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淼淼翻了個白眼，已經預見到一場唇槍舌戰即將上演——畢竟蔡司從來不會心平氣和地表達觀點。在他眼裏，自己永遠是對的，容不得半點異議。
    "你把隊伍規劃得太過死板，這很不明智。"蔡司雙手抱胸解釋道，"萬一收服的寶可夢跟你不合拍呢？那隻會拖累整個隊伍。"
    "總有辦法解決的。"鄧澤不慌不忙地回應，"可以調整訓練方式。倒是你，思維太僵化了。"
    "哼。"蔡司冷哼，"這種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的訓練計劃必須嚴格執行，跟不上的寶可夢就該淘汰。"
    烏淼淼微微睜大眼睛。沒想到他這次語氣還算溫和，呃......以蔡司的標準來說的話。
    "收服前怎麽判斷合不合適？總得花時間相處，建立羈絆。這至少要幾個月。"鄧澤繼續反駁。
    "不，有個簡單的判斷方法。"蔡司說，"看它們在野外的表現。"
    "比如？"
    "必須要有一種野性，那種對變強的渴望，讓我一眼就能感受到。我不在乎它們現在是否弱小，隻要有毅力能跟上訓練。誰不是從零開始？關鍵是野心。拿我的蟲電寶舉例，在蘇和市郊被烈雀群圍攻時，它明知打不過還是拚死反抗。它就是戰士。這才是我要找的特質。"
    眾人沉默了幾秒。這番話出乎意料地......深刻。
    也許是偏見使然，烏淼淼本以為他會把實力放在首位。
    某種程度上確實如此，但他居然不在意寶可夢的初始強度，實在出人意料。
    "幹嘛？我說錯什麽了？"蔡司見大家都不吭聲。
    "說得好，蔡司。"烏淼淼豎起大拇指。
    "哈？你有病吧？"
    “誇你咋還有病了？”烏淼淼瞬間把剛對他升起的那點好感又壓了回去。
    "好吧，你說得也有道理。"鄧澤妥協道，"但你的訓練方式太嚴苛了。我的訓練更靈活，願意磨合。當初含羞苞恨透了我，是我活該。但我一點點努力，現在終於贏得了她的信任。"
    "我覺得那是在浪費時間。如果你再抓一隻含羞苞說不定早就都進化了。"蔡司聳聳肩，"不過人各有誌，隨你吧。"
    烏淼淼摘下手套，掏出寶可夢手機查看時間。
    剛過正午，雖然這裏鐵定沒信號，但試試也無妨。哪怕聯係護林員告知受困情況也好。
    她往手心哈著熱氣取暖。
    "火箭雀多久能回來？"蔡司不耐煩地問道。
    "看我們離道路多遠，但應該不超過一兩小時。"古德薇解釋，"我們應該離得不會太遠，而且你也看到她飛得多快了。"
    "行。"蔡斯活動著手腕，"剛才的話題讓我手癢，我想單獨轉轉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家夥。"
    "絕對不行。"烏淼淼斬釘截鐵道，"你就像恐怖片裏非要離隊作死的配角那樣嗎？"
    "錯！"蔡司聽了這話之後明顯不高興了，"我是獨自尋找出路最後活下來的主角。"
    "咳咳。"鄧澤打破沉默，"不如那咱們先安頓下來？生個火取取暖。抱著火係寶可夢可不如真火暖和。"
    "我沒帶斧頭。"烏淼淼掏出匕首，"隻有這個。"
    "我也沒帶，但寶可夢能幫忙。"鄧澤轉向蔡斯，"貓鼬斬能砍柴嗎？"
    "當然。"蔡司得意地勾起嘴角，"它的爪子削鐵如泥。"
    蔡斯和鄧澤去收集木柴時，古德薇與烏淼淼留在原地指揮火係寶可夢融化積雪，清理出能生火的空地。
    脫離冠鳳山洞穴後終於可以用帳篷禦寒，但為時兩小時的休息搭帳篷未免太麻煩，兩人隻是簡單地清理出了一片營地。
    古德薇環抱雙臂，每隔幾分鍾就焦慮地望向天空。
    "她會平安回來的。"烏淼淼安慰道。
    "火箭雀從來沒飛這麽遠過，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她可是火係寶可夢，抗寒能力不錯，而且速度夠快，打不過還能跑。"烏淼淼輕拍戀人後背。
    "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呢？誰知道這冰天雪地裏會遭遇到什麽危險的野生寶可夢呢。"
    "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至少比其他寶可夢都親。什麽時候收服的？"烏淼淼問。她知道小箭雀卡洛斯地區出現較多，但因為不喜歡寒冷的天氣，這種寶可夢在中洲地區相當罕見。
    "夏天的時候在晴岬市收服的。"古德薇的眼神柔和下來。
    "你去過晴岬市？"烏淼淼微微睜大眼睛，"我還以為參加寶可夢聯盟前你一直在蘇和市。"
    "是偷偷去的，為了和鎏琪正式訂婚。"古德薇歎息道，"它是繼單首龍後我收服的第一隻寶可夢，我們一見如故。"
    "真替你高興。"烏淼淼說。
    "高興？"
    "我是說，很高興有寶可夢這麽愛你。呆呆獸我不太確定，她總是那個樣子，但單首龍似乎也很在乎你。"
    "呆呆獸有獨特的表達方式，但算不上愛我。"古德薇說，"單首龍......他不一樣。他尊重我，認為我是他變強的關鍵，但也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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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麽說。"烏淼淼反駁，"他明顯很關心你。"
    "也許吧。"古德薇不置可否。
    "那飛天螳螂呢？"烏淼淼略顯生硬地轉移話題，"有進展嗎？"
    "稍有進展，但最近他被關在精靈球裏那麽久，放出來了肯定會暴跳如雷。”古德薇苦笑，“雖然現在不怎麽攻擊我了，但逮到機會肯定下死手。”
    "我覺得你可以試著道歉，或許應該從頭開始修複關係。"烏淼淼建議，“雖然薇薇你希望用力量來贏得尊重，但這招似乎對他行不通。”
    "其實蔡斯的話點醒了我。"古德薇望著積雪，"確實浪費太多時間了。"
    "你......想放生它？如果是的話——"
    "還沒到那一步。"古德薇打斷道，"我隻是在想，當初用暴力馴服它的方式浪費了多少時間。如果有它相助，對抗亞伯就更有把握了。它的屬性完美克製烏賊王。"
    烏淼淼點頭："我也會幫你的。"
    "不，必須我獨自完成。"
    "啊？"烏淼淼蹙眉。
    "淼淼，你太累了。總是關心別人的煩惱，那你自己呢？還好嗎？"
    被這麽一問，烏淼淼突然感到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知道現在最讓我崩潰的是什麽嗎？"烏淼淼聲音發顫。見古德薇搖頭，她繼續道："我們的朋友還不知道我們活著。還有鄧澤和我的父母......"
    "我也......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古德薇握住她的手歎息，"等到達城鎮後必須通知他們。"
    "今晚得先和你談談你父親的事。"烏淼淼說，"比如，他會竊聽我們的電話或其他設備嗎？"
    "會......"古德薇無奈承認。
    "那就得另想辦法。也許通過你哥哥？叫上鄧澤一起，我們得規劃下一步。"
    烏淼淼將頭靠在戀人肩上，疲憊地閉上眼睛。每次以為即將浮出水麵、能喘口氣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沉得比想象中更深。稍有不慎，就會被徹底淹沒。
    鄧澤和蔡斯帶著貓鼬斬整齊劈好的木柴回來了。古德薇讓單首龍用燒盡點燃，卻毫無反應。
    "什麽情況？"烏淼淼困惑地看著柴火道，"怎麽回事？"
    "單首龍，再來一次。"
    這次龍息更加猛烈，木柴依然紋絲不動。
    "你的龍是不是生病了？"蔡斯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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