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聖物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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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聖物歸鄉金大安十年冬?哈拉和林鑄鼎坊)
金大安十年冬,哈拉和林的鑄鼎坊內爐火通明,蕭虎的狼首刀輕輕擦拭著三件聖物:胡巴爾大叔的銀戒泛著草原的霜色,父親帖木兒的蒼狼之印刻著蒙古秘文,母親蕭氏的虎紋銀鈴還係著褪色的漢地絲絛。這些承載著胡漢記憶的物件,即將在爐火中獲得新生。
“墨爾根大人,” 漢地鑄匠李師傅捧著陶範,“銀戒含草原白銀,蒼狼印是騰格裏山的精銅,虎紋鈴用的是中都官銀 —— 三種金屬,三種火候。” 他的袖口露出半幅《考工記》,裏麵夾著蒙古鍛鐵術的羊皮筆記。
蒙古鍛工巴特爾的狼頭錘敲打著鐵砧:“騰格裏在上,胡巴爾大叔的銀戒曾喝過克魯倫河的水,蕭夫人的銀鈴曾聽過中原的駝鈴,如今合為一鼎,該讓兩種火共熔。” 他指向熔爐,漢地的鼓風爐與蒙古的羊皮風箱正同時運作,火焰呈現青紅雙色。
蕭虎將三件聖物放入坩堝,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虎兒,狼與虎的爭鬥,終將化作共生的爐火。” 父親帖木兒的蒼狼之印在火光中閃爍,仿佛又看見他與胡巴爾大叔在狼頭旗下盟誓的場景。
“開爐!” 鐵木真的狼首刀劈下燃燒的木柴,九旃白旗的影子投在熔爐上,與蕭虎的虎紋甲胄交疊。
當銀戒開始融化,蒙古的老薩滿開始吟誦《狼鹿共生謠》,漢地的禮官同步點燃沉水香,煙霧在聖物上方凝成狼虎交纏的形狀。波斯學者伊本?賽義德忽然倒入一勺草原磁石粉:“此粉能讓不同金屬相親,就像胡漢的血脈。”
然而,三種金屬的熔液在坩堝中遲遲無法融合,銀的潔白、銅的赤紅、官銀的青灰,在爐中各自為政。巴特爾的狼頭錘重重砸在爐邊:“騰格裏啊,為何不讓胡漢的聖物相認?”
“巴特爾,” 蕭虎忽然取出母親的《胡漢火攻要略》,“漢人說‘金有五行,相生相克’,蒙古講‘萬物有靈,共存共榮’—— 或許需要用胡漢的雙重祭禮。” 他將馬奶酒潑入漢地的八卦爐,沉水香混著奶香,竟讓爐中火焰暴漲三尺。
奇跡在瞬間發生:三種熔液開始交融,先是銀的潔白包裹銅的赤紅,官銀的青灰如河流般穿梭其間,最終匯成一種嶄新的色澤 —— 既非純粹的白,也不是單一的紅,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蒼青,恰似草原的天空與中原的青銅鼎器的結合。
“快看!” 李師傅指著陶範,冷卻後的鼎身自動浮現狼虎交纏的紋路,蒙漢雙文 “共生” 二字,竟在沒有雕刻的情況下自然成型。巴特爾忽然跪下,狼頭刀指向鼎身:“這是胡巴爾大叔的銀戒在說話,是蕭夫人的銀鈴在唱歌!”
三日後,“共生之鼎” 的開光儀式在金帳舉行。鼎身刻滿胡漢故事:一側是胡巴爾大叔與帖木兒結拜,另一側是蕭氏用針灸救治蒙古牧民;上沿的蒙文記載著狼虎軍旗的誕生,下沿的漢字銘記著淮水之盟的條款。鼎內空間分為兩格,一格盛著克魯倫河的水,一格裝著黃河的泥沙,中間以磁石分隔,卻又彼此吸引。
“此鼎,” 鐵木真的狼首刀輕點鼎身,“聚胡漢三代人的心血,凝騰格裏與老天爺的祝福。” 他望向蕭虎,“當年你父與胡巴爾結拜,用的是狼頭刀與漢地劍;如今你熔鑄聖物,用的是母族的鈴與父族的印 —— 這鼎,是胡漢共生的活見證。”
蕭虎撫摸著鼎身的自然紋路,護腕的蒼狼之印與鼎內的磁石產生共振,竟在地麵投出父母與胡巴爾大叔的幻影。他忽然明白,所謂聖物歸鄉,不是回到單一的草原或中原,而是回到胡漢共同的精神家園。
“即日起,” 蕭虎的聲音響徹金帳,“共生之鼎置於學院廣場,胡漢學子需在此盟誓:狼不獨行,虎不單居,胡漢同心,天下歸心。” 他指向鼎內的水土,“克魯倫河與黃河的水,終將在共生之鼎中,孕育出超越胡漢的文明。”
當夕陽的餘暉灑在鼎身,狼虎紋路竟似活過來一般,在光影中追逐嬉戲。來自南宋的使節李邦彥忽然落淚:“此鼎,讓我想起汴京太學的《禮運》篇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花剌子模的商人則掏出羊皮紙,記下鼎身的蒙漢雙文,準備帶回中亞。
雪開始飄落,卻擋不住各族百姓的腳步。蒙古牧民圍著鼎身撫摸狼紋,漢地商人對著虎紋焚香,就連金國的降卒,也在鼎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蕭虎知道,這個由三件聖物熔鑄而成的共生之鼎,早已超越了器物本身 —— 它是胡漢三代人用熱血、智慧與愛熔鑄的精神圖騰,是刻在所有人心中的共生印記。
夜色中的鑄鼎坊,爐火已熄,但共生之鼎的光芒卻愈發璀璨。蕭虎望著鼎身,忽然看見母親的虎紋銀鈴、父親的蒼狼之印、胡巴爾大叔的銀戒,都在鼎中獲得了新生。它們不再是單獨的聖物,而是化作了狼虎交纏的紋路、蒙漢共生的銘文、水土交融的奇觀 —— 就像胡漢兩個民族,在漫長的歲月裏,終於在共生的爐火中,找到了屬於彼此的歸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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