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吏部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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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間徐家就多了兩個絕世天才,雖然除了倆當事人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倆的洶湧澎湃的自信心。
徐家大嫂看著自家這兩個大聰明都是一副不聰明的樣子,隻覺得悲傷。
不過生活還得繼續,往好處想,至少這倆貨還沒有自信到連班都不肯去上的地步。
因為徐哲言被媳婦調成了夜班,所以徐子寧就失去了有大哥帶著去上班的幸福。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跟家裏人都熟絡了不少之後,他便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自個兒出發前去金吾左衛走馬上任了。
“先去吏部換官憑,然後去衙門報到。”
徐子寧坐在專車後座,回憶著大哥的告誡。
雖然總共就十四個字,但把流程簡化來說確實就是那麽簡單。
實際上運作起來的複雜問題就得靠他自己了。
車子行駛在城市主幹道上,透過前擋風玻璃,可以看見越來越近的朱紅色宮牆。
時代的發展讓其代表的宏偉莊嚴大打折扣,連城中建築不能高於皇家殿宇的規矩在這個年月都已經不管用了。
各種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連大橋上索塔都能高高俯視皇宮裏最高的建築。
“少爺,我就在外頭等您。”
到了地方,阿忠下車為少爺拉開車門,臉上寫滿了要“分別”的苦楚。
在皇城外下車是規矩,隻有通勤官員或者手持通行令牌的人可以進去也是規矩。
徐子寧一抖袖袍,仰頭看著高大的宮牆。
即便與現代都市的風格完全不相容,但這一抹古韻依然昭示著大明核心的金字塔塔尖上那最高權柄所在。
從外藩的留守百戶,到帝京的三品大員。
九成九的人花費一生都做不到事,他好像沒怎麽努力就做到了。這也許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威力吧,什麽都不用做就已經完成了別人的畢生所願。
隻要現在走進去,他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他無奈一笑,旋即提起幾分興奮,邁著四方步走向皇城大門。
“這位大人請止步。”
值守宮門的衛兵見他走過來,便上前檢查。
徐子寧伸直雙手擺平,主打一個問心無愧,同時悄悄觀察著這些衛兵。
隻能說不愧是皇城的衛兵,軍禮服上掛金綬帶,腰掛佩刀肩背步槍,不一定夠帥,但肯定是夠裝。
就是......這頭頂怎麽尖尖的?
真的是尖尖的,尖頂上掛紅纓。或者說就是一頂古代的軍盔,配上近代軍禮服總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敢問大人尊姓大名?家中是?”
“徐子寧,現任鄉寧侯是家兄。”
“噢!徐大人是來辦什麽事的?”
“去吏部述職,換官憑。”
“換前換後都是何官職?”
“換前瀛洲鎮守府左衛百戶,換後金吾左衛指揮使。”
“下官明白了,大人裏麵請。”
象征性的搜了搜身,又問了幾句,也沒有去確認,徐子寧就被他們放了過去。
其實這幾句話問的很有心機,幾句就問清楚了徐子寧的背景、差事和級別。
那些本來都眼高於頂,一副瞧不起人作態的衛兵,都笑著看他並拱拱手,還安排了人走在前麵負責帶路。
待遇上的差別一下子就表現出來了。
徐子寧自然看得出這些門道,也沒有為難他們,隻是點頭笑笑。
過了一關還有很多關,他隻能走了好幾遍類似的流程,也幸虧有個帶路的衛兵幫忙交涉更輕鬆些,不然他感覺頭都要暈了。
真不知道皇宮造那麽多門幹什麽,麻煩得要命。
“徐大人,前頭就是吏部了,下官這就回去了?”
差不多到地方了,帶路的衛兵便衝他拱手想要告辭。
徐子寧點頭笑道:“你辛苦了。”
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時不著邊際的塞了個東西過去,便扭頭離去。
他也是熟練,麵色不變的收好,彎腰拱手恭送徐子寧走遠。
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隻要雙方都不往外說,誰又能指責呢?
“哎喲!”
徐子寧剛走到吏部門口,迎麵撞上個跑出來的同僚。
他到底還是當兵的,下盤穩固,反而是明顯更有衝勁的對方摔了個底朝天。
“沒事吧?”徐子寧朝著對方伸出手,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來換官憑,請問你知不知道尚書大人在嗎?”
誰知對方剛一伸手仰頭看到他的瞬間,連起身都顧不上了,立刻就像是觸電了似的飛速倒退,那速度簡直都快趕上平地起飛了。
“徐徐......徐老三!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子寧疑惑:“你認得我?”
對方頓時一臉憤懣,怒道:“我當然認得你!從小到大你打了我幾次?
你忘了?
你忘了我可沒忘!”
說著說著又好像擔心他生氣似的,猛地爬起來竄到更遠些的草叢後麵,嚷道:“這裏可是吏部衙門!我就不信你敢在這裏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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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就算你敢,我馬蓼也不是嚇大的!我敢跟你拚命你信不信?!”
“......”
徐子寧不知道該說什麽,想解釋又不知該從哪兒開始。
他是真的無辜,明明什麽都沒做,為啥這個叫馬蓼的能怕成這樣?
原身到底對他幹了什麽?整得遇到自己就跟重度過敏似的,一碰就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如果非要說我以前欺負過你,那麽我現在跟你道個歉行不行?”
思來想去,徐子寧感覺這人在吏部當差,還是從小被自己打到大的,理論上應該也是出身勳貴之家。
既然算是“同類”。自然就配得上自己道個歉。
反正他不記得了,無論道歉還是羞愧都一樣,對他來說都是沒成本的東西。
“幹嘛呢幹嘛呢?這裏是吏部衙門!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裏大聲喧嘩?!”
這邊道歉還沒得到回應,另一邊感覺就又需要道歉了。
一個憤怒的紅袍子從裏院走出來,見到兩人就大聲嗬斥,還說別人大聲喧嘩,他自己嚷嚷得比誰都大聲。
不過再怎麽說也是在人家的地盤,徐子寧隻得拱手致歉:“是在下魯莽了。”
懵圈的馬蓼也有樣學樣,不過這廝似乎比他更害怕,竟直接跪了下去。
“叔!徐老三他又來欺負我了!”
徐子寧:啊?Σ(っ °Д °;)っ
好家夥,真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啊不對,他還沒打呢!
又不對,他根本就沒想打啊!
怪不得馬蓼跪下呢,敢情來的是人家的叔叔!跪的是自家長輩,不磕磣!
見自家侄兒慘兮兮的樣子,馬蓼的叔叔便看向徐子寧,沉聲道:“徐指揮使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還沒有走馬上任就敢在我吏部欺負人,那等到你上任了豈不是連我這個尚書你都敢不放在眼裏了?!”
被這樣說,徐子寧隻能麵色尷尬的連連拱手道歉。
真是完求了,馬蓼的叔叔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吏部尚書!
而自己上來就疑似快把人家侄子嚇哭了!這不是直接把人得罪光了?
“哼!在這兒等著!”
肯定姓馬但不知叫什麽的馬尚書見他道歉還算誠懇,扭頭回了內院。
不多時就折返回來,手裏拿著個本子遞給他冷聲道:“交出你的官憑,然後拿著這個去兵部那邊報到就可以去上任了。”
徐子寧不敢多言,趕緊取出藏在袖子裏的官憑,遞了過去。
他是武官,官憑是一塊令牌,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和官銜職位。
文官的就是一小塊印章,此時吏部尚書腰帶上就掛著一塊。
理論上自己獨有的私人物品也能當作官憑,但朝廷統一發的還是更具說服力。
“行了,快走吧。兵部出門右轉就是,找不到可以問人。”
馬尚書接過他雙手奉上的官憑,將本子交給他,態度也明顯好了許多。
徐子寧接過本子,道了謝便匆匆離去,實在不敢再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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