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父親為夫妻十幾年，你父親年紀漸大，也需要我的照顧，我怎麽能輕易自請下堂呢？雲卿你的這個要求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再說，什麽前塵往事，姨娘不太明白雲卿你的意思。”
    柳如玉麵色有點難看。
    “是呀！左雲卿，你未免也太過分了些！我娘親與父親為夫妻十幾載，怎麽能自請下堂？左雲卿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思？”
    左淩淩指著左雲卿怒喝道。
    左雲卿無視左淩淩的話，而是轉頭對柳如玉說，“既然柳姨娘無法接受這個條件，那我們也不必說什麽合作了。”
    “告辭。”
    說罷，左雲卿推開門快步離開，根本不給任何人說話攔截的機會。
    房間內。
    左淩淩朝著左雲卿的方向冷冷地嗤了一聲，又轉身挽起柳如玉的胳膊說，“娘親，我們不用求她，她反正也不會幫我們的。”
    “她說的這般離譜的要求，從一開始就是沒打算幫我們。”
    左青青也轉頭說，“是啊，娘親，我們何必為了與她合作而受她的氣，她的這個要求這般無理，一聽便是無意要幫我們的。”
    柳如玉很欣慰這兩個孩子都能為她著想。
    “隻是你們兩個沒有左雲卿的幫忙，在登上後位的這條路上終究是有點艱難....”柳如玉眼露憂心。
    “娘親不用憂心這麽多，假如真像左雲卿所說，我們左府的女子不可能成為皇後，但這又如何，我們姐妹同心，定能將皇上的心栓在身邊。”
    “屆時我們先皇後一步誕下皇子，那我們的日子定能比成為皇後更精彩。”
    “況且，隻要我們找準時機，搞不準便能讓皇上重新立後。”
    左青青對自己的手段充滿自信。
    左淩淩也點頭附和。
    瞧見左青青眼中的篤定，柳如玉心下不禁感慨，青兒最像她，想要得到的定然會尋機會得到。
    她要相信這兩個女兒才好.....
    二月十五，秀女們自家中出發回到京城巍峨皇宮。
    按例，左雲卿身為監學當日便入了宮，規整秀女們的規矩。
    尋常人一般節後胖三斤，但這些秀女們卻不一樣，她們依舊保持著苗條身形，生怕自己身上多了幾兩肉便會被皇上不歡喜。
    秀女們的規矩沒有忘，依舊規整，因此左雲卿也沒在宮中逗留太久。
    興許是之前說開了，左青青與左淩淩都沒再對她攔截騷擾。
    接下來的日下，左雲卿依舊是每隔五日進宮監學。
    或許是之前李綺領略過左雲卿的厲害，因此在左雲卿監學的日子裏，她都乖得很，沒再敢造次。
    時間恍然流逝，一眨眼便到了皇上冊封各位秀女的時候。
    皇上冊封秀女時，左雲卿並不在場。
    她是從趙竟的口中得知冊封結果的。
    在左雲卿的意外之內，左青青與左淩淩無緣後位，而隻得了貴妃之位。
    讓左雲卿意外的是，京城第一才女溫雨霏竟被立了後，而李相之女李綺卻隻是得了個貴妃之位。
    左雲卿之前想著左府之女不可能立後，是覺得皇上可能會立李相之女為後，為的就是製衡朝廷各方勢力。
    如今看來，她是想錯了。
    看來，君心果然難測。
    淮安知府之女李彥晴被封為賢妃，洛州府吏之女曹星柔被封為德妃。
    “不應該啊！”左雲卿感歎說，“左府之女不被立後可以理解，為什麽皇上不立李綺為後呢？”
    趙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李綺這個女人太蠢，隻要趙譽不笨的話就不會立她為後。如今看來，趙譽還不算太笨。”
    左雲卿：“.......”
    “可是這皇上的女人本就關乎各方勢力，與她們的智力有何關係？”
    “李相這些年權勢猛增，在朝廷上的呼聲助力很大，皇上定然是有所忌憚才會故意撇掉李綺。”趙竟解釋說。
    “而且，溫禦史是個中立的大臣，立溫雨霏為後是明智之舉。”
    左雲卿微微頷首，“如此看來，溫雨霏是天命所歸了。”
    趙竟點了點頭，沒說話。
    後宮的女人從來都是政治的犧牲品，她們背後的勢力如何便注定了她們要處於什麽位置。
    “哎，隻是可惜我的那兩個好妹妹與李綺，這會兒應當是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吧！”
    左雲卿歎了口氣，語氣裏卻是沒有半分惋惜的樣子，細聽之下甚至還有一股子幸災樂禍的感覺。
    “她們哭她們的，你管同她們作甚。”趙竟瞅了她一眼，淡聲說道。
    “.......”
    無趣！
    與此同時，左相府。
    柳如玉得知自己的兩個女兒都隻是得了貴妃之位，無緣皇後之位後，癱坐在一旁，久久不能言語。
    直到左洵之回來，她才放聲痛哭。
    “老爺，我們的女兒這麽優秀，為什麽隻能當得貴妃？”柳如玉拭了一把淚，“我可是自小將青兒當皇後來培養的。”
    “這是皇上的策略。”左洵之歎了口氣，將柳如玉摟入懷中安慰道，“貴妃之位雖然比不得皇後之位，但終究還是正一品。”
    “況且，李老賊的女兒也隻是個貴妃，青兒與淩兒隻要合力討得皇上歡心，那這後宮之主是不是她們當又如何？”
    左洵之一言一句，終於是將柳如玉給勸解住。
    “嗯，隻要青兒與淩兒兩姐兒合力，也不怕得不到皇上歡心。”柳如玉拭了一把眼淚。
    李相府。
    李雍在聽得自家女兒竟然隻得了一個貴妃之位後，大發雷霆。
    “我堂堂一個丞相，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隻能得了一個貴妃之位？！這成何體統！”
    李雍眼神銳利，聲如洪鍾。
    一旁的李夫人正極力安撫他的情緒，撫上他的後背，溫聲勸說，“老爺莫氣，這是聖上的旨意，老爺是做臣子的，再怎麽樣也不能與聖上對抗啊！”
    李雍冷哼一聲，“當年若非我李雍助他皇太祖打天下，這天下哪還輪得到他姓趙的？！”
    “老爺！慎言！這些話可不興說。”李夫人一臉惶恐地說道。
    “這裏是李府，有什麽不敢說的？我李雍助他趙家攻守天下，他趙家倒好，竟然連一個皇後之位都不願給綺兒！”
    李雍氣得雙目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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