起身:“好,我過去看看。”
    踏入那間華永安所在的客房,一股瀕臨崩潰的精神力亂流撲麵而來,帶著壓抑的喘息。
    華永安蜷縮在寬大的床榻上,背對著門口,墨色西裝的肩線緊繃著,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華董?”虞從夢快步走近,“項盛說你……”
    話音未落!
    床上的人影猛地彈起,速度快得隻剩一道殘影!
    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轉間,她已被重重摜倒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緊接著,一道幽藍色的精神力屏障“嗡”地一聲升起,如同一個倒扣的碗,瞬間將整個寬大的床榻與外界徹底隔絕!
    “華永安!”
    虞從夢又驚又怒,掙紮著要起身,卻被他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肩膀,s級體能對b級的絕對壓製在此刻顯露無疑。
    她試圖調動精神力反擊,卻被他早有預判般用更蠻橫的異能力量強行壓製,手腕被扣住按在頭頂。
    “有意思嗎?!”
    “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騙我過來?放開!”
    她喘息著,杏眸圓睜,裏麵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華永安撐在她上方,陰影籠罩著她。
    他臉上哪還有半分痛苦?
    隻有一種平靜瘋感!
    “下作?”他低低地笑出聲,胸腔震動,聲音沙啞破碎,“彼此彼此啊,殿下。”
    他的目光貪婪地、一寸寸地掃過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從因憤怒而微紅的眼尾,到緊抿的唇瓣,那目光滾燙得幾乎要將她灼穿。
    他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噴在她頸側,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至少……殿下聽到我‘要死了’,沒有放任不管,還是來了……”
    這卑微的認知像毒藥,既讓他痛,又讓他心底滋生出一絲扭曲的歡喜。
    他終究在她心裏,還有一點位置,哪怕隻是出於“責任”。
    這念頭如同火星落入油桶,瞬間點燃了他壓抑多日的妒火、不甘和洶湧的愛欲!
    “你玩得我好苦啊!”
    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帶著懲罰和掠奪意味的吻狠狠落下。
    他瘋狂地啃咬、吮吸,撬開她的齒關,蠻橫地攫取她的氣息。
    他的另一隻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裙,衣料發出不堪重負的裂帛聲!
    “唔…華永安!你放肆!”
    虞從夢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屈辱和憤怒讓她渾身發抖。
    她猛地屈膝頂撞,卻被早有防備的他輕易化解。
    混亂的拉扯間,她凝聚起全身的力量,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狹小的屏障空間內炸開!
    華永安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白皙的皮膚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指痕,一絲鮮紅的血線從他緊抿的嘴角緩緩滲出。
    時間頓時凝固。
    虞從夢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打人的那隻手微微顫抖,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華永安保持著偏頭的姿勢,幾秒後,他舔去嘴角的血跡,那動作邪氣而野性。
    然後,他緩緩轉回頭,看向虞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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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羞恥,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幽邃。
    他竟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開始是壓抑的,繼而越來越大,越來越癲狂,充斥著淒楚和絕望。
    “哈哈哈……打得好……殿下這一巴掌,打得好啊!”
    “放肆?對,我是放肆了!”
    他猛地湊近,幾乎鼻尖相抵,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血紅的眼眸死死鎖住她驚怒未定的眼。
    “是誰先招惹我的?嗯?用‘虞夕’的身份撩撥我,用點心吊著我,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為你輾轉反側,為你獻媚獻身!”
    “我表白、我追求、我像個玩物一樣把自己剝幹淨送到你麵前!殿下,你都看到了吧?你看得開心嗎?!”
    “是你不給我任何答案!是你不給我任何承諾!是你把我高高吊起,讓我懸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來!生生把我逼瘋了!”
    “冒犯?哈!我華永安在你麵前,還有什麽尊嚴可言?表白時難堪的樣子你見過!失控時像狗一樣舔你手指的樣子你見過!求著獻身卻被嫌棄的樣子你也見過!”
    “再多一條冒犯之罪又如何?!虞從夢,我不在乎了!”
    他的手指撫上她被打紅的手掌,動作忽然變得無比輕柔,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憐惜,與剛才的粗暴判若兩人。
    他甚至不顧自己臉上的傷,掙紮著起身,踉蹌地撲向床頭的醫療箱,粗暴地打開,翻找出修複凝膠和生物敷貼。
    他坐回床邊,捧起虞從夢那隻因扇他而微紅的手腕和掌心,給她塗抹冰涼的凝膠。
    “疼嗎?”他聲音沙啞低柔,仿佛方才的癲狂隻是幻夢一場。
    虞從夢怔怔看著他,“華永安……”
    “殿下,”他抬起頭,打斷她。
    血紅的眼眸再次對上她的視線,裏麵的瘋狂並未完全褪去,卻沉澱出一種更深沉、更絕望的深情。
    他握著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掙脫的執拗。
    “我知道,我剛才那行為是在犯罪。”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笑容映著嘴角的血,顯得格外淒豔。
    “但我……不後悔。”
    “你盡可以把我去告我,把我送進星際監獄,或是用更殘酷的刑罰處置我。”
    他傾身向前,無視她微微後縮的動作,血紅的眸子帶著焚燒一切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入她的耳中。
    “但在那之前,殿下,你記住……”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親手點燃了這團火,卻又想把它生生澆滅。”
    “你玩夠了……可我的心,早就燒成了灰燼,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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