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雙臂交叉，坐在母親的辦公室裏。她從未對任何事如此糾結過。她向來是個主動出擊的行動派，而不是被動應對，可麵對艾米和鄧澤，她卻像條離了水的鯉魚王，束手無策。
    這太不像她了。她本想把一切埋在心底。
    但現在，她終於準備好承認一切。
    “媽，你怎麽知道……算了，我換個問法。如果同時喜歡兩個人，該怎麽辦？”
    “選一個，甩一個，然後繼續向前走。”老婦人回答得幹脆。
    “我是認真的！沒法隨便選一個。”
    “你當然可以。如果現在必須選，你會選誰？”金芬反問。
    金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她無法抉擇。“我……我選不出來。”
    母親不以為意地嘖了一聲“人生就是無數艱難抉擇組成的，金妮。”
    “我知道！你從我還是嬰兒時就把這觀念刻進我腦子裏了！但有時候，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給不了你答案。人生路得你自己走。”
    金妮煩躁地用鞋尖敲著地板。她想要的結局根本不可能。那太離譜、太自私，絕無實現的可能。
    母親對她笑了笑“既然心裏已有答案，為什麽還要問我？”
    “行不通的。”
    “為什麽不試試？”
    “我連怎麽開口都不知道！再說，我們馬上要出發了，艾米得留在這兒。如果我同時和他們倆交往，她肯定會嫉妒我和鄧澤一起旅行！還有，誰知道鄧澤現在還喜不喜歡我？他現在總是和其他女孩一起，我都要氣瘋了！我……我做不到。”
    “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金芬承認，“就我個人而言，我無法想象和別人分享愛人。不過，誰知道你的朋友們怎麽想呢？”
    金妮嗤笑了一聲“你明明恨透了爸，之後也沒和別人約會過。”
    “我確實愛過他幾個星期。”她輕笑，“聽著，我沒有萬能的答案。這種情況我聞所未聞。我隻能告訴你，每個選擇都有——”
    “代價。”金妮歎氣，“完全沒幫上忙，不過還是謝謝。我不想回寶可夢中心，能在這兒待會兒嗎？”
    “當然可以。”
    鄧澤雙手抱頭，坐在床上。
    他已經拖延太久了。仙子伊布開始變得難以管理，他必須采取行動。
    他們需要單獨談談，不受任何幹擾。
    鄧澤特意把手機調成靜音。盡管艾米正為某個華麗大賽裁判的驚天醜聞氣得跳腳，聽說其中還牽涉到了暗影團，但他沒空去理會。
    鄧澤放出仙子伊布，他立刻歡快地用緞帶纏住主人的小腿。令人放鬆的波動瞬間傳遍全身，他愣了幾秒才回過神。
    “不行，伊布。我說過不能這樣至少得先經過我同意。你可以用緞帶纏我的手或腿，但不能用能力。”鄧澤嚴肅地說。
    仙子伊布湛藍的大眼抽動了一下，妖精係寶可夢看起來非常受傷。鄧澤感到心痛。
    “剛才語氣重了，對不起。但你得明白，這種事必須有界限。過來。”
    仙子伊布遲疑地點點頭，跳上床，挨著訓練家趴下。鄧澤歎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與人溝通簡單直接，但和寶可夢交流卻複雜得多。
    “你變了，伊布。”他故意放柔聲音，“雖然很慢，但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些變化我很歡迎，比如對戰更凶悍，我不在乎。但有些就過分了。你可以在和隊伍或同等級寶可夢訓練時盡情戰鬥，但對上張芙悅她們時你得收斂點。”
    鄧澤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糟的！我發現你看我接觸的人時，眼神不對。起初我以為你不適應張芙悅和米菈她們的寶可夢，但現在連我說要去找熟人，你都會耍花招想留住我。”
    “仙——”
    “讓我說完。我一直盡量不插手你和隊伍其他寶可夢之間的關係糾紛，但……可能是我多疑，但我確定你在故意製造矛盾，好讓我留下來調解。”
    妖精係寶可夢一動不動。
    “我知道他們真心喜歡你，你也為此困擾，不想理會這些。但每次我說要和其他寶可夢一起的時候，總是出事，這不可能是巧合。你一直在……操縱他們，挑撥離間，連對雪童子都不例外。這太過分了，伊布。”
    仙子伊布試圖辯解，片刻後，鄧澤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也很困擾，也真心愛大家。但你不能否認你在利用這點。唯一沒被你操縱的隻有醜醜魚。這種行為必須停止。”
    仙子伊布沉默了。
    “我知道你依賴我，但不能一直霸占我。最近參加各種商業讚助會議太多，冷落了你，但這隻是暫時的。等我們重新上路，會有更多相處時間。”鄧澤輕撫他的腦袋，“答應我，你會改正。”
    妖精係寶可夢遲疑地點了點頭。
    “好。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我也有責任，本該早點介入的，而不是指望問題自己解決。從現在起，你再越界，我會直接指出來。如果再犯，我會逼你向大家坦白——你知道那場麵會有多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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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伊布歎息著表示同意。
    “謝謝。”
    現在該睡覺了。
    前一晚。
    夢蒂對烏淼淼說的話完全出乎意料。
    事實上，這件事太過離奇，以至於烏淼淼在事後，花了好幾個小時都還是不願相信。
    但事已至此，除了當麵問電擊獸，還能怎麽辦？
    想到電擊獸可能隱藏了從未提及的隱秘過往，烏淼淼感到心痛，這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對電擊獸不夠好。
    如果他一直以來都在默默承受痛苦，而烏淼淼卻沒有發現呢？
    烏淼淼不禁回想起電擊獸第一次感知到朱雀的黑夜魔靈時的情況，但他當時看起來明明很開朗。後來在長青森林幫解決夢妖魔的事情時，也沒有任何異常。
    也許是她想多了？
    不過，這件事也讓烏淼淼意識到，她必須了解下胖嘟嘟的過去。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隱藏什麽？
    可轉念一想，許有一天胖嘟嘟會主動向烏淼淼傾訴呢？這樣追問會不會太越界？
    “該死。”她後腦抵著寶可夢中心客房的牆壁，低聲抱怨。明天從護士站接回寶可夢前，烏淼淼什麽也做不了。
    “您的寶可夢已經完全康複，烏淼淼小姐。”喬伊小姐微笑道，一隻吉利蛋站在她旁邊，點了點頭。“期待再次為您服務！”
    “謝謝。”烏淼淼說完便轉身離開。
    清晨陽光正好。現在時間還很早，烏淼淼還不用應付訓練家們蜂擁而至的提問。外麵幾乎空無一人。
    雖然她想立刻回房和電擊獸談談，但考慮到父親應該還在睡覺，烏淼淼還是決定她搭公交去了友愛公園會更好。
    “歐拉！”放出電擊獸時，他興奮地大吼，投來期待的目光。
    對了，電擊獸還不知道比賽結果。
    “我們贏了。”烏淼淼說著，坐在地上，“而且是大勝，你和大家表現得太棒了。過來坐。”
    電擊獸揮舞雙臂慶祝，但在烏淼淼拍拍身旁草地後，他漸漸停下動作，遲疑地坐下。
    “嗶嗶？”電擊獸歪著頭。
    “今早就我們倆。”烏淼淼笑道，“怎麽，不想和我獨處？來吧！”烏淼淼開玩笑地說，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電擊獸咯咯笑了，烏淼淼的頭發都豎了起來。是靜電的效果，這家夥的電力越來越強了。或許以後挑戰電係道館的時候應該請教一下，有沒有什麽長期在靜電環境下保養頭發的秘訣
    烏淼淼蜷坐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上，深吸了一口氣，電擊獸緊張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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