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謔,雲大師夠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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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顧,你看那是誰?”
傅雲驍趕緊捅了捅身邊的顧淮舟,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
“那不是雲大師嗎?!”
顧淮舟的目光早已落在雲昭身上。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得更清楚。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偶爾會抬眼看看競價的人群,眼神平靜無波。
仿佛那些喊出的百萬千萬數字,隻是一串無關緊要的符號。
她身邊站著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正是宋圓圓。
此刻正激動地抓著雲昭的手臂,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而雲昭隻是微微側頭,聽著她說話,唇角似乎有一抹極淡的、無奈的弧度。
“是她。”
顧淮舟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雲昭的那一刻,心底那點因尋找壽禮不順而產生的煩躁,竟奇異地消散了些。
“我的天!”
傅雲驍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
“雲大師不光會算命,還是賭石高手?這也太牛了吧!”
“難怪說自古大師都深藏不露,人家隨隨便便出手就是幾千萬,這哪是算命啊,這是點石成金啊!”
他剛才在過來的路上,就聽周圍人議論。
說是一個黃毛丫頭跟人賭石,用五千塊的石頭贏了對方五十萬的料子。
他本來以為是哪個運氣好的普通女孩,萬萬沒想到,這黃毛丫頭竟然是雲昭!
“你看她那鎮定勁兒。”
傅雲驍繼續嘀咕,語氣裏滿是佩服。
“換了別人,切出這麽貴的料子,早就激動得跳起來了,她倒好,跟沒事人似的。”
“不愧是雲大師,這心理素質,絕了!”
顧淮舟沒有接話,目光落在那塊紅翡上。
正如傅雲驍所說,這塊料子確實罕見。
高冰底的紅翡本就稀少,像這樣顏色濃鬱、分布均勻、幾乎沒有雜質的。
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用來雕琢成擺件,絕對能成為老爺子壽宴上的焦點。
“走,過去看看。”
顧淮舟再次開口,這次的目標明確,是衝著雲昭和那塊紅翡去的。
傅雲驍立刻跟上,兩人好不容易擠到雲昭附近,正好聽到玉石商人們激烈的競價聲。
“一千二百萬!我出一千二百萬!”
“一千三百萬!這料子我要定了!”
“一千五百萬!誰敢跟我搶!”
價格像坐了火箭一樣飆升,很快就突破了一千五百萬大關。
老王站在一旁,臉上笑開了花。
雖然心裏悔得腸子都青了,但麵上還是擺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招呼著各位老板。
而杜明謙和雲楚楚則像失了魂一樣站在角落。
雲楚楚臉色慘白,幾乎站立不穩。
杜明謙則是一臉鐵青,眼神怨毒地盯著雲昭,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這位小姐。”
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走到雲昭麵前,笑容可掬。
“我是玉滿堂的老周,這塊料子您看……能不能割愛?我出一千八百萬,交個朋友?”
雲昭甚至沒看他,隻是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
“抱歉,暫時沒打算賣。”
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老周碰了個軟釘子,卻也不生氣,畢竟好料子在人家手裏,有底氣。
傅雲驍見狀,忍不住低聲對顧淮舟說。
“謔,雲大師夠霸氣,一千八百萬說不賣就不賣。”
杜明謙陰沉著臉,卻還是死死的盯著雲昭手中的絕世紅翡。
這顆紅翡代表的是獨一無二,絕世無雙!
原本他今天帶著雲楚楚過來這裏就是為了買塊好點的翡翠,去討好傅老爺子,從而去打通財路的。
這也是他爸給他交代的任務。
因為聽說了傅老爺子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收集玉石翡翠。
而現在,這塊紅翡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杜明謙原本隻是想稍稍教訓一下雲昭,好讓她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順便還能給雲楚楚這個蠢女人出出氣。
哪知道雲昭居然能給他一個這麽大的驚喜。
哪裏還需要費力去找什麽翡翠,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嘛。
杜明謙想通了之後,不再氣憤賭約的事情,反而是陰惻惻的笑了。
然後向後一揮手,瞬間就圍過來了十幾個黑衣保鏢。
空氣裏殘留的硝煙味尚未散去,十幾個黑衣保鏢如潮水般圍攏。
原本擠在攤位前的玉石商人與看熱鬧的路人被推搡著後退,閃光燈與議論聲戛然而止。
隻剩下保鏢們低沉的呼吸和杜明謙陰鷙的冷笑。
老王剛從解石機旁直起身,手裏還攥著噴水壺。
見狀慌忙將壺往地上一丟,弓著背溜回店鋪後廚。
門板“砰”地一聲合上,縫隙裏透出他哆嗦的影子。
宋圓圓被這陣仗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往雲昭身後躲了半步。
卻又強撐著往前站了站,指著杜明謙的鼻子罵道。
“杜明謙你什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嗎!”
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卻依舊清亮。
雲昭沒回頭,隻是將那塊用軟布包裹的紅翡小心翼翼放進老王遞來的檀木盒。
盒子是老物件,邊角刻著纏枝蓮紋,合上時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像是為這場鬧劇落下了某個注腳。
她指尖拂過盒麵,感受著玉料透過布料傳來的溫潤餘溫。
墨色瞳孔裏映著杜明謙扭曲的臉,卻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
“雲昭!”
杜明謙往前踏了一步,西裝袖口滑落,露出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表鏈在燈光下晃出冷硬的光。
“識相的就把紅翡交出來。”
他揚了揚下巴,身後的保鏢立刻抬來一個黑色皮箱,箱蓋打開的瞬間,碼放整齊的鈔票泛出油墨味。
三十萬現金堆成小山,在昏暗的賭石場裏折射出刺眼的光。
“這裏有三十萬。”
杜明謙的聲音帶著施舍般的傲慢,目光在雲昭洗得發白的棉麻裙擺上逡巡。
“你這種鄉巴佬,這輩子見過這麽多錢嗎?夠你在鄉下蓋幾棟房子的了。”
雲昭終於抬眼,目光掠過那箱鈔票,像是在看一堆廢紙。
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嘲諷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