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迷霧中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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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閣的新展區落成後,成了京都城內最炙手可熱的去處。文武百官、文人墨客紛紛前來觀覽,一睹建寧黨那段被塵封又重書的曆史。胡圖圖站在展區一角,看著往來人群對著先祖的 “功績” 指指點點,神色複雜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胡大人,瞧您在這形單影隻的,是不是又在參悟那‘難得糊塗’的境界啦?” 查繼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手裏還攥著半塊吃剩的桂花糕。胡圖圖勉強扯出個笑:“查大人說笑了,我在這兒也就是打發時間,哪有那等高深境界。”
查繼佐把桂花糕往胡圖圖眼前晃了晃:“要不您嚐嚐?這甜食能讓人心情好些。” 胡圖圖擺手:“不了不了,我瞧您老才是活明白了,吃吃喝喝多逍遙。”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喧鬧。一個老者在人群裏跌跌撞撞,手中的拐杖 “啪” 地斷成兩截。侍衛們眼疾手快地圍了上去,人群卻已亂作一團。胡圖圖下意識地往那邊望去,隻見那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眸裏滿是驚恐與決絕。
“讓讓讓讓!” 胡圖圖突然大喊一聲,推開身邊的人,直朝老者奔去。查繼佐愣了下,趕忙跟上。
胡圖圖擠到老者身前,單膝跪地:“老人家,您這是怎麽了?” 老者抓住他的衣襟,聲音抖得厲害:“孩子,快…… 幫我把這東西交給…… 韋大人。” 話音未落,老者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塞進胡圖圖手裏,腦袋一歪,竟暈了過去。
侍衛們七手八腳把老者抬走,胡圖圖攥著油紙包,指尖都在發顫。油紙包裏是一張微微發黃的羊皮紙,上麵歪歪扭扭畫著一幅海圖,幾個島嶼被紅圈標出,旁邊還寫著些數字和奇怪符號。
“這是……” 胡圖圖正要細看,卻被查繼佐一把拉到角落:“這兒人多眼雜,先回偏殿再說。”
剛進偏殿,胡圖圖就迫不及待地攤開羊皮紙:“繼佐兄,您識字多,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麽。” 查繼佐湊近,眉頭越皺越緊:“這哪是什麽文字,像是孩童亂畫的塗鴉。”
“不對!” 胡圖圖突然拍桌而起,“這符號我看著眼熟,好像和先祖書房裏的舊物有關。” 他趕忙從懷裏掏出一枚銅質鑰匙,放在羊皮紙上比對。那鑰匙的齒紋竟和紙上某個符號一模一樣。
“這海圖上標著的島嶼,會不會是建寧黨藏著什麽機密的地方?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又得鬧出多少是非!” 胡圖圖越想越怕,攥著鑰匙的手心直冒汗。
查繼佐思忖片刻:“要不咱先找雙兒姑娘和珂珂姑娘?她們那佛珠神通,說不定能瞧出端倪。” 胡圖圖連連點頭。
剛出偏殿,就撞見雙兒和珂珂姑娘迎麵走來。雙兒一見胡圖圖慌張模樣,趕忙問:“圖圖弟弟,出啥事啦?瞧把你急的。”
胡圖圖把羊皮紙和鑰匙遞過去:“雙兒姐姐,你們快看看這玩意兒,興許又是個大麻煩。” 珂珂姑娘接過佛珠一照,藍光掃過海圖,幾個紅圈突然亮了起來,像夜空裏的繁星。
“這島嶼定位精準得很,絕不是尋常之物。” 珂珂姑娘話音剛落,雙兒的佛珠突然劇烈震動,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待光芒稍弱,海圖上竟浮現出一行小字:“血璽暗湧處,龍脈待蘇醒。”
“血璽?!” 胡圖圖的腦子 “嗡” 地一聲,“這和書裏寫的血璽司有聯係?那建寧王和血璽司到底什麽關係?”
查繼佐沉聲道:“怕是建寧黨覆滅前,有人把血璽相關機密藏在了這海島。要是讓反賊找到,又得生靈塗炭。” 他望向雙兒:“雙兒姑娘,要不您和珂珂姑娘先去查查這海圖的來曆?我和圖圖去尋韋大人,看看怎麽應對。”
雙兒點頭:“好,咱們分頭行動,保持聯絡。” 四人散去後,胡圖圖一路小跑,直奔養心殿。
才到殿外,就聽裏頭傳來玄燁帝的笑語:“小寶,那建寧黨展區弄得不錯,朕很滿意。” 胡圖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聖上,臣有急事稟報!”
玄燁帝見是他,招手讓他近前。胡圖圖趕忙把海圖和鑰匙的事一五一十說了。玄燁帝聽完,龍目微眯:“血璽一事,朕早有耳聞。若真如你所說,這海島藏著關鍵線索。小寶,你帶圖圖去查查,務必弄清血璽下落。”
韋小寶一抱拳:“遵旨!圖圖兄弟,咱這就動身。” 胡圖圖跟上韋小寶,心裏七上八下,就怕這趟趟進的是渾水。
才出養心殿,就見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在閣樓外徘徊。胡圖圖眼尖,一下就認出那是江湖上常見的殺手裝扮。他拽拽韋小寶衣角:“韋大人,有人盯上咱們了。”
韋小寶嗤笑一聲:“盯上就盯上,還能吃了咱不成。” 說罷,他徑直往龍圖閣走,胡圖圖緊隨其後。
進了閣樓,韋小寶往太師椅上一躺:“圖圖兄弟,你在這兒候著,我先歇會兒。等天黑了,保準給你個驚喜。” 胡圖圖滿心疑惑,可也隻得坐在一旁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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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龍圖閣外靜悄悄的。胡圖圖正打著盹,突然被韋小寶推醒:“別睡啦,好戲開場咯。” 他揉揉眼,見韋小寶不知從哪兒摸出幾根繩子,正係在窗欞上。
“韋大人,您要做什麽?” 胡圖圖驚得聲音都拔高了。韋小寶神秘兮兮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突然從暗處竄出,手持利刃直撲過來。
韋小寶不慌不忙,抽身一躍,順著繩子滑到了院外。胡圖圖嚇傻了眼,正要跟著跳,卻被韋小寶拽住:“你在這兒吸引他們注意,我去去就回。” 說完,人影已消失在夜色裏。
胡圖圖被幾個黑衣人圍在中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閉上眼,大喊一聲:“我什麽都不知道!別殺我!” 黑衣人們麵麵相覷,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就在這時,韋小寶帶著侍衛從四麵八方殺出,把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胡圖圖趁機掙脫,轉身就往閣樓裏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有刺客!”
待侍衛們把黑衣人製服,韋小寶拍著胡圖圖的肩膀大笑:“哈哈,圖圖兄弟,你這 ‘難得糊塗’ 的演技,連我都被騙了。” 胡圖圖癱在椅上,捶著胸口喘氣:“您這是要嚇死我啊!”
韋小寶從懷裏掏出個包裹:“瞧,這是從黑衣人身上搜到的。裏麵有個地址,估摸著和那海島機密有關。” 胡圖圖抖著手拆開包裹,一張泛黃的信箋滾了出來,上頭果然寫著個偏僻的客棧名。
“這回,咱得連夜去客棧瞧瞧。” 韋小寶說著,拽起胡圖圖就往外走。胡圖圖腿還在打顫,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到了客棧,兩人喬裝成商賈模樣混進去。剛踏進大堂,就瞧見個蒙麵人正和客棧掌櫃交頭接耳。胡圖圖眼尖,發現那人袖口繡著朵血紅的花——正是血璽司的標記。
韋小寶使了個眼色,胡圖圖心領神會。他端著茶水,故意打翻在蒙麵人身上:“哎呀,對不住對不住!” 蒙麵人怒喝一聲,扯下麵罩,胡圖圖趁機看清了他的容貌,趕忙在心裏記下。
“韋大人,這人長得像極了當初追殺我祖父的血璽司殺手。” 胡圖圖壓低聲音。韋小寶點頭:“錯不了,血璽司果然在暗中行動。咱先回閣樓,再做打算。”
回了龍圖閣,韋小寶鋪開海圖:“圖圖兄弟,你對建寧黨熟悉,琢磨琢磨這海島位置。說不定能找出血璽藏匿的線索。” 胡圖圖拿著放大鏡,眼睛都快粘在圖上了,嘴裏還不停念叨:“這島嶼看似荒蕪,但紅圈標出的地方,興許是暗礁,也可能是藏寶處……”
正說著,雙兒和珂珂姑娘匆匆趕來。雙兒一見海圖,驚道:“圖圖弟弟,這海島我有印象!當年建寧王曾派密使去那兒,說是和什麽‘龍脈’有關。” 珂珂姑娘接話:“我們查了佛經古籍,‘龍脈待蘇醒’ 可能是指血璽是開啟龍脈的關鍵,而龍脈關乎大清氣運。”
胡圖圖拍案而起:“那血璽要是落入反賊之手,後果不堪設想!咱們得趕在他們前頭找到血璽。” 韋小寶站起身:“行,那咱這就準備,明天一早就啟程去海島。”
此話一出,胡圖圖卻猶豫了:“韋大人,您對海島不熟,要不讓我先去探探路?我水性好,又了解建寧黨舊事,興許能發現些隱情。” 韋小寶上下打量他:“行啊,沒看出來,你這糊塗蛋還有這膽量。”
胡圖圖回房收拾行囊時,望著銅鑰匙出神。這鑰匙,可能就是打開真相的唯一希望,也是他擺脫家族陰影的機會。他把鑰匙係在頸間,暗下決心:“為了先祖清譽,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第二日清晨,胡圖圖帶著韋小寶、雙兒、珂珂姑娘,還有查繼佐一同登船。海風鹹澀,吹得人睜不開眼。胡圖圖站在船頭,望著漸行漸遠的京都,心裏既忐忑又興奮,仿佛看見了新生活的曙光。隻是,這前路漫漫,未知的驚濤駭浪,正等著他們去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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