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關於他的資料不多。"鄧澤滑動著手機，幫烏淼淼搜羅著爆焰龜獸前任訓練家資料，最後總結道，"看起來他習慣獨來獨往。"
    "嗯，我記得護林員說他喜歡旅行，這倒是說得通。"烏淼淼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你們在群裏發消息了嗎？"
    "發了。艾米很擔心你。"金妮嘴角微翹，"急得不行。你知道她那種發消息風格吧？標點符號和表情多到隔著屏幕都能腦補出表情那種。"
    眾人都笑起來。
    "是啊，我懂。"烏淼淼也跟著笑了，"蔡司或者鎏琪有回信嗎？"
    "兩個都沒動靜。"金妮聳聳肩。
    "蔡司應該比我們早進冠鳳山，按理說早該出來了。"鄧澤說道。
    "有沒有可能這是因為他就是個混蛋？"金妮一針見血。
    鄧澤挑眉道"他其實還是有很多優點"
    "我覺得金妮和蔡司要麽相見恨晚，要麽水火不容，"古德薇插話，"沒有中間地帶。給，淼淼。"
    她遞來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編輯好的信息，足足五百多字的小作文，結構還像一篇論文，有簡短的自我介紹，主體部分描述了烏淼淼的狀況，結尾說烏淼淼會沒事的。
    "謝謝。"烏淼淼忍俊不禁，"發出去吧。"
    蔡司的失聯讓烏淼淼隱隱不安。進山前他明明發過消息，而且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忘記約定。即便表麵裝作不在意，他也清楚定期報平安對烏淼淼有多重要。
    至於鎏琪或許還需要個人空間吧，但願他平安無事。
    鄧澤突然蹦起來"對了淼淼！知道嗎，雷格前幾天和芳琪對戰了！要看錄像嗎？"
    "天呐！怎麽不早說！當然要看！誰贏了？"
    "雷格。"
    "嘖。"烏淼淼失望地撇嘴，"我本來押芳琪贏的。"
    "讓雷格聽見該傷心了。"鄧澤笑道。
    "左一個雷格右一個雷格，我和小甲魚又不認識他，每次聽你們說都像在聽加密通話。"金妮翻了個白眼，"直接放視頻啦。"
    "聲明一下，我可沒反對你們聊雷格。"賈或弱弱舉手。
    在幾個朋友說說笑笑間，鄧澤播放了比賽視頻，但這場戰鬥似乎有些不對勁。
    當然，高級別的對戰確實令人震撼，看得烏淼淼心生向往。雷格和芳琪的實力完全是另一個層級的存在，他們寶可夢的攻擊甚至讓爆焰龜獸都相形見絀。
    可整場對戰下來芳琪似乎心不在焉。她給雷格造成不小壓力，但全程沒見到她標誌性的環環相扣的戰術布局。使用主力隊伍本應讓她神采飛揚，可整場對戰她連笑容都沒有。
    最近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但朋友們都沒提這茬，可能芳琪隻是狀態不佳吧。芳琪每天都泡在對戰場，要求她永遠保持巔峰狀態也太苛刻了。
    接下來幾小時就在幾人插科打諢中度過。賈或和金妮最先離開去訓練，鄧澤和古德薇則待到探視時間結束才跟烏淼淼告別。
    次日清晨，醫生和喬伊小姐推著手術車進來。局麻針劑的刺痛過後，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從烏淼淼大腿取了部分皮膚移植到手臂，期間烏淼淼堅決地別過頭。
    看到自己的皮膚被割下來？惡心，不，謝謝。
    手術很成功，也沒想象中可怕，但後遺症會持續很久。這些疤痕將永遠陪伴著烏淼淼，疼痛可能延續數周甚至數月。
    這是衝動的代價，提醒烏淼淼不是每次冒險都能化險為夷。當實力差距像她和爆焰龜獸這般懸殊時，再周密的計劃也徒勞。
    至少人生清單裏的"第一次手術"可以劃掉了。反正遲早要經曆這一遭。
    現在的烏淼淼也是心態豁達，不像剛踏上旅程時的她了。
    "說到你最喜歡的音樂，你知道我一直想學彈鋼琴嗎？"
    古德薇驚訝地輕哼一聲，對烏淼淼笑了笑。
    "真的？突然說起這個，不過感覺很適合你呢，"古德薇說，"怎麽從來沒試過？"
    "唔，沒時間啊。在當訓練家之前我可是一直在被爸爸逼著好好讀書呢，雖然成績也不怎麽樣就是了。"烏淼淼微微聳肩，"說起來我之前的那個心理醫生阿曼的辦公室裏有架鋼琴，離開芳香鎮前都沒機會碰過。"
    "以後肯定有機會讓你試試的"
    烏淼淼的手術已經過去兩天，每次獲準探視時，古德薇都會來陪女友。其他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金妮和賈或，他們正忙著將各自老師教導的戰術融入對戰。
    烏淼淼恢複得不錯，雖然左半身直到頸部與臉頰的大片皮膚仍有燒傷留下的斑駁，植皮區域還需兩天才能愈合到可以旅行的程度。康複過程會很痛苦。
    古德薇在椅子上放鬆下來，烏淼淼偷偷握住了她的手。
    "在擔心什麽？"烏淼淼問。
    主要是你，”古德薇回答引得烏淼淼輕笑，“別笑，我是認真的！你是我認識的最魯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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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證不會再犯了。原諒我嘛～"烏淼淼嘟嘴道。
    "反正我也沒法生你太久的氣。"古德薇說，"不過現在咱們扯平了。"她說的自然是之前飛天螳螂的事。
    "是啊。"烏淼淼笑了笑，握緊了她的手，“但說真的，我知道你在擔心別的事。”
    古德薇呼吸一滯，凝視著烏淼淼的眼睛。有時她敏銳得可怕，總能捕捉最細微的情緒波動，而她在寶可夢對戰中運用這種能力時更是如此。隻需觀察幾天甚至幾小時，她就能洞悉他人的行為模式。
    "就算你不說，"烏淼淼在病床上直起身子，"我也猜得到。"
    古德薇挫敗地歎氣"我在你麵前就像攤開的書，對吧？"
    "想訓練就去吧，"烏淼淼說，"我一個人待幾小時沒問題的。我跟鄧澤也這麽說了。"
    "可你明明很痛還硬撐著。"
    "是有點，但不算太糟，畢竟一直在好轉。"烏淼淼道，"要是真難受，我哪有力氣握你的手。"
    "好吧，"古德薇歎道，"那我走了？"
    "我可是大姑娘了，能照顧自己！趁我沒改主意留你一整天之前快去吧。"
    "我倒不介意留下。"
    烏淼淼開懷大笑，古德薇覺得這笑聲比任何音樂都動聽。經曆那樣的創傷後，她怎麽能保持如此高昂的情緒？是強顏歡笑嗎？即便是偽裝，古德薇也會等她準備好傾訴。
    "好啦，薇薇，我看會兒電視就行。沒什麽問題的，護士們隨叫隨到。"
    "知道了，"古德薇不情願地嘟囔，"我下午就回來。"
    銀發女生咧嘴一笑"謝謝！愛你喲！"
    古德薇也笑了笑"我也愛你。"
    她輕吻女友額頭，迅速離開寶可夢中心。腰間精靈球隨著步伐輕晃，古德薇思索著訓練計劃。可以獨自訓練，也可以去找金妮。鄧澤應該也在某處特訓，但不知為何，最近隻要仙子伊布在外，就很難找到他。每次問起鄧澤去哪裏，鄧澤回答說的地點明明她都找過。
    古德薇最後決定先去找金妮。但在此之前，她去了一家綜合商店，裏麵出售訓練家可能需要的一切，她準備給烏淼淼買了雙新鞋。
    她前一天偷偷拿了烏淼淼一隻半融化的鞋子，查出了她的鞋碼，等出院了以後烏淼淼肯定需要一雙新鞋。
    古德薇盡量選了和烏淼淼現在穿的相似的款式一雙白色運動鞋。滿意地買下後，她快速把鞋子放回寶可夢中心的房間，然後出去找金妮，大約十五分鍾後找到了她。
    其實找她毫不費力。近期頻繁對戰的金妮吸引了不少觀眾，總有小群人圍觀。而賈或則像烏淼淼附體般，偏愛在偏僻角落悄悄訓練。
    金妮雙手叉腰昂首而立，毛頭小鷹正用利爪按著大尾立的喉嚨發出勝利啼鳴。
    之前訓練的時候古德薇就見過這隻寶可夢，她深知這隻聒噪魯莽的鳥兒有多難馴。但"勇鳥猛攻"這招式既然以勇士雄鷹命名，想必有其道理。
    金妮的對手收回大尾立轉賬時，酸溜溜地說富豪千金還貪這點小錢真不要臉，被她一句"去你媽的"配中指懟了回去。
    "呀，薇薇！看到我怎麽把這家夥打得落花流水的嗎？"金妮自信地笑著問，"按你7說的壓製打法，他根本招架不住。"
    "沒看到全程，但結果很明顯。毛頭小鷹似乎沒受傷。其他寶可夢呢？"
    "火恐龍之前挨了幾下，別的都沒事。"
    "很好，找個安靜地方特訓吧。"古德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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