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你先來。”竹蘭揉了揉眉心，對著鏡頭說道。
    “我很高興你遵守了諾言，幫助中洲地區解決了眼前的危機，竹蘭。如果有什麽我們能做的，請告訴我們，這本應該是我們職責。”石磊一本正經地道。
    “我已經和中洲地區冠軍協商過了，後續會為你們的道館安排一名傳送師。聯盟現在配給的凱西還不會瞬間移動，所以記得聯係陽輝，他會給你們換一批的。”竹蘭說道。
    “明白了。另外，我想知道關於暗影團的所有信息。他們的目標、成員數量，以及他們的頭目。”
    竹蘭分享了她今天得知的所有情報。
    “真是麻煩。”電係館主邦雷歎了口氣，“我還以為當道館館主會很輕鬆呢……結果還得對付恐怖分子。”
    “邦雷，你有什麽建設性意見嗎？”竹蘭問。
    “我可以派幾個人去替換山穀發電廠的員工。”邦雷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們在電力方麵很有經驗。我猜你也不想再添一場能源危機到現在這一攤爛攤子上吧。”
    “謝謝，這會有很大幫助。”竹蘭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想扭曲現實，那無法預測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我們必須馬上行動。”石磊說道，“你今天通過的新法律是重要的助力。”
    “你是認真的嗎？石磊。你想折磨人，然後把他們變成白癡？”剛剛一直在打拳的玫苓大喊。
    “玫苓，他們是罪犯——”石磊試圖解釋。
    但玫苓立馬打斷了他。“如果我沒記錯，罪犯也有權獲得辯護和審判！但他們卻直接被抓起來遭受折磨！我們這樣和罪犯有什麽區別？”她邊說邊繼續對著沙袋拳打腳踢。
    “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玫苓。不要讓你的正義感妨礙了正事。”竹蘭說道。
    “我加入這次通話的唯一原因就是想知道是否真的是你促成了法律的通過，”她說。“現在我知道了。我今天算是徹底認清你了，竹蘭。”
    竹蘭歎了口氣。玫苓是最年輕的道館館主，作為格鬥係寶可夢專家的她比石磊還要衝動。她經常因為自己的正義感做一些過激的事情。
    竹蘭是真的希望她能隨著年齡增長而有所改善。
    “冷靜點，玫苓。大喊大叫沒有用。”草係道館館主芳琪用她一貫溫柔的語氣說道，“換個角度想——”
    “我知道！我隻是很生氣！因為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變得和壞人一樣！”玫苓對著屏幕說道。
    玫苓對芳琪非常尊敬，兩人關係極為親近。事實上，竹蘭確信這兩人幾乎就情同姐妹。
    “那種判斷是錯誤的，玫苓。”石磊說道。“我們這麽做是為了整個中洲地區的安全穩定。如果他們不想記憶被提取，那他們可以選擇開口。”
    “那如果他們撒謊呢？你怎麽能確定？為了確認你們不是還會用胡地強製提取嗎？”
    “這點不用擔心，胡地能判斷人是否在撒謊，”邦雷有氣無力地插嘴道。
    “閉嘴，你這懶蟲！你從派不上什麽用場，卻一直在煩我！我討厭你！”玫苓直接開懟。
    “我還有一整個城市要管理，”邦雷說，“你幾乎不用做任何工作，你隻需要不斷地和訓練家對戰。”
    “我也想幫更多忙，但他們總是說我太年輕！”
    “回到正題。”竹蘭打斷電係和格鬥係道館館主的逐漸跑偏的話題。同時應付這些年輕人實在是地獄般的折磨，盡管她喜歡他們。“芳琪，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你知道我的，竹蘭。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芳琪，總是那麽通情達理。“很好。那麽……雪菘？”
    “對——我在——靠！”
    “我還以為已經派人去陌河市修網絡了。怎麽回事？”竹蘭聽到雪菘砸了下電腦。
    “哦，等等！信號滿格了！我在！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得到。”竹蘭翻了個白眼。“趕緊說，趁你沒掉線。”
    “好吧，我有個特別瘋狂的想法。下次暗影團現身的時候，我們事先準備好胡地，然後——砰！讓胡地直接提取其中一個嘍囉的記憶，搜索他們頭目的記憶，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他們了，哈哈哈。”
    “這就是你想了這麽久要說的？”邦雷打了個哈欠。
    “這可是個天才般的點子。你隻是嫉妒，因為你沒有我聰明，哈哈哈哈。”這位穿著水手裙的女生充滿活力地大笑了起來。
    “雪菘，這一步計劃我們已經在走了。問題是，目前已經已知暗影團有一隻黑夜魔靈和一隻精通瞬間移動的引夢貘人，如果冥土和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四個頭目加上嘍囉們一起合力很可能是你們單憑一人無法戰勝的——包括年長的道館館主和四天王。”竹蘭尖銳地指出。
    “就目前已知的情報來說，他們的嘍囉自不在話下，但他們的頭目對你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威脅，尤其是朱雀。敵在暗，我在明，你們甚至可能會麵對複數的頭目。所以，如果發現暗影團的蹤跡，不要衝動，不要交戰，立刻聯係聯盟，等增援到了再圍殲他們。我把胡地畫的肖像發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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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雪菘元氣滿滿地答應道。
    “我認為這些都是多餘的。隻要找到他們的總部，我們中洲地區八個館主、四個天王，加上你和古德威兩個冠軍，沒什麽人能抵擋得住。”有著一頭粉色短發的玫苓在鏡頭裏捏了捏拳頭。
    竹蘭搖了搖頭，“關於這點，我可不敢那麽肯定。”
    “但你是……你...”玫苓停下了鍛煉說道，“如果連冠軍都解決不了他們，那就沒人能解決了。”
    竹蘭能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恐懼，以及其他人眼神中的不安。他們似乎終於意識到暗影團的真正威脅。
    “我不是說我不能，我隻是說沒什麽事是板上釘釘的。這些人確實很危險，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內都會是個威脅。就算我們找到他們的老巢，也要把損傷降低到最小。保持警惕，還有記得不要把此事泄露給任何媒體，否則會引發恐慌的。明白了嗎？”
    一眾道館館主們都答應了。
    竹蘭滿意地掛斷了電話。作為過來增援的冠軍，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釋放出她的波克基斯，它高興地輕鳴一聲，擠到她身邊依偎著。
    床有些擁擠，但勉強夠用。
    沒有它的幫助，她無法擺脫噩夢。她看到同伴犧牲、自己親手殺戮、自己的失敗、肩負的責任，這些都在困擾著她。
    沒有波克基斯，她根本無法入睡。
    她希望那名叫烏淼淼的年輕訓練家不會陷入同樣的困境。
    【笑起來，竹蘭】她心想，【一切都很好。別讓他們看到你脆弱的一麵。】
    一個疲倦的中年女人，終於得到了她渴望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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