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就傻傻地看著陳浩，剛才在來路上那些對陳浩的擔心，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了。
    她就那樣近距離地、傻傻地看著他，大腦裏一片空白。
    陳浩也覺察到了她的異樣，大聲喊道：
    “李醫生，你怎麽了？”
    李正視乎聽見在喊她，但確又像絲毫沒有聽見一樣。
    片刻的發呆後，李正突然回過神來，像是得到了莫大 的放鬆。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著，一步一步，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著來到 陳浩 身邊。
    還沒等 陳浩 反應過來，李正便已經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
    陳浩 的身體瞬間僵住，整個人像被點穴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完全沒想到李正會有這樣的舉動，一雙大手不知所措地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醫生，你…… 你這是怎麽了？”
    陳浩 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又怕動作太粗魯會傷到她，隻能幹巴巴地重複著詢問。
    李正將臉埋在 陳浩 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讓她的心安定了許多。
    “陳浩，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有多擔心你！
    我怕你出意外，怕你被那些壞人傷害……”李正慢慢地說著。
    陳浩這才明白過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原本無處安放的雙手，慢慢地放在了李正的背上。
    輕輕拍了拍，帶著安撫的語氣說著：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讓你擔心了，是我的錯。”
    “你沒事就好，要是你出了事，我……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正這才鬆開他，用手抹了抹眼角說道。
    陳浩看著她那副模樣，忍不住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好啦，別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們還是研究正事吧。“
    “好吧，我們需要有一個計劃。”
    李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蠍子會估計已經盯上我們了，我父親他們明天會先去f國。”
    陳浩走到辦公桌前，調出一幅投影地圖說道：
    “時空祭壇的具體位置在f國塔地下，入口被多重加密。
    沒有密鑰碎片的指引，外人根本無法找到。”
    李正注意到他操作投影時手有點發抖便擔心地問道：
    “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
    陳浩輕描淡寫地拉下袖口遮住手，但李正已經抓住他的手腕。
    她掀開袖子，眼前的景像讓她驚歎：
    他的手上都是詭異的黑色條紋，有點像是被灼燒的痕跡。
    “時空輻射中毒？”作為時空醫師，她立刻認出了症狀，
    “你最近頻繁穿越了？”
    陳浩迅速抽回手說道：“為了甩開追蹤者，我不得不冒險。
    不用擔心，我習慣了。”
    “這樣會導致細胞崩潰的！”李正不假思索地從包裏取出醫療筆，
    “至少先讓我幫你穩定症狀。”
    “你知道我在為蠍子會工作，你還要幫我？”陳浩問道。
    李正認真地處理著他的傷口，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醫療筆突然就發出警報聲：
    “你的dn陳浩序列……”
    李正看著讀數說道，“有異常重組痕跡，是被強行修改過的。”
    “蠍子會的‘禮物吧’。”陳浩苦笑著說，
    “他們改造了我，讓我能承受更高強度的時空穿越。代價是……”
    他指了指太陽穴繼續說，
    “記憶會不定期出現斷層。”
    李正想起他辦公室裏的那些照片。
    “所以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碎片而已。”陳浩的目光變得深邃，
    “但我記得櫻花樹下有個女孩，她給了我一塊懷表……”
    突然，屋內的警報響了起來。
    陳浩迅速關閉投影，來到窗邊說道：
    “該死，他們找到這裏了！”
    他看向樓下幾個黑影，“蠍子會的獵犬。”
    李正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震動，是李民發來的消息：
    【姐，爸派了守護者去接你，千萬別相信陳浩！
    監控顯示他與玄蠍會高層有聯係！】
    她抬頭看向陳浩，陳浩正在快速收拾設備。
    “我們得馬上離開了。”
    他將一個小型裝置塞給她說道，
    “這個是時空幹擾器，能暫時屏蔽追蹤。”
    “我家人說看到你和蠍子會高層會麵。”李正直接問道。
    “為了獲取情報，我必須維持表麵身份。
    但是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現在跟我走，或者回到守護者那邊。”
    樓下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陳浩一邊抓起外套一邊說道：“沒時間了！”
    “我跟你走。”李正沒有過多的思考便說出來了。
    陳浩按下手表上的按鈕，辦公室的一麵牆突然滑開，露出隱藏的電梯。
    “這裏可以直達地下停車場，我的車有反追蹤係統。”
    電梯下降時，李正感到手腕上的密鑰碎片也突然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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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眩暈襲來，她眼前閃過陌生的畫麵：
    燃燒的f國塔、無數時空裂縫中伸出的機械觸手、一個與陳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站在血泊中……
    “你怎麽了？”陳浩扶住她搖晃的身體說道。
    “預兆……很糟糕的預兆。”
    李正喘著氣說，“密鑰碎片在警告我們。”
    電梯門開了，陳浩拉著她奔向一輛黑色跑車。
    剛關上車門，前麵就衝出三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坐穩了。”
    陳浩猛踩油門，向另一個方向衝去。
    後視鏡裏，黑衣人迅速分散，其中有一個人舉起形似步槍的武器。
    “快，低頭！”陳浩大喊。
    一道紫色光束擦著車頂掠過，擊中旁邊的車，那輛車就像蠟一樣融化了。
    “分子分解槍……”
    李正坐在座位上說道，
    “他們這是來真的了！”
    陳浩猛打方向盤衝出了地下停車場。
    “他們不會殺我們的，但會不惜一切代價活捉。”
    他看了李正一眼說，“……最好別被抓住。”
    跑車在小巷中穿行著，幾次驚險地避開障礙物。
    李正注意到陳浩額頭上滲出冷汗，知道他傷勢比表現出來的嚴重得多。
    “去我的公寓吧。”她突然說，
    “我有一套應急醫療設備，而且……有東西要給你看。”
    陳浩猶豫了一秒，隨即改變方向。
    二十分鍾後，他們停在了李正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公寓裏有點漆黑。
    李正打開生物鎖，示意陳浩跟上。
    “這裏很安全的。”
    她直奔臥室，從床下取出一個金屬箱。
    陳浩環顧四周，目光停在牆上的一張老照片上——年幼的李正站在兩個男人中間，一個是李建國，另一個……
    “這是你父親和……我父親？”陳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我才發現的。
    照片背麵寫著‘星河與明遠。”李正回答著說。
    陳浩用說摸著照片中父親的笑臉，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他們看起來像親兄弟。”
    “所以我們的父輩有可能曾經是好朋友。”
    李正打開金屬箱，取出一個古樸的懷表，
    “這應該是你父親留給我父親的，後來傳給了我。”
    “這不可能……這是程家的傳家寶，據說能……”陳浩震驚地看著懷表說著。
    “穩定時空裂縫。”李正接過他的話說，
    “我一直在研究它，直到最近才明白它的真正用途。”
    她按下懷表上的隱蔽按鈕，表盤彈開，露出裏麵的微型裝置——與密鑰碎片發出同樣的光。
    “這是什麽……”
    “另一塊密鑰碎片。”李正證實了他的猜測，
    “被偽裝成懷表。
    我想你父親把它交給我父親保管，是為了防止落入蠍子會之手。”
    “意思是，我們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密鑰。
    最後一塊在f國祭壇。”
    突然，懷表和李正手腕上的碎片同時發出刺眼強光。
    她痛苦地捂住眼睛，更多的畫麵湧入腦海：
    一個巨大的地下設施、被鎖在能量場中的白發男子、無數連接著人體的機械裝置……
    “蠍子會的總部……”她喘息著說，
    “他們在進行人體實驗，試圖複製守護者的能力！”
    陳浩扶她坐下：“你看到了什麽？”
    “一個白發男人……他看起來像……”
    “像我？”陳浩苦笑著說，
    “那可能是我父親。蠍子會宣稱他二十年前就死了，但我一直懷疑……”
    話還沒有說完，窗戶就突然爆裂。
    一個金屬球體滾入房間，展開成蜘蛛狀的機器人。
    “獵殺者無人機！”
    陳浩一把拉過李正，將她護在身後，同時掏出手槍射擊。
    機器人敏捷地避開了子彈，從腹部射出一張電網。
    李正本能地舉起懷表，一道能量屏障瞬間形成，電網被彈開。
    陳浩抓住機會，一槍命中機器人的核心。
    “他們找到我們了！”
    他牽著李正的手說，“必須立刻離開這裏了！”
    李正快速收拾必需品，突然想到什麽，又返回去說道：
    “等等……”
    她跑向書架，取下一本舊相冊塞進包裏。
    他們剛來到門口，大樓便突然停電了。
    黑暗中，電梯井還傳來詭異的機械聲。
    “走樓梯！”
    陳浩轉向緊急出口，卻發現那裏也傳來腳步聲。
    “我叫人來支援……”李正摸出手機說道。
    “不行！”
    “現在聯係他們，隻會把蠍子會引向你家人。”
    陳浩按住李正的手，不讓她說。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陽台上：“相信我？”
    李正點了點頭。
    陳浩從口袋裏一邊取出一個小裝置按在她腰間，一邊說著：
    “這個是便攜式滑翔翼，能支撐我們到達隔壁大樓。”
    當他們剛翻出陽台，公寓門就被炸開了。
    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為首的赫然是剛才在醫院與陳浩說話的金屬嗓音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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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騎士，你背叛了組織。”
    男子冷冷地說，“長老們會很失望的。”
    陳浩沒有回答，抱住李正的腰說：“快跳！”
    兩人跳入夜空，滑翔翼無聲地展開了。
    身後傳來了槍聲，但為時已晚，這時他們已安全降落在相鄰大樓的屋頂。
    “他們怎麽找到我們的？”李正喘著氣問。
    “可能追蹤了我的生物信號，或者……”
    他看向她手中的懷表繼續說，
    “密鑰碎片發出的能量波動。”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陳浩拉著她躲入角落中：“計劃變更，我們現在就去f國。”
    “怎麽去？所有交通都被監控……”
    陳浩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有辦法。但首先……”
    他指向她包裏的相冊問道，“為什麽帶這個？”
    李正輕撫相冊封麵：“裏麵有所有我父親不願提及的過去。
    也許……能幫我們找到真相。”
    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
    “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陳浩說著。
    他們穿過屋頂迷宮，來到一處隱蔽的停機坪。
    那裏停著一架小型飛行器，機身上有蠍子會的標誌。
    李正停住腳步問道：“那是什麽……”
    “我的‘工作用車’。”
    陳浩苦笑著說，“放心，反追蹤係統已經激活。
    很快我們就能夠到達f國。”
    李正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走進了飛行器裏。
    陳浩緊隨其後，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當艙門關閉時，李正沒有看到他悄悄發送了一條加密信息：
    【目標已確認，按計劃前往f國。陳浩31協議啟動。】
    飛行器升入空中，下方城市燈火闌珊，一片繁華。
    李正望著逐漸遠去的城市，不知道這個決定會將她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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