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不想被排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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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虞從夢走向華永安的客房。
    昨晚雌皇的提點言猶在耳,她需要安撫這頭即將炸毛的貔貅。
    還不等她靠近,一陣清晰的碎裂聲便從門內傳來!
    緊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伴隨著雄性粗重的喘息。
    “砰!嘩啦——!”
    虞從夢腳步一頓,眉心微蹙。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華永安?是我。”
    門內的動靜戛然而止。
    死寂了幾秒後,房門被猛地拉開一條縫。
    華永安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他睡袍淩亂,領口微敞,露出緊實的胸膛。
    “阿夢,有事?”
    他強壓下怒火,連忙用身體擋住門縫,不想讓她看到屋內的一片狼藉。
    虞從夢還是瞥見屋內書桌翻倒、文件散落、各種擺件碎片濺了一地的景象。
    她心下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
    “當然有事。走,帶你去看看你的新住處。”
    “阿福說都收拾好了,就等你這位主人去驗收呢。”
    虞從夢語氣輕快,伸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華永安身體猛地一僵,被她挽住的手臂肌肉硬得像石頭。
    他低頭看著虞從夢笑靨如花的臉,那笑容落在他此刻充滿戾氣的眼裏,無異於火上澆油。
    獻殷勤?!
    假模假式的。
    這雌性居然……隻字不提那她和奚家兄弟的婚訊?
    一點要跟他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還若無其事地帶他去看房子?
    華永安心中怒意翻湧,正欲發作,虞從夢卻拉著他往外走。
    “新住處可美了,你肯定會喜歡,過去看看。”
    華永安咬著牙,被她半拖半拽著離開。
    推開“琳琅閣”的大門,裏麵的布置古典、奢華、大氣。
    挑高的穹頂,巨大的落地窗,外麵是懸浮園林景觀。
    室內色調以玄黑、鎏金為主,線條冷硬利落,卻又處處點綴著稀有星晶礦石。
    書房區域配備了最頂級終端和全息投影牆,靜音冥想室是布置了能舒緩精神力的星芒陣。
    巨大的衣帽間裏,已經掛上了符合他尺碼的當季高定服飾。
    每一處細節,都精準地踩在他的審美和需求點上。
    奢華卻不浮誇,低調有品味,是完完全全按照“華永安”這個人量身打造的巢穴。
    這是阿福的手筆。
    那個精明的管家,把他摸得透透的。
    “怎麽樣?喜歡嗎?”
    “阿福可是盯著設計師日夜趕工,連空氣淨化都做到最高標準,今天就能直接入住了。”
    虞從夢鬆開他的手臂,在客廳中央轉了個圈。
    華永安環視著這堪稱完美的居所,他總算有了歸屬之地,他本該歡喜的。
    可是他開心不了一點。
    他心裏堵得慌,自從知曉奚家兄弟的婚訊,就似有塊巨石壓著,沉甸甸的。
    偏偏虞從夢從早餐那會兒到現在就沒給過他一句解釋,一個說法。
    他猛地轉身,眼眸死死鎖住虞從夢,“阿夢帶我來這裏,就隻想說這個?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將虞從夢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虞從夢仰頭看著他,清澈的杏眸裏依舊笑意盈盈,似乎對他的憤怒毫無所覺。
    她甚至俏皮地歪了歪頭:“當然還有啊!永安你看!”
    她手腕一劃,光屏彈出,上麵是幾個標注好的日期。
    “我們的婚期,我讓大祭司父君也卜算了幾個上上大吉的日子呢!”
    “你看這個霜月廿五,或者歲末廿八,還有元月初十,都特別好!”
    “尤其是元月初十,到時候飛鸞肯定也醒了,可以讓他做我們的證婚人,熱熱鬧鬧……”
    她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描繪著婚禮的藍圖,暢想著梁飛鸞康複後的場景。
    華永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越來越黑,最後幾乎能滴出墨來。
    他周身壓抑的氣息變得狂暴,赤紅色的眼底風暴肆虐,最後一點理智的弦,在虞從夢刻意回避的態度下,徹底崩斷!
    “夠了——!”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
    在華永安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行動。
    他猛地伸手,一把將還在興致勃勃說著婚期安排的虞從夢狠狠拽進懷裏!
    另一隻大手粗暴地抓住她身上那件藍色星紗長裙的領口,狠狠向下一撕!
    “嘶啦——!”
    布料撕裂聲在寂靜空間炸響,星紗如蝶翼紛飛!
    從領口一直撕裂到腰際,露出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和貼身的內衣。
    冰涼的空氣驟然接觸皮膚,虞從夢的驚呼被堵在喉嚨裏,隻剩下錯愕的瞪視。
    她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瘋到這種地步!
    既然都把他華永安排在後頭了,那他就先提前“侍奉”她這雌主!
    總不能全部先機都讓那奚家兄弟占了去!
    華永安將她死死壓在身後那張黑曜石書桌上,沉重的身軀壓製著她所有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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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赤紅的眼眸燃燒著瘋狂和受傷,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聲音嘶啞破碎:
    “婚期?!證婚人?!新生活?!虞從夢!你還要裝傻到什麽時候?!看著我!看著我!!”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眼中翻騰的痛苦和暴怒。
    “我的婚期?!我的婚期排在奚家那兩個玩意兒後麵!”
    “還是你覺得我華永安就活該排在後麵,活該看著我的雌主先娶別人?!嗯?!”
    “狗屁的邦交?!在你和你母皇眼裏,我華永安就活該排在後麵當個添頭?!”
    “你拿這破房子哄我?拿這些不知猴年馬月的日子糊弄我?!”
    “我他媽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
    “一個需要你小心翼翼‘哄著’才能不鬧事的麻煩精?!”
    他越說越激動,大手在她裸露的肩頸肌膚上留下刺目的紅痕,低下頭,滾燙的唇眼看就要落下。
    “華永安!你混蛋——!!”
    虞從夢終於從極度的震驚和屈辱中反應過來,怒火瞬間衝垮了理智。
    她積蓄起全身的力量,趁他俯身壓下的瞬間,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空曠的室內回蕩,比上次更加用力。
    華永安的臉被打得猛地偏向一側,嘴角瞬間滲出血絲。
    隻是,這一巴掌非但沒有打醒他,反而像是點燃了某種詭異的興奮點。
    “嗬……”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打得好……殿下打得真痛快……”
    他俯下身,滾燙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氣息灼熱。
    “你終於不裝傻了?終於肯對我發脾氣了?嗯?”
    虞從夢氣得渾身發抖,被他壓在身下,衣衫破碎,羞憤交加,隻想再給他一巴掌。
    “華永安!你簡直不可理喻!是!我是要娶奚家兄弟!那是母皇的安排,是國事!你當我樂意?!”
    “我就是怕你不開心,才費心費力給你準備住處,給你選日子,小心翼翼哄著你開心,就換來你撕我裙子發瘋?!”
    “你知不知道這件製禮服值多少錢?3000多萬星幣!夠買一艘小型護衛艦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這廝是有什麽撕別人衣裙的癖好嗎?
    上次撕了一條1000多萬的,這次更過分!
    虞從夢越想越氣,她用力推搡著他臂膀,聲音陡然拔高:
    “真作!華永安你真是作到家了!”
    “求著要嫁的是你,現在為了一個先後順序在這裏撒潑打滾、撕衣毀物的也是你!”
    “你在這裏鬧得天翻地覆!是不是就想要我跪下來求你,求母皇把奚家的婚期推後,讓你先辦,你才滿意?!”
    “你是給出了不菲的嫁妝,那我就該事事順著你,把你捧在手心裏供著?!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的愛就是這般不體麵、不顧大局、隻憑自己心意撒野的嗎?!”
    “你這不叫在乎,你這叫自私!叫恃寵而驕!叫蹬鼻子上臉!”
    恃寵而驕……蹬鼻子上臉……
    “看吧!阿夢!你果然知道我在氣什麽?這一上午又何必裝傻呢?”
    華永安被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更加興奮,他非但不退,反而更緊地壓製住她,眼眸亮得驚人。
    “是!我就是作!我華永安就是作天作地!那又怎麽樣?!”
    “那些在你麵前規規矩矩、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廢物見過這樣的你嗎?!”
    “紀玄霜見過嗎?公輸自見過嗎?!他們配嗎?!”
    “隻有我!隻有我華永安敢撕開你這層溫婉端莊的皮!”
    “敢要你虞從夢最真實的樣子!敢跟你鬧!敢跟你瘋!”
    “你罵我作?對!我就作了!我就喜歡看你為我生氣,為我失控的樣子!”
    “這比你假惺惺的溫柔哄騙強一萬倍!至少這證明你心裏有我!”
    “證明我華永安在你虞從夢這裏,跟那些循規蹈矩的夫侍不一樣!”
    他低下頭,滾燙的唇重重碾過她因為憤怒而緊抿的唇瓣。
    “我的殿下……你記住,這世上能讓你失控罵‘作精’的雄性,隻有我華永安一個!你甩不開的!”
    “瘋子!毛病!”
    虞從夢被他這番歪理邪說和強吻弄得徹底懵了。
    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杏眸圓睜,裏麵是滿滿的錯愕和……一絲荒謬的無語。
    這雄性……挨了打挨了罵,怎麽還一副“老子贏了”的得意表情?
    他腦子是不是被“商樞預言”燒壞了?
    見她態度軟化,華永安眼底的光芒更盛。
    他順勢握住她剛才打他的那隻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微紅的掌心。
    “是了,我有病。”
    “好了……別氣了。裙子……我賠你一百件。不,一千件。”
    “阿夢……我隻是……不想再被排在任何人後麵。尤其是……在你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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