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聞言麵色變了變，轉了話頭，“史小姐言之有理，此事我還是私底下與王妃娘娘提及為好。”
    說罷，李綺拿起放在小幾前的茶盞，淺淺飲了一口。
    李綺竟然這麽聽史珍珍的話？
    左雲卿來了興趣，視線在二人臉上來回掃了一圈，沒想明白這二人什麽關係。
    按理說，李綺的父親是丞相，比之史珍珍的父親廷尉可是高了一個品級，李綺沒有理由要聽史珍珍的話。
    除非....李綺所要說之事，是與史珍珍有關。
    掃視了一圈四周，左雲卿發現場上的貴女此刻都正色緘默了起來，似乎大家都知道這一件事.....
    所以，這一件事到底是什麽事呢？
    李綺到底要說什麽事？
    這會兒左雲卿內心的八卦之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無妨，史小姐，本宮倒是忽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不如李小姐仔細說說？”左雲卿挑了挑眉，說道。
    李綺這會兒沒了方才的嘚瑟與囂張，她小心翼翼地往史珍珍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後者垂著眼瞼，麵色不明，於是訕地對著左雲卿說：
    “王妃娘娘，此一事事關攝政王殿下，臣女還是覺得私底下與王妃娘娘提及就好。”
    左雲卿輕哼了一聲，說，“本宮不在意，且本宮保證，你今夜所說的關於殿下的話語，本宮不會追究，也會說服殿下不會追究。”
    “當然，前提是你沒有詆毀汙蔑殿下。”左雲卿補充說道。
    李綺連忙解釋，“臣女自然不會詆毀殿下。”
    “隻是....此事不僅事關攝政王殿下，還與史小姐有關，臣女還是不說為好。”
    李綺麵色為難，“方才是臣女一時嘴快，還請王妃娘娘恕罪。”
    “哎，這就好笑了。方才你求著本宮要給本宮說事，這會兒本宮有興趣你卻不說了。”
    左雲卿別了一眼李綺，麵帶慍色，“李綺，你莫非是在戲弄本宮不成？”
    場中貴女鮮少有人見過攝政王妃發脾氣，而平日裏就已經見過王妃娘娘的手段，這會兒怕被殃及連忙低著頭不敢多看。
    坐在李綺兩旁的貴女連忙小心挪了挪椅子，生怕因為自己坐得近而被王妃娘娘認為是與李綺一夥的。
    李綺咬牙說，“王妃娘娘，臣女絕無此意。”
    “隻是這一件事，臣女難以啟齒......”
    這話說得左雲卿的興致更深了，“哦？難以啟齒？詳細說說。”
    李綺：“......”
    這個左雲卿，就愛為難人。
    坐在一側的史珍珍見境況愈加激烈，出聲說道，“李小姐，你這會兒勾起了王妃娘娘的興致，卻又閉口不談，不正是在戲弄王妃娘娘麽？”
    “言出必行，李小姐既然是有事要告知攝政王妃，那便告知吧。”
    史珍珍目光淡淡，但李綺卻從中嗅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李綺點了點頭，在心下斟酌了一番語言，而後說，“史小姐說得是，言出必行，臣女既然引起王妃娘娘的興趣，那臣女定然如實告知。”
    “其實，臣女想說的是，五年前，攝政王尚未征戰出兵西涼時，樣貌是極其俊俏的，京城的許多女子都對殿下心存愛慕。”
    “相信在場的許多秀女都曾心慕過，臣女...臣女也不例外。”
    “就是因為這樣，方才臣女才說這件事難以啟齒。”
    左雲卿眼尖地瞥見史珍珍在聽到李綺的話語時鬆了一口氣。
    事情定然並非李綺說的這般，李綺一開始想說的定然不是這件事。
    況且......
    “就這麽一件事而已，有什麽好說的？況且，這件事本宮已經聽殿下說過了。”左雲卿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當年殿下貌比潘安，京城中不少女子願為其競折腰，隻不過，後來殿下殿下戴上了麵具，從前那些為其折腰過的女子又都不見了。”
    史珍珍撚起茶盞的手一頓，這一件事他已經與王妃娘娘說過了？那他們之間的事呢？
    他們之間的事情雖不算是隱秘之事，但從未有人主動提及，也沒人敢主動提及。
    而她早前聽聞攝政王妃左雲卿之前對京城之事並不關注，因此對於他們之事興許並不知曉。
    但從今日攝政王妃的反應來看，她有點拿捏不準攝政王妃是否會知曉.....
    那些都是陳年往事，她不願被提及。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事情並不如旁人所說的那般，她不願攝政王妃對此有誤會。
    李綺也笑，“是呀，臣女方才自以為是了，好像是沒有什麽好說的。”
    左雲卿冷冷地斜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篝火聚宴結束之後。
    左雲卿直奔左府的營帳，她要找左青青與左淩淩問清楚李綺所說之事到底是什麽。
    她們由於白日裏中了春藥又被折騰了一頓，因此晚上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篝火宴會的邀請。
    左雲卿掀開營帳進來時，左青青與左淩淩兩人正圍著燭火在下棋。
    “雲卿姐姐你怎麽來了？”左青青在見到左雲卿時愣了片刻神。
    左雲卿進來之前支走了其他丫鬟，因此沒人通報，左青青兩人也就不知道左雲卿會忽然出現。
    “雲卿姐姐。”
    左淩淩心裏對左雲卿不爽，但她謹記娘親的教誨，說與左雲卿打好關係，她們的好處多多。
    因此她就算內心再多不爽，也還是循禮打了個招呼。
    “我來這裏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如實回答。我問完就走。”左雲卿搬來一張凳子，一屁股坐在二人中間，還翹起了二郎腿。
    對於左雲卿如此豪邁怪異的坐姿，左青青與左淩淩早已見怪不怪。
    “雲卿姐姐想問什麽盡管問就是。”
    “今日篝火晚聚，李綺說要跟我說一件與攝政王有關之事，但經史珍珍提醒之後，她又轉口說了一件無關痛癢之事，你們知道李綺本來要說的是什麽嗎？”左雲卿單刀直入。
    左青青與左淩淩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左雲卿，一臉為難地說道，“雲卿姐姐，我們覺得這一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你們有話直說，不要遮遮掩掩。你們若是不如實說，下一次李綺對你們做了什麽，本宮可不會幫忙的。”
    左雲卿著重了‘本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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