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黛安！水在這，慢點慢點。”
    夏恩山地下，新挖出的地道內。黛安恢複了意識。
    經過旅長歐姆堪稱奇跡的緊急手術，她在嚴重內出血的情況下保住了性命。就算是泰拉人體質比較強，這也不容易。給她動手術的環境別說什麽無菌了，那是灰塵暴土、細菌種類難以計算的排水管道內。
    換個天生體質不到位的泰拉人早就死於感染，黛安還能活過來讓奧爾德姆附體的歐姆都多看了她幾眼。琢磨著這位維多利亞連長似乎是個不錯的實驗對象。
    奧爾德姆現在不缺實驗對象，從整合運動秘密運往卡茲戴爾的特殊‘貨物’就沒停過。裏麵裝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烏薩斯帝國貴族老爺、小姐、公子。
    整合運動不會一杆子把所有帝國貴族都打死，但罪行累累的肯定也跑不了。該公審的公審，該送給保護傘集團為泰拉人醫學研究做貢獻的送走。
    部分知道自己罪行都寫不下了的帝國貴族為此拚死抵抗，不過他們成不了氣候，整合運動清剿部隊的掃蕩早晚會把他們掃進垃圾堆。
    帝國集團軍都頂不住的整合運動，指望隻會壓榨地方烏薩斯人民的貴族老爺能贏那也太難為人。從烏薩斯帝國出乎整合運動預料的轉進如風那一刻，這些地方跑不了的帝國貴族就隻能等待正義的審判。
    但是不缺實驗材料是一回事，看到好材料感興趣是另一回事。
    就像奧爾德姆之前在卡茲戴爾時有時候會溜達到女妖的居住區，找對方的大家長菈瑪蓮談談心、喝喝酒。他單純是在分析菈瑪蓮死後怎麽保存她的身體讓她的美永遠保留，那眼神經常讓菈瑪蓮下意識的感到不妥。
    不過他經常被得到消息趕來的抓走，沒什麽機會好好分析。據說因為這個跟對方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奧爾德姆想不明白。
    某人對於自己無機質的審視眼神有多滲人沒有任何自覺，那一刻他的眼神就不是在看一個活物，是在看一件藝術品，菈瑪蓮能忍住不發作那是她清楚不能跟奧爾德姆起衝突，該困擾一樣困擾。
    經常來解救她的困境，可不就跟她關係越來越好。
    在卡茲戴爾大部分薩卡茲要麽對奧爾德姆有厚的離譜的濾鏡，要麽對他懷有敬畏之心。也就不在此列，她經常往奧爾德姆的地下實驗室溜達，監督奧爾德姆有沒有亂搞什麽可怕的實驗。
    或者說才是洞察了奧爾德姆真實性格的人也說不定？清楚奧爾德姆靜悄悄，必然在作妖這個真理。
    “旅長，這裏是哪？”
    “距離目的地不遠了。我們從原本的管道側方向挖了出來，根據工兵們的測算我們可以繼續挖地道前往安全區域。”
    “怎麽挖的？”
    “我沒跟你們說過我的源石技藝嗎？我可以將身體任意部分金屬化，短時間內讓部分肢體脫離後變形放大也不是問題。”
    黛安聞言一愣，下意識看了看旅長歐姆的身體。這一看讓她發現了問題，旅長的雙臂不見啦！
    “不用擔心，我把雙臂暫時化為鑽機交給工兵那些人使用。咱們需要盡管挖出去，氧氣不夠了。”
    實際上歐姆這個身份的原主並沒有這麽獵奇的源石技藝。他的源石技藝是很淳樸的金屬化，也就是將身體短暫化為金屬的強化能力。
    後來奧爾德姆看上了歐姆這個身份，直接借用過來使用，身體卻是全新出廠的人造人。歐姆本人在那場震動泰拉的多國大戰中失蹤，這麽多年大概率屍骨都不剩多少。
    奧爾德姆人造人有什麽源石技藝完全取決於奧爾德姆給人造人安裝源石骨骼和體內源石裝置時設定了什麽。本尊的金屬化那肯定是要安排的，再加上一些變形、塑形、分離、感應的小技巧就能進一步增強。
    不過隻有奧爾德姆親自駕駛這具身體時才會這麽離譜，用源石技藝把手臂變鑽機可不是簡單的操作。這不是一錘子買賣，還能變回手臂的。
    奧爾德姆研究源石和泰拉人的源石技藝這麽久，成果豐厚。現在的他甚至能一念之間控製任意一名感染者的身體，隻要對方體內有源石存在，那就無法擺脫。
    暫時來說這能力沒什麽用處，並沒有泰拉土著強者拚上性命來刺殺他。
    所以說早期阿斯卡綸成功偷襲他本體那次真的是唯一暗殺他的機會，凱爾希敏銳抓住了這個機會下達了命令，可惜薩卡茲刺客大師沒有把握住。
    初期沒能除掉奧爾德姆，凱爾希很快就轉變思路開始懷柔路線。她很了解奧爾德姆。
    那些不同世界線穿越回來的未來人其實很想落在奧爾德姆初期發育階段，那意味著他們有很大機會把彼時還沒發育起來的奧爾德姆本體幹掉。
    至於幹掉他的軀殼會不會釋放真正的本體降臨泰拉，除了凱爾希其它人可能都沒想過這一層。凱爾希當謎語人、博士失憶的情況下，泰拉人不可能知道奧爾德姆究竟是什麽東西。
    凱爾希為什麽清楚這個風險還要做，是個謎。也許她想賭一賭奧爾德姆覺得無趣不在泰拉真身降臨的可能性。屬於是在泰拉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壓上了泰拉人的一切搏一搏。
    微妙的是她甚至沒有自己出手，是本地土著動手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阿斯卡綸刺殺奧爾德姆沒成功變相拯救了世界。
    靠著旅長歐姆非常難繃的源石技藝，101旅幸存的士兵們已經遠離了原本進退都不行的要塞排水管道，通過挖地道打洞逐漸遠離了源石風暴施虐的區域。
    根據歐姆的命令，他們將繼續執行求援計劃。
    嗯，歐姆明知道夏恩山要塞內部正在上演大逃殺，還是堅決按照原計劃準備向周邊友軍求援。不把更多維多利亞部隊吸引來，托雷那邊怎麽擴大戰果？
    維多利亞現在的武裝力量還很強大，需要消耗消耗。
    跟在烏薩斯時發展勢力挑撥內戰不同。奧爾德姆在維多利亞沒有搞什麽屬於自己的大勢力，專注於操控人造人製造摩擦、激化維多利亞貴族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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