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草民不敢！”老嫗搖頭道。
    一旁的左雲卿看了幾眼二人，終究是問出了心下疑惑，道，“我與攝政王曾去獄牢中見過司空晚秋，見過她人皮麵具下的容顏，她的長相、特別是那一雙眼眸，與皇上和皇太後娘娘都很像，但是這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千千萬，我們如何得知，與小公主長相類似的司空晚秋便一定是小公主本人？”
    “是了，你如何確定司空晚秋便是我們的小公主？”皇太後這會兒是緩過來了，她看向老嫗，質問道。
    老嫗跪伏在地，語氣帶著哭腔，“草民不敢撒謊，秋兒跟著我吃了太多苦，我是真不想她有這樣的結局，才會將此事揭開。”
    “秋兒她的後背有一枚花瓣形胎記，呈褐黃色，而且，我見到她時，她身上還帶著一枚玉佩。”說罷，老嫗直起腰，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
    趙竟見狀便上前將玉佩接過，放在手中細細摩挲了一下，玉的材質是上好的，摸起來十分有質感。
    而且細看玉的紋路，確實不像是偽造的。
    他記得這塊玉極為珍稀，僅有一塊，當時皇兄又極為寵愛小公主，高興之下便差人將這塊玉做成了生肖兔的模樣賜給了小公主，就連當時的小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趙譽也並未得到。
    “皇上，此玉天下僅此一塊，臣仔細檢查過，是真的。”趙竟將手中的小兔玉石遞給皇上趙譽。
    趙譽接過玉佩仔細瞧了瞧，確認沒有問題，當時父皇取得這枚珍稀玉佩便要賞給妹妹，他當時不忿，哭著也要這一枚玉佩，但父皇卻無論如何都不鬆口給他。
    為此，他還哭了一整個晚上。
    因此，他對這一枚玉佩上材質是頗為了解的。
    “不錯，這確實是小公主身上攜帶之玉佩。”皇上趙譽內心的確信與興奮又增加了一分。
    說罷，又將玉佩遞呈給皇太後娘娘，“母後，你看，這一塊玉佩確實是瑛兒之前一直佩戴著的物件。”
    皇太後娘娘接過玉佩，細細摩挲了一番，點頭激動道，“不錯，這一塊玉佩確實是瑛兒戴的，是瑛兒！而且，瑛兒後背確有一處褐黑色花瓣形胎記，這一件事除了哀家與早早抑鬱而亡的奶娘之外，根本無人知曉。”
    “這麽說來，司空晚秋便是失蹤多年的小公主。”左雲卿思索說。
    “不錯。老嫗聽聞攝政王妃醫術一絕，那便當知道，人的眼睛是最難掩飾的，秋兒她也擅長醫術，更擅長毒藥與蠱術、人皮麵具。她製造了無數的人皮麵具，卻偏偏難以掩蓋她那一雙極具靈氣的雙眼。”
    老嫗看向攝政王妃左雲卿，說道。
    左雲卿點頭，“不錯，我們之前見到司空晚秋時，便覺得她的雙眸與皇太後娘娘甚是相似，為此，我和殿下還專門派人去查清了她的底細，卻一無所獲。”
    “原來這一切並非是我們沒能查出來，而是因為司空晚秋藏得太深。她的人皮麵具做得太好，我完全不能識別出來。”
    左雲卿無奈道。
    “秋兒很聰明，隻要她不想讓人查到她的行蹤，定然沒人能查得到的。”老嫗眼中盡是欣慰。
    “當年宮中走水，是你親自擄走了小公主？”皇太後問向老嫗。
    老嫗搖頭，“在此之前，我並未來過北夏，小公主是如何丟失的，我並不知曉，我也是受人之命收留了小公主。”
    “受人之命？”左雲卿皺眉。
    “不錯，我是受人之命收留的小公主，至於是誰，等我見到秋兒便會一一細說，還請皇上與皇太後娘娘，兩位大人再等一會。”
    老嫗是一副不見到司空晚秋便不說真相的模樣。
    ——
    春日漸遠。
    外頭微風卻不失寒氣。
    許昭公公為免事情有誤，親自去了獄牢提人。
    這會兒，他終於是帶著司空晚秋回到了太和殿。
    司空晚秋不知發生了何事，也並不多問，直直跟著跟前的閹人進了宮殿。
    不知為何，看著這皇宮中的設置布景，她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曾經來過這裏一般。
    或者說，也不能說是來過，她應當是曾經呆在這裏一段時間過，不然那心頭上的熟悉感無從談起。
    許昭公公領著司空晚秋入了宮殿，繞過屏風。
    “皇上，皇太後娘娘，司空晚秋到了。”許昭公公躬身行禮。
    司空晚秋一過屏風，便掃視了一圈眾人。
    因老嫗跪在地上，背對著她，因此她並未認出老嫗的真實身份。
    她昂著頭，並未向殿內任何一人行禮。
    在她看來，這些人都不值得她行禮。
    許昭公公不敢問多說讓司空晚秋行禮，萬一此人真是小公主，那便不好了......
    跪在地上的老嫗聞言，趕忙扭過頭，驚呼出聲，“秋兒！你來了！”
    司空晚秋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老嫗。
    對上熟悉的麵龐與雙眸，司空晚秋瞬間鼻頭發酸，“阿婆！？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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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何要跪著這些人？阿婆你起來。”司空晚秋拉著老嫗便要起身。
    老嫗大力扳開了司空晚秋的手，道，“秋兒，你便任我跪著吧，我有罪，我是個罪人！”
    “不！阿婆怎麽會是罪人呢？”司空晚秋蹲在她身旁，抱著她說道，“阿婆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才不是什麽罪人，定然是這些人仗著自己的權勢讓你下跪認罪的。”
    說到後邊，司空晚秋抬頭狠狠瞪向坐在最前方的天子趙譽，隨即又轉眸看向一旁的皇太後。
    在對上皇太後那一雙微紅的眸子，以及一張頗為相熟的臉龐時，司空晚秋一愣，心髒都不禁快跳了一拍。
    這個美貌的婦女，為何與她長相如此相似？
    皇太後瞧著這張熟悉的臉，當下便認定此人便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小公主！
    她一臉激動而隱忍地看向司空晚秋。
    “秋兒，不得無禮！今日阿婆來到北夏，費了老大的一股勁來麵見北夏的皇帝，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將你救出獄牢，二是為了給你回正身份。”
    老嫗握上司空晚秋的手，悶著聲音道。
    “什麽回正身份？我不就是阿婆的乖孫女麽？”司空晚秋隱約覺得不對勁。
    “秋兒，其實我和你並未有血緣關係，你是我領養的。”阿婆痛心道。
    司空晚秋頓時跌坐在地上，喃聲道，“阿婆？、、、你不是我阿婆，那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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