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大紅瓜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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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阿廖沙·巴爾科夫就留了下來,在酒館裏幹打雜的活計。
    是的,他沒有改名,就用著自己的真名。
    這很不專業,但北司那邊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認為他沒有必要改名。
    也許是為了在某些時候把他當棄子推出去吧?他對此其實也有心理準備。
    因為是老板親口承認的外甥,所以店裏的其他員工都待他挺好,日子過得倒還算舒坦。
    但舒坦也意味著無聊,他從未想過加入北司之後第一次執行任務會是這樣的。
    沒有什麽驚心動魄,隻有日複一日重複著相同的工作,好像他真的是在打工?
    畢竟老板確實會給他發工錢,而且發得比別的員工多。
    別人也不敢有怨言,誰讓人家是老板的“外甥”呢?有好處肯定得緊著自家人啊!
    但對於廖沙來說,這樣的生活太沒有獲得感了,就好像是在混日子似的。
    他是來刹人的,刹羅刹人,刹很多很多。
    為被羅刹軍帶走後再也沒回來的父親,也是為了被北司“照顧”起來的母親和妹妹。
    他很珍惜這個機會,也從未對當初選擇屈膝而感到後悔。
    新羅刹咋樣,關他什麽事?
    “怎麽那麽慢?”
    深夜,酒館地下的密室裏,酒館老板半隱在黑暗中看向他。
    他沒回答,眯著眼睛看向被掛在燈泡底下的一個羅刹人。
    那是老板親自抓回來的俘虜,或者說是人家主動送上門的。
    新羅刹情報部門似乎遠不如盧比揚卡那幫專業,至少在基礎行動這方麵,它們的特工往往都會被北司的人單方麵碾壓。
    隻有鬧大了,依靠主場優勢召喚來大量軍警,它們才能對北司外勤人員造成實際威脅。
    但此刻掛在這裏的倒黴蛋可沒有那個機會,過於自信的它竟然自己跟蹤酒館老板,然後就被人引到個小巷子裏給瞬間放倒了。
    酒館老板還沒刹他,而是打暈後藏起來,趁著進貨的功夫開車把它運到了這裏。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它是肉聯廠裏的產品似的被掛在那裏,顯得既可悲,又可笑。
    “你把它運回來,不會暴露位置嗎?”
    廖沙不太明白審訊這種小嘍囉有什麽用,在它看來就該刹了拉倒。
    老板不願意刹就讓他來,畢竟每刹一個他都能給北司報功。
    而他報上去的功勞越多,母親和妹妹的生活自然也就會越好。
    “小子,我知道上麵給你的定位是什麽。”
    酒館老板收拾了一下自己,剛才審訊下手太狠,身上挺髒的。
    換上幹淨的衣服之後,他才看向廖沙繼續說道:“但不要隻想著打打刹刹,你還得思考。”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好像是在炫耀,但廖沙沒看懂。
    他也並不在乎,旋即又扭頭看向自己的俘虜:“這個家夥跟蹤了我好幾天,仿佛認為自己的手段天衣無縫似的,隻可惜我第一天就發現它了。”
    “放任不管隻是因為想要確認他有沒有尾巴或者團隊。”
    “結果你猜怎麽著?”
    “他還真是孤身一人!”
    “看來新羅刹是真無人可用了,居然讓這種貨色獨自出外勤。”
    “放到咱們那兒,你都可以當他的前輩了。”
    廖沙眉頭一皺,心想什麽叫我可以當他的前輩?
    有這種後輩都是對我侮辱好嗎?!
    我雖然第一次出任務,但也絕不會有這麽爛的表現!
    “所以你審出來什麽了嗎?”
    廖沙忍下不滿,走上去靠近觀察著俘虜。
    這家夥已經被折磨得麵目全非了,應該不會還死鴨子嘴硬吧?
    “嗬嗬~”
    酒館老板冷笑,上去捏著它的下巴,沉聲道:“嘴是挺硬的,不過還是被我給撬開了。”
    “後天晚上會有個羅刹將軍坐火車抵達這裏,我們得準備一下。”
    “被動挨打太久了,得來下狠的震懾那些羅刹詭,讓它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廖沙點點頭,但又有些疑惑。
    畢竟這個俘虜自己出外勤,還表現得如此業餘,明顯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接觸到這種機密行程信息的人啊?
    秉承著有疑惑就問的原則,他很直接的問了出來。
    酒館老板似乎早猜到他要這麽問,近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很簡單!”
    “因為那個將軍是這貨的伯父!此行過來就是‘順便’來看它的。”
    “都是親戚,有聯絡,知道行程也不奇怪了。”
    事實上這貨的嘴確實硬,酒館老板都快把它拆成八瓣兒了才問出來這些消息。
    繼續審也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能遺漏的。
    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審下去的必要了。
    因為這貨已經意識模糊,連哀嚎慘叫都沒有了。
    仿佛已經失去知覺、心如死灰。
    對於這種狀態的俘虜,再審下去,不過是加速它唱涼涼的時間罷了。
    還不如直接給個痛快拉倒!
    ”所以能給我刹嗎?我想要個功勞。”
    廖沙很誠懇的提問。
    酒館老板扭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
    良久,沒說話,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轉身就走,把空間留給他發揮。
    不過也沒有什麽好發揮的,因為訓練廖沙的北司外勤總旗如此評價:“這小子又快又狠,再過幾年我都不敢跟他硬碰硬了。”
    那麽廖沙究竟有多狠呢?
    大概就是酒館老板甚至還沒能走出地下室,就聽到後方傳來某種碎裂聲。
    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發現廖沙竟然抄起了他用來審訊的羊角錘,抬手就開了“西瓜”。
    那場麵,著實駭人。
    “呱!駭死我哩!”
    打發廖沙去洗澡後,他才心有餘悸的靠牆緩口氣。
    緩過勁了還得去打掃清洗一番,不然地下室都得臭了。
    嘶~這瓜瓤大紅大紅的,想必非常甜罷!無惡意)
    嗚——————
    他正在用拖把拖地的時候,刺耳的空襲警報聲從樓上傳來。
    這間地下室是特製的,外麵的聲音傳進來會被放大,方便在此竊聽。
    本就很大聲的空襲警報傳進來,那更是爆炸般的效果。
    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隻能扔下拖把往外走。
    出去就瞧見裹著浴巾慌忙跑出來的廖沙,擺擺手將其趕回去,便自己上了樓。
    穿過幾道隱蔽的安全門之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酒館裏。
    此時雖然是深夜,但依然有不少客人在飲酒作樂,空襲警報都無法打擾它們。
    或者說,明軍的連日轟炸已經讓這些醉生夢死的家夥愈發麻木了。
    它們寧可醉醺醺的被炸成餃子餡兒,也不想再驚慌失措的鑽進防空洞裏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