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明……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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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徐子寧依然還在為那天答應了鬆崎建二的要求感到後悔。
哪怕是今天那個家夥就要喝上“紫菜蛋花湯”了,他也依然無法釋懷。
什麽主角不主角的,他就不是那塊料!
太可恨了!
這個小八嘎居然擺了自己一道!而自己居然就那樣水靈靈中招了!
什麽密談,什麽心裏話,都是什麽坤八東西!
那個家夥就是要營造出一種“我跟徐子寧說了些什麽”的既視感給旁人看。
然而事實就是什麽有用的都沒說!
但那種既視感已經營造出來了,而且還是徐子寧自己努力營造出來的!
天啊!搞得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總覺得自己是被卷入了什麽不得了的陰謀當中,隨時都有可能鋃鐺入獄,甚至比鬆崎那小子先一步喝上湯。
以至於吳胖子邀請他去釋放壓力,他都沒敢去,縮在駐地裏看書。
知道吳胖子連駐地都沒回,直接包宿了,愣是給他後悔得牙癢癢。
但是之後人再來邀請,他還是沒敢去......
直到今天,聽說對鬆崎那小子的審判和處刑要開始了,他才咬牙出了駐地。
他就是要看著那個害自己擔驚受怕了幾天的小八嘎喝上湯!
帶著阿忠和一個小旗的護衛抵達刑場,其實就是一座大校場擺了好幾排椅子。而他作為軍官可以坐到最前排,但是他偏偏要坐到中間的位置,隻因為在中間前後左右都有人,起碼能擋著點他。
雖說他也不認為會有什麽狙擊手來對付自己這麽個小人物。
這邊就快開始了,吳胖子人還沒影,這貨昨晚再次包宿,估計現在還沒醒,隻能說他都已經把羨慕倆字說爛了,但也隻能在心裏又狠狠啐了鬆崎幾下。
不過這些天窩在駐地倒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他看了不少書,也有更多時間靜下心來思考一下鬆崎說的那些話。畢竟如今都已經被坑到自己嚇自己的地步了,要是真的不能從中得到點什麽,那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其實倒也不複雜,仔細想想再稍加比對,鬆崎那不就是在暗指如今的大明跟當年老大哥變成散裝之前的境遇差不多嘛!
額......雖說這裏也米有老大哥,貌似這裏那邊好像叫什麽新羅刹?就這麽個名字他乍一聽還以為是某p社遊戲裏戰勝後自動造出的傀儡一樣敷衍。
不過道理還是可以用的,畢竟他徐子寧再怎麽說也是個穿越者嘛。
按理說老大哥散架成拚圖之後,那些碎片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慘,慘到兔子這個作叔叔的都要在唉聲歎氣的同時給老大哥頭頂的土堆上再加幾鏟子土。
至少他穿越之前,年紀最大那倆還在兄弟鬩牆,打了好些年都沒消停。
所以鬆崎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徐子寧看到過“最糟糕的情況”。
而從他這些天讀書看報研究出來的成果來看,大明散裝之後隻會更糟糕。
因為相比起老大哥給敗家子們留下的產業,這個大明給的簡直約等於沒有。
且不說那些實打實的工業基礎還有堆積如山的武器裝備,最起碼老大哥還留下來了一堆蘑菇蛋呢,有這東西在,至少外禦其侮還是能做到的。
二小子自廢武功的操作就不提了,至少老大窮得底掉也沒廢。
但是大明?
此時蘑菇蛋壓根沒發明出來呢,就算有也不可能部署到外麵去。
因為大明不是老大哥,本質上它就是個超級強化版本的帶嚶,對於其體係內的外圈基本是純粹的掠奪性質,做建設也隻是為了更好的進行掠奪。
而隻需要看看帶嚶的體係垮塌後,那些外圈的下場就一目了然了。
哪怕拋開帶嚶祖傳的攪屎棍傳統藝能不談,那些也都是慘得沒話說,甚至很多都夠不著作為獨立個體存在下去的門檻,而隻是有個破爛架子就倉促自立門戶。
瀛洲大概也是這一類,因為大明在這裏根本沒有建設什麽,整個瀛洲的狀態就跟徐子寧在天台上看到的那樣,處於一種長久的停滯。
上層是宣慰司和鎮守府,中層是忠於大明的本地領主、商賈、士卒,而最底層才是數量最多的瀛洲土著。
作為上層的大明隻需要操縱中層,不斷對它們提出要求,多苛刻都行,反正它們最後都是會完成任務的。
瀛洲土著幾百年都是這麽過來的,它們在某種程度上比華夏人還能“吃苦耐勞”。
哪怕偶爾出些“嘯意外”。大明也會給中層提供必要的協助。
以至於到現在為止,整個瀛洲其實還是處於封建時代,隻不過武家沒有了,而是換成了大明坐在金字塔尖。
一旦大明撤走,整個瀛洲估計就會倒退個幾十年上百年,哪怕立刻回到村戰時代都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大明根本沒有對所謂的八百藩、大名們進行整合,而隻是壓服了它們,
而眾所周知,一味的壓製而不去釋放,那就隻會讓最終的爆發來得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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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大明的鐵腕壓製,屆時中層爆發出來的力量會瞬間撕碎整個瀛洲。
“所以你就是在擔憂這些嗎?”
坐在人群中間,徐子寧靜靜看著被士兵押送到場地中央的鬆崎建二。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臉上卻還是強撐著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負責來宣旨的太監慢慢走到早就擺好的麥克風前,打開金黃色的卷軸,用刑餘之人特有的尖利嗓音念誦起了聖旨。
徐子寧沒怎麽認真聽,也聽不懂,跟他以前在電視劇裏聽到的差不多,就是通篇廢話裏麵摻雜著幾句有用的,隻能說有種在聽申·論的感覺。
念叨了半天,總結來說就是:鬆崎建二罪大滔天,弄到百姓怨聲載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幾個百姓認識鬆崎建二此人,反正人家聖旨都這麽說了,那還是順從他罷。
念完了聖旨,太監退到一旁,換成一個穿著賜服腰掛佩刀的錦衣衛走了上去。
跟著一起上來的還有八個士兵,分成前後兩排各四人,麵朝鬆崎建二列隊站定。
伴隨著錦衣衛一連串口令,那八個士兵以近乎完美的同步執行了檢查、上膛、舉槍的標準動作,前排四個蹲著,後排四個站著舉槍靜待最後的命令。
但錦衣衛似乎並不著急,亦或者是為了走完流程,他先朝著有段距離遠的鬆崎建二喊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手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身上穿著套似乎洗過還熨燙過的整潔白衣,看著很幹淨的鬆崎抬頭看天,沒說話。
那錦衣衛等了十來秒,站到列隊好的士兵側麵,舉起手。
他高舉的手在寂靜中揮下,八聲槍響以緊湊到分不出前後的密度響起。
但是在槍響的前一刻,鬆崎建二喊出了他要說的話。
“大明......板載!”
他喊得是那麽大聲,仿佛都能蓋過緊接著響起的槍聲。
他喊得不那麽標準,因為那是用他快要忘記的家鄉話喊的。
徐子寧聽到了,還有在場的很多人都聽到了,無數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默默看著鬆崎建二重重倒下。
“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徐子寧是最先起身離去的,他仿佛已經忘記了過去幾天的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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