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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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淼淼咂了咂舌。
這位古德薇的女保鏢的說話方式讓她很反感,而且她對古德薇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尊重。
烏淼淼想到了古德薇和她父親的關係,估摸著金妮會不會是古德家族的人,更多的是負責監視古德薇。
那麽艾米呢?看得出來金妮對她非常照顧,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情同姐妹。艾米會不會也是頂著個保鏢的身份,實際上是古德家族派來監視古德薇的人呢?
一個保鏢會擁有一隻異色的鐵啞鈴嗎?
烏淼淼打算暫時把這些煩心的問題全部拋之腦後,不管怎麽說她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為了分散背部疼痛的注意力,烏淼淼想找人聊聊天。她朝鄧澤所在的方向走去,輕飄飄跟在她身後緩緩飄著——電擊怪正在精靈球裏休息。
鄧澤獨自蹲在營地邊緣,身旁是熟睡的卷卷耳。卷卷耳睡得那麽安詳平靜,讓烏淼淼不禁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踮著腳走近他。
伊布站在旁邊,監聽著任何威脅,守護著這隻兔子寶可夢。
意外的是,含羞苞也在外麵,仍然板著麵孔不願意靠近鄧澤,一臉氣鼓鼓的模樣,但比往常柔和許多。
烏淼淼蹲下來陪在她朋友旁邊。
他看向她並露出了一個微笑。
兩人沒有說話,生怕吵醒卷卷耳,但烏淼淼隻要看他一眼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她能看出他仍然對與鎏琪的爭吵心存憤怒,他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烏淼淼以前也見過他生氣,比如在芳香鎮比賽中為自己出頭的時候,但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
她從來沒有見過鄧澤這樣的一麵。那個總愛說俏皮話、嗓門洪亮卻溫柔的鄧澤,今天居然會和另一個男生揮拳相向、大打出手?這實在令人震驚。
長青森林對每個人的精神都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卷卷耳抖了抖耳朵,慢慢蘇醒過來。看到輕飄飄和烏淼淼時她瑟縮了一下,鄧澤連忙撫摸它毛茸茸的腦袋輕聲安撫。
“抱歉。”烏淼淼對卷卷耳說道,“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是鄧澤的朋友。”烏淼淼指了指自己的寶可夢,“這是輕飄飄,他是我的好搭檔之一。別介意他那嚇人的眼神。”
“卷卷……”
烏淼淼拿出圖鑒掃描了這隻小兔子,希望能多了解一些關於她的信息。
卷卷耳,兔子寶可夢。當它察覺到危險時,會豎起耳朵。寒冷的夜晚,它會將頭埋進毛皮中睡覺。它的耳朵通常是卷起來的。經過足夠的訓練後,它們可以強行伸展開來,甚至可以擊碎巨大的岩石。
“她還很害怕,對所有東西都心存恐懼。”鄧澤低聲說道,“但至少她很健康。我覺得她右耳上的傷口會留下疤痕。傷藥效果有限,如果有全複藥的話……”
“哪來的全複藥,那可是聯盟限定的商品。”烏淼淼對鄧澤說道,“別自責了。就連古德薇他們也沒辦法搞到這些藥。”
“你說得對。”他歎氣,“我隻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多。我讓你受傷了,那會你可能會吸入過多的孢子,或者被咬到更糟糕的地方。而我呢?我什麽都沒能保護好。不管這一次,還是在芳香鎮和103號省道那兩次。”
“鄧澤......”
“想想看......”他打斷了烏淼淼。“每次出事受傷的都是你,而我卻總是毫發無損。在103號省道收服含羞苞時的那一次遇襲.....”
草屬性的寶可夢不滿地叫了一聲,轉過身去。
“我早就不怪你了。”烏淼淼說道
“然後是你被暗影團綁架,又一次,我什麽都做不了。”鄧澤用受傷的語氣說。
“鄧澤,那件事你不能怪自己——”
“怎麽不怪?當時我不在場!”
“你在照顧伊布啊!”烏淼淼提高了聲調。
“照顧它?怎麽照顧,淼淼?伊布那時已經在喬伊護士們那兒了。我本可以回去找你的!”他大聲喊道。
鄧澤看著烏淼淼臉上的刀疤,知道這道傷痕可能要在眼前這個女孩子的臉上留一輩子了。
“鄧澤.....”
伊布發出警告的吠叫,兩人停了下來,警覺地環顧四周的森林。
沒有什麽異常。
確認安全後,鄧澤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現在又是這樣。你的背上被哎呀球菇生生撕去了一大塊肉,可我卻依然毫發無損。這是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總是把心事都藏在心裏、一直壓抑著自己,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哪天又會像病床上那樣崩潰嗎?
“我……鄧澤,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並不怪你,真的。從來沒怪過你!”
“這不重要。我一次又一次讓你受傷,一次次讓你失望。我必須變得更強、必須成為一個更好的訓練家,否則總有一天——”
就在這時,營地中心傳來了爭吵聲,鄧澤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尷尬地別開臉:“你最好去看看。我現在看到鎏琪就想揍人,不適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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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淼淼抽泣著轉身離開,擦著眼淚往回走。
輕飄飄在她肩頭靜靜地盤旋。
烏淼淼抹去了更多的淚水,心中卻忍不住想,為什麽會心裏這麽難受呢?
【啊......】
這是她和鄧澤第一次發生真正意義上的爭吵,而最令人心碎的是,似乎沒有簡單的解決辦法。
烏淼淼在進入營地前整理了一下情緒,遠遠看到金妮和鎏琪正在爭吵。艾米又哭了,這次是靠在賈或的肩膀上,後者正帶著憂鬱的眼神看著這場衝突。而古德薇卻不見蹤影。
“鎏琪,你他媽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開始自封隊長,現在倒是負起責任來啊!”金妮看上去很想大聲咆哮,但她還是努力壓低了聲音。
“閉嘴!我忍你那張臭嘴和臭脾氣好幾個月了,我受夠了!你被炒了!”
“你也被炒了!我他媽從來就沒喜歡過你,鎏琪!我敢說沒人喜歡你,都是因為你那混蛋老爸才不得不討好你!就連古德小姐肯定也這麽想的!”
烏淼淼皺眉。她先是說古德薇被愛情蒙蔽雙眼,現在又這麽說?她的話毫無邏輯,純粹是為盡可能刺痛別人。
金發男生愣了一下,“騙子!”
“我隻是要求你稍微負點責任,鎏琪。而你現在連一句該死的道歉都沒有!”
“"真可笑,你這種人居然有臉談道歉——”
“看吧,又說不過就轉移話題!”
烏淼淼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鎏琪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脆弱的,而現在整個團隊正在她眼前分崩離析。
烏淼淼開始尋找古德薇,卻一時沒在營地裏看見她蹤影。
最壞的情況浮現在烏淼淼腦海,好在烏淼淼立馬找到了她。
古德薇隻是坐在帳篷裏,捂住耳朵,她的小箭雀擔憂地看著她。
烏淼淼走進帳篷,讓輕飄飄留在外麵監視情況,必要時介入防止衝突升級,自己則鑽進帳篷。
“謝天謝地。”烏淼淼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跑出去了。你還好嗎?”
她隻是喃喃地說著一些烏淼淼聽不懂的話,身體前後搖晃。
烏淼淼湊近去聽。
“爸爸,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會按你說的做,我會遵守約定討好鎏琪的。都是金妮的錯,是她挑起的。她激怒了他……”
“搞什麽鬼,”烏淼淼嘀咕著靠近,抓住古德薇的肩膀。“古德薇?”
古德薇繼續搖晃身體,不停地對著不在場的父親說話。
【她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烏淼淼咬著嘴唇,看到古德薇這樣她感覺心如刀絞。
“古德薇!你爸爸不在這裏!”烏淼淼說,搖晃著她。“你和我在一起。我是烏淼淼。”
女孩緩緩抬頭看著烏淼淼,眼神逐漸清明,臉上的痛苦被尷尬取代。
“烏淼淼……對不起。我……我爸爸……”
“我明白,”烏淼淼示意她打住,從對方的表情能看出她並不想深入討論。“隻要記住我在這裏,好嗎?你的朋友和寶可夢也在。你不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他們真的把我當朋友嗎?”
“我想是的。我認為他們很喜歡你。就連金妮也是,雖然我不喜歡她。就算他們不是,我也還在。我會一直在這裏。所以別在我麵前流淚了,好嗎,古德薇?”
烏淼淼用衣袖幫她擦去淚水。
她點點頭。
沉默了半晌後,她接著說道,“淼淼,以後叫我薇薇吧。”
“薇薇。”烏淼淼輕聲說。
“對不起,小箭雀。”古德薇溫柔地撫摸著肩膀上的寶可夢,“我一定讓你擔心了。”
“情況真的很糟,”烏淼淼說。“金妮和鎏琪在吵架。艾米已經亂成一團。賈或還好,但他看起來隻是不想處理這些問題,而我剛剛和鄧澤也吵了一架。隊伍正在分崩離析,你了解他們。現在我我需要你來幫我一起解決問題。”
“我也想,但我做不到。”古德薇歎了口氣,“我現在沒法麵對鎏琪。”
烏淼淼深吸一口氣。“好吧。”
“對不起......”
“別道歉。你先調整好自己。我會解決的。”烏淼淼說著站起身來。
古德薇驚訝地抬頭看著烏淼淼,但烏淼淼已經走出帳篷
她用手梳理頭發,搖搖頭,拍拍臉頰讓自己集中精神。
古德薇有她父親帶來的心理創傷,和鎏琪之間現在也有理不清的糾葛;
賈或沒缺乏足夠的行動力,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艾米遊走在崩潰邊緣;
金妮對艾米以外的人都惡語相向;
鎏琪自以為是的懦夫,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犯錯;
鄧澤因為自己,被負罪感拖累;
“而這一切,都要靠我來解決。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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