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將金色的碎屑灑在硝煙未散的戰場上。防禦者們或坐或臥，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恍惚，更多的卻是一種沉澱下來的堅韌。遠處黑暗軍團後撤的煙塵尚未散盡，空氣中彌漫著靈力碰撞後的焦灼氣息，混雜著泥土與草木的腥甜。
    一、戰地晨光清點與療愈
    東部防線的臨時醫療點裏，楚清月正跪在擔架旁，小心翼翼地為一名少年學員處理腹部的傷口。少年疼得渾身發抖，卻咬著牙沒吭一聲。“忍一忍，”楚清月的聲音輕柔卻堅定，水之靈力化作細流，緩緩滲入傷口，“這是最後一針了，靈力能幫你加速愈合。”
    不遠處，陸沉正指揮著土係學員加固防線。他們用土之靈力將斷裂的石牆重新粘合，在地麵勾勒出防禦符文，陽光照在他沾滿塵土的臉上，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在脖頸處暈開深色的痕跡。“把那邊的碎石堆移過來，堆成斜坡，這樣能緩衝下一次衝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趙炎蹲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手裏捏著半塊幹糧，目光落在遠處黑暗軍團撤退的方向。周燃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胳膊上纏著厚厚的布條，卻依舊笑嘻嘻的“炎哥，想什麽呢？”趙炎抬眼看他，忽然笑了“在想，他們下次再來，該用什麽招式迎敵。”
    蘇葉禦風而來，落在兩人身邊，裙擺還沾著草葉。“剛收到消息，南部符文陣的裂縫已經修補好了，林硯師兄說，這次用了‘子母符’，外層破了，內層能自動啟動。”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個水囊遞過去，“喝點水吧，嗓子都啞了。”
    醫療點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一名中年修煉者抱著同伴的遺體，肩膀劇烈地抽動。楚清月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背，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默默地遞上一塊幹淨的布。有些傷痛，語言太過蒼白，唯有陪伴才能稍減其半。
    二、星火計劃餘波與新謀
    林硯踏著晨光走向防線中樞，符文筆在指尖轉了個圈，留下淡淡的靈力軌跡。他剛從南部符文陣回來，袖口還沾著修補符文時蹭上的金粉。“銳鋒小隊的人都到齊了嗎？”他問向守在中樞門口的學員。
    “陸沉師兄在東部加固防線，趙炎師兄和周燃在清點火係靈力儲備，蘇葉師姐去探查敵情了，楚清月師姐還在醫療點。”學員恭敬地回答。
    林硯點點頭，推開中樞的門。裏麵早已圍坐著十餘名核心成員，地上攤開一張巨大的地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石子標注著雙方的布防。看到林硯進來，眾人紛紛起身。“符文陣的事多虧了林硯師兄，”一名符文係學員拱手道，“‘子母符’果然厲害，外層破碎的瞬間，內層立刻亮起，連暗影巫師都愣了一下。”
    林硯走到地圖前，拿起一枚白色石子放在代表己方防線的位置“子母符隻是權宜之計，對方吃了一次虧，下次定會針對性破解。我們得想個更穩妥的法子。”他指尖點向地圖上的一處山穀，“這裏是黑暗軍團撤退的必經之路，兩側是峭壁，正好設伏。”
    “可是我們人手不足，”有人擔憂道，“經過這一戰，能戰鬥的修煉者已經不到半數了。”
    “未必需要正麵交鋒。”趙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和周燃並肩而立，臉上帶著一絲狡黠，“我們可以用‘火油陣’，火係靈力引動火油，隻要他們經過，就能讓他們嚐嚐烈火焚身的滋味。”
    蘇葉恰好回來，聞言補充道“我剛探查過，那處山穀的風向很穩定，隻要在穀口布下引風符，火勢能順著風勢蔓延，事半功倍。”
    楚清月也走了進來，摘下沾著藥草的手套“醫療點這邊能抽調出十名能戰鬥的，雖然傷勢未愈，但對付撤退的殘兵足夠了。”
    陸沉最後進來，身上帶著泥土的氣息“東部防線加固完畢，我帶土係學員去山穀布置陷阱，用‘地刺符’配合火油陣，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林硯看著眾人各抒己見，地圖上的石子漸漸勾勒出一個完整的計劃，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場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鬥，就像此刻透過窗欞灑進來的陽光，不是某一束特別明亮，而是無數束光匯聚在一起，才驅散了黑暗。
    三、少年意氣戰地閑趣與成長
    午後的陽光漸漸變得熾熱，醫療點的傷員大多已經安置妥當。楚清月難得有了片刻空閑，坐在一棵斷樹下，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箱整理。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執聲，抬頭一看，是周燃和一名小師弟在搶一塊烤紅薯。
    “我先說要烤的！”小師弟漲紅了臉，緊緊抱著紅薯不放。周燃也不讓步，胳膊上的傷口因為動作太大滲出血跡“我昨天殺了三個暗影刺客，這塊紅薯該給我補補！”
    楚清月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從藥箱裏拿出一塊飴糖“別爭了，這個給你，紅薯讓給小師弟吧。”周燃眼睛一亮，立刻鬆開手，接過飴糖含在嘴裏，含糊道“還是清月師姐好。”小師弟則捧著紅薯，小口小口地啃著，臉上沾著灰，笑得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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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陸沉正在教幾名新學員繪製“地刺符”。他耐心地握著一名女學員的手，引導她在符紙上勾勒靈力軌跡“這裏要用力一點，靈力要沉下去，不然地刺紮不深。”女學員緊張得手心冒汗，畫錯了好幾次，陸沉卻始終溫和“沒關係，再來一次，你看，這樣……”
    趙炎則被一群少年學員圍著，聽他講昨天爆破黑暗巨人的經曆。“那家夥的膝蓋剛抬起來，我就知道機會來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周燃那小子，抱著個大火球就衝過去了，跟個小瘋子似的……”周燃正好路過，聞言跳起來反駁“明明是你說‘炸他個稀巴爛’，我才衝的！”
    蘇葉坐在樹梢上，看著這一切，嘴角噙著笑意。風拂過她的發梢，將少年們的笑聲送到遠方。她忽然低頭，對樹下的林硯道“你看，他們好像一點都不怕。”
    林硯抬頭望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少年們臉上，他們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滿了星光。“因為他們知道，身後有我們，我們身後，有整個神秘空間。”他頓了頓，補充道，“也因為，少年人的勇氣，本就比星光更亮。”
    四、暮色降臨整裝與伏筆
    夕陽將天空染成橘紅色，山穀裏的火油陣已經布置妥當。陸沉帶著土係學員回來，滿身塵土卻精神奕奕“地刺符埋好了，隻要他們踏入山穀，保證讓他們嚐嚐‘腳踏實地’的滋味。”
    趙炎和周燃也回來了，手裏提著幾隻從林子裏打來的野兔。“今晚加餐！”周燃揚了揚手裏的獵物，“給大家補補力氣，明天好幹活！”
    楚清月把最後一瓶丹藥收好，醫療點的帳篷都已加固完畢。“傷員們都睡下了，今晚輪值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蘇葉最後一次探查歸來，帶回一個消息“黑暗軍團在三十裏外紮營，看陣型，明天很可能會分兵兩路，一路佯攻東部，主力則偷襲南部符文陣。”
    林硯在地圖上標出兩個紅點“果然如此。那我們就將計就計，東部隻留少量人手，佯裝不敵，引他們深入，再啟動‘甕中捉鱉’陣；南部則布下重兵，用‘反客為主’符，讓他們以為得手，實則踏入我們的陷阱。”
    眾人圍在地圖前，低聲討論著細節，暮色漸濃，便點起篝火，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忽明忽暗。沒有人再提起傷亡，也沒有人抱怨疲憊，隻有偶爾響起的咳嗽聲，和符文筆劃過符紙的沙沙聲。
    夜深了，篝火漸漸轉弱，化作一堆暗紅的炭火。陸沉和趙炎靠在樹下打盹，周燃抱著劍蜷縮在火堆旁，嘴裏還嘟囔著夢話。楚清月在給傷員換藥，動作輕柔得像怕驚醒了夜色。蘇葉站在高處眺望，風揚起她的衣袂，像一隻準備展翅的鳥。
    林硯坐在篝火邊，借著餘溫烘幹一張符紙。紙上的符文是新創的“啟明符”，據說能在最黑暗的時候點亮光明。他看著符紙上流轉的靈力，忽然想起出發前師父說的話“戰爭會帶走很多東西，但也會留下更珍貴的——那些在火裏燒過，卻沒被燒壞的東西。”
    他抬頭望向天空，星星漸漸露出來，一顆，兩顆，越來越多，仿佛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鑽。遠處傳來隱約的狼嚎，卻一點都不嚇人。因為他知道，身邊這些沉睡的人，明天醒來，又會變成擋在黑暗麵前的牆，用血肉和靈力，為身後的人撐起一片天亮。
    而天亮之後，無論等待他們的是什麽，隻要這星火還在，就一定能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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