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賈或看到輕飄飄那詭異的眼神，心裏還是有點發怵的。但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他也不好說什麽。
    “嗯，習慣就好，我爸爸以前也很怕輕飄飄。呃.....或許現在也很怕。”烏淼淼滿不在乎地聳肩，“至於蓮葉童子走路不穩的問題，你隻能通過長期的訓練來解決。其實你沒必要太糾結，蓮葉童子可能在道館戰中不需要行走。”
    “什麽意思？”賈或皺眉問道。
    “你忘了嗎？每個道館的對戰場地都有水池，專門供水屬性寶可夢戰鬥。你完全可以在道館戰時直接把蓮葉童子放進水裏，它在水裏的移動可比在陸地上自如多了。”
    賈或猛地一拍額頭。這麽關鍵的細節他居然忘了？
    接下來的休息時間裏，烏淼淼給他提了不少關於道館戰的建議，而蓮葉童子則在輕飄飄的指導下繼續訓練。
    "比如你的黑眼鱷很擅長挖洞對吧？"烏淼淼說道，“它在地下的移動速度應該很快，對吧？”
    "沒錯，簡直像在水裏遊泳一樣。"賈或點頭。
    "那它可能就是除了卡蒂狗之外的另一主力。"烏淼淼語速加快，"你雖然有一隻火屬性的卡蒂狗，但你不能指望靠一隻寶可夢打穿道館戰。芳琪的隊伍裏能反製挖洞的寶可夢不多，何況她還有毒屬性寶可夢。你可以先用蓮葉童子引她派出毒係寶可夢，這樣你就可以換上黑眼鱷擴大優勢。當然，這策略有點冒險，完全取決於你的選擇。你也可以中途收回蓮葉童子打心理戰，但風險更高……"
    賈或聽得頭暈目眩。烏淼淼給他的情報比鎏琪花數萬元從“情報人員”那買來的還要詳細得多。烏淼淼淡紫色的眼眸裏燃燒著熱情的火花，毫無保留地為賈或製定戰術，展露出近乎可怕的天賦。
    "......總之，就是這樣。要具體要根據她派出的寶可夢調整策略，關於這一點我也還在研究。"她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蓮葉童子已經在輕飄飄的指導下熟練掌握了泡沫光線和水槍的切換，"嘿，看起來它已經學得差不多了，進步很快嘛。"
    賈或顫抖著點了點頭，向她道謝。這個銀發女生讓人讓他印象深刻，在她嬌小的身影和謙遜的聲音背後，是一個熱愛對戰超過一切的“怪物”。
    賈或現在毫不懷疑，烏淼淼作為一名訓練家，未來完全能和古德薇一樣出色，盡管目前她的硬實力可能還稍遜一籌。
    看到她如此努力確實鼓舞人心，但這並沒有點燃賈或內心對寶可夢對戰的熱愛，他依然執著於接管醫療集團的理想。
    不過，至少此時此刻，他想要再努力一點點。
    金妮焦躁地用鞋跟輕叩著酒店的地毯，同時在網上瀏覽著105號與111號省道上野生寶可夢的資料。南麵是自行車道，沒有野生寶可夢，可選範圍隻剩兩條路線。屏幕上的信息讓她愈發煩躁，根本沒有她看得上的寶可夢。
    "腕力、姆克兒、小火馬、熊寶寶.....阿爾宙斯啊，全是垃圾！"她對著筆記本電腦怒吼。
    一方麵，她不想承認失敗，自尊不允許她像鎏琪那樣接受家裏麵買來的寶可夢。另一方麵，她對自己的能力不夠自信，以二敵三挑戰芳琪的勝算令她不安。火恐龍的火力或許能壓製多數草係，哥德寶寶也能上場周旋，但那該死的“情報人員”提供的消息實在是讓他坐立不安。
    當然，這些軟弱念頭金妮絕不會開口說出來的。她的家族重視力量高於一切，示弱等同於恥辱。
    突然，她的寶可夢手機響了起來。
    她咂了咂舌頭，拿起了電話。
    "賈或啊，我現在沒空。"
    "抱歉，我隻是想問一下——"
    她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床上。繼續在電腦上又搜索十分鍾後，金發少女抓狂地揉亂了長發。
    "算了！我不管了！就用火恐龍和哥德寶寶硬剛。"金妮對自己說。
    她開始穿衣服準備去訓練，但手機又響了。她咒罵了一聲，立刻接起電話。
    “賈或你耳聾了嗎？我說過現在不要打擾我。”她喊道。
    “對親生母親用這種口氣？”
    金妮的眼睛睜大了。“媽媽？有什麽事？”
    "一個母親關心女兒還需要理由？"戲謔的語調從電話那頭傳來。
    金妮冷哼了一聲。她和她的母親從來沒有過肉麻的溫情戲碼。母親把她撫養得很好，但所謂養育之恩不過是同住豪宅的陌路人。僅此而已。
    “好了，媽媽。”金妮一邊用手卷著發梢一邊說，“我知道你肯定有事。別浪費我的時間，在我掛電話前說出來。”
    母親的笑聲從聽筒傳來。"實際上我有兩件事要說。你似乎完全忘記出發時交代給你的任務了。"
    金妮第一次顯得有些動搖："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眼線啊，親愛的。"
    "你在監視我？！"金發少女尖叫，"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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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錢能買通一切，而訓練家們往往會因為錢而變得絕望。鎏琪雇的那個‘情報人員’其實是我的人。"金妮的母親輕笑道，"金家總是棋高一著，把這當作寶貴教訓吧。"
    "所以所有家長都在安插眼線監視我們？"
    “為什麽你會放棄你的任務？”女人無視她的問題繼續說道。“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回答你的。”
    金發少女沉默數秒，然後歎了口氣：“我做不到。起初我還是覺得玩弄鎏琪感情還是挺有趣的。但後來，讓我惱火的是......我居然真把他當朋友了。"
    "我們唯一破壞古德家和鎏家聯姻的計劃就此泡湯。"母親難掩失望，"你本不用和他交往，隻要引誘他出軌再曝光。那蠢小子傻得像一袋石頭，認為自己在隨心所欲，其實被他父親像傀儡般操控著。"
    "我不能背叛朋友。"金妮堅定地說。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要記得逆流而行需要真正的勇氣。當古德能源與鎏家財團合並後，他們財富與權勢將無人能擋。你所謂友情能與之抗衡？"她問道。
    "是的，這就是我的答案。"金妮斬釘截鐵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問題實際上與我今天打電話給你的第二件事有關。”金妮的母親開始說道，“我聽說你結交了兩位新的平民朋友。我建議你立刻與他們斷絕來往。”
    "哈？烏淼淼和鄧澤？為什麽？就因為這樣會讓鎏金和古德曼生氣？我才不在乎呢。"金妮說，“我還真以為你會支持我呢。”她接著說，感到一陣悲傷。
    "你還沒意識到他們手握的權力有多可怕，"母親語氣驟冷，"更沒意識到那兩個孩子處境多危險。我是在保護他們。"
    "你說過頂多是監視，不至於違法......"金妮帶著一絲緊張說，“再說，如果他們真出手可能會造成一些負麵報道——”
    "當權者突破底線時，連我也無能為力。"母親打斷道，"別天真了。警方可以用錢收買，新聞報道的導向同樣可以操控。"
    "你是說......他們會殺人滅口？"金妮問。
    "比死亡更可怕的手段多得是。"她的母親警告說。
    金妮額頭滲出冷汗。她曾如此厭惡烏淼淼。她跟烏淼淼在芳香鎮比賽時，對方的戰鬥方式讓她感到不快，還有對方通過古德薇加入隊伍都令她不爽。
    對於鄧澤，她相對中立，但這種中立更傾向於不喜歡。
    當初一行人中她是唯一一個反對烏淼淼和鄧澤加入的人。
    但是現在呢？
    金妮不得不承認他們已成為自己的好朋友。盡管他們在很多方麵意見不合，但他們兩個都很可靠。鄧澤總能在困境中成為可靠支柱，甚至偶爾能逗她發笑。當然她死也不會當麵承認。
    她的答案已經確定。
    “媽？”她說。
    “嗯？”
    “下次見到鎏金和古德曼的時候告訴他們‘給老娘滾！滾得越遠越好！’告訴他們這是我說的。”金妮笑著說道。
    金妮說完後並沒有立馬掛電話。
    沉默保持了四五秒。
    接著，電話傳來了母親讚賞的笑聲："又一次做出了艱難抉擇。現在我隻希望你能承擔後果。"她說，然後輕歎了口氣，"我會盡量拖延他們的行動，但在監視方麵務必提防眼線。還有你們小隊別再吸納新成員了。"母親最後提醒道。
    "當然，本小姐可不是隨便交朋友的人。"
    "還有件事，"電話聲裏傳來罕見的溫柔，"我愛你，金妮。"
    金發少女瞳孔震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記憶中母親幾乎從未說過這三個字，但此刻卻讓她脊背發涼，她意識到局勢遠比想象中凶險。必須盡快提醒大家，但至少......先讓他們安心度過這兩周吧。
    尤其是艾米。
    "我也愛你，媽媽。"她放任自己哽咽片刻，"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接下來幾周我會很忙。等你們下次來蘇和市時再聚聚吧......"
    金妮笑了。
    無論日常偽裝得多強硬，她終究是渴望母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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