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哼著小調走進寶可夢中心，步伐從容卻目標明確。
    既然烏淼淼開了口，他自然樂意效勞。
    古德薇正和她的飛天螳螂進行日常"切磋"，而金妮與賈或則在瘋狂約戰其他訓練家，以此來提升自身實力。
    據他所知，烏淼淼這段時間裏當起了小甲魚的師傅，指導賈或完善隊伍戰術體係，畢竟消耗流極其講究布局。而古德薇則教金妮如何用暴力突破防線。兩種截然不同的對戰風格，兩位風格迥異的學生。
    鄧澤很好奇她們挑戰幽靈係道館時誰能更勝一籌，這場教學不知不覺已演變成“師父”間的較量。
    他其實也想要個徒弟來著
    目光掃過擁擠的寶可夢中心大廳，在每個帶傷的訓練家身上短暫停留。既然要打探爆焰龜獸的情報，燒傷患者才是最佳突破口。
    口哨聲戛然而止。右臂纏滿繃帶的短發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繃帶不能直接證明燒傷，但女孩頸部通紅的燎泡和發梢的焦痕昭示著右半身嚴重灼傷，牛仔褲邊緣還隱約露出繃帶痕跡。
    鄧澤徑直上前，揚起招牌式的友善笑容"打擾一下？"
    少女慍怒抬頭，認出他後瞬間瞪大眼睛"呃、當然可以！你就是那個鄧澤對吧？我沒認錯人？"
    "正是在下。"他笑著拉過椅子，"怎麽稱呼？"
    "我、我叫柯靈雪叫我小雪就行。"女孩局促地扯了扯衣角，"讓你看到這副慘樣太丟人了。"
    "說什麽傻話，"鄧澤想起雷格之前的慘狀，語氣愈發誠懇，"頂尖訓練家照樣會掛彩。能平安回來就好。對了，你是獨行還是組隊？寶可夢們都還好嗎？"
    柯靈雪盯著桌麵，手指在桌下不安地絞動"我還好但有個朋友因為吸入濃煙還在吸氧。"她難堪地咬了咬嘴唇，"其他同伴去給大家買飯了。都怪我拿到兩枚徽章就膨脹，居然妄想對抗那隻爆焰龜獸要不是及時躲到岩石後麵避開噴射火焰，現在恐怕已經成炭了。"她扯了扯衣領露出鎖骨處的灼痕，"雖然還是被燙得夠嗆。"
    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向了重點。鄧澤向來擅長與陌生訓練家攀談，即便往後可能跟對方再無交集。世界上有太多故事值得傾聽，太多情報需要交換，他做不到像烏淼淼她那樣愛獨處。
    "其實我就是想打聽爆焰龜獸的事。"鄧澤遞過一杯提前準備好的樹果汁，"方便說說嗎？"
    "當然！"柯靈雪猛地坐直，"隨便問。"
    "能描述它的戰鬥方式嗎？"
    少女仰頭盯著天花板，仿佛要榨幹所有記憶。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鄧澤溫和地笑了笑，"無論如何都謝謝你。"
    "不是想不起隻是"她聲音越來越低，"當時到處都是尖叫和濃煙，場麵一片混亂。現在回憶起來很困難。我讓蚊香君遠程攻擊，但火焰直接蒸發了水係招式。後來試著近身戰，結果"她突然捂住右臂，"它的甲殼突然爆炸要不是及時收回精靈球"
    "夠了。"鄧澤按住她發抖的手腕，"我們換個話題吧，我去問別人就好。"
    他不想逼迫別人重溫噩夢。這讓他想起烏淼淼被綁架後應激的模樣。
    "嗯抱歉。我可能沒法繼續前進了。"柯靈雪長歎一聲，"現在光是看到山洞入口就雙腿發抖。"
    每位訓練家背後都藏著故事歡笑、痛苦、失去、創傷、勝利。他們不隻是同行者，更是活生生的人。
    鄧澤俯身輕拍她完好的左肩"照顧好自己，小雪。"
    "謝謝你的開導，感覺好多了。"
    "記得預約喬伊護士的心理輔導，她們很專業。"鄧澤準備起身告辭。
    "等等！"女孩臉色羞紅地突然喊道，"能留個聯係方式嗎？和你聊天很有幫助"
    鄧澤挑眉"行啊，但別拿我當心理醫生。"雖然他已經客串過好幾次這種角色，天知道當初是怎麽誤打誤撞成功的。
    正要繼續搜尋目標，他突然發現金妮環抱雙臂杵在門口，腳尖不耐煩地敲擊地麵。
    鄧澤不以為意地走過去"怎麽？看你眼神好像想宰了我似的。"
    "和那姑娘聊這麽久？"金妮的質問語氣讓他心頭一緊。
    "幫烏淼淼收集情報而已。"
    "她都快貼到你身上了。"金妮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明顯對你有意思。"
    "適可而止吧。"鄧澤沉下臉。相處這麽久，他早摸清這姑娘的脾氣，"純粹是幫忙。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什麽，也與你無關。"
    金妮哼了一聲"隨便你。"
    "別跟護食的貓鼬斬似的。"鄧澤無奈搖頭，"我們是朋友，你這樣子很幼稚。"
    "說不定是古德曼他們派來的間諜。"金妮壓低聲音，"賈或和艾米的父母雖然收手了，但那兩個老狐狸"
    "你需要冷靜。"鄧澤繞過她離開，"這不像你，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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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何突然吃醋，明明生日那晚已經把所有話都挑明了。
    回憶讓鄧澤腳趾摳地，但當時兩人確實成熟地處理了這件事。那次生日晚會之後，月色正好，趁著久別重逢的餘韻，他向她表白心意，卻被當場拒絕。
    理由很簡單金妮自稱正在和艾米交往。雖然艾米聲稱討厭戀愛標簽，但三人關係自此微妙起來。
    讓鄧澤難堪的不是表白被拒，他願意服輸。雖然當時確實心痛（說實話現在想起來還有點），但兩人第二天就恢複了朋友關係，尤其在鎏琪離隊的事件後更是默契地翻篇。他從沒想過要疏遠金妮，畢竟每個人處理情傷的方式不同。他們現在就是普通朋友，對此他完全接受。天涯何處無芳草，隻是暫時還沒遇到合適的而已。
    真正讓他尷尬的是，自己居然沒發現金妮和艾米在交往。回想起來，她們簡直像低調版的烏淼淼和古德薇。那些曖昧跡象明明很明顯，隻是當事人絕口不提，才讓他誤以為有機會。
    據金妮透露，艾米堅持保密既是因為守舊的父母絕不會同意，也因她對自己的性取向難以啟齒。想到這點鄧澤就替她們難過，沒人應該隱藏真實的自己。金妮甚至說過，當初烏淼淼她們公開關係時，她差點就也要跟著坦白，卻在最後退縮了。
    好嘛，隊伍裏四個女生，兩對百合。那他怎麽辦？跟鎏琪搞基嗎？
    媽耶，自己過去還跟鎏琪念過烏淼淼那本筆記來著！洗不清了，洗不清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吧，總之，鄧澤對現狀並無不滿。但金妮現在這副醋壇子打翻的模樣算什麽？他明明對那個叫柯靈雪的女生毫無越界之舉！就算那姑娘真有好感又如何？金妮自己可是有對象的人。
    歎著氣回到情報收集工作，鄧澤自己的寶可夢隊伍已經夠多情感糾葛了。為什麽自己不能像仙子伊布那樣，被一群女生環繞咳咳，應該說為什麽人與人的關係不能簡單點？如果大家都坦誠相待，世界該少多少麻煩。
    發現新的燒傷患者時他精神一振。那個正與同伴談笑的男孩手臂纏著繃帶，鄧澤快步上前揮手"打擾一下？"
    "都準備好了？"鄧澤環視眾人。
    幾人都已經通過了培訓課程，取得通行證。
    烏淼淼默默點頭。
    決心收服爆焰龜獸已過去一整天。她製定了詳盡的應對策略。不是擊敗，而是爭取溝通時間。經過數小時懇求，朋友們終於同意除非情況危急否則不插手，不過他們的超能係寶可夢會隨時準備保護。烏淼淼相信自己的寶可夢能確保自己安全，對爆焰龜獸種族特性的了解也讓她有信心避開危險。
    鄧澤完美完成了情報工作。現在她已掌握那隻寶可夢的戰鬥風格與關鍵招式，剩下的就是找到它。
    將通行證交給護林員時，烏淼淼深吸一口氣。充足的傷藥（感謝土豪隊友）、專業燒傷藥和升級版探洞裝備整裝待發。
    "出發。"她輕聲道。
    眾人相視點頭，再次踏入冠鳳山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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