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離別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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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烤肉,老李與我一同回到出租屋。屋裏其他人都在,老李便湊過去和他們閑聊起來。老段聽聞我要去上海的消息,特意走過來,眼神裏帶著一絲不舍,問道:“小陸,聽說你要去上海啦,哪天走呀?”
“我明天收拾下東西就把床位退了,明天先回家待兩天,大後天下午坐硬座去上海。”我回答著,心中滿是不舍。
“這麽倉促啊,我還想著找個時間再一起喝點,給你送行呢。”老段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眼神裏也透著一絲失落。
“等我從上海回來吧。到時候我做東,請你,咱們再開懷暢飲一頓。”我笑著說道,試圖寬慰他的失落。
我們又相互寒暄了幾句,段哥對於我的離開顯得頗為不舍。我接著給寢室的幾個兄弟打了電話,告知他們我去上海的事。他們也都表示在我走之前想聚一聚,可無奈時間上都不太方便,我便推辭了,並說道:“等我春節回來時咱們一定好好聚聚。”
隨後,我又撥通了戴愛玲的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我的內心有些緊張:“愛玲,是我。”
戴愛玲的聲音溫柔且熟悉:“怎麽啦?”她的聲音讓我感到些許安心。
“我要跟你說個事,我決定去上海了。”我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啊?這麽突然,都決定好了嗎?”她的聲音裏透著驚訝,也含著關切。
“嗯,決定了,大後天就走。”我回答道,心裏不禁有些忐忑。
“那去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工作別太累著。”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
“我知道,你也是,自己開店別太辛苦了。”我回應著,心中滿是感激。
“嗯,到了上海記得給我打電話。”她輕聲叮囑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期待。
“會的,你放心。”我點了點頭,盡管她看不見。
沉默了片刻,我鼓足勇氣說:“愛玲,要是你也跟我一起去上海該多好啊!”我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期待,也有一絲遺憾。
“我也想,可要是跟我去了上海,我這個店就沒人打理了。”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溫柔,也流露著不舍。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複雜萬分。我深知,此次去上海,不單是一個全新的開端,更是一場全新的挑戰。但我也明白,無論未來多麽艱難,我都必須堅持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關愛著我的人。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準備去五愛市場購置一些出行必需品。五愛市場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我在市場裏轉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個看起來結實價格便宜的拉杆箱,還買了兩件適合夏天穿的短袖。此外,我特地買了一個編織袋,用來裝我的被子,方便帶回老家。
回到出租屋,我發現今天不是周末,屋裏的人都不在。我獨自一人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把衣物、書籍和一些生活用品逐一收拾進拉杆箱和編織袋中。整理過程中,我發現床下還有一床多餘的褥子。想了想,我決定把它留給老段,或許他能用得上。於是,我把褥子整齊地疊好,放在老段的床上,沒有留下任何話,便拎著大包小裹的東西離開了。
我來到公交車站,坐上了回農村的大客車。車窗外,城市的風景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鄉村景色。我望著窗外,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不舍。我知道,這次回家,是為了更好地出發。
到了家裏,爸媽臉上洋溢著喜悅,趕忙接過我手中的行李,輕聲說道:“回來了就好,累不累?”他們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切,讓我感到無比溫暖。
“爸,媽,我不累。”我輕聲回答,眼神裏帶著一絲憂鬱。爸媽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但沒有多問,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晚上,我躺在熟悉的炕上,四周彌漫著家的味道,那種熟悉而親切的氣息讓我感到無比安心。然而,我的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怎麽也停不下來。想到即將離開這個溫暖的家,遠赴上海,心裏滿是對家人的留戀和不舍。我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隻能閉上眼睛,默默祈禱時間能走得慢一些。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吃完了早飯,便陪著爸媽坐在院子裏。陽光灑在院子裏,暖烘烘的,給人一種寧靜而溫馨的感覺。我媽走進菜園,摘了幾個紅彤彤的西紅柿和嫩綠的旱黃瓜遞給我:“來,嚐嚐咱家種的,新鮮得很。”我接過,用井水衝洗幹淨,大口地吃了起來,清脆的黃瓜和多汁的西紅柿在嘴裏爆開,滿是家鄉的味道。
雖然我不太愛講我在外麵的事情,但我知道,這樣的陪伴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應。我媽坐在一旁,跟我講著家裏親戚一家家的事兒,從大姑家的喜事到老叔家的瑣事,一件件娓娓道來。我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上幾句,讓她知道我在認真聽。這些平凡的嘮叨,讓我感到無比溫暖。
隨後,我去了老叔家看望爺爺奶奶。一進門,爺爺奶奶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出歡喜的笑容。奶奶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孩子,瘦了沒?工作累不累?”爺爺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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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們身邊,耐心地聽著他們的嘮叨,心裏感到無比溫暖。過了一會兒,我輕聲說道:“爺爺,奶奶,我這次回來,是跟你們說一聲,我要去上海了。”爺爺奶奶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奶奶關切地問:“去上海?去做什麽呀?”
我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這樣的,我鳳珍大姑的兒子在上海開了一家公司,做ktv點歌軟件的。他聽說我學了軟件編程,想讓我過去幫忙。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所以就決定去了。”
爺爺耳背,沒聽清楚我說的話,皺著眉頭問:“你說啥?去啥地方?”奶奶趕緊湊到爺爺耳邊,大聲說:“孩子要去上海,去鳳珍的兒子開的公司上班。”爺爺這才點了點頭,眼神裏透著一絲不舍,輕聲說道:“去吧,孩子,外麵的機會多。不用惦記我跟你奶。”
奶奶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孩子,去吧,這是個好機會。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別太辛苦了。”爺爺雖然耳背,但眼神裏滿是鼓勵。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爺爺奶奶,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身體,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在家的這幾天,每一刻都顯得那麽珍貴。每當看到爸媽忙碌的身影,聽到爺爺奶奶關切的話語,我離開的決心都會動搖幾分。我知道,這個家是我永遠的港灣,但我也明白,我不能永遠停留在這裏,我需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未來。
離開的那天,爸媽送我來到村外的客車站。“到了那邊,記得給我們打個電話。”媽媽叮囑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嗯,知道了,媽。”我點了點頭,心裏一陣酸楚。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外麵的世界大著呢,好好闖闖。別擔心家裏,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深吸一口氣,對他們說:“爸,媽,你們回去吧,我會在那邊好好工作的。”他們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牽掛。
車緩緩停下,我拎起拉杆箱,轉身上了車。透過車窗,我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我的心裏滿是眷戀,但我知道,這是一次新的開始,我必須勇敢地邁出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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